他叫來自己的心腹專案組的組長老趙,聽起了案情的彙報。對老趙說:“專案組的成員從抓捕到審訊劉基弓一夥辛苦了。案子結束後我向局長彙報,給你們該記功的記功該嘉獎的嘉獎。現在看來劉基弓一夥涉嫌聚眾鬥毆,開賭博場,故意傷害罪是明顯的,誰也保不了他們。到時我們就從這三個方麵向局長彙報並向檢察院提出起訴意見,至於案子裏麵有個叫萬蘭的就別牽扯進來了,還有現場有槍事,別搞複雜了,你看如何?”“好,李局放心,技術層麵上我們會把握的。”跟隨李局多年的老趙回答得幹脆利落,李局甚是滿意,鐵杆就是鐵杆,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領悟自己的意圖,隨後他在辦公櫃裏取出6條品牌香煙甩給老趙說:“嚐嚐,把這煙分了,你3條,其餘給專組的其他成員。還有晚上吃飯,去香香餐館吃野味,把‘1·18’案專案組人員全都叫上,我提前為你們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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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局在車上告訴萬蘭,說案子到了檢察院不等於進了保險櫃。要保險起見,還是要去檢察院找人活動活動的。
萬蘭聽了,心裏不舒服,說:“我又不認識檢察院的人,怎麼活動?”
李局為萬蘭出了餿主意。
萬蘭說:“你這不是脫落褲子打屁,沒事找事,幹脆送一點錢給他不就得了,搞得還要我假裝小工,跟著泥土師傅拌泥漿,又苦又累的。”
“蘭蘭呀,檢察院具體辦案的李檢,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你不打動他的心,其他辦法難奏效的。”
萬蘭答應依計而行,嬌嗔地說:“你這麼刁怎麼就不當個正局長幹幹。”
“各人有各人的機遇和愛好,要是當了正局長敢跟你在一起玩嗎?”
……。
這也就是李軍軍買裝修材料時碰到的奇葩。
案子到了法院,萬蘭急了,打電話給李局,問怎麼辦好。李局說:“為了你的事我會找梅院長說情的,但不見得有效果。為了確保說情到位,我們還是用現在最俗的攻關手段,請他吃飯,K歌,找小姐陪唱,然後小姐陪他上床,到時他不幫你都得幫你。”
“聽別人說,梅院長是個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人,沒有人請得動他的。”“蘭蘭,別人辦不到的事不等於我辦不到,不過要是我請動了梅院長,你今晚得跟我溫存溫存,我們也隔了些日子沒在一起囉。”“你要是請動了,到時再說吧。”“不是到時再說,我要明確的答應。”萬蘭無奈的答應了。
胡副書記聽萬蘭說,要他到市裏找一家吃喝玩樂一條龍的風月場所,樂不可支,立馬答應他來落實。因為他也要換換口味,乘機找個小姐快活快活。
一般的人請梅笠吃飯是請不動的,李局有請,他乖溜了,一口答應。
李局是不會在梅笠麵前為萬蘭的事說情的,因為他還要借機多玩玩萬蘭。
酒桌上四個人,李局、梅笠,胡副書記以及萬蘭。
饈珍美饌,吃得梅笠烏龜不認得王八,一個勁地點頭,好吃、好吃。就這樣,在李局胡副書記萬蘭三人的夾擊下,梅笠醉得搖搖晃晃。
李局打著飽嗝,擦著油光光的嘴,剔著牙,拍著圓滾滾的肚,說道:“胡書記,還有什麼節目沒有?”
“K歌。”萬蘭搶著回答。
暈乎乎的梅笠一聽說去K歌,踉踉蹌蹌的也跟著說:“去、去,K歌、K歌。”
李局知道梅笠會唱歌,愛唱歌,是因為辦馨兒的學曆證書梅笠後來請他吃過飯又卡拉OK,見梅笠歌唱得好,又是個麥霸,這個搞案子出身的警察,一眼就看出了梅笠的愛好。
進了包廂,胡副書記叫媽咪來,要小姐陪唱。媽咪一下子叫來八九個,隨你們撿。
胡副書記仔細一瞧,個個花枝招展,風姿綽約,還真的與縣裏的小姐不可同等而語。為了工作的需要,胡副書記說要3個。
李局感到萬蘭在不好意思,說:“我不要,我不要。”萬蘭在李局的耳邊嘀咕:“你好聰明。”說著唇貼上了李局的耳垂。
胡副書記讓梅笠撿,梅笠躺在沙發上半開半閉著雙眼,吐著酒氣,揮揮手:“不要、不要,唱歌、唱歌。”
精明的胡副書記見狀,點了兩個絕色高挑的小姐,他自己一個,另一個來陪梅笠。媽咪走時交待一聲,到上麵客房隻要報K歌包廂號就有人為你們開門,放心,絕對安全。
音樂響起,梅笠的酒醒了一半,好像換了一個人,拿起麥克風說:“謝謝朋友深情款待,獻歌一首。”
梅笠唱完大家都叫好。
敬酒,李局一聲令下。梅笠一下子喝了幾杯啤酒。梅笠來勁了,拿著麥克風不願放下,對著視頻一展歌喉。
這一下樂壞了胡副書記,幽暗的燈光下,他摟著小姐,手不安分了。
這邊李局也不示弱,間不間的偷偷地抱著萬蘭親一下嘴,一隻手還伸進了萬蘭的衣內。
胡副書記似乎知道李局跟萬蘭的關係,打個眼閉個眼。李局也好像沒有看見胡副書記的動作,兩人井水不犯河水。隻有陪梅笠的小姐空閑,也許職業的習慣,見怪不怪,無所謂了。
梅笠每唱完一首,被敬幾杯啤酒,唱歌之前喝了不少白酒,唱了幾首歌,喝得肚子脹得溜圓溜圓,喝啤酒尿多,上廁所去了。
酒力發作了,東倒西歪的梅笠分不清南北了,躺在沙發打酒呼了。
胡副書記與陪歌的小姐溜號了,李局與萬蘭不知到哪裏去了。包廂裏隻有梅笠和陪他的小姐。
梅笠昏昏沉沉,打開眼睛,陪歌的小姐一個人在唱歌,梅笠打起精神起來說:“我來陪你唱男聲。”說著歪歪扭扭的上來一隻手摟著陪歌的小姐,接著唱:“……我的心裏慢慢飄落相思的雨\/隻有夢裏與你共朝夕\/可如今的我們再難相聚。”
“難道愛情真的是無聊的遊戲。”
梅笠打著酒嗝:“我的心裏殘留下傷痛的記憶\/隻有化做了那隻蝴蝶飛去。”
唱到這裏,下麵一段梅笠唱不下去了,他想起自己悲傷的愛情,眼淚嘩啦啦地流,身子站不穩了,本身就摟著小姐的,一頭倒在了小姐的懷裏。小姐不知是剛才聽見他歌唱得好,還是看見他玉樹臨風,居然也擁著他,把他帶到沙發上。梅笠在小姐懷裏抽抽噎噎。
血液在酒精的勾兌下沸點達到了100度,梅笠心髒難受,胃液在翻滾,“哇呃呃”的吐了一地,涕泗一把。小姐還算心好,端水為梅笠漱口,又拿抽紙為他擦嘴,讓他躺著,自己到衛生間擦自己皮鞋上的髒物去了。
李局和萬蘭、胡副書記和帶出的小姐從上麵的客房部回來了,見狀,不用問陪歌的小姐什麼情況,給了服務費和台子費,架著梅笠往車上塞,趕緊返回。
第二天,梅笠醒來,自己床下一堆穢物,床上怎麼會有五紮錢好象是五萬塊錢?
昨晚的事一點都不記得了,頭還有點痛,趕緊上班。
他打電話問了李局問了胡副書記他們都也不清楚錢的事。
問萬蘭,她說:“梅院長是這樣,我未婚夫溫錦哉的案子,在你手上,聽胡書記李局說你答應會幫忙的。所以感謝你 ,表示一點心意。”梅笠被這句話噎住了,為了給胡副書記李局的麵子,回避了他倆沒說過會幫忙之類的話,說:“蘭蘭,隻要不違反原則的我會幫忙的。但錢,我是絕對不能收的。”“梅院長,錢是我偷偷地放在你床上的,沒人知道,放心。”“蘭蘭,其他話我不多說了,你把錢趕快拿回去,不然我交到紀委去了。”說完他放下電話,暗暗慶幸,還好昨天蘭蘭沒跟他睡在一起,不然完蛋了,審案子,審個鬼喲。
他又打電話跟李局說:“錢是萬蘭放在我床上的,如果萬蘭不把錢拿回去,我把錢上交紀委。”
李局打電話跟萬蘭說:“蘭蘭,趕快把錢拿回來,這個呆子,沒準真的把錢交到紀委,不然我們吃大虧了。”“那怎麼辦?”“晚上辦,你開好房等我,我們在一起商量。”萬蘭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事到如今,又有什麼辦法呢。
在床上,李局說:“蘭蘭,我們換一種思維辦事,你男朋友在押,判刑是肯定的。到底判多久,我也沒有把握,因為我不是法院院長,你花那麼大氣力讓他少坐點牢值不?再說你苦苦等他,他出來後還是個小混混,你跟著他又有什麼幸福,你不如不要管他的事了,找個好的男人嫁了算了。”
“李局,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不想管我的事了?”
“不是,我是從實際考慮。我聽說,梅笠是個離異的鰥寡男人,你是不是可以考慮嫁給他的問題,他是法院分管刑事審判的副院長,管有的人生死和自由,權力從某種意思上說比我還大,加上他人品不錯,好多女人包括有的女大學生都對他鍾情,你是不是可以考慮把他作為自己追求的對象呢?”
“我不聽,我不聽,你說得好,是不是把我玩膩了又獻給他?”
“蘭蘭,你別說得這麼難聽,你聽我說……。”
萬蘭身子一扭,爬了起來,李局呆呆地躺在床上,掃興地問:“蘭蘭你這是怎麼啦?”
萬蘭穿上衣服,奪門而出,她流出了淚,黑夜下著小雨,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她獨自一人行走在街上,樹影斑駁,車輛稀疏,她不是恨李局誆騙自己,玩弄自己,而是恨自己無能無奈無助。大學時,談了兩個朋友,短暫分離,隻有跟溫錦哉談了3年,感情甚濃,見愛真情,甚至海誓山盟,為了他可以獻出自己的一切,溫錦哉被抓捕的前幾天,在賭場她信誓旦旦,不管結局如何,哪怕是把牢底坐穿,她也願守候他一生一世。
在李局的威逼下,為了自己不坐牢,為了未婚夫少坐牢,心裏流著淚,不得不跟他上床,做了他的情人。李局也真沒騙她,的確是幫了忙,在公安提交檢察院的起訴意見書裏,沒有她的涉嫌之罪,沒有把溫錦哉一夥納為涉黑之列,也沒有溫錦哉的單列“涉嫌”非法持有槍支罪。萬蘭通過律師也了解了真相,她的付出多多少少看到成效,但這是有代價的,這與妓女賣身又有何異,隻不過一個是為了錢,一個是為了自己和未婚夫。
案子到了檢察院,好在李局見多識廣,為她的事出謀劃策。她按李局的意思,煞費苦心,搞定了李檢,但這也太累了。
現在又要她去換一種思維,去追求梅院長,等於讓她放棄她原來的心愛,放棄她牽腸掛肚的未婚夫,再說梅院長盡管非常優秀,但未必一廂情願。她受不了呀,她傷心,傷心極了,心酸的淚珠在大街上跌跌宕宕。
她詢問姨爹。胡副書記也是這種腔調,鼓勵她大膽的主動的向梅笠靠攏,還說他會暗中助力,充當說客,月老。
心痛徘徊的萬蘭,安定下來,進入了這個軌道,隻有前進。更何況兩手抓,東方不亮西方亮,唉,為了自己的未來幸福,為了那個前世的冤孽,怎麼辦嗄,她開始動了心思,使出了渾身解數,施展了美人計的全程攻略。
萬蘭約梅院長晚上到他家把錢取回,梅笠急著她趕快把錢拿走,同意了她的要求。
出發前,萬蘭一改以往濃妝豔抹,化了淡淡妝,麵對梅笠是個比較傳統的男人,將要以青春靚麗的淑女形象博取梅笠的青睞。
“梅院長,盡管這是第二次上你家,其實隻能算是第一次,上次因為情況特別來不及與你交流,這次登門拜會,請諒打擾,另外順帶了一點水果你不會見怪吧?”
“上次因喝高了,醜態百出,多虧了你們把我送回來,給你們添累贅了,對不起。”梅笠原以為萬蘭拿了錢就走的,不想她幾句得體的話,並且說出了上次自己喝酒出洋相被送回家的事,讓他不得不謝謝萬蘭,並把她作為熟人禮貌的請坐,還為她倒上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