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金繡娘討嫌亂說媒(1 / 2)

初春的日子,草長鶯飛,葉府後花園中有個秋千,秋千藤上纏繞著一種會開紅色星星形狀的小花的滕蔓植物,在葉府的日子裏,了緣極愛坐在秋千架上悠悠地蕩啊蕩啊,這種飄飄然的感覺會讓人忘卻凡塵俗世,時光也為此凝滯。這一天和往日無異,了緣又在秋千架上悠閑地蕩著,傾情在一旁靜靜地欣賞著才吸吮了清晨甘露的小花。

“緣兒,你知道嗎?這極可愛的像天上星星一般的小花有個很詩意的名字。”傾情說道。“是甚?”“羽葉蔦蘿。”“何解?”了緣饒有興趣地側過頭。“《詩經》中有雲:‘蔦為女蘿,施於鬆柏’。蔦即桑寄生,女蘿即菟絲子,她們都是寄生於鬆柏的植物。這種花看起來像極了蔦和女蘿,葉子又像鳥兒的羽毛,因而取二者合名,稱之羽葉蔦蘿。”傾情說道。“姐姐,你為蔦,我為女蘿,那我們所寄生的鬆柏是誰呢?”了緣戲謔道,“緣兒,你又調皮了,前幾日還哭哭啼啼呢今兒個怎麼又像貓兒吃到了魚——沒個正形。”傾情知曉了緣何意,“姐姐啊,我看這鬆柏不是旁人,正是葉大儒是也。是姐姐多心罷了”了緣見傾情假裝生氣模樣故意笑道,“看我不揍你,小丫頭”,傾情作勢要打,了緣趕緊從秋千架跳下,兩人你追我躲在花園中鬧開了,笑聲連連。

“哎喲,我說兩位大姑娘啊,怎麼大白天就這麼放肆沒個正形,這可怎生是好喲!”正當兩人樂不可支之時一個聲音從花園廊邊傳來。兩人尋聲望去,隻見一個身著花布衣裳,拿著大紅手帕,頭戴一支搖搖晃晃的珠釵的中年婦女,遠遠地立在廊邊。“金大娘,早啊”傾情趕緊作揖,了緣也隨之作揖。“喲,這位就是才名遠播的傾情小姐啊,果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水靈啊,”被稱為金大娘的婦女走上前上下打量傾情一翻說道。“金大娘過獎了。不知金大娘來府上所為何事?是找我爹爹有甚麼事嗎?”傾情最不喜這些世俗的客套話,趕緊問道。“傾情小姐說錯了,我可不是來尋你爹的,一早會過你爹了,這會子啊特特是來見你的。”金大娘笑道。“不知大娘找我所為何事呢?”傾情心中猜中了八分,隱隱有些不快。誰知這金大娘聽聞此言仿佛打開了話匣子,眉飛色舞道:“還能有什麼事呢,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和你爹爹是老相識了,你自幼沒了親娘,你的婚姻大事你爹爹早就托我留心,你說我這看著你長大的人能省心嘛,你就像我親生的女兒啊。俗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我說傾情啊,看著你現在這樣,可把我急壞了喲。”了緣在一旁聽著極為無趣,這老婦人先前根本就不認識傾情姐,現在說得自己仿佛就是傾情姐失散多年的親姨娘似的。“金大娘平常為人做繡就極為辛勞,傾情怎敢有勞大娘,還請大娘注意自個兒身子,好好休養才是。”傾情說道。“看,看,這不就見外了,我金繡娘再忙也不能忘了我閨女的終生大事啊,這不手頭正有極好的人選,所以一早趕過來說與閨女聽。”聽到這金繡娘毫無耳力,傾情姐姐明明已有逐客之意,這金繡娘竟然仿若不知,了緣更覺無趣,正在想法如何為姐姐解圍。“大娘怎知姐姐中意甚麼人選,俗話說,姻緣天注定,大娘怎可亂點鴛鴦譜呢,”了緣終於插話道。金繡娘看著在一旁站立多時的了緣,上下打量一番,腦中一道影子閃過,隻覺這小道姑仿佛在哪見過一時想不起來。傾情趁金繡娘走神之際故意咳嗽兩聲,做體力不支狀,了緣會意趕緊攙扶起,故意拍拍傾情後背關切地說道“定是一大早在風裏立久了,姐姐身體又不適了,這早春天最是春寒料峭,來,我扶姐姐回房歇息,就不送大娘了,大娘慢走啊!”說著攙扶著傾情往廂房走去,獨剩了這金大娘一個人立在院中,“唉,我說傾情小姐啊,可別像將軍府謝小姐一樣啊!”金繡娘回過神來在後麵嚷道,了緣和傾情聽聞金繡娘在身後叫嚷,偷偷竊笑,又逃過了一個多管閑事的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