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
門外一聲暴喝驚醒了床上的劉琦。
劉琦睜開雙眼,不等他有所反應,便聽得房門被一腳踹開,四個身影出現在房間之中。
一妙齡婦人哭哭啼啼,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依附在一位華衣老者身邊。
“夫君,您可一定要為妾身做主啊!”
“要不是琮兒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呐!”
“妾身受辱事小,可夫君貴為一州之牧,還望明察秋毫!”
婦人說著,眼裏淚花閃爍,時不時看向劉琦。
劉琦頭暈目眩,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眼前的老者目露寒光,安撫著婦人:“今日,我定會為你主持公道,且聽這逆子如何說?”
“他年紀尚幼,或許隻是一時衝動,還望夫君從輕發落。”
那婦人這一句話,將劉琦驚出一身冷汗。
腦海中憑空多了一份記憶。
當劉琦反應過來,這才明白,他已經不是經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打工人了,而是漢末時期荊州牧劉表的長子劉琦。
這個憤怒的長者不是別人,正是劉表劉景升本人。
那婦人是劉表的後妻蔡氏。
除了劉表和蔡氏之外,還有一對年輕男女正幸災樂禍地看著自己。
劉琦一眼便認出這兩個人是劉表次子劉琮和劉琮的妻子蔡環。
“父親,孩兒從來沒有對後母有任何非分之想!”劉琦來不及多想,急忙為自己辯解一句。
昨夜。
蔡氏莫名其妙給自己送了一碗茶水,然後劉琦稀裏糊塗地喝了之後就昏睡過去,不省人事。
沒想到今日一大早,蔡氏就帶著劉表和劉琮上門問罪。
被坑了!
劉琦早已不是昨日的劉琦,腦海一片清明。
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劉表的嫡長子。
虎毒不食子。
這位荊州牧大人會如何處理這件事呢?
接下來,劉表的一番話卻讓劉琦心裏一涼,沉了下去。
“勿要狡辯!”
“虧你母親還在替你求情,你老實交代吧!”
“這裏沒有外人,若你誠心悔過,家醜不可外揚,我給你安排一門親事,你去江夏曆練一番。”
劉表麵色發黑,打定主意要將劉琦逐出襄陽。
“孩兒昨夜吃了一碗酒水,便休息了,絕沒有失禮之處!”
劉琦剛要講明緣由,便被蔡氏給打斷。
“我……我……我可是你的母親啊!”
“你這無恥之徒,枉我在夫君麵前替你求情,我一個婦道人家豈會拿這種事情作祟?”
“琮兒,你可要替為母作證!”
等蔡氏話音落下,劉琮言之鑿鑿地附和道:“昨夜孩兒在庭院散步,見母親給大哥端了一碗酒水,說是大哥近日操勞,沒過多久,便聽到母親一聲求救,待孩兒趕到,母親已經驚慌失措地離開了此處。”
劉琦不甘示弱,冷笑道:“好!好!好手段!”
“來人!將劉琦打入監牢!”
劉表早已不耐。
“等等!”劉琦目光銳利,對劉表逼問道:“難道父親真的相信他們的說辭嗎?”
“逆子!你還有何話說?”
“若是如劉琮所說,我劉琦預謀不軌之事,這偌大的庭院,難道隻有他一個人聽到蔡氏的求救聲嗎?”
這一次,劉琦直呼劉琮和蔡氏之名,聽得劉表眉頭一皺。
劉琮急忙反駁道:“當時,夜已深,確實無人。”
“侍衛那麼多,怎會無人?”劉表瞪了一眼劉琮,嚇得劉琮縮起脖子,背後一襲冷汗。
劉琦心中一暖,躬身道:“還望父親明察!”
可而後劉表聲如寒霜。
“為父隻想讓你死心罷了!”
“琮兒念及手足之情,不敢明言。”蔡氏瞥了一眼劉琮,嬌泣連連:“實則是妾身怕有辱夫君名聲,不敢大聲喧嘩,都是妾身的錯!”
劉表拍了拍蔡氏手背,斜視劉琦,質問道:“你還有何話說?”
“父親早有決斷,何必相問?”
劉琦長歎一聲,萬念俱灰。
縱然此事漏洞百出,可劉表寧願打心底相信蔡氏,說再多亦是無用。
“那你是招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認是不可能認的。
“原本我想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劉表氣得渾身發抖,決斷道:“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休怪為父無情!”
“來人!將劉琦打入死牢!”
這一次,監牢變成了死牢。
劉琦深深地看了一眼眾人,沒有半點反駁,任憑侍衛將自己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