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2 / 3)

石山再次被送進了醫院,這一次傷口的暴裂非常嚴重,而且一直在出血。石山的意識遊離著,感覺自己在一個漆黑的洞裏不停地下墜著,那個洞仿佛無限深。

後來,他的意識開始模糊,接著,開始昏迷。

24、考驗

石山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早上了。

石山仍然躺在上次的病床上,隻是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賀廣仁,而是小米。

“米,米……”石山嘴唇啟動,笨拙地說了兩個“米”字,他原本想問賀老板,但是,他的聲帶仍然無法轉過彎來。不過,這已經把小米高興壞了。小米興奮地跳了起來,叫道:“天哪,你能說話了。”

石山眼眉跳動,兩手張著,也很興奮。他張張嘴,想多出幾個字,無奈,他隻能說出一個“米”字。盡管這個字含混不清,但比起他以前隻會“呀呀”來說,已經是天壤之別了。

站在旁邊的醫生肖哲感慨地說:“奇跡,簡直是奇跡,石山好像每經曆一次人世間的苦難,就離人類近了一步,從另外一層意義上講,這兩次意外,對石山倒不是件壞事。”小米說:“是啊,我本來還很傷心的,可是現在,我看到石山終於離咱們人類近了一步,開心死了。”肖哲突然歎道:“離人類近了,痛苦也就多了。也許,還是做與世無爭的野人好。”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後來,小米已經聽不出來了。其實,肖哲後麵的話即便聲音再大,小米也沒心思聽了。她撲到石山的麵前,隻是看著他笑。

石山轉動脖子,看了看病房裏,他在找賀廣仁。

小米看出來了,便說:“賀老板去公司了,他打電話問候過你。”

石山點點頭。

小米又說:“賀姑娘也許不是故意的,你別怪她。”其實,石山昏迷時,小米心裏不止一次地怨怪著賀紫衣,但是,見石山突然說出了一個“米”字來,又覺得這應該歸功於賀紫衣。

石山再點點頭。

小米一笑,說:“好了,你休息會兒,我去給你熬八寶粥。”說著,小米就站了起來,給石山掖了一下被角,輕快地向外麵走去。

大山公司裏,賀廣仁坐在辦公室的老板椅上,輕輕地晃動著一條翹著的腿,問對麵的陳風:“新招的大學生來了嗎?”

陳風說:“已經來了,是省大工程係的畢業聲,小夥子思路清晰,看上去人很精幹。”

賀廣仁說:“你退下去吧,讓他過來一下。”

陳風下去後,一個20幾歲的小夥子走了進來。小夥子麵皮白淨,身材消瘦,挺直的鼻梁上架著一副近視鏡,人很帥氣,從微微上翹的嘴角看,應該很有個性。

小夥子上前幾步,恭敬地說:“賀老板好。”

賀廣仁看看麵前的資料,打量了小夥子幾眼,問他:“你叫易不群。”

小夥子說:“是,容易的易。”

賀廣仁翻了翻桌子上擺放的資料,說:“你學的是建築工程?”

易不群點點頭:“確切地說,應該是圖紙測繪。”

賀廣仁將他的資料合好,望著他,微微一笑:“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易不群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其實,我一生下來,父母起的名字叫易入群,上了中學後,我覺得自己的名字太俗氣,而且與我的個性相背,所以就改成了易不群。”

“哦,易不群,是不是卓爾不群的意思?”

“差不多吧。”

賀廣仁又問:“看你的資料,原籍是水城的。”

易不群說:“是的,我是水城東郊的。”

賀廣仁心中一動,問:“那你怎麼不去梅玲公司?”

易不群一笑:“良禽擇木而棲,我在大學沒畢業時就對山城和水城開始了解了,在房地產業中,梅玲公司雖然實力不凡,但是遠不能和大山公司相比。”

賀廣仁笑了:“我很欣賞你,不錯,有前途。”說著,賀廣仁拿出一些圖紙來,攤在桌子上,說:“你過來看看,這些都是我以前曾經接過的工程。”

易不群走了過來,一張張地翻開,忽而快,忽而慢,忽而一掃而過,忽而點滴不漏。過了一會兒,幾套圖紙看完,他抬起頭來,微笑著望著賀廣仁。

賀廣仁也笑著望著他,問:“怎麼樣?”

易不群說:“想聽實話嗎?”

賀廣仁說:“當然,假話不如不說。”

易不群說:“這幾個圖紙從設計上看,幾乎一成不變,沒有多少變化,從時間上看,跨度有十來年了吧,框架格局應該算比較落後的了,現在,一些生活條件好的市民,估計對複式和躍式樓房有所追求了,如果大山公司還以這樣的圖紙開發樓房,怎麼能順應市民的生活需求呢?這或許是您那一百五十餘套樓房滯銷的原因吧。”

賀廣仁的臉色有點難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他哈哈一笑,說:“不錯,你說的問題確實存在,因為大山公司一直沒有請設計師,所用的圖紙,都是以前用過的,至於市民們,他們也不能說沒有怨言,但是在山城,我蓋什麼樣的樓房,他們就住什麼樣的樓房,所以,怨言有什麼用?”

易不群搖搖頭:“我覺得賀老板這話不太對,您這幾年是基本壟斷了山城的房地產業,但是又能保證已經不會冒出個競爭對手來嗎?社會上有不少人議論房地產業利潤豐厚,其實您完全可以拿出一部分資金來,將圖紙設計列入重點。”

賀廣仁微微一歎,說:“你年紀輕,初入社會,對房地產業還不了解,很多投資成本,是難以預料的,說不定哪條路上突然冒出個障礙,就要想法通融過去。”

易不群說:“您說的現象應該有吧,不過我覺得改進圖紙,不但會提高市場競爭力,也是為了順應市民生活水平的變化和物質追求,會使投資收益更多。”

賀廣仁嗬嗬一笑:“我明白,以後有你在,我還怕設計不出風格新穎,中西結合的樓房來嗎?不錯,我很欣賞你,說說你的測繪專業吧,比如商品房的建築麵積如何計算。”

易不群說:“商品房的建築麵積分為套內建築麵積和分攤的共有建築麵積,套內建築麵積部分可算獨立產權,分攤的共有建築麵積部分是共有產權。”

賀廣仁點點頭,又問:“如果房地產的竣工麵積出現與預售麵積不一致的情況,如何分析這種現象?”

易不群說:“這種現象不能說沒有,因為有時建築物的某部分設計中途改變,或者在施工過程中,建築物的某部分臨時調整,沒有按圖紙施工。當然,這兩種情況都屬於正常現象,還有,比如施工出現錯誤或建築實體與圖紙誤差過大,再比如測量本身的誤差,等等,也會造成竣工麵積與預售麵積的不一致。”

“成套房屋的套內建築麵積怎麼測算?”

“成套房屋的套內建築麵積是套內房屋使用麵積、套內牆體麵積和套內陽台建築麵積三部分組成的,分別測量後相加就可以了。”

賀廣仁微微一笑,說:“不錯,你測算方麵的理論還算嫻熟,很多時候,我們需要向用戶解釋房屋的共有建築麵積,你再說說這方麵的內容。”

易不群也是一笑,說:“共有的建築麵積包括樓梯間、垃圾道、變電室、設備間、電梯井、管道井、公共門廳、過道,甚至個別沒有詳細劃分的地下室。”

“還有嗎?”賀廣仁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易不群想了想,說:“一幢樓房的公共服務用房和管理用房也應算在內。”

兩人正說著,賀紫衣進來了。

賀紫衣剛從超市剛了一件裙子,那裙子紫色鋪底,白色勾邊,裙子上點綴著黑色的星點。賀紫衣繞著賀廣仁,像一隻蝴蝶般,把易不群看癡了。

賀廣仁說:“紫衣,你來的正好,今天我要給你易不群大哥接風,你就別回牡丹園了。”

25、倒塌

工地上,麻叔正在四處轉悠著。陽光很足,站在工程架上的工人有些搖晃,下麵運送灰料的工人也步履蹣跚。麻叔吆喝一聲:“各位,再堅持一會兒,就可以下班了,工程要加緊,爭取早日竣工,賀老板虧待不了你們。”

一個敞著懷的漢子走過來說:“麻叔,我看大夥該休息了,他們已經加班加點連續奮戰三天了。”

麻叔說:“李隊長,既然賀老板把工程交給你來做,你就要做好,你不催著工人們,怎麼還想拖延時間?”

李隊長苦笑著說:“馬叔,您看看大夥的狀態,真的是堅持不下去了,這可不是演戲給您看啊。”

麻叔哼了一聲,正要發話,突然遠處轟隆一聲巨響,隻見塵土飛揚,前幾天剛建起來的庫房倒塌了。周圍施工的工人們嚇得全驚呆了,紛紛溜下工程架,跑到空場上。麻叔奔了過去,沒有人員傷亡,看材料的老孫頭剛才正耷拉著腦袋,坐在外麵的檁條上,庫房突然倒塌,他嚇得半天沒緩過神來,一遍遍地自語:“我的媽,剛才我要是在裏麵,不成了肉餅子?”

李隊長抓起一塊斷磚看了一眼,又抓起幾塊,看看,遞給麻叔一塊,說:“瞧,是磚的問題,都他媽的是豆腐渣,幸虧樓房還沒蓋,不然,危及了市民的生命,我們都良心不安。”

附近的市民聽到聲音,有不少圍了過來,紛紛議論。有的人衝著麻叔大罵:“黑心肝的,回去告訴你們賀老板,這樣的工程對得起老百姓嗎?真是拿我們的生命開玩笑。”

有一個民工走到廢墟上轉了轉,舉起胳膊說:“有誌氣的都給我回去,這種傷天害理的事,老子不幹了。”那個民工一走,接著就有不少跟在後麵。最後,連李隊長也向麻叔抱抱拳,說:“實在對不住,我看工程的事南區的市民不會再讓賀老板做下去了,我也要走了。”說著,李隊長也走人了。

市民們憤怒地說:“賀廣仁利益薰心,我們南區的工程不能交給他。”周圍應聲如雷:“對,把他的班子趕出南區。”

麻叔一看這陣勢,趕緊向公司奔去。

桃源大酒店內,賀廣仁、胡非、陳風及賀紫衣兄妹正在給易不群接風。賀廣仁有意讓女兒坐在易不群身邊,賀紫衣卻看不慣易不群傲慢的樣子。易不群喝了兩杯酒,已有幾分醉意,話也多了起來,說:“賀老板,您放心,隻要大山公司在圖紙上加一改進,肯定會建造成一流的樓房……”

賀紫衣撇撇嘴,攔住他的話說:“吹牛,你以為搞房地產的隻有設計圖紙的重要嗎?最主要的是勘探地段,利益大小都在地理位置上,然後是督促工程質量降低材料成本,還有售樓業務,樓房蓋起來要銷得出去才有生意,否則,賣不了公司怎麼發展?要我說,圖紙設計才是可有可無的。”

易不群被賀紫衣一頓搶白,啞然了。

賀廣仁嗬斥一聲,說:“不許瞎說。”其實,賀紫衣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他要倚重易不群,自然不想讓女兒得罪了人家。賀廣仁親自給易不群倒了杯酒,笑道:“我這個女兒太嬌慣了,就連我也常常頂撞,不群千萬別在意,公司的崗位都是重要的,大家同心協力吧。”

正說著,麻叔匆匆奔了進來。賀廣仁忙問:“怎麼,南區出了什麼事不成?”

麻叔把南區工地的事說了一遍,賀廣仁“啪”地摔了杯子。

胡非忽地站地來,怒道:“我去找段由來,媽的,推薦的什麼磚窯。”

陳風一把拉住他,說:“南區進的磚不是從何長流的窯廠進的。”

胡非說:“什麼?不是他的。”

陳風點點頭。

賀廣仁說:“此事與段市長應該無關,我原本是要賣他這個麵子,從何長流的磚窯進料的,誰想,何長流一夜之間將磚的價格提高了三成,這小子吃定了我似的,我是什麼人?能讓他得逞?所以就拿話拖延了他,回來的路上,居然發現了新一家磚窯,他的窯廠剛剛開工,雖然陣勢沒有拉開,但是貨料不少,而且磚的價格比市場還低兩成,我本還在猶豫,新窯的經理說,他這些磚都是從外地進來墊底的,自己的磚還沒有燒出來,為了打開市場,甘願做賠本生意。我正在和何長流較勁的份上,所以沒有多想,就拉了五十萬的磚,沒想到,竟出了這種事。”

胡非一聽,馬上奔了出去。

不久,胡非回來了,臉色鐵青地說:“賀老板,那家新窯廠關門了,就像平地消失了一樣,當地的居民說,他們不久前來的,雖然拉了不少磚,但是,根本沒有自己開工的意思,看來,我們被人涮了,會是誰呢?他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陳風哼了一聲,說:“還用問嗎,當然是想搬倒我們,讓我們在南區無立足之地。”

小米打車回到牡丹園後,正要向廚房走去,突然“啪”地一聲,大廳地傳來摔碎東西的聲音,她偏頭一看,原來是賀廣仁,正一臉怒容地來回走動著,在他旁邊,陳風、胡非都站立著,一個個像剛打了敗仗一樣,一言不發。而地板上,賀廣仁珍愛的那件白玉狼雕已經被摔成了幾塊。

小米趕緊走進去,將地板上的碎片一點點打掃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問賀廣仁:“賀老板,您要不要喝杯水?”

“不喝!”賀廣仁一臉鐵青,呼呼地踱著步。小米從沒有看到他情緒激動到這個樣子,嚇得大氣也不敢出,趕緊向外退去,走到門口,剛轉過身,卻與一瘸一拐匆匆而入的麻叔撞了個滿懷。

小米猜測出大山公司發生了什麼事,而且能讓賀廣仁失去理智的事,肯定不一般。她是個懂事的姑娘,公司的事務自己不便多問,甚至不便在一旁傾聽,所以,她和麻叔招呼一聲,就出去了。

“為什麼會這樣?”賀廣仁突然收住腳步,呼地把臉轉向麻叔。

“我們低估了梅玲公司……”麻叔歎了一聲,說:“經過調查,原來這幾年梅玲公司一直退讓,是為了保存實力,事實上它有和我們一爭高下的經濟基礎,隻是,如果和我們以硬碰硬,可能是兩敗俱傷,所以,梅玲選擇了避開鋒芒,尋找機會。”

“他收買了陸一,屢屢盯住我的行動,與我不利,這個女人機心太重,她將人安在我的眼皮底下,哼,難道我就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賀廣仁一臉詭異地說:“我們這次輸得很慘,不但整個南區的業務被梅玲公司占去,北區也有被奪的趨勢,我倒不認為梅玲公司有多大的經濟基礎,擔心的是他們還有依仗。”

麻叔問:“賀老板的意思是?”

“段由來表麵上還與咱們一條路,實際上已被那女人掌控了起來。”

“我調查過,梅玲對段市長的許諾是一處像牡丹園一樣的別墅,比咱們的承諾要大多了,也難怪姓段的變心。”

“段由來好大的胃口。”

“本來這種人就不值得可信。”

“我知道,我們都是互相利用。”

“其實他該知道,自己也隻是梅玲的一顆棋子,梅玲利用他隻是想進軍山城。”

“這個老狐狸應該知道,我低估了他,他居然想兩條線齊走,不過,我們一定要把段由來奪回來,這塊墊腳石不能丟。”

賀廣仁望著牆上懸掛著的一幅對聯,問:“你聽說過‘狼性商戰術’嗎?”

麻叔的眸光突然一張,接著恢複自然,他搖搖頭說:“沒有。”

“我擔心梅玲公司已經把‘狼性商戰術’掌握在手中了。”

“‘狼性商戰術’?是什麼東西?”

“據說,這本書是從商秘籍,隻要看通,就能在商場百戰百勝,可惜我大哥失蹤後,這本秘籍就不知落到了哪裏。”

陳風說:“賀老板這麼說,梅玲公司豈非要成為我們的勁敵?”

胡非嚷道:“不用怕,量她一個娘們也成不了氣候。”

賀廣仁看一眼胡非,說:“你這鹵莽的毛病哪天才能改掉?”

胡非趕緊閉上嘴巴,不敢出聲了。

麻叔說:“上一次,南區房地產業務招商,我們準備的不充分,失敗了,這一次,工地又發生豆腐磚事件,整個南區的形式,對我們越來越不利,看來,以後,我們還是要把一切可能發生的問題都考慮進去。”

賀廣仁擺擺手,說:“都去休息吧,我這一陣要準備商界聯盟正式成立大會的事,你們多盯一下北區的房地產進展情況,現在,梅玲公司已經得到了山城的半壁江山,我們不能再疏忽了。”說著,賀廣仁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26、博客

賀紫衣喝了兩杯紅酒,回到自己的寢室,想起那個易不群,便覺得惡心。

她打開電腦,在自己新開的博客上瀏覽著。發現前幾天自己的一個帖子,留言已經有幾百條,而且點擊量突破了一萬。賀紫衣覺得很興奮。對於博客,她還是在同學的慫恿下開的,以前不過喜歡到幾個情感論壇溜達,同學告訴她山城博客網後,她就注冊了一個“大山公主”的名字。博客一開,就有人在後麵留言,問:“你是大山公司的賀姑娘吧?”

賀紫衣本沒想隱瞞,便如實回答,說:“是的,感謝光臨,我初建博客,還請多多指教。”

那天,賀紫衣就寫了一首小詩:

你在我的心底

我在你的眼中

你的笑容像一縷風

吹綠了南岸的柳

融化了北河的冰

花兒不敢開放

鳥兒不敢歡鳴

月亮不敢爬上天空

你在我的心底

我在你的眼中

你的目光像一口井

釀成了千年的酒

陶醉了癡癡的情

話兒不敢說出口

歌兒不敢唱出聲

夜晚不敢吵醒我們的夢

這首小詩雖短,卻頗能顯露出情竇初開的少女情懷,因此也打動了不少網民的心。小詩發出後,便被掛在論壇的首頁推薦,管理員鄭重打上一行字:本市美女詩人佳作欣賞。

賀紫衣從高中時期便喜歡詩歌,但是,從沒有正規地拜過師,也沒有寫過詩。這首詩不過是她隨意之下寫出來的,沒想到被人稱為“美女詩人”。這個稱號讓賀紫衣陶醉。因此,她一個回帖一個回帖地看下去,帖子中有真誠地祝福語,有誇張的羨慕語,也有詼諧的調侃。對於調侃,賀紫衣也不在乎,因為她原本不把自己當詩人。瀏覽了一下,突然看到了一個回帖,頓時心中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那帖子是一位叫“萬裏有一”的網民發的,內容是:“就也算詩,歌詞吧,也稱得上‘美女詩人’?”

賀紫衣雖不曾自戀自己是什麼“美女詩人”,但見有人如此瞧不起她,自然氣憤不平。她點開“萬裏有一”的博客,想看看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一瞧之下不禁失望,因為對方的博客也是剛開,上麵博主簡介什麼的都沒有。隻發了一個帖子,題目是:《我來了》,內容非常簡單,隻有“喂,大家好。”幾個字,下麵隻有寥寥幾個回帖。

賀紫衣心說,瞧你酸溜溜的樣子,是忌妒我的博客一鳴驚人吧。於是在他的博客上留言說:“喂,大詩人,別看不起別人,把你的大作貼出來瞧瞧。”

發完帖子,賀紫衣就關了電腦。

早上醒來,想起和“萬裏有一”慪氣的事,也差好笑。於是又打開電腦,登陸山城論壇的博客一看,看到“萬裏有一”在她的博客裏發了新留言,而且給了一個網址,說:“大美女,大詩人,下麵的論壇正在舉行詩歌比賽,去試試吧。”

賀紫衣點開那個地址一看,竟是國內一家知名文學網站的,參賽者已有幾千人,參賽作品達到了上萬個條目。從名字上看,有許多她崇拜的詩人。賀紫衣哪裏敢和這些大腕們同場競技,瀏覽了一下,就關閉了地址。回頭又看到“萬裏有一”的帖子,仿佛看到對方那張嘲笑的臉,心中有氣,忍不住再次打開那家網站,注冊了“大山公主”的名字,將自己創作的那首小詩貼了上去。

貼完,又瀏覽了一下其他的帖子,突然看到了“萬裏有一”參賽的詩歌《春的心事》,居然點擊量達到了十幾萬,票數也有上千,在整個賽區暫時的排名是第十位。賀紫衣嘴巴一瞥,自言自語地說:“我倒是看看你能寫出什麼東東來。”

打開帖子,隻見幾行淡綠色的字跡浮現眼前,一行行看下去,似乎是一股股清新的氣息,撲鼻而來:

青青是河邊的綠草

幽幽是少女的心

歡快的魚兒雙雙暢遊

含羞的花兒獨立路旁

誰的腳步在空中搖擺

聽春天的腳步

正踏著笛聲走近

而我的心扉,將為誰打開……

太優美了!賀紫衣不由自主地感歎出聲。突然又一想,我為什麼稱讚他,哼。於是,在他的小詩下麵留言:“惡心,這也叫詩嗎?”

發完,覺得胸中舒暢了許多,便下了線。

賀紫衣剛走到大廳,就見易不群正坐在椅子上。易不群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顯得更加清秀帥氣。他見了賀紫衣,便站了起來。賀紫衣哼了一聲,說:“你來幹什麼?”易不群說:“賀老板讓我陪你出去吃早餐。”

賀紫衣說:“是我爸病了,還是你病了?”

易不群一樂,說:“我們都沒病,是賀老板怕你悶病了。”

賀紫衣咯咯一笑:“我每天心情都挺好,能有什麼病?再說,我根本就沒打譜出去吃早餐,小米已經做好了,不用你來獻殷勤。”

易不群臉一紅,說:“這是賀老板吩咐的。”

“陪人吃飯也算工作嗎?”

“我隻知道賀老板的話一定要聽。”

“那好,我們出去吃。”說著,賀紫衣快步向外走,易不群趕緊跟在後麵。

27、跟班

來到街上,賀紫衣走進一家快餐店,經理認識她,忙迎上來說:“賀姑娘,要吃早餐啊。”賀紫衣找了個位置坐下,說:“有什麼好吃的,盡管端上來,今天有人請客。”說著,瞥了易不群一眼。經理看看易不群,向下麵招呼上飯。不多時,一排服務員端著盤子大碗地過來了,擺了滿滿一桌。有蔥花餅、豆沙包、菜包、菜盒、棗糕、肉加饃、煎雞蛋、蛋糕片等主食,喝的有八寶粥、小米粥、酸辣燙、三鮮湯、雞蛋湯、牛奶等等,一樣兩份。易不群吃驚地說:“賀姑娘,你點這麼多吃得了嗎?”賀紫衣說:“反正有人掏兜,我管那麼多幹什麼。”易不群一臉的苦笑。經理卻樂了,說:“賀姑娘,您真是我們小店的上賓,您慢慢吃。”說著,又對易不群說:“這位兄弟,賀老板可是我們山城的大人物,不瞞你說,我就是為了和賀老板套近乎,才把快餐店開在牡丹園附近的,看你的樣子,也是賀老板的人,就憑這層關係,今天我給你打八折,享受貴賓待遇。”說著,掏出一張VIP卡來,放在桌子上,說:“以後有這張貴賓卡,您隻要來,就按八折消費,多多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