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萬青芳和劉傳昊看著外麵不時匆匆經過的醫生、護士的身影,臉上滿是惶恐。
“那……那個左沙,真殺了柳家父子?”萬青芳說話聲音都帶著顫抖。
“那左沙,還把柳家那些手下,全砍斷手腳?”劉傳昊連身體都在顫抖。
劉然智點頭:“不錯,聽說柳書林的脖子被斬斷,等同於斬首。幸虧我們先叫的救護車,否則哪裏還有救護車拉你們和那些保鏢。”
他看了眼妻子和兒子被抓斷的雙手,憤怒卻又被強行按下。強忍幾次,最終說道:“你們也不要想著報仇了。那是個煞星,真會殺人。他是光腳不怕穿鞋,我們一身榮華富貴。他殺了人,不會活太長。”
劉依菲在一旁,神情複雜。她聽說柳花村的事後,內心滿是震驚。她也懼怕左沙,可從另一個方麵來說。左沙有這樣的本事,沒必要騙她。
如果左沙沒騙她,那麼如果左沙能出手治爺爺,爺爺不會死。再想到左沙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劉依菲看萬青芳的眼神更加複雜。
“爸,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劉依菲終於鼓起勇氣麵對父親。
劉然智定定看著劉依菲,足足有一分鍾,似乎像是下定某種決心,點頭道:
“好,我也有事和你談。”
兩人離開病房,來到醫院一處無人角落。
“你先說吧,什麼事?”劉然智心中仍有猶豫。
劉依菲既然決定,就不再遲疑:“爸,爺爺不是病死的……”
“你是說那個賈神醫治死的?”劉然智猶豫不決,“想要起訴賈神醫,需要解剖屍體。解剖屍體,壞你爺爺的屍體,怕是對死者不敬……”
劉依菲搖頭:“爸,也許不是賈神醫。我追出去想請左沙前輩回來救爺爺,左沙不肯,他說了一句話,似乎是另有所指。”
劉然智皺眉:“什麼話?”
“前輩說,爺爺的病,說是病也不是病。還說,疑難雜症可治,人心險惡難醫。”
劉然智的眉頭皺眉得更深,嘴裏小聲念道:“說是病也不是病?疑難雜症可治,人心險惡難醫?”
劉依菲選擇對劉然智說,就是相信父親不是害爺爺的凶手。父親雖然對爺爺讓她接管飛誠集團不滿,但父親是個孝順的人。她思考衡量了那麼久,最終決定選擇相信自己的父親。
她也相信,害死爺爺的不是劉傳昊。爺爺雖然看不慣劉傳昊,但同樣疼愛劉傳昊。除了沒把飛誠集團傳給劉傳昊,對劉傳昊和對她,爺爺都是一視同仁。
劉依菲認為,如果有人要害爺爺,那麼最大的嫌疑就是後媽萬青芳。因為,萬青芳想讓自己的兒子劉傳昊接管飛誠集團。飛誠集團很多人,都聽爺爺的。隻要爺爺在,萬青芳怎麼整麼蛾子都沒用。
可若是爺爺一死,那些人就失去主心骨。最後,萬青芳就會想辦法擠掉劉依菲,讓她兒子劉傳昊執掌飛誠集團。
劉依菲滿懷期待地看著劉然智,結果,看到的卻是劉然智在搖頭。
“你爺爺沒有仇人。若是商業上的事,現在都是你掌管飛誠集團,再害你爺爺有什麼用?”
劉依菲幹脆挑明:“爸,前輩說的是人心險惡,我想應該不是外人,而是……”
“住嘴!”劉然智瞬間變臉,怒斥劉依菲:“難道你懷疑我?”
劉依菲趕緊搖頭:“爸,我沒有懷疑你。如果懷疑你,我怎麼還會和你說?我懷疑……”
劉然智再度喝斥劉依菲:
“住嘴!我相信我們一家人,包括你,沒人會害你爺爺!那個左沙之所以會這麼說,就是因為他的騙術被揭穿,懷恨在心故意挑撥離間我們一家。這種事,江湖上社會上比比皆是。你不要隨便相信一個陌生人,而懷疑自己的家人!”
劉依菲沒想到父親會這樣相信萬青芳,她有心想要再說,卻再次被父親打斷:
“我本想和你說件事,現在你這樣,我若說出來,你是不也會懷疑是我害死你爺爺,害死我自己的父親?”
麵對劉然智的質問,劉依菲趕緊搖頭:“爸,我不會懷疑你,永遠不會。你有什麼事請說,我絕對不會懷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