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禾婚後的生活過得倒也愜意,就是經常受到京中貴婦們的邀請,參加各種聚會,她去了幾次,覺得沒意思,就或是推脫,或是去求李歆茹幫她去應付。
除去這些,日子過得悠哉又充實,除去要看一下鋪子的賬本之外,也沒正事要幹。
溫時琛白天要上朝,她便跟著李歆茹廝混。
別看李歆茹人前一副正經高門貴婦的模樣,背地裏性子卻是大大咧咧,愛玩愛鬧,時常瞞著溫老夫人跟溫時琛,帶她到城外騎馬打獵。
又或者是躲在廚房琢磨給溫老夫人做些什麼營養膳食,當然,主力是李青禾,李歆茹最多隻能幫忙試吃。
溫老夫人的身體越來越差,終於在荷花盛開的季節溘然長逝,臨終前還安慰眾人道:“我出生的時候,府上滿池子的荷花,如今要走了,也是荷花相伴,這或許是我爹娘來接我了,沒什麼可遺憾的。”
是不是真的沒遺憾,大家心中都有數,但人生哪能十全十美。
溫老夫人過世之後,溫時琛消沉了一段時間,雖然臉上不顯,依然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但時常在夜晚睡不著起來喝茶發呆。
李青禾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幹脆去廚房做點下酒小菜,陪他喝一點。
這日也不知道怎麼的,進一廚房,就被濃烈油煙味攪得反胃,趕緊跑出去幹嘔。
“夫人,你哪裏不舒服嗎?”夏詞一邊給她順背,一邊焦急地問。
李青禾好不容易止住胃裏的翻江倒海,直起身子搖搖頭,“沒事,就是覺得惡心。”
“好好的怎麼會惡心呢,奴婢叫人去請個大夫回來看看吧?”
“不用,估計是晚上吃……”李青禾心裏一頓,晚上她也沒什麼胃口,隻喝了點湯,心裏默默算了上一次來月信的時間,竟是兩個月前了。
之前因溫老夫人過世,一直沒有注意這個異常,頓時有點驚疑不定,便道:“明日一早,叫人去請個大夫吧。”
“是。”
李青禾現在惡心那個油煙味,自然不會再進廚房,叫府上的廚子給做點拿手小菜端到書房。
她回到書房,溫時琛還在看書,他們晚上吃完飯,一般都會在書房看下書,或者下會棋打發時間。
她抽出一本地理誌,心不在焉地翻看起來。
“你在想什麼?一直翻書,目光卻不在書上。”溫時琛觀察她半晌了,才問。
“啊?沒有想什麼。”李青禾自然是在想自己可能懷孕的事,隻是還沒確定,她還是先不說吧。
溫時琛半信半疑,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夏詞就見酒菜端來。
李青禾道:“我看你興致不高,就叫廚子做了點小菜,你喝點?”
溫時琛自然不會拒絕她的好意,走到圓桌旁坐下,給兩個酒杯都倒上酒。
“不用給我倒,我不喝。”李青禾也在他對麵坐下。
溫時琛不疑有它,將她那酒杯挪到自己麵前,然後倒了一杯茶,道:“那就著茶吃點,我看你晚上沒吃什麼。”
桌上總共三道小菜,一道香炸小魚幹,一道酒鬼花生,還有一道香辣毛豆。
李青禾夾起一條小魚幹,沒吃幾口,胃裏又開始翻騰起來,一個沒忍住,就在一旁吐起來,好在晚上沒吃什麼,隻吐了些湯水。
“你怎麼樣?”溫時琛趕緊放下筷子,走到她身邊,用手撫著她後背。
李青禾抽出帕子,擦擦嘴角,“沒事。”
溫時琛看著她不像沒事的樣子,便開門叫來一個小廝,“去太醫院將值守的太醫請過來。”
“是。”小廝得了命令,趕緊就去後院套馬車。
“大晚上的,何必這麼折騰人。”李青禾無奈道。
溫時琛牽起她的手,道:“還是看看為好。”
齊國公府裏皇宮不遠,不到一個時辰,小廝就帶來一個中年太醫。
太醫一放下藥箱,就先給李青禾號脈。
片刻之後,拱手笑道:“恭喜國公爺,夫人這是喜脈。”
果然,李青禾心裏早有準備,所以並不覺得驚喜。
溫時琛就很高興,眼底滿是驚喜,“可是真的?”
太醫:“自是真的,夫人這日子尚短,還需要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