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瞳四下一掃,目光回到青亂純潔的雙眼中。“青亂要有信心,既然這恒山為禦獸師向往的風水寶地,其間定有許多奇珍異獸,崖頂罕見。想來都隱藏在咱們腳下的這片山崖底,四下找找說不定就有驚人發現。”

小巧的鵝蛋臉散發出的光彩早已淹沒了亦染臉上留下的傷痕。石子刮破的衣衫看起來如此觸目驚心該有怎樣的勇氣和忍耐力才能讓這樣玻璃般易碎的女子承受住巨大的身體痛苦,她卻還能如此明朗地笑著幫助自己,心下極為難過,豁然拉過袖間那雙手:“還是先為主人處理身上的傷吧。”

亦染的手被青亂握住,她心中瞬間紛亂,垂頭緊緊望著他的手掌。

青亂卻絲毫不覺,亦染拉著她鑽入密密麻麻的灌木叢中。

亦染和青亂兩人在崖底行走了兩天,而崖頂之上的舉世矚目的比舞大會也在盛大地舉行。

大象馱著的少女由城外進入,到了夜晚,無數蓮花燈點綴的樂坊山莊,弦樂飄飄,熱鬧非凡。

少女彩衣飛舞,豔麗無雙,使得座前的公子哥一個個涎水直流,呆地呆,癡地癡,恨不得將此女占為己有,就連傲慢的閔少卿,也忍不住瞥幾眼少女修長的雙腿。太子偏愛長腿美人這在苗國已不是秘密。

何妙波因美麗修長的雙腿收益,所以更有體會,隻覺無聊。

目光不經意劃過對麵一襲玄衣的赫連夜,所有的禦獸師,隻有他自斟自酌,金色的瞳仁中毫無那賣力歌舞的女子,有的隻是幽深莫測的陰暗。身邊佇立著秦叔寶和不苟言笑的羅成,更顯得難以親近。

心潮卻忍不住澎湃,正要開口說話,一個嬌媚的笑音傳來。“民間舞得不好嗎?”

赫連夜方才回過神,瞥向舞到自己麵前的民間。唇角扯開一抹淺笑:“好。”

見他相信自己的身份,雲裳心下鬆口氣。紅唇微翹起,旁若無人地展示嬌柔:“可王爺心不在焉,眼中根本沒有人家。”

“很簡單民間姑娘,秦王更喜歡霜雪公主的舞蹈,而不是你。”有人諷刺道,卻是何妙波。

雲裳秀眉緊皺,剜一眼眼前的絕色女子。“這位姑娘語氣酸溜溜,莫不是秦王的……”

“住口!”閔少卿起身斷聲一喝,攬住何妙波纖細的腰肢宣布所有權。“妙妙是本太子的。”

何妙波被閔少卿擁在懷裏,媚眸卻斜著瞟向赫連夜的方向。

那盈盈含著秋水的眸光,真是我見猶憐。

赫連夜神色微滯。

民間和霜雪的舞均已結束。

杜如晦手持金色絹布登上舞台:“眾禦獸師一致認為,平陽公主和民間姑娘的舞姿各有優勢,同為最佳。”

觀過兩人舞蹈,眾人皆看得出二人舞技各有千秋,任何一方未能獨領風騷。因此,頗為掃興的平局終得到眾人諒解,是最為公允的結果。

宴會後。在閔少卿和赫連夜互道晚安時,人群中闖入一個灰頭土臉的士兵。

他穿苗軍戎裝,跪倒在閔少卿麵前。“太子!何大……何四在押解回國的途中,被人劫走——”

“十人連一個犯人也看不住,幹什麼吃的!”閔少卿勃然大怒:“是誰?誰這麼大膽子敢劫本太子的人?”

“是是……袁狐衝袁大人。”太子發飆的樣子真恐怖,士兵戰戰兢兢地回答。

閔少卿猛地一怔。看向赫連夜。

許久開口:“難怪那小子出了城,便有去無回。虧我們還以為他貪戀美色。”

赫連夜神眸微眯:“細想一下,狐衝並沒有劫走何大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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