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閔少卿以手肘壓住她的雙肩,將她緊緊束縛在艙麵。高挺的鼻子呼出溫熱空氣。“那麼,本太子和赫連夜比起來如何?”
“差十萬八千裏。”她心一緊,言不由衷回道。
“不誠實。”閔少卿想也不想,一聲冷哼。自己明明就比那個外強中幹故作深沉的秦王有料。
“本人是否誠實,太子心裏有數……啊!”突然爆出亦染一聲尖叫。
猝不及防,閔少卿攫住她的唇,用力吻下。
大膽的袁狐衝!居然一而再再而三觸及他的驕傲!
薄唇狠狠咬住她的唇,還沒待她反應過來已經抽離。
他的吻來得氣勢洶洶,去的也如流星飛逝,短暫卻熱辣。
菱形的唇瓣留下明顯的痕跡,微微開啟。
閔少卿吻了自己?亦染迷惑,思維變得遲鈍。
低眉審視她,她的神色迷茫,閔少卿唇邊一縷曖昧的笑意:“說出妙妙的下落。本太子滿足你。”
亦染的下巴被捏起,刺痛了一下。什麼何妙波?這就是他的初衷?
可何妙波分明和他閔少卿膩味在一起!亦染恨得咬牙:“我什麼都不知道。”
略有所思地望了她幾眼,閔少卿一張俊美的麵容漸漸暗下,在昏暗的傍晚中涼薄似水。
他沒有再追問下去,跳下船艙返回民居。
亦染坐在船頭,一艘官船與她的船身擦肩而過。
兩位身著官服模樣的人隔著紗簾秘談些什麼。
亦染聽一人的聲音極為熟悉,立即踏出一步跨上官船。
發現突如其來的動靜,那鵝黃色紗簾突然冒出一把鋒利的劍尖。
亦染一個激靈,平移到船身右側。
緊接著是一排劍尖,密密麻麻地從紗簾外刺出。
她足見一點,運用玄氣從上方空洞鑽入。看到穿紫色官衣男子。
“劉公,是我!”
劉文靜一看是袁狐衝。“哎呀,袁公子這麼幾日去了哪裏?”
亦染點了點頭,目光一轉,看到了杜如晦。“兩位大人都在,我的事情不提也罷,當下最要命的是宮中的形勢。“
劉文靜歎氣。“老夫和劉兄相約一品樓喝酒,酒是喝得盡興,回來卻見宮中大亂。”
亦染點頭表示自己知曉,隻問:“劉大人,秦王殿情形如何?”
“兵將門全中了軟筋散的香毒。我和杜先生為避免嗅到毒香,為保命救人,便帶領幾名僥幸逃脫的士兵搖船到這裏。”劉文靜一臉狼狽。自從跟赫連夜打天下以來,他何時遇到過如此尷尬的險地?從來都是耀武揚威的他,著實想不到有這般走投無路的一天。“袁公子,晉陽宮已被控製,我卻想不出任何辦法,這這……秦王真是錯看我!瞎撿了這條狗命!”劉文靜居然失聲大哭。
“欸?文靜兄莫要妄自菲薄,這個時候更當鎮靜。”
“恩。”亦染精神抖擻:“大人先前精明地保存了自己和杜公的性命,隻為商量營救大計,怎現在成功了反倒忘記了初衷?”
一語驚醒夢中人,劉文靜止住哭泣。
此時水中泛起微微漣漪。亦染雙目警覺。
忽地走出船艙彎腰,以手探向水麵。
劉文靜和杜如晦以及三名士兵警覺地追出,隻見她自盈盈綠水中抓出一條青蛇。
青蛇被袁狐衝抱在懷裏,忽然張開了嘴。
嘴裏竟吐出一張油紙包裹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