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竟吐出一張油紙包裹的紙條。
“小青已來來回回跑了三四趟,著實辛苦。”亦染將竹葉蛇暖在懷裏,下巴感受著蛇冰涼的鱗片,似乎要把它暖熱一般。
“老夫今天才知有這麼神奇的靈獸。小青都帶來什麼消息?”杜如晦沉聲道。
提及此,亦染唇邊含笑。“前幾次的消息不如這次樂觀,好在這次得來的是大大的好消息,保管讓那雲裳哪裏來滾回哪裏!”
雲裳乃詭計多端的隋將!“袁狐衝”這句極為霸氣自信,所有人包括殘兵精神為之一振。
這小子有什麼辦法對待隋人的大軍嗎?以及將要補充而來的隋煬帝楊廣的大軍,沒辦法,他們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相信這個看起來還很稚嫩的少年罷。
“那我們趕緊回晉陽城。”劉文靜迫不及待。
杜如晦道:“是是,我最擔心的是太子,太子還在晉陽宮中。”
亦染輕鬆地抱起雙臂。“這個杜先生可以放心,太子比誰都要幸運,隻有他一人安然無恙,路上再說給先生說,我們先走。”
亦染告別黎嫂和小英子,便隨船出行。
至於閔少卿,他傷未全好,為了大局隻得暫時留下。
上陽殿。金爐噴出嫋嫋沉香。珠簾高高卷起,內設金鑾寶座。一個周身彩衣的女子斜倚而坐。一一掃過殿下跪著的若幹人。
那一襲身著修身玄袍男子端坐於玉石地麵。衣袍仍如往日那般服帖垂順,以金繡腰帶束身。
玄褐兩色發冠簪起三千墨發,露出棱角分明的古銅色臉。
金鑾座上的嬌媚女子,雙眼終於舍得離開他,一把抓住腳下的唐皇。“本帥要的玉璽皇上是否準備好了?
唐公麵色淒哀,哼了一聲:“我國的玉璽楊廣用不著吧。”
“當然用得著!”總得有點什麼獻給大王,好邀功領賞。說著抓住唐公的衣領狠命將人甩向一旁,似故意作秀給其餘被俘的唐人看。下一秒雲裳的目光重新回到猶如修羅鬼魅的玄袍男子身上。“用來警醒後人,亂臣賊子做不得,是嗎赫連夜?”
細長鳳眸幽深如同海底。“大概吧。”
記不得這是第幾次被無視,這赫連夜對付敵人的手段便是冷臉不予理睬。
搞得對方心知大亂,他卻依然沉穩冷靜,似要在關鍵時刻給你致命一擊。
“這樣吧,給你父子二人商量的時間。”說著一擺手,隋兵接到命令,將唐公放開。
唐公立即來到赫連夜身邊。低聲道:“夜,怎麼辦……怎麼辦?”感覺到了生死關頭。唐公徹底慌了!楊廣大軍到來之時便是他的死期。
冷眉微凜,極為冷淡掃一眼唐公,雙唇緊抿不置一詞。
不自然地拭掉額上汗珠,唐公麵色一陣虛白,再轉向周圍赫連夜的部將,均以異樣的眼神望著自己。方知陰冷的赫連夜之所以閉嘴不答,是怪他作為一國之君毫無魄力。
他就是沒有魄力!偏偏又不能表現出來!唐公那個壓抑!壓抑到難以附加低聲抱怨:“你和劉文靜做的好事!硬逼著為父策反,否則以赫連家族與先皇後的關係,怎麼也不至走到這步。”
赫連夜依舊不做聲,隻是麵色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