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寶趕緊捂住嘴巴，壓著嗓子咕噥：“我是奇怪嘛……”
“拜托，你那樣才比較奇怪好不好……”龍白月白她一眼。
“因為淩雲一動，我就忍不住也想動……”
“那你不能忍住別動……”
茶樓上賀淩雲滿臉陰雲密布，望著小攤被越來越多人側目，咬牙道：“那傻瓜，嚷得我都聽見了……”
一邊紫眠平靜地飲茶，卻被燙了嘴唇，隻能模糊地嗯了一聲……
組合五：紫眠與公輸靈寶
攤前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自打與白月交流過，靈寶看了紫眠就歪想，歪想了臉就發燙。她坐在凳子上抓耳撓腮，瞄瞄坐在一旁沉靜從容的紫眠，暗想：“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她不大敢與紫眠搭話聊天——雖然與白月交情極好，她對紫眠大人卻始終生分。按說紫眠大人隱姓埋名，靈寶該改稱他紫大夫的，可私下裏就是無法改口，紫眠大人這稱呼總是不禁脫口而出。
她窮極無聊，終於開口：“那啥……我瞧那邊挺熱鬧的，我去看看啊……”
“好。”紫眠點點頭。
靈寶獲救了一樣跳起來，開溜前又心虛：“啊……那邊有賣點心，你要不要我給你帶點？”
“不用，”紫眠搖搖頭，“你隻管自去，謝謝了。”
這文縐縐的，他是謝她買點心的好意，還是謝她終於可以滾蛋了呀？靈寶訕訕地想，訕訕地跑開。
留下紫眠一人看攤子，靜默了許久之後，他終是忍不住從袖中抽出一卷藥書，埋頭看起來。看了好一會兒，心頭忽然湧上罪惡感，紫眠一怔，驀然發覺自己在玩忽職守，慌忙收起藥書正襟危坐。
他無法像周邊小販一樣大聲吆喝，又不會像淩雲一樣，對著與他相視的過路人微笑，順勢推銷。自始至終他隻能一團和氣地安靜坐在那裏，慢慢在集市上成為一個格格不入的奇怪角落……
靈寶咬著雲糕躥上茶樓，便望見龍白月瞪著她怒吼：“你上來做什麼？！把紫眠一人丟在那兒……”
靈寶縮縮脖子：“我，我不習慣和紫眠大人獨處嘛……感覺好奇怪……”
組合六：賀淩雲與龍白月
攤前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賀淩雲與龍白月一對劣友，牙尖嘴利。
“哈，你也好意思吹噓當年勇啊，剛剛那婦人看都不看你一眼。”龍白月譏嘲道。
賀淩雲冷哼：“就算她不理我，也是我招攬的客人多，你倒是把花露賣給個大老爺們兒試試？”
龍白月不服氣，恨恨咬牙，加倍花力氣吆喝，果然攔住一位衣冠楚楚的老爺：“這位老爺，順路給夫人捎帶瓶花露吧？”
“嗯，也好。”那位老爺搖搖扇子，欣然點頭。
龍白月眉開眼笑，慌忙拿起一瓶：“這是薔薇水，味道比大食國的還好。”
“哎——不成不成。”胖胖的老爺搖搖頭。
龍白月一愣，就在她以為生意歇菜的時候，老態龍鍾的老爺手指比出一個七：“我要七瓶——家裏除了夫人，還有六房小妾呢。”
龍白月恍然點頭，包花露瓶的手都在發顫，恭維地諂笑：“老爺老當益壯，洪福齊天啊……”
肯為家眷買花露的男人少，但有這閑錢閑心的男人妻妾多，幾番算來，龍白月幾乎與賀淩雲平手。
既然平手就是對手！二人鉚足了勁，存心要分出個高下，於是彼此使出渾身解數，生意轟然興隆。
茶樓上靈寶嚼著點心，含糊嚷道：“生意好好——”
紫眠點點頭，望著攤前人頭攢動，微微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