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房微微刺痛了一下,深歎了口氣,有些失落地收回手:“我知道了。”
說完,他轉身走上台階,很快貓兒輕叫一聲從他的腳邊跑過。他繼續往前走,就在要走進院門時,忽地,他的衣袖被拉住了。他回過頭,她正拉著他的衣袖。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拉住他。正當他心中感慨萬千,忽然掌中多了一隻冰涼的小手。
院門前燈籠裏透出的微弱燭火映照在她的臉上,朦朦朧朧的,她衝著他眨巴著眼睛,依舊什麼話也沒說。
他內心無比的激動,輕勾了勾唇角,緊握著她的手,同樣什麼話也沒說,牽著她一同進了院門。
兩人回到膳廳,他陪著她一起用晚膳,雖然全程她都沒有同他說過一句話,可是這一頓卻吃了不少。
魯家嬸子也終於鬆了口氣,原來不是魚燒得不好吃,而是小娘子有心事。不過兩夫妻間的事,她也不便多說什麼,待二人用完晚膳,她忙完之後,便回了自己家。
魯家嬸子離開之後,景升關了院門,洗漱完畢,回到自己的屋中,方關起房門,忽然聽到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他打開屋門,門外卻不見人影。他關上門,很快又響起輕輕的敲門聲,再次打開,門外依舊不見人影。他微微挑眉,即便那熟悉的腳步聲放得再輕,他也知道來人是誰。
這一次他沒有將門鎖上,而是輕掩了起來,退後幾步,道:“門沒有鎖,你若是想進來,可以直接推門進來。”
話音落畢,隔了許久,門外卻始終沒有動靜。
他抿了抿唇,又是一陣失落,於是轉身去鋪床。
忽然,隻聽身後的門被推開,他回轉身,隻見符衣穿著一身白淨的中衣立在門處。
他立即走過去,二話沒說就將她拉進屋內,然後轉身關上門,念叨:“雖已入春,但是夜裏還是很涼,你穿得極少,小心……”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轉過身,她已不見了人影。再一看,她已哆嗦著爬上了床。他喉嚨微動,似乎不敢相信看到的是真的。
接著,又見她衝著他拍了拍被子,示意他上床。
他又是一怔,下意識地向前走了兩步,然後很快又頓住腳步,不確定地問:“你……今晚要睡在這裏?”
她衝著他淡淡一笑,然後點了點頭。
他暗抽了一口氣,不禁回想起七八年前在陶然居時,她便是這樣,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會偷偷地跑來他的房裏。難道是她終於記起以前的事了?
他激動地問道:“符衣,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她看著他,一臉不明所以,輕輕地搖了搖頭。
驚喜的神色立即從他的臉上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說不盡的失落。很快他便恢複常態,淺淺笑道:“你確定今夜要睡在這裏嗎?”
想起她剛醒過來的時候,是她親自將他趕下床,並趕出門外的,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尊重她的意思,怕驚擾了她,選擇分房,這一分房便是一年多,而今夜她卻突然到來,他怕等一下她又後悔。
她沒有回答他,就是淡淡地笑了笑,便鑽進了被窩躺下。
看著她的舉動,他思緒萬千,內心湧動,立在床前怔了半晌,終於開始脫下衣衫,掀了被子鑽進被窩。
“你放心,隻要你不願意,我就不會碰你,睡吧。”他翻過身背對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突然傳來她清清淺淺的聲音:“李大嬸說隻要每天睡在一張床上,就可以生娃娃。”
景升後背倏然一僵,緩緩翻過身,她正側著身麵對他。
“除了李大嬸,還有其他人說你什麼?”難怪她今日一反常態,原來是聽到別人在背後嚼舌根。不過她這樣的改變,倒是他很樂意見到的,起碼證明一點,不管她是不是忘了以前的一切,至少,她還是會在意他,在意別人這麼說他。之前他心頭一直壓著石頭,悶悶的,眼下,他的心情舒暢起來。
她如實相告:“她們說我不能生娃娃,要給你找個二房。什麼是二房?有了二房就能生娃娃嗎?”如果是這樣,那她可以試著去當二房。
景升聽了,頓時湧起一股子怒意:“還有呢?除了這個,她們還說了你什麼?”
“嗯……她們說我腦子不正常,說你腦子也不正常。”
景升輕笑起來,道:“別聽她們亂說,你沒有腦子不正常。你隻是之前一直在生病,病了很久,忘了很多東西而已。”
符衣沒有再說話。
黑暗之中,突然一陣沉默,氣氛又回到先前那般尷尬。
許久,他沙啞著嗓音道:“睡吧。”他翻過身背對著她。
“睡醒了,就能生娃娃了嗎?”突然她清脆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不得已,他又轉了回來,道:“你真的很想知道怎麼生娃娃嗎?”
她想了想,道:“我想生個娃娃,劉家嫂子的小寶長得很可愛,阿花和大黃生的幾隻崽子也都很可愛。”
阿花就是她今天抱著的貓,原來是村裏別人家的貓,後來她天天投喂,阿花就變成了他們家的貓。大黃是魯家嬸子養的一條狗,經常跟著魯家嬸子一同來他們家。
景升驚訝得半晌說不出話。今晚的她,不隻是比之前一個月說的話還多,行為舉止也變得不一樣。
她忽然往他胸前鑽了鑽,似乎被窩裏最暖和的地方就是他的身體。他的身體就像個暖爐一樣舒服,早知道他這麼暖和,她就每天跑過來抱著他睡了。冬天特別冷,每天在被窩裏放著暖爐,經常會將她的腳燙出水泡。她將腳擱在他的腳背上,那裏暖暖的,特別舒服。
景升一直僵著身子不敢動彈,生怕像以前一樣稍有動作,便將她嚇跑了。可今夜的她與往常不一樣,她主動貼著他的身體。
她忽然抬起頭,他感受到她清淺的呼吸,忍不住輕喚她一聲:“符衣……”
原來他一直叫她“美仁”,可是她卻說:“向美仁?聽起來像美人?是誰起的這麼傻的名字?”於是從那以後,他不再叫她“美仁”,而是喚她符衣。
“嗯。”她輕嗯。
“你真的想要一個娃娃嗎?”
“嗯。”
“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後悔?”
“嗯。”
“好,那咱們生個娃娃。”景升沒再猶豫,伸出手將她整個人攬進懷裏,日思夜想的吻終於落在她的唇上……
靜謐的月光透過半掩的窗欞流瀉進屋內,映著滿屋的旖旎春光……
近日瑤溪村的人有兩個奇怪的發現:一是明大夫家中多了好多老鼠蟑螂。這人坐在板凳上看病看得好好的,不是突然有幾隻老鼠穿堂而過驚了病人,就是有一堆蟑螂從天而降惡心了所有人;二是這明家小娘子原來一直習慣看山看田看河流,如今卻天天抱著他們家的阿花坐在前屋陪著明大夫看診。
這明大夫家明明有貓啊,可是怎麼還會有老鼠呢?
“啊——”
這日,王姑娘摘了一捧鮮花向明大夫家走來,誰知剛進門,迎麵飛出幾個怪東西落在她的肩頭。她仔細看去,發現肩頭上竟然蹲著一隻又肥又大的老鼠衝著她吱吱叫。
“啊——老鼠——”王姑娘尖叫著,手中剛摘的鮮花飛了,兩眼一翻,便癱倒在門口。
屋子裏的病人開始對景升說:“明大夫,你不能給你家的貓吃得太好,瞧這老鼠又多又肥,都把王家大妹子嚇暈了。”
這時,明家小娘子抱著她家的狸花貓趕來,擼著貓毛,一臉委屈地對著貓兒道:“阿花,她把你的午餐嚇跑了,你可能要餓肚子了……”
阿花打了個噴嚏,擺著尾巴,從她懷裏跳下來,衝著暈了的王姑娘喵喵叫了幾聲後跳出屋門,優雅地邁著妖嬈小步走向河邊。
景升坐在桌前正給劉大伯寫藥方,瞧見這一幕,嘴角不禁輕勾,正要起身走過去。
誰知符衣突然跑到一邊,強行從一旁的摳腳大叔腳下奪過一隻鞋,放在王姑娘的鼻前。不一會兒,王姑娘醒了,瞧著眼前散發著惡臭的鞋子,頓時一陣作嘔,爬起身,便衝出門外吐去了。
符衣連忙追出門外,蹲在王姑娘的身邊,以隻有兩個人方能聽見的聲音道:“下次,可就不是讓你聞臭鞋子了,而是把臭鞋子塞你嘴裏。”
王姑娘聽聞,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明家小娘子,許久終於反應過來,原來這些日子以來,那些老鼠、蟑螂都不是無緣無故出現的。細想起來,倒黴的人不是垂涎明大夫美色的女人,就是那些意圖給明大夫說媒的人……
王姑娘驚恐地道:“阿香跌進豬圈裏,嬌蘭身上爬蟑螂,蠟梅半夜被鬼嚇,還有剛才的老鼠,都是你幹的,對不對?”
符衣輕輕笑了起來,那笑容嬌美而高深莫測,一副“你猜啊?就算是本大小姐幹的,你咬我啊”的表情。
王姑娘啊的一聲尖叫起來:“你這個壞……”“壞女人”三個字沒有罵完,符衣伸手一巴掌便將她打得頓時失了聲音。王姑娘支吾著,始終說不出一個字。
符衣看了看自己微紅的手掌,自信滿滿地恐嚇道:“若是換作以前,你恐怕這輩子都開不了口。”這段時間以來,她的腦海裏總是時不時浮現出另一個自己的身影,那個她聰明睿智,武功高強,而且行事霸道毒辣,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敵人。所以,她也必須像那個女人一樣,堅決打擊這些貪圖她家相公美色的小姑娘們。能每天睡她家相公的隻能是她,能給她家相公生小娃娃的,也隻能是她。
王姑娘眨巴著眼,眼淚頓時流了出來,大家都說這個明家小娘子是個傻子,這女人哪裏是個傻子,分明就是個頭腦清楚到不能再清楚的蛇蠍女人!
景升見符衣蹲在門外半晌不回來,於是道:“符衣,你過來,給劉大伯寫藥方。”
符衣輕應一聲,隨即又對王姑娘道:“還不快滾?!想吃蟑螂燉老鼠肉嗎?”
王姑娘立即爬起身,掩著麵哭唧唧地跑走了。
符衣一進門,一腳便踩上那捧被丟在地上的野花,剛好踩了個稀巴爛。她衝著景升甜甜地笑著,走到診桌前,接過毛筆,按他的吩咐開始寫藥方。
符衣每落筆一次,腦子裏便不由得浮現出一些畫麵:她也是像眼下這般坐在案前,執筆臨摹著誰的字。待到整張藥方寫完,她細看了一眼那藥方,上麵的字完全不像是兩個人寫的,就好像是一個人寫的一般。
景升將藥方遞給劉大伯,囑咐他,藥方上有幾味藥他這兒沒有,讓他去鎮上的藥鋪裏抓,到時候按著藥方上的方法,回去煎藥和服用即可。
劉大伯接過藥方,看了一眼,驚道:“明大夫啊,你家娘子寫的字怎麼和你寫的一模一樣啊?要不是我親眼看著你寫了一半,她寫了一半,還以為全都是你寫的呢,你家娘子也是個人才啊。”
景升側眸看了一眼符衣,她正笑望著他。
他不禁輕笑,當然像了,她當年可是天天照著他的字臨摹的,有時候連他都分辨不出真假。曾經他還被她取笑過,若是哪一天她冒充他的筆跡,定能將他整個人都賣了。
他不由得在心中深歎一口氣,她潛意識裏還知道模仿他的字跡,可是何時才能完全想起那些過往呢?不過,自從與他親近以來,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雖然還是像以前一樣沉默居多,可是她知道吃醋了,知道捉弄那些向他示好的女子以及給他說媒的人了,他似乎又見到了以前那個活潑靈動的“美仁”。這一切都是好現象。
是夜。
景升翻看完醫書準備上床休息,走到床前見著符衣已然閉著眼睡了,便溫柔體貼地替她拉好被子。吹了蠟燭,他便上了床,腦子裏還想著怎麼讓魯家嬸子的小孫兒長高個。誰知這才躺下,身邊的小妖精便像條魚一樣遊了過來,兩隻小腳不安分地磨蹭著他的腳。
不一會兒,他便控製不住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
其實,她一點兒都沒變,一直都是那個磨人的小妖精,妖冶魅惑的姿態永遠都是在這一刻完全為他綻放……
“別再捉弄她們了,她們每天受那麼多驚嚇,怪可憐的。”這段時日來,那些意圖為他說媒的大嬸們和對他心生愛慕的姑娘們,都遭了不少罪,他並非是心疼她們,隻是不想她冒著生病的危險每天去捉那些汙髒的老鼠和蟑螂。
“可是我還沒有生娃娃呢,她們都想著當二房給你生娃娃,我不要。”
“她們當不了的。我曾經說過,這世上除了你,我誰也不會娶。”他伸手輕撫在她的肚皮上,“誰說你不能生娃娃呢?已經有了。”
他發現她這個月的葵水一直沒有來,方才替她把過脈,他確認她有了,未來他會有好一段時間需要克製欲望。
“真的?”
“真的。等過了第三個月,娃娃在你肚子裏生穩了根,我們就離開山裏去看看美人了,上次漠之在信裏說她近日因為練習琴棋書畫哭鼻子,吵著要過來見你。”她醒了之後,他便帶著她去杭州陶然居找過漠之和美人,可是杭州的繁華與熱鬧,讓她很不自在。所以,他才會又帶著她四處找尋安靜的地方,這才來到了瑤溪村,沒想到這一住便是一年多。
“啊,美人!我知道,我們的女兒。”她輕笑了起來。
景升輕應一聲。其實美人並不是他們的女兒,那是陰豫和怡素的孩子。當年陰豫為了救怡素,中了她拚盡全力打出的一掌,不久便去了。怡素一下子受了刺激,整個人半瘋半醒的,直到生完孩子,終於認清自己罪孽深重,追隨陰豫而去。美人一生下來便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怡漠之不想把美人留在天一穀裏,再走上怡素的老路,於是將她偷了出來,交給他撫養。他看著那個可愛的小娃娃,想著昏迷中的符衣,於是給她取名“美人”。也正是因為有了美人,他才能撐過人生中那最煎熬的六年。
“還有侍書和奉劍。”符衣突然又道。
她還記得侍書和奉劍?這讓景升很欣慰。他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裏,時隔多年,他們的孩子再次降臨,這一次孩子一定會平安出生的。
其實早在景升坐在燈下看書的時候,符衣便縮在被窩裏癡癡地望著他的背影,然後腦海裏不斷地浮現出一個畫麵,便是她坐在他的懷裏,手臂纏繞在他的肩頸,黏著他,舔著嘴唇勾引著他,而他總是禁不住誘惑地吻上她,吻著吻著便會拉著她做現在每天晚上都會做的羞羞的事。
她喜歡與他耳鬢廝磨,肌膚相親。眼見著他吹了燈走過來,她便假裝睡著,直到他上了床,她便毫不猶豫地貼了過去。果不其然,他總是受不了她的誘惑。當然,這點兒小心思,她是不會讓他知道的,她喜歡當個被他寵著的小傻子。
瑤溪村的人近日又發現,明大夫對待自己家娘子比以前更加寵溺了。以前少見夫妻二人說話,如今這夫妻二人總是當著眾人的麵眉目傳情。本以為明家小娘子腦子不正常,又不能生養,村裏待嫁的姑娘寡婦們都想著有一天能嫁給明大夫做個二房,生個一男半女呢,可如今明大夫逢人便說,他家娘子有了身孕,他要當爹啦,這叫她們的心在一夜之間碎了一地……
後記
我終於在淩晨三點半打下“後記”兩個字,這激動得我的小心肝都在顫抖,我終於熬到了這一天啊,多不容易啊!
年前,編輯大大跟我說今年《美人在側花滿堂》要再版的時候,我非常開心,開心到飛起。然而再想到這文寫得較早,文筆有很多地方其實非常幼稚,我這心就開始顫抖起來。想著以前《尋愛上弦月》再版的時候,我修訂了整整三個月,《美人在側花滿堂》比《尋愛上弦月》要多好幾萬字,當時便覺得眼下一黑……
好了,現在眼前亮過來!雖然這次沒有三個月那麼久,但是這次也近兩個月,真心是一字一句非常非常認真地修改的,審閱模式下,滿篇都是紅字,我邊修改,邊調侃自己,真想把當初的自己打死!
先來說說上一版最大的疑問:美人到底是誰的娃?之前我在景升和怡漠之的對話裏很隱晦地提了一句是誰的娃(這裏我就不說了),然而所有人都猜是向昕和蕭非非的……作為作者的我其實在寫的時候,壓根就忘了蕭非非也懷了一個……我想你們看到這個答案,一定想打死我吧,沒有辦法啊,有時候真的會有種“這真的是我寫過的嗎”的錯覺……
第二個,很多讀者對上一版的結局那叫一個深深怨念,一直讓我補寫個番外,讓美仁和景升一定要有個完美幸福的結局,由於本人一直在偷懶中,所以那個番外一直沒有寫……這次,編輯大大也讓我再寫個番外,我答應了,並且寫了。但是講真,我還是覺得不加番外,才是我心目中的《美人在側花滿堂》。你們大概又想要打死我了,可我還是要像倔強青銅那樣解釋給你們聽。
當初寫了兩版結尾,實體版是女主角美仁醒來了,網絡版是我堅持非常陰暗地放了開放性的結局,沒有寫美仁到底有沒有醒來。因為我覺得悲劇讓人難受,有遺憾,所以才更能讓人記住,印象深刻。其實我的初衷,這文就是個開放性的結局,多寫一個番外,就把這種感覺給掐斷了。所以結尾有三種結局:一,她沒醒來,景升抱著她跳崖了,是可能的;二,她醒來了,景升沒有看到,還是抱著她跳崖了,也是可能的;三,她醒來了,景升看到了,沒有跳崖,兩人幸福地大團圓結局了。至於是哪種結局,就靠大家自己想象了。這種感覺是不是很讚?多棒!
你們看到這個是不是更想打死我了,之前我這樣說過,很多讀者當麵都跟我說過想打死我,其實人家真的隻是堅持自己心中想要表達的東西嘛,我也很絕望啊……
這文大概是我寫過的所有文當中,唯一一個特別虐的,也是唯一當後媽的一次。經常看我文的讀者應該知道,我的風格大多是逗趣抽風類,這種虐心虐腸虐肝又虐腎的風格根本就不像是我(嗯,當時我一定是被下了降頭……倔強)。
這次修訂的時候,我重讀一遍,也是被自己給虐到不行,居然能修改到哭得很傷心。當初寫向昕死的時候,我記得我哭得很傷心,最後景升絕望地抱著美仁殉情跳崖,我哭得很傷心,這一次不止這兩處,各種心疼景升,各種被虐到不行,所以這文永遠是我最最最最最……喜歡的,我心目中永遠的第一!
好,所有解釋完畢,番外也寫了,給了大家一個完美的結局,我功德圓滿了。期待新版早日與大家見麵!
感謝我家編輯暖暖大大,我趕在約定之前交稿啦,完美!
花清晨
二〇一八年三月十八日於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