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煩惱的還有薑維。今天早些時候,薑維的老公給她來了電話,開誠布公地對她說,他愛上別人了,想商量和她離婚。一向強硬的薑維當時一下子軟了,溫柔地和她老公商量,希望他能夠再考慮一下這件事。
其實,這件事並非事發突然。近一周,他們每天晚上都在電話裏爭吵,好幾次都吵得臉紅脖子粗。顧啟賢不好插手,每次都會躲到一邊去和鄧佳聊電話。
可事情鬧成這樣,他不得不過問一下。畢竟一起做事,這點朋友間的關心還是必要的。
不過,幹巴巴地聊這些會比較無聊吧,於是顧啟賢決定在院子裏燒烤,這樣就可以邊吃邊聊了。延慶這邊的空氣的確比市裏好多了,沒有霧霾,白天晴空萬裏,晚上星空閃耀,與朋友在院子裏促膝長談再合適不過了。
“和老公吵架了?”顧啟賢烤著奧爾良雞翅說。
“他在外麵有人了,要和我離婚呢。”一向精力旺盛的薑維氣急敗壞地說。
“那你打算怎麼辦?”
“明天一早,飛他那裏。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貨色讓他要和我離婚啊。”
“這樣也好。那你可壓住火,有什麼事兒好好說。”
“你們男人怎麼都這樣啊!”
“哎!哎!哎!你們兩口子吵架,別禍及別人好嗎?”
薑維這才放鬆地笑出來:“都這節骨眼兒了,你還取笑我,討厭不討厭啊你。”
“我說什麼了?”
“哎,說正經的……你說我該怎麼跟他談啊?”
“這個吧,我也沒有經驗。”
“少臭屁!”薑維有點要翻臉的意思。
“好,那我就給你分析一下。”
“你說。”薑維坐下來,接過顧啟賢烤好的奧爾良烤翅。
然後,顧啟賢從客觀的角度分析了一下這個問題,肯定了薑維想要積極解決這個問題的態度,還說夫妻間的矛盾還是要兩個人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大家都是成年人,盡量避免頭腦一熱就不管不顧了。
“你說得對啊……”薑維聽完深呼一口氣,仰頭望著滿天星空,“其實吧,我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他一直想要個孩子,可我不想生。他在國外,我們常年分居兩地。這樣的情況,要是擱別人可能早就散了。”
“你是個事業心很重的女人。”
顧啟賢這樣隨口一句話,恰好說到薑維心坎裏。頓時,她感到心裏暖暖的。
“你怎麼知道?”
“認識你多久了,我怎麼會不知道?”
“謝謝。其實,我一直希望我老公能理解我,最好他回國發展,這樣還能陪陪我,我也就不用跑出去夜夜笙歌了。”
薑維的那點事兒,顧啟賢都知道,所以他也明白她這些年過得不容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就是生活吧。不過,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顧啟賢也就無話可說,一切都讓薑維自己看著辦吧。時間不早了,他們簡單收拾一下就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薑維就開車回市裏了,然後又回家拿了點東西,才打車趕去機場。
突然接到古月電話的時候,顧啟賢正在盯著工人裝修房子。
古月上次聽說顧啟賢已經離開公司出去單立門戶了,在郊區開了間民宿,剛好她公司這邊正在報道有關民宿的專題,就想過去采訪一下。
有人幫忙宣傳,顧啟賢當然高興了,而且像是古月這樣的記者,說不定以後還會有很多合作的機會,所以常來往也是好的,便請她過來玩。
剛好明天是周六,晚上鄧佳也給顧啟賢來了電話,說她最近累得要命,想出去散散心,就去找他玩好了,問他忙不忙。顧啟賢也好久沒見鄧佳了,而且薑維剛走,這邊又離不開人,鄧佳能過來,那最好不過。二樓正在裝修,三樓有兩間空房,正好可以招待鄧佳和古月。
一早起來,鄧佳就開著家裏的車,按照顧啟賢發給她的位置向目的地進發。一個多小時後,進入郊區延慶,然後又走了半個多小時的盤山路和下山路。可謂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盤山路淨是急彎,路又窄,視野十分受限,所以車開得很慢,總怕對麵突然冒出一輛行車來。費盡千辛萬苦來到山頂後,景色突變,美得不像樣子。
漫山遍野的粉紅桃花和其他樹花,構成一片片的花海。眺望遠處,能看見一處很大麵積的水庫。顧啟賢他們的民宿就在山下不遠處,但山路蜿蜒,也看不到他們那裏的小白樓。
興奮一陣,拍了不少照片,大飽眼福了一番,鄧佳就開始下山了。果然開到山底,再有幾分鍾的車程,就看見水庫邊上有一座小白樓。
車就停在路旁,下車拍了張對麵不遠處的小白樓全景,等到民宿開業的時候,鄧佳可以發朋友圈宣傳。然後她上車,繼續往前開,過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就看見路旁一個隱蔽的岔路,開進去就到了一個挺大的院子。
院子裏都是水泥地,一樓的一排房子看上去很破舊,原先就是員工宿舍、廚房、飯廳什麼的,不太適合改成客房,所以暫時沒動工呢。顧啟賢的意思是不大動了,省點錢,外牆刷白,內部改成練歌房比較好。
當時顧啟賢正帶著古月參觀一樓的房間,順便給她講未來可能成為的樣子。他們快要把一樓看完的時候,剛好離院子門口最近,抬眼掃到鄧佳的車進來了,看門的兩條大狗也汪汪叫起來。鄧佳怕狗,不敢下車,搖下車窗,衝著顧啟賢喊著“把狗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