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秋說:不方便?忌諱老公?
白荻說:你就不要自作聰明了。
涼秋說:也許我正說中你的疼處呢。這麼久不見,你還好嗎?
白荻說:還好,你呢?
涼秋說:我也還好,就是有點想你……哦,你不會說我自作多情吧?
白荻說:想念一個聊得來的網友,這很正常,我想你不是一個容易動情的人吧?
涼秋說:何以見得?
白荻說:憑感覺。
涼秋說:感覺並不完全可靠,我是個該動情時就動情的人。
白荻說:看來,你動過不少情了?
涼秋說:當然,這麼大一把年紀,誰沒有過一些經曆,七情六欲我一樣都不缺。
白荻說:我欣賞你的坦率,雖然你並沒有具體說什麼。
涼秋說:最近在忙些什麼呢?
白荻說:還不是老一套,采訪、寫稿、編稿。
涼秋說:你好像情緒不高,沒上次開朗,怎麼回事?
白荻說:我最近接觸了一個比較沉重的話題,可能受了些影響吧。
涼秋說:什麼話題?
白荻說:性騷擾。
涼秋說:這種事司空見慣,上次那個網痞不就是對你進行騷擾麼?
白荻說:是的,可是我沒料到,生活中這麼普遍,給女同胞們造成了這麼多的傷害。
涼秋說:其實,也有女的騷擾男的。
白荻說:那是極個別的例子,不典型,沒有普遍性,即使有,也不會給男方帶來太大的心理挫傷。
涼秋說:那倒是,頂多有點惡心,心理不舒適。
白荻說:你像有親身體驗似的?
涼秋說:我是將心比心,間接體驗。
白荻說:我的一位女朋友,就因為上司連續不斷的騷擾,給她帶來了恥辱和恐懼,精神受到很大損傷,我想幫她,為此作了專題報道,卻發現於事無補……
涼秋說:慢!我知道你是誰了!
白荻說:你怎麼知道?
涼秋說:我曾經有預感。天啊,怎麼有這麼巧的事,世界真是太小了!你是《蓮城早報》的葉秋荻,是不是?
白荻說:你真的有千裏眼?
涼秋說:我和你同在蓮城呀!前天看了你編的《女性沙龍》,我就想可能是你!
白荻說:是嗎?真是巧得很!
涼秋說:你那個欄目辦得真的不錯,我也很欣賞你的文筆,佩服你對生活敏銳的透視力。
白荻說:謝謝誇獎!
涼秋說:不過我覺得,對於性騷擾,你的報道除了引起社會對它的注意,給人增加一些談資外,隻怕沒多大實際作用。
白荻說:也許吧……我真不明白,這些男人為何以騷擾別人為樂事,要把卑鄙的快樂建立在女人的痛苦上?
涼秋說:其實隻有兩個緣由:一是本能,二是權力欲使然。他們把權力欲的實現蘊含在感官刺激之中。
白荻說:嗯,深刻。
涼秋說:被騷擾者隻有三種選擇:妥協、逃避和反抗。可對女性這樣的弱勢群體來說,逃避很難,反抗更談何容易,所以到頭來大多會妥協。
白荻說:你好像很有研究啊!
涼秋說:一旦妥協達成,有的女人心理就會發生傾斜,或者說,她血液中的水性楊花的因子就開始發揮作用,她會放下尊嚴,從排斥變成順從、依附和迎合,最終將騷擾與被騷擾演變成沆瀣一氣,並以此謀求一些現實利益。
白荻說:你這樣說對女人太不公正了!你好像從骨子裏篾視女人!
涼秋說:我隻是說有的女人。存在決定意識,我是有親自體驗和深刻教訓的,我也是受害者。
白荻說:是嗎?
涼秋說:我很想和你深談,願意見麵嗎?
白荻說:對不起,我還不知你是誰呢。
涼秋說:見了麵不就知道了?
白荻說:你不怕‘見光死’?
涼秋說:如果見了麵就感覺不好了,不想再見了,那證明他們本不該來往,早點‘死’掉是好事。
白荻說:還是了解更多一點再見吧,你連職業都還沒告訴我呢。
涼秋說:那並不重要。不勉強你,以後再說吧。為便於聯係,交換QQ號?
白荻說:什麼是QQ?
涼秋說:你不知道?是騰訊網站的一種聊天工具,有‘二人世界’,有語音聊天,還可直接發相片,交流很方便的。你可以從網上下載,申請一個QQ號。
白荻說:再說吧。你要和我聯係很方便的,《蓮城早報》上有我的電子信箱和電話號碼。
涼秋說:好,今天就聊到這兒?
白荻說:行,祝你晚安!
涼秋說:也祝你晚安,做個好夢!
白荻說:拜拜!
涼秋說:88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