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另一種騷擾(2 / 3)

“嗯。”

“左邊,還是右邊?”

“有時左邊,有時右邊……抓得很疼。”

“你掙紮了嗎?”

“他力氣大,我掙不脫。”

“你為何不喊叫?”

“我害怕……”

“他摸你下邊了嗎?”

“沒有!”她猝然叫了起來,仿佛受了驚嚇。實際上,是有過一次的,但她決不想說,那是她最後的一點隱秘。她感覺一群黃蜂在繞著她的頭飛舞,蜇她的臉,針刺感布滿了她的麵龐。

“他難道,沒有更進一步的企圖?”

“我不知道……”她搖搖頭。

“你要說實話。”

“他也許……但是……”

“你仔細想想。”

她不願想,也不願再說。她扭過頭,望著牆壁,愣愣怔怔的。

雪白的牆壁上趴著一隻壁虎,一動不動,忽然,它向前一躍,以閃電般的速度吞吃了一隻蚊子。

“你不要有顧慮,你今天說的話,除了組織上,別人都不會知道的。”廖組長語調溫和了。

她覷廖組長一眼,他的目光還那麼尖利,像錐子般,仿佛要鑽進她身體裏去。她扭動一下身軀,忽然感覺這個廖組長很陌生,從沒見過似的,她迷惑之極:這個人是誰?他是哪來的?他要幹什麼呢?

緘默一會,她說:“我沒有什麼說的了。”

“真沒了?”

“沒了。”她說。

廖組長有些意猶未盡,很不滿意,蹙起眉頭想想說:“他非禮你這麼長時間,次數這麼多,你為什麼不早向組織彙報呢?”

“我原來有顧慮……”

“顧慮什麼呢?”

“很多……”

“那後來為什麼沒顧慮了?”

“顧慮還是有的,隻是……”

“他如此頻繁地騷擾你,你是不是漸漸地習以為常,由掙紮到順從,從反感到適應了呢?”

“不是!”

“是不是也有幾次你感到了快樂?畢竟這是異性的撫摸嘛!”

“不是!”

“可不可以這樣理解:時間一長,你們達成了某種默契,你忍受他的非禮,,他對你做出某種現實承諾?他的承諾沒有實現,你才下決心告他?”廖組長眯起眼,似乎他看到了她內心深處。

“不是,決不是!”她嚷道。

“如果不是,那該怎樣解釋呢?”

“因為我實在不堪忍受了!”

廖組長凝視著她,以一種很有鬥爭經驗的神態沉默片刻,說:“姑且信你。今天找你主要是了解情況,摸清事實,怎麼定性,如何處理,那是組織上的事,不是我能說了算的。可是你講得太簡略了,你回去寫個材料吧,時間地點都要有,越詳細越好。”

她不吱聲,心裏已決定不寫這樣的東西,她不想再將自己的傷疤揭開,她不想流血,不想疼痛。

廖組長將記錄本攤開在她麵前:“你看看訊問記錄,簽個字。”

她根本不看,抓起筆就簽了字。她隻想快點離開這裏。她的乳房隱約作疼,好像剛剛被人蹂躪了一回。以往,被黃連誠欺侮之後,她隻想找個地方痛哭一場,現在,她有種非常類似卻又欲哭不能的古怪感覺。

她起身欲走,廖組長又慎重地說:“今天的談話,請你絕對保密,僅限你我二人知道,絕不能外傳,這是組織紀律。同時於你於我都好,官場的事,你想必也知道,很難說的。”

她點點頭。

廖組長又說:“還有,黃連誠同誌還是你的領導,該怎麼對待還是怎麼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