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第二天,當蘇雅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在鄭多多的家裏,腦袋一連轉了幾圈,才想起昨晚的事情。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結果就與一個人的目光一下相撞,定睛一看才知道,坐在自己床前的是莫古寒,蘇雅驚訝道:“我們怎麼在這裏?”
莫古寒:“這要問你了,到現在我還腰酸背疼呢。”
蘇雅:“真對不起啊,昨天喝多了。”
莫古寒:“看在我沒有把你拋在荒郊野外的分兒上,你怎麼報答我?”
蘇雅:“你說吧,要我怎麼報答?”
莫古寒:“要不,你幹脆就以身相許吧?”
蘇雅:“你想得美。”
此時,鄭多多在外麵喊道:“出來吃飯了,別在裏麵打情罵俏了,就是打情罵俏也得吃飽了再打、再罵吧。”
蘇雅從床上坐了起來,可一站立,才發現這腦袋既暈又疼。她輕輕地用雙手揉了一下太陽穴,才敢邁步走出臥室,和坐在沙發上喊自己吃飯的鄭多多並排坐在一起,然後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鄭多多的肚子:“怎麼樣,小家夥還聽話吧?沒有折磨你吧?”
鄭多多:“他敢折磨我?他要是敢,等他出生了看我不打他的屁屁。”
望著鄭多多幸福的模樣,蘇雅感覺內心既快樂又安心,這個從高一就和自己成為閨密的女人,已經在自己的生命中陪伴自己十三年之久,分享著彼此的痛苦與快樂,生命中能遇到這樣的知友,應該是自己的幸福與幸運。
此時,錦衣衛已經把飯菜擺到桌子上:“親們,看我忙的時候也不搭把手,我都把飯菜擺好了,總不能再讓我一遍又一遍地喊了吧。”
眾人答應了一聲,一起圍到了飯桌前。蘇雅才剛剛拿起筷子,放在飯桌的手機響了起來,蘇雅習慣性地接聽,隻聽對麵傳來:“蘇雅,你怎麼沒有上班?”
聽到這聲音,蘇雅的心禁不住又是一疼,她冷冷地說道:“我今天請假了。”
接著她掛斷了電話。
鄭多多望著蘇雅的表情:“哎,什麼情況?”
蘇雅:“頭痛死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莫古寒丟下筷子:“我吃完了,出去給你買點水果。”
鄭多多:“幹嗎啊,這麼秀恩愛。”
莫古寒走出了家門,錦衣衛也提起包去上班。鄭多多起身坐到了蘇雅的身邊:“出什麼事了,情緒這麼低落?”
蘇雅:“我碰到於正飛了。”
“啊!他回來了?不是在國外嗎?”
接著鄭多多又生氣地說道:“他什麼意思,故意破壞我們安靜的生活是吧,他人在哪,我去罵他,說他渣他還真渣。”
蘇雅:“不說他了好吧,一提他心就痛。”
鄭多多:“我說你沒有走出來就是沒有走出來,你說你現在的生啊死啊和他有一毛錢的關係嗎?人家照樣過著幸福的生活,這六年來你就是用別人的幸福來懲罰自己。”
蘇雅:“好了,不說了好嗎?”
鄭多多看蘇雅真的不高興了,急忙妥協道:“好,不說了,不說了。其實雅雅,你說這世上還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人嗎?你就是一個要麼不動情,動情就是一輩子的人。我看你並沒有拒絕莫古寒,要不試試吧?或許他真的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呢?”
兩個人說話間,莫古寒提了一大兜水果回來了。他把水果放到客廳的茶幾上,然後拿了幾個橘子分別放進多多和蘇雅的手裏:“兩個美女你們上午就在家休息吧,我這會兒要忙工作,記得,午飯我是一定要請的。”
莫古寒前腳才剛剛邁出大門,蘇雅的手機再一次響起,蘇雅一看號碼,知道又是於正飛打來的,正當她生氣要掛的時候,鄭多多卻一把搶過蘇雅的手機接聽了:“喂,於正飛,你到底要怎樣?”
電話那端的於正飛先是一愣,接著說道:“你是多多嗎?我想見蘇雅。”
鄭多多:“好,兩小時後月半彎咖啡屋見。”
蘇雅驚呼道:“我沒有說要見他。”
鄭多多:“如果不見他最後一麵,你怎麼能死了這條心,怎麼能結束你日日夜夜的思念,怎麼會開始自己真正美好的愛情?”
說完,多多拉著蘇雅來到梳妝台前,接著說道:“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他知道你離開他後一直過得很好,別像個怨婦一般地去見他。”
六
當走進咖啡屋的蘇雅一眼望到站起來迎接她和多多的於正飛時,心還是莫名其妙地激動和疼痛起來。她以為六年的時間足夠讓自己放下一切,可此時此刻她相信多多的話了,是的,自己沒有放下,沒有真正地放下,此時的自己,心裏全是滿滿的恨意。
鄭多多毫不客氣地坐到了於正飛的對麵:“於富豪,我想吃這裏的提拉米蘇,想喝酸梅湯,想……”
多多一口氣把這個店裏好吃的甜點和好喝的酒水點了一個遍。
從蘇雅走進咖啡屋,於正飛的眼睛就再沒有離開她的臉龐。鄭多多看到於正飛失態了,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於富豪,聽到我說話沒有?”
於正飛這才回過神來:“好,你喜歡什麼,就點什麼。”
鄭多多話裏有話地說道:“哇,還是有錢人大氣,想當初你是窮酸書生的時候,還老用蘇雅的飯卡呢。”
蘇雅悄悄用胳膊碰了多多一下。
多多:“你碰我幹什麼,嫌我說多了?好,我閉嘴不說了,你們說。”
說到這裏,鄭多多越想越氣:“好了,我也不想給你們當電燈泡了,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在這裏瞎操什麼心,本娘娘先告退了。”
說完,她也不等蘇雅反應過來,抓起包就獨自離開了。
蘇雅一時沒有了主見,起身也想跟著多多出去,結果手卻被於正飛一把抓住:“你還不知道她的性格?她是故意離開,讓我們兩個在一起的。”
被於正飛一下抓住手,蘇雅心裏一驚,急忙從於正飛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兩個人又坐了下來。昔日多麼熟悉的兩個人,當再麵對的時候,卻彼此生疏了起來。蘇雅輕輕攪著麵前的咖啡,不知如何先開口說話。
於正飛望著蘇雅的樣子,往日兩人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在自己的內心掀起了巨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鬼迷心竅,怎麼會選擇離開自己摯愛的女子。於正飛目光癡癡地望著蘇雅:“蘇雅,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蘇雅輕輕地點了點頭:“還好。”
於正飛:“我過得不好。”
於正飛的直接讓蘇雅禁不住把目光抬了起來,於正飛望著蘇雅眼睛裏詢問的目光:“對不起!蘇雅,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愛情不是金錢能買得到的,今生,你才是我唯一深愛的人。”
蘇雅聽著於正飛直接的表白,嘴角突然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嗬嗬,是不是被錢燒壞腦袋了?”
於正飛顯然被蘇雅的話刺激了,他激動地伸出手拉住了蘇雅的手:“蘇雅,別用這樣的目光看我,你知道的,我愛你,深深地愛你。”
蘇雅的心突然苦澀了起來:“於正飛,你不覺得,你現在說這樣的話非常不合適嗎?你已經成為人夫、人父。”
於正飛:“我知道,我現在沒有資格說這些,可蘇雅,這些年我過得並不快樂,我現在的妻子任性、偏執,我真的好累、好累。”
蘇雅:“這是你的選擇,與我有什麼關係嗎?”
於正飛:“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拋棄現在的一切,讓我們一起回到從前可以嗎?”
蘇雅的心痛得都快起褶子了:“你以為,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於正飛:“當然可以,隻要你願意,蘇雅,現在我有錢了,你可以不用上班,我給你買大房子,每月給你足夠的錢。”
蘇雅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哈哈,於正飛,我終於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認為你有錢了,就可以包養我了?”
於正飛:“雅雅,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好不好,你永遠是我的精神支柱,沒有你,我的寂寞永遠比金錢多。”
蘇雅的心突然明朗了起來,她止住自己的淚水,起身端起咖啡潑在了於正飛的臉上:“謝謝你,讓我放下這六年的心結,原來知道你卑鄙,但不知道你卑鄙到這種程度。”
於正飛望著蘇雅離開的背影,有眼淚從眼眶流出,他撥通了鄭多多的電話:“多多,你的目的達到了。可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嗎?我都給你說我的離婚手續已經快辦好了,為什麼不讓我追求她?”
多多:“你應該比我更了解雅雅吧?你心裏也清清楚楚地知道你們不能回到從前了,雅雅更不會再與你重新開始。這些年,她不是對你放不下,而是怕被傷害,怕了愛情,你已經傷過她一次,還想再傷她第二次嗎?謝謝你的放手,彼此祝福吧,祝你也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
七
蘇雅剛含著眼淚走出咖啡屋,便被一個人拉到了車上。然後他發動車子,轉臉望著蘇雅道:“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大白天在路上哭,一定會引起壞人的注意的。”
蘇雅聽到熟悉的聲音,一下回過神來,一邊吸著鼻子,一邊生氣地說道:“要你管,快停車,我要下去。”
莫古寒:“我未娶,你未嫁,我為什麼不能管?”
莫古寒也不停車,直接回答蘇雅道。蘇雅知道莫古寒鐵了心不讓自己下車了,她索性讓自己舒服地依靠在車座上,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當被莫古寒叫醒的時候,蘇雅發現他們已經到了郊外的櫻桃林。蘇雅跳下車就直奔那個小草亭,然後坐到大樹墩上,拿起手機來看。
莫古寒:“跑這麼快,不是昨天爛醉我扶你下山的時候了。”
蘇雅沒有搭理莫古寒。莫古寒坐到蘇雅的身邊:“蘇雅,從我們認識我就開始追求你,屈指算來也有三個多月了吧,你就是一塊石頭也應該被我的熱情焐熱了吧,你怎麼對我的感情無動於衷呢?”
莫古寒望著蘇雅,他以為蘇雅會抬起頭來與他四目相對。可蘇雅連頭也沒有抬:“你賤不賤啊?”
莫古寒:“男人不賤,女人不愛。”
蘇雅拿起自己的手機,放到莫古寒的眼前,指著一則騰訊新聞的動態:“真想和我好,那你看看,你能賤到這種讓女朋友遛的程度嗎?”
莫古寒一看蘇雅打開的這條信息,一下就笑了:“不就是想當野蠻女友,拴上繩子讓你遛一圈嗎?隻要你答應和我交往,這又有什麼呢?”
蘇雅:“真的假的?”
莫古寒:“當然真的,我們這就去,我一分鍾也等不及了。”
說完,莫古寒拉起蘇雅的手就往山下跑,兩個人坐到車上後,莫古寒還在不確定地問道:“蘇雅,你真的說話要算數啊?”
蘇雅:“真的這麼喜歡我嗎?喜歡到沒有底線?”
莫古寒:“蘇雅,你知道嗎?自己的幸福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自己心裏有數,所以我深信,我愛你,你就是我今生認定的愛。”
莫古寒認真地開著車,蘇雅第一次認真地在一旁細看起莫古寒來了,這個大男孩的臉龐棱角分明,眼睛裏有著剛毅與果斷,望著望著,蘇雅的心禁不住就動了一下,這是這麼多年來,自己第一次麵對一個男孩會心跳加速。
蘇雅伸手蓋在了莫古寒握著方向盤的手上,莫古寒感覺自己全身突然如觸電了一般,急忙把車停在了路邊,用眼睛深情地望著蘇雅。
蘇雅:“謝謝你的愛,我想我們可以認真地談一場戀愛了,談一場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
溫暖的陽光普照著大地,天際上朵朵白雲悠悠地飄蕩著,此時你會聽到,幸福牽著幸福,在極深又極淺的陌上趕路。
彼岸花開
生命是自己的,紅塵中,隻能路過一次。
一
初二,剛剛開學,老師領進來一個女孩子,這個女孩子便是柳如眉了。真的是名如其人,一米七左右的個頭,身材窈窕而又勻稱,濃密的眉毛下,一雙大眼睛足可以勾去人的魂魄,白皙而又紅潤的臉蛋,微微上翹的櫻桃小嘴,未開口,便先帶了三分笑。柳如眉是一個驚豔的女孩子,她的到來,引起了我們班男生的一片“噓”聲。老師指了指我旁邊的位置對柳如眉說:“和夏雨洛坐一起吧,她是我們班的學習委員,對你學習上會有幫助的。”
我與柳如眉是性格完全不同的兩個女孩子,我安靜不愛說話,喜歡學習,喜歡把老師交代的每一項任務都認真地完成。而柳如眉卻活潑開朗,愛唱、愛笑、愛跳。我的性格中有柔弱的一麵,而她的性格中卻多了要強與任性。或許正是應了性格互補的原因吧,我與柳如眉成了好朋友。
突然發現自己身邊的男孩子多了起來,總是有話無話地找我聊天問課堂上的問題,等熟悉了以後,卻是有事要求我做的,那就是把他們寫給柳如眉的情書,轉交給柳如眉。從初二與柳如眉認識,到高三,我成了給她傳遞情書的信使。一直以為,我在柳如眉的麵前,永遠隻是個灰姑娘,隻能用自己的平凡來襯托她的妖嬈與美麗。
從初二到高三,我一直在目睹著柳如眉轟轟烈烈的愛情,與追求她的男生戀愛、分手,再戀愛、分手。直到高三時,陶子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定律。
陶子是我們班的體育委員,柳如眉是文藝委員,我是學習委員。我們三人的成績,總是在班裏攀比著上升。陶子第一次去我家,是柳如眉拉去的,我過十八歲生日。媽媽邀請了柳如眉到我家裏來吃飯,本來低調的我,是沒有打算過生日的,可媽媽說,如此重要的成人禮,怎麼可以不舉行,哪怕簡單一點,也要請來你最好的朋友,見證你的成長過程。
媽媽在那天教會了我做她最拿手的一道甜點“桂花糯米藕”。我知道這道菜裏包含著媽媽所有的愛,她每年隻做一次,那就是在她與爸爸的結婚紀念日當天。也正是她的這道菜,讓爸爸死心塌地地愛了媽媽一輩子,每當看到爸媽恩愛甜蜜的樣子,我總是從內心深處覺得自己是幸福的。每當媽媽做這道菜的時候,總是滿臉的幸福,她說,我與爸爸,是她生活的全部,是她生活的天空與大地,她生活在廣闊的天空與大地之間,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女人。
今天,在我的成人禮上,媽媽把做這道菜的工序一步步地教會了我,媽媽說:“這是一道愛心菜,也是工夫菜,隻有用心,才能做出這道菜真正的味道。媽媽希望我的洛兒在以後的人生路上,如這被糯米塞滿的藕心一樣,通透甜蜜。”
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天,陶子和柳如眉第一次吃到我親手做的桂花糯米藕,我看到他們吃得非常知足。
第二天下晚自習的時候,陶子叫住了我,然後把一封信放進了我的手中說道:“夏雨洛,收下吧。”
然後他便轉身瀟灑地走了,他的身影,在夜色的燈光下閃著光,帥氣而誘惑人心。我低頭再看信封的封麵上,醒目地寫著五個大字:“夏雨洛(親啟)”,心禁不住戰栗了一下,這是我十八年來第一次麵對麵收到同學的信。
這是一個美好的深秋的夜晚,到處飄蕩著桂花濃鬱的清香,隻要深深呼吸一下,內心便會清爽快樂。我的初戀就在這樣的季節裏開始了,雖然來得晚些,卻讓我感覺幸福無比。
每天吃過晚飯,在沒有上夜自習之前那一小段休閑的時光裏,陶子會約我到學校後麵的梧桐林裏散步聊天,一大片一大片的梧桐葉落在地上,我們的腳踩上去,會發出沙沙的聲響。
陶子喜歡作詩,每每走進梧桐林的深處,他會在與我四目相對時,把一首首情詩隨口吟出送給我,我便會用心記下,然後整理到我的私密日誌裏。大片大片的梧桐葉隨著秋風秋雨飄落,更是為這美麗的季節增加了別致的韻味,一切美好都讓人觸手可及。
柳如眉對我說:“小洛,我喜歡上咱們班一個男孩子,而且是深深地喜歡他,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便笑了:“一直都是男孩子圍著你轉,你一直就是我們學校最高傲美麗的公主,不知道是誰俘獲了我們公主的心?”
柳如眉:“陶子,我喜歡他的詩,喜歡他的人,喜歡他身體裏散發出的那種味道。”
我的笑容便凝固在了空氣之中。
柳如眉讓我做信使,把她寫給陶子的信交給陶子。我想拒絕,可是看到柳如眉期盼的眼神時,我卻無法把拒絕的話說出口。
陶子接了我交給他的信,滿臉的憤怒:“小洛,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難道一天都沒有愛過我,你竟然不敢在自己最好的朋友麵前說你在和我交往?”
陶子的話把我逼上了絕路,其實,年少懵懂的心裏,雖然感覺愛情比天大,但我無法把自己的感情處理好,因為我不知道怎樣對柳如眉來訴說我對陶子的愛。
就這樣我的初戀結束了,我看到了陶子眼裏的幽怨與不解。
仿佛昨天陶子還在對我說:“小洛,等我們高考的時候考同一所學校,等畢業一參加工作,我便娶了你,要你為我做一輩子的桂花糯米藕。”
而今天,與陶子同行的人卻換成了柳如眉,我看到陶子麵對柳如眉的笑,溫暖而曖昧。空中細細密密地飄落著冬天的第一場小雪,我把淚水滴到了落在手心的那朵雪花上,雪花瞬間便融化了,如我剛剛開始的愛情。
二
緣分依然如此奇妙,雖然大學四年與柳如眉分開,可當大學畢業的時候,我們又進了同一家公司,我在財務科任出納,柳如眉做公司業務部經理。
大學四年的分開,我一直以為,柳如眉與陶子一定過得非常幸福。現在才知道,他們在大一時便分手了。得知這樣的結果,我的內心並不奇怪,這是柳如眉的性格,遇到愛的定不會放過,不愛了也絕不拖泥帶水。
柳如眉說:“陶子愛的永遠是你——夏雨洛,我無法走進他的心裏,所以便分開了。”
我淡然地笑了,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陶子已經成為我的一個夢,無論是美好還是憂傷,連同他的那些詩,都隻是留在記憶中翻轉罷了。
我每天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白天認真上班,晚上準時回到租住地休息,有假期便回家陪伴父母。
而柳如眉卻說:“她不想浪費青春時光的每一分每一秒,我要讓這有限的青春轟轟烈烈、繁華而又幸福地度過。”
每天早上七點,我準時起床上班的時候,正是柳如眉睡覺正香的時候。每天晚上十點,我準時睡覺的時候,柳如眉卻不知道在哪個夜總會、酒店、歌舞廳陪客戶或者朋友唱得正歡、跳得正火。
不知道是第幾次在電梯裏與這個大男孩相遇了,他有著英俊的五官,高大而又挺拔的身材,麵部表情總是如此淡定而坦然。即便不說話,也會給人一種既親切又安全的感覺。每天不說話,隻是相視一笑,也讓人的內心生出溫暖。
從來沒有說過話,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我知道,彼此內心那份牽掛與好感,是與生俱來的。
中秋節從家裏回到與柳如眉合租的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我剛剛把包丟到沙發上,手機的短信鈴聲響起,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卻是一場神秘的約會:
夏雨洛,我在樓頂的天台等你一起賞月。莫念塵。
我便興奮與忐忑了起來,一張陽光俊朗的容顏在自己的腦海裏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好美的天台,與無限的蒼穹距離好近好近,那顆最亮最矮的星星,就掛在樓的一角,整個繁華的都市,在我的腳下車水馬龍。美麗的紫藤花兒,一路纏繞著水泥架台,直通天堂,空氣中彌漫著桂花濃鬱的清香。
莫念塵點燃了煙花,那煙花便直衝雲霄而去,在月亮的中心盛開。我抬頭看燦爛的煙花,而莫念塵把我攬在了懷中。愛情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到來,與甜蜜撞了個滿懷。原來莫念塵居住在我和柳如眉租住公寓的頂層,他看到我的第一眼,也如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一般心動。
三
與莫念塵相愛的第二個星期,是我的生日。我拉著莫念塵的手,來到超市,然後選了製作桂花糯米藕的一切材料。
回到莫念塵的小屋,我深情地擁著莫念塵說道:“要給你做一道愛心菜——桂花糯米藕。媽媽正是用這道菜,讓爸爸死心塌地地愛了她一輩子,我希望你吃了我做的這道菜以後,也能死心塌地地愛我一輩子。”
莫念塵點了一下我的鼻頭:“小傻瓜,即使你不為我做這道菜,我也會死心塌地地愛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