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海說著轉身就要離開,剛抬腳,又被王一鳴叫住,說:“不如這樣吧,我就想知道做鯽魚的方法,她要是有時間,我想……”
“明白,我馬上照辦。”鍾海說。
“你不明白,還是把她叫來為好,我要親自問問。君子應該遠離庖廚,但就是嘴巴不爭氣。她教授我,我再教授給蔣麗君,以後就不用麻煩人家了。”王一鳴說得再具體不過了,鍾海也聽得再明白不過了。他應了一聲,馬上從王一鳴麵前消失。
這個狗娘養的,安得什麼心。鍾海出門就想。
油炸鯽魚根本就沒什麼技術含量,大不了就是把鯽魚開膛破肚,清洗幹淨後加入調料,然後放入熱油鍋,等顏色變成金黃就撈出來。王一鳴要鍾海把白饅頭叫過來,一定另有圖謀。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以鍾海聰明智慧,動動腳趾頭就能想到他想幹什麼,如果他猜得沒錯,王一鳴肯定把白饅頭當成野味了。
還沒放學,也沒到開飯時間,白饅頭是老板,管理的事多,從來不圍著鍋灶轉,鍾海在門口食堂門口轉悠了一圈,看看四周沒人,才往裏探探頭。
白饅頭正在食堂大廳擺放桌椅,忙得不亦樂乎。
從遠處看,這小娘們兒確實長得不賴,中等身材,大約三十來歲,盤起的發髻猶如一朵黑色的蓮花,頭頂挽著一朵淡藍色的絲綢花朵,花朵的中間插了一根白色的簪子,簪子的末端墜著兩顆圓豆子大小的銀灰色球狀鈴鐺,隨著身子不停的搖擺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音,不仔細聽聽不到,仔細聽到後心裏就癢……
如果走在鬧事的馬路上,沒人會把她和食堂聯係起來。
這麼個尤物,恐怕又要被動地墮落了,鍾海想。
白饅頭抬頭的瞬間,看到了鍾海,她笑盈盈地走過來,給鍾海打了招呼。
“鍾秘書果然看得起我,你想吃什麼,我這就給大廚打聲招呼,讓他給你開小灶。”白饅頭客氣地說。她真的以為鍾海是來蹭飯的。
“不是,那個什麼,你的鯽魚挺好吃的。”
“謝謝鍾秘書的誇獎,大廚的手藝好,沒的說。”
“我——”
“鍾秘書還要吃麼,我這就給你拿去。”
“不,王校長他——”
“在大姐麵前別扭捏,王校長說了什麼,他也嚐鮮了。”
“王校長很喜歡你……的鯽魚,他要我問一下,你的鯽魚是怎麼做出來的。”
“簡單得很……”
白饅頭一口氣把做鯽魚的方法說了一遍,和鍾海想的差不多,隻是多了一道工序,在入料之前,一定要在鯽魚身上塗上澱粉,這樣才能保持鯽魚的營養。
對於白饅頭的回答鍾海很滿意,但他還沒完成任務。王一鳴要白饅頭當麵親自教授他,如果鍾海回去鸚鵡學舌,王一鳴肯定不滿意。為了更好地完成王一鳴交給自己的任務,鍾海隻能硬著頭皮說:“那個什麼,你說了這麼多,我也沒記住,你最好當麵去給王校長講解一下,這樣他就能更明白些。”
校長品嚐了自己的手藝,並且十分滿意,這對於白饅頭來說是一種機會,校長還要自己親自當麵去傳授經驗,這更是自己的機會,也是一種鼓勵和褒獎,並不是每個食堂的老板都能得到和校長親自切磋廚藝的機會,白饅頭高興得合不攏嘴,滿口答應下來,並要和鍾海陪著自己去,馬上就去。
鍾海還有鍾海的事,再說他也不想夾在王一鳴和白饅頭中間,就叫白饅頭自己過去,自己離開食堂後向校門口走去。
鍾海在校門口的食堂裏吃了一碗麵,喝了半碗麵湯,結賬後走出飯店,給二毛打了電話,要二毛在醫院門口等他。自從他離開紫月飯店後,二毛就接替了鍾海烤肉的工作,又是在鍾海的遊說下,紫月才同意把烤肉攤租給了二毛,二毛由原來的一個打工者搖身一變,成了一個自主創業的小老板,所以,鍾海的話對於二毛來說就是聖旨。
晚上八點,帝豪酒店的迪廳裏燈火通明熱鬧非凡,門外的旗杆上彩旗招展,在風的吹拂下發出嘩啦啦的響聲,而音樂也跟著起哄,叮叮咣咣響個不停,兩者混在一起,足以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鍾海和二毛都戴著墨鏡走進了迪廳,鍾海的眼睛像貓兒一樣在搜尋著目標。鍾海所找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卷毛。
從鍾海被黃一一和她的母親黃素芬陷害後,鍾海就覺得,黃一一和卷毛是一夥的,鍾海設想,一定是黃一一指使卷毛訛詐了自己,然後黃一一出麵調停,給了卷毛兩萬塊錢。卷毛拿走了兩萬塊錢,但黃一一卻把這筆錢記在了鍾海的頭上作為要挾他的人情。他和二毛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辦法找到卷毛,然後瞅個機會套出他的話,想驗證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