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吳子玥喊道。
“我怕我失去了耳朵。”
“你的夾克。”
鍾海果然站住。
夾克他必須拿走,不但要拿走,還要銷毀,而楊東也必須治理。如今的鍾海已經不是當初的鍾海了,他想做的事,絕不會再猶猶豫豫。至於如何修理楊東,要他把從王一鳴別墅搞到的錢吐出來,鍾海還要想個萬全之策。
他目前想要做的,就是先弄清楚楊東的下落,最好能踩住他的行蹤,搞清他正在幹什麼,然後才能根據情況對楊東下手。
“玥玥,我已經扳倒了王一鳴,這下你該兌現你的諾言了吧。”回家的路上,鍾海問吳子玥。
“什麼諾言?是不是想見我的父母?你已經見過我媽媽了,現在輪到你見我爸爸了,不過我告訴你,你認識我爸爸。”吳子玥笑著說。
“又蒙我。”
“我沒有。”
“那你說說,在我認識的人中,哪一個是你爸爸。”
“他幾乎每天都陪伴著我們。”
“鬼才信呢。”
“你不信,所以你不是鬼,我要找個鬼做戀人,我爸爸也不會答應的。”吳子玥說。
經過商量,兩人達成了君子協定,當鍾海收拾了楊東,吳子玥就一定帶鍾海去見她爸爸。吳子玥信誓旦旦地說,這一次,她一定說話算話。
陽光燦爛,黃一一漫步在燦爛的陽光裏。淺藍色的純棉連衣裙緊裹著她苗條的身軀,腳上蹬著羊皮長筒靴,她一邊走一邊向四周搜尋著什麼。車流人流,馬路幾乎要被擠破,但她沒搜尋到熟悉的身影。
楊東已經失蹤兩天了。
在兩天時間裏,黃一一無數次撥打了楊東的電話,可楊東的手機總是總是處於關機狀態。黃一一冥思苦想了楊東無數個關機的理由,但最後還是把原因歸結到自己身上。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楊東透露自己被王一鳴強暴的那點醜事。黃一一年齡雖然還不大,但感情方麵所遭遇的坎坷使她明白一個道理,男人很看重女人的貞潔,這就是她遲遲沒有告訴楊東她自己曾經被山人擄走遭到了淩辱,並生下一個女嬰的故事。
可是,她守住了一個秘密,卻暴露了另一個秘密,黃一一現在追悔莫及,她後悔不該把自己遭到王一鳴淩辱的事告訴楊東。她基本上可以確定,楊東正是因為她被動的失身才和她玩起了失蹤。
和風吹綠了分校門口的楊柳枝條,鵝黃的嫩芽初露頭,點綴在枝條上,枝條隨風而舞,拂在黃一一的頭頂和麵頰,可黃一一一點也沒感到春風拂麵的愜意。
一輛警車從對麵駛過來,黃一一隻看了一眼,繼續走自己的路。前邊就是一條小河,在河岸,黃一一曾經和鍾海有過難忘的接吻,和楊東邁步時踩過的腳印還曆曆在目。她要到河邊走一會兒,聽小河流水,看楊柳依依,借以抒發一下自己鬱悶的情緒,她要好好想一想,如果楊東像鍾海那樣離開自己,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走到橋頭,黃一一的手機響起,她從手腕上取下手機,先看看號碼,是媽媽黃素芬打來的。她剛要接聽,手機突然中斷,再撥打過去時,手機已經處於關機狀態。
也許是沒電了,黃一一想。
走過橋頭,踏上了河堤,黃一一又看見了那輛警車。警察從來的方向來,從去的方向去,沒有警笛聲,但警燈卻閃爍不停,偶爾還向旁邊的車發出了讓路的警告喇叭聲。
她不經意地往車上看了一眼,陡然發現,後車廂裏似乎坐著她的媽媽黃素芬。黃一一的心怦怦直跳,預感到不妙。她拔腿就往公路上跑,當她翻過一道陰溝跑到馬路上時,警車已經漸漸地模糊起來。
媽媽被帶走了。也許是被檢察院帶走的,也許是被警察帶走的,但無論如何是被帶走了。黃一一的心在頃刻間突然像被掏空了一般,空蕩蕩的。
黃一一想象著媽媽被帶走之前的情景,她一定想給自己打個電話,剛剛撥通手機,就被警察製止了。
情況肯定是這樣的。
自從王一鳴在自己的婚禮上被帶走之後,黃素芬一直心神不安,偶爾安定下來,也會一個人站在陽台上發呆。黃一一隱約感到,黃素芬的心情很沉重,想幫媽媽分擔些憂愁,但有不知道該從何談起。
黃一一不甘心,她轉身就往學校跑,她想親眼看看她媽媽是否還在學校裏。長得相似的人多了,也許黃一一看花了眼,警車上坐的不是她媽媽。
校園裏,幾個老師圍在一起探頭探腦地議論著什麼,看見黃一一過來,就迅速四散開來。
“賴斌,等一下。”
賴威利的二兒子賴斌聽到黃一一叫自己,就停下了腳步,回頭問道:“一一,有事麼?”
“剛才我媽媽是不是被警車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