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大姐,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柯林突然把頭探過來,迅速地用嘴沾了一下鍾海的腮幫子,說:“我沒讓你殺人,隻想要你替天行道,好好懲治一下這個饑餓的色狼。”
“嗬嗬,大姐,原來你在此等我著呢,可是你認為我有為你除害的義務麼?”
“有,我說有就一定有,因為我多少知道一點你的底細。”
“你在威脅我?”
“你說是就是吧,不過,與其說我在威脅你,倒不如說我希望你做個護花使者。”
柯林伸手,把鍾海拉起,鍾海借著柯林的勁挪到了床邊,柯林下床,彎腰撿起鞋子,說:“姐可是從來沒替人穿過鞋子,為了你,我破例了一回,你把這事擺平了,我給你記特等功,如果你需要女朋友,我可以為你找一個,比如那個衛嫣紅姑娘就不錯,和你蠻配的。”
柯林一邊說,一邊替鍾海穿上了鞋子,然後推了鍾海一把。鍾海站在門口,回頭看看柯林,做了個誇張的表情,指了指窗戶。柯林轉身,看到窗戶上投下一個陰影,就輕輕走到鍾海身邊,把鍾海拉回到床邊,對著鍾海的耳朵小聲地說:“等他離開回到車子上,你如此如此……”
鍾海想笑,但又不敢笑,也想作弄一下柯林,就用手不停地碰著床頭櫃。
床頭櫃發出了有節奏的“噔噔噔”的響聲,柯林明知道這些都是假動作,但還是感到難為情,伸手在鍾海的臉上擰了一把,低聲地說:“小屁孩什麼都懂,可見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哎,哎……咱們結婚吧,親愛的,我發現我不能總是和你這樣偷偷摸摸的,咱們改天就去辦手續……親……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海枯石爛我心永不變……姐不是傳說,哥也不是傳說,姐和我都是活生生的人,充滿了活生生感情的活生生的人,哎……”
鍾海捏著嗓子,一邊說著俏皮話,一邊故意弄出吭哧吭哧的聲音,柯林受到感染,咬著鍾海的耳朵悄悄地說:“小小年紀不學好,看來你經驗不少。”
“你能明白這是經驗,說明你的經驗你不少。”
“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柯林擰著鍾海的耳朵說。
“姐,我受不了了。”鍾海故意出聲,目的就是為了讓窗外的色狼聽見。
鍾海聞到了柯林身上散發出來的自然的體香,有點衝動。鍾海的惡搞感染了柯林,她貼近鍾海,正要伸手攬住著的腰,鍾海推開柯林,爬上床掀開窗簾往外看看,見蔣建山重新拉開車門上了車。車燈亮起。
“他要走了,他肯定被氣壞了。”鍾海笑著說。
“你這家夥,餿主意不少。”
“車子開過來了。”鍾海說。
“別逗了,他不會的,他要敢把車開到我的窗戶下,我舀一瓢馬桶裏的水從窗戶倒出去。”
窗外傳來汽車發動機的嗡嗡聲,刺眼的燈光照著窗簾,然後突然熄滅。鍾海再掀開窗簾往外看,中間車頭正對著窗戶,隱約中,鍾海看到王一鳴靠在座位上點燃了一支煙。
煙頭明滅,看來他想一直堅持在這裏。
堂堂的市委書記,怎麼就能如此下作,又怎麼能如此下作,難道他喜歡柯林已經到了魂不守舍,欲罷不能的地步。
“狗日的,看來我非要給他一點教訓。”鍾海說。
“小心點,略施懲戒即可,別把事弄大了。”柯林說。
“給我找一個口罩,一件大衣,一隻手電筒。”鍾海說。
鍾海戴著口罩,披著一件大衣從樓道裏出來,先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然後繞到小區門口,又繞了過來。走到蔣建山的車窗旁,突然打開充電筒。
一道刺眼的光照著蔣建山的臉,他手搭涼棚遮擋著電光,問道:“幹嘛呢。”
“我還要問你呢……我是小區的保安,這輛車子好像不是小區的……喂,黑燈瞎火你坐在車上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