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君的一頓臭罵終於讓張國雲安定下來他,他思忖半天,才說:“我來找你,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如何應對鍾海,但我擔心你和他夥穿一條褲子,剛才聽你這麼說,我已經不再懷疑了。至於鍾海,咱們也太粗心大意的,他離開一高後,我們對他一無所知,比如他住在哪裏,為什麼買了那麼豪華的車子,他平時都和誰住在一起,搞清了這些,我們就對他下手。”
“這才像個男人,那麼你說,你該如何對他下手。”
“光明正大可能不行,他來陰的,咱們就以牙還牙,也給他來陰的,具體的方式我還沒想出來,當務之急是先弄清他的情況。”張國雲說。
蔣麗君想起她找人閹了楊東,而楊東喘過氣又來報複他,差點把她賣到山溝裏的情形,對於報複還真的心存恐懼,於是就平靜地說:“先別衝動,你還是把那個給你透露消息的女孩子叫來,我要當麵問問她,聽聽她具體怎麼說,到底是不是鍾海指使他把錄音資料送到了組織部,等把所有的事坐實了,再做打算。”
“好,我那就把賀蘭叫來。”
張國雲急忙趕到酒店時,發現賀蘭已經走了。他想撥打賀蘭的電話,當他拿出手機時才發現,他根本就沒有賀蘭的手機號碼。
酒店服務員按照張國雲的吩咐,把賀蘭架到了一個房間裏。賀蘭醒來,問她朋友去了哪裏,服務員問說他們不認識她朋友,賀蘭醉醺醺地解釋說:“張國雲……就是那個請我吃飯的男人。”
服務員說她的朋友已經走了,臨走前吩咐他們把賀蘭先安置在房間裏。賀蘭吵著說她她不願住酒店,她要回家,兩個服務員就把賀蘭架到了樓下,替她叫了一輛車。
賀蘭躺在床上,肚子裏翻江倒海,想嘔,她跑到衛生間,把手指伸進喉嚨,把酒摳了出來,心裏才好受了許多。她常年混跡於風月場所,大部分時間都在和男人周旋應付,自然學會了喝酒,也學會了吐酒的招數。這一招挺靈的,幾乎屢試不爽。不過,每次喝酒出酒,她喝進去的都是無盡的快樂,吐出來的都是無盡的痛苦。
很多人醉酒的人都喜歡和別人交流,賀蘭也如此,她不想睡覺,但又找不到和她交流的人,於是她把坤包的裏的錢掏出來放在才床上擺好,一張張地數著,數了幾十張,不由想到鍾海。
這些錢是鍾海給的,無論鍾海是在施舍她還是報答她,她都要感激鍾海。想到鍾海,賀蘭就想和鍾海說話,鍾海瀟灑偉岸,風流倜儻,是很多女人的偶像,當然也是賀蘭的偶像。她知道她不配和鍾海交流,更不配和鍾海成為朋友,但鍾海總是占據著她的腦子。
而鍾海又不在身邊,她就撥打了鍾海的電話。
賀蘭一連撥打了三次,鍾海都沒接聽,在撥打第四次時,鍾海終於接聽了賀蘭的電話,並略帶不耐煩地問道:“錢你已經拿到手了,餘下的事等我抽空再給你解決,如果沒別的事,先掛了。”
“別,鍾秘書,你別,聽說過麼,喝酒最想給誰打電話,就說明那個人在打電話的人心中占據著很重要的位置……我拿了你那麼多錢,我不想冷落你,你比那些大老板們強多了,仗義,偉岸,憐香惜玉,出手闊綽……我喜歡你這樣的朋友,如果以後再有這樣的好事,請你第一個先想到我,隻要你肯使喚我,我會赴湯蹈火前赴後繼不顧身家性命……”
“你喝酒了?”
“這麼遠你就能聞到我的酒氣,神了……人家高興嘛,所以就喝了點,知道是誰陪我喝的酒麼,他是我的熟人,是我的老師,是你曾經的同事,這人也不錯,我說我請客,他竟然買了單,你們男人見到漂亮美眉都這樣大方,你們都是一路貨……咯咯咯……鍾秘書,我說的對麼?”
賀蘭的話令鍾海一驚,他急忙問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張國雲張副校長,文質彬彬的那個,他請我和紅酒,喝了我就醉了,他還給我開了房間呢。”
賀蘭斜趴在床上,一隻腳耷拉在床下,不停地晃動著。和鍾海說話就是痛快,如果鍾海此刻在他身邊,她會好好的和他拉拉話。
一隻鞋子掉在地上,塑料鞋跟正好和地板發生了撞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而鍾海心裏的咯嘣聲比鞋子撞擊地板的聲音還要清脆。
“你說張國雲請你喝酒?”
“沒錯,就是他,我當學生時對他可敬畏啦,可是沒想到現在意外相逢了,他那麼熱情,一點也沒小看我。”
“你還在酒店麼?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沒有,我討厭住酒店,他剛走,我就回家了。”
“你哪兒也別去,我馬上到你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