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四個螞蟻你一眼我一語也跟著叫囂:“就是,他依據的是什麼,憑什麼要我們辭職,請問我們犯了市府規定的哪條紀律。”
金銀花麵對五個人的責問,不但沒惱怒,反而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沒有精鋼鑽不敢攬瓷器活,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實話告訴你們,市府下達處分你們的決定是有理有據的,是經過市府辦公會討論通過的,五個正副市長和正副秘書長全部表決通過,文件中沒有提到你們提到具體違反了哪項紀律,是為了給你們留麵子,如果你們非要問為什麼,請稍等片刻,我把證據整理一下,你們馬上就能看到。”
金銀花轉身進了辦公室,把五個人晾在了外麵。
看著金銀花消失,周文健鼓動說:“大家別聽她的,這一個月來,我們按時簽到,指紋機上留下的指紋就是證據,隻要我們沒有違反其他紀律,市府的文件肯定無效。”
四個人點頭,跟著附和。他們都是小卒子,局長都不怕,他們怕什麼。
二十分鍾後,金銀花從辦公室出來,給五個人招招手,五個人氣勢洶洶地走進了金銀花的辦公室。
五個人圍在電腦前,金銀花指著第一組畫麵,說:“這是外事辦的小茹,看看你幹的好事,上麵的時間顯示是星期五上午十點,你在幹什麼,玩穿越火線,大話西遊,上麵顯示得清清楚楚,你還有什麼話說,還有這一組……”
“這是廖冬青,看看你在幹什麼,上班時間竟然在辦公室穿著褲頭擦身子,你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不能洗澡,非要在辦公室洗澡,另外……”
兩個人低頭,不再說話。
放到最後一組鏡頭時,金銀花扭臉,看著周文健說:“你自己看看吧,這組畫麵太不雅觀,甚至有傷風化,如果你不想讓其他人看,可以讓他們暫時躲到一邊。”
“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憑什麼要他們躲開。”周文健固執地說。
“那好,請。”
金銀花躲到了一邊。
屏幕上,當燈光亮起,周文健的身邊站著女人的畫麵出現時,周文健歇斯底裏地喊道:“都到一邊去,不要看。”
四個人看到了驚人的畫麵……夜晚,辦公室,男人和女人組成的畫麵,當然不肯離開,周文健急了,一步走到電腦前,彎腰直接關掉了電源,強行關了機。
屏幕黑暗,周文健的臉也像電腦顯示屏一樣黑暗,他轉過臉,看著金銀花叫囂道:“你們,你們這是……”
“你先別說問那麼多,我想知道,這些是不是事實。”
“周文健低著腦袋不吱聲,沉思片刻,突然問道:“是誰偷拍的,告訴我,是誰偷拍的。”
“你不做這些醜事,即使有人想偷拍也偷拍不到,還是多反省自己,少怨恨別人,你鬧過火了,這些資料一公開,不但你的局長做不成,恐怕連人也做不成了,市府的文件之所以沒列出證據,就是怕你們不但丟了工作,名義掃地,更怕影響到你們的家庭,我希望你們遵照文件精神,還是回去好好寫一份辭職報告,別再胡攪蠻纏。”
周文健一行五個人本想來討個說法,沒料到市府掌握著他們違紀的證據,先前的憤怒幾乎消失殆盡。周文健轉身向門外走,其他四個人也灰頭土臉的跟在周文健的身後,一個個灰溜溜地離開了金銀花的辦公室。
周文健領著四個人走到月亮門,突然站住,說自己還有事想和金秘書談談,讓他們先走一步,並叮囑他們說,要希望他們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在電腦上看到的內容。四個人點頭如搗蒜。
周文健再見到金銀花時,已然換了一副全新的麵孔,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謙恭甚至卑微。他站在金銀花麵前,像個不懂事的小學生,弓身垂首,先恭敬地叫了一聲金秘書,才唯唯諾諾地問道:“你看這事還有回旋的餘地麼?”
“你認為呢?在所有的資料中,你的問題最嚴重,身為局長,竟然把小姐帶到辦公室,你被勒令辭職,已經給了你天大的麵子,如果給你回旋了,其他的人怎麼辦?”
“你不說我也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在吳市長麵前美言幾句,先別勒令我辭職?如果不勒令我辭職,其他隨便什麼處理決定我都能接受,比如降職,下放到基層……”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規矩既定,就必須上行下效,令行禁止,對不起,恕我無能為力,如果你真心悔過,不妨找吳市長談談,至於他怎麼處理,那是他的事。”金銀花和顏悅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