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會兒就把她扔到河裏,我把他扔到河裏後,你再報警,讓警察抓我,然後再把我槍斃。”
賀蘭似乎聽出鍾海在和她玩笑,突然撲哧一笑,說:“你就會欺負我。”
小姐下賤,喜怒無常,鍾海也不以為意。
鍾海和賀蘭黏黏糊糊的情景早被站在大堤上的四細借著車燈看得清清楚楚,四細也把兩人的對話聽得明明白白,他從大堤上跳下來,把鍾海撥到一邊,拉著賀蘭的手,說:“你沒事吧。”
“我沒事。”賀蘭抹抹眼淚說。
“你們早就認識?”四細問道。
鍾海笑笑,說:“賀蘭曾經是我的學生,說是學生,其實有名無實。”鍾海解釋完,把四細拉到一邊,小聲地說:“除了我剛才交代過你的,現在再給你追加一項新的任務,從今天晚上開始,賀蘭不能在踏入香格裏拉半步,你能做到麼。”
四細略微沉思,看著鍾海說:“有把握,但把握性不大,她們做慣了這行的,對其他工作不感興趣,不過既然你給我交代了任務,我保證完成。說實話,剛才在河邊,我答應了你的要求,隻是迫於你的威脅,現在你看來,你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鍾海拍著四細的肩膀,說:“香格裏拉完蛋是遲早的事,你們從事別的工作也是遲早的事,等風平浪靜之後,我會考慮給你們兩個安排一份合適的工作,如果在工作中缺錢或者遇到其他困難,需要我幫助時,隻管開口,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謝謝海哥。”四細臉色凝重,鄭重地說。
三個人剛爬上大堤,四細就接到了紅荷的電話,紅荷問四細在什麼地方,是否看到了那個號碼持有人的廬山真麵目,四細回答說:“人我已經見到了,但不是你所描述的樣子,這人又低又矮,是個農民,農閑時以打漁為生,白天撐著小船打漁,晚上在河邊下鉤子,他今晚收獲不小,逮住了一個大王八,隻可惜我身上帶錢不夠,不然我一定給你買回來,野生大王八,肯定補……”
四細和紅荷通完電話,鍾海拍著他的肩膀,說:“謊話脫口而出,但一定要用在正地方,我希望你不要和我耍滑頭,否則後果自負,即使我想饒你,隻怕我兄弟也不會饒了你。”
四細把鍾海拉到一邊,小聲地說:“今晚太晚了,從明天起,我隨時都能鎖定她的位置,等我暴露了她足夠多的行蹤,你就拿捏了我投敵叛國的把柄,我就想反悔都沒機會了。”
“這個主意不錯。”鍾海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鍾海和四細分別上了自己的車,但鍾海卻發現不見了二毛,等打開燈才發現,二毛早已走出了幾百米。這小子,肯定生氣了,鍾海想。他發動了車,加速追趕二毛。二毛是他的兄弟,隻要他肯給二毛道個歉,二毛肯定會原諒他。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鍾海這次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即使二毛能原諒他,李曼呢,二毛少了兩顆牙齒,這是明晃晃的事實,如果李曼問起,二毛又該如何交代。
鍾海停了車要二毛上車,二毛還在賭氣,自然不肯上車,鍾海好說歹說了大半天,並一再向二毛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說自己不該罵他,更不該動手,二毛這才勉強上車。
轎車奔馳在大堤上,風大了,轎車開過,大堤上揚起一陣陣塵沙。鍾海瞥了二毛一眼,笑著問道:“掉了幾顆牙。”
“你管我掉了幾顆。”二毛沒好氣地說。
說話跑風,鍾海聽得出來,他的確踢掉了二毛的牙齒。
“你也不想想我把你帶到這兒是來幹什麼的,見了女人就流口水,說了幾句還強嘴,打你的是輕的。”
“別怪我做思想工作,我也不是小孩子,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什麼地方不能踢,非要踢在我嘴巴上,我這麼年輕就少了兩顆牙,我以後怎麼辦,李曼要問我,我該怎麼對她說。”聽口氣,二毛根本沒打算妥協。
“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小姐,萬一把病傳染給你,你再傳染給李曼,李曼再和你鬧,看你怎麼收場。”
論口才,二毛不是鍾海的對手,但二毛這次被踢掉了兩顆牙齒,仍在氣頭上,說話也不講方式,鍾海話音剛落地,二毛就衝了他一句:“哼,我就知道你不是為我,怕我把並傳染給李曼?說得多好聽,我看你是我李曼再把並傳染給你吧。”
“你什麼意思?”鍾海質問道。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簡直胡攪蠻纏。”鍾海加速,不再搭理二毛。他和李曼做過的事他自己清楚,相比二毛也清楚,如果再和二毛說下去,還不知道二毛下一句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他不想和二毛繼續討論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曖昧關係。
李曼自從和二毛住在一起,白天睡覺時間多,晚上睡得晚,正在臥室裏看電視。聽到門響,李曼問了一句:“回來啦?把錢帶回來了麼?”
沒人應聲,李曼隻聽到了一陣腳步聲,踢裏塔拉的,好像死人在走路。
這大大出乎李曼的意料,以前,隻要二毛回來,不等李曼問,二毛就會先和李曼打招呼,經常說的話是:“老婆,我回來了。”這次李曼惦記著錢,所以才主動問候二毛,沒想到二毛竟然沒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