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謎寶藏係列之二 通天之塔(下)》(37)(2 / 3)

突然,其中一人手中的鐵管有火光閃過,響亮的聲音隨即傳出,我隻覺得手臂一陣劇痛,低頭一看,我的左臂已經被打穿,鮮血直流,強烈的痛楚傳來,我狂吼一聲,舉起火把朝那人衝過去,這幫人,果然是我的敵人。

聲音再度響起,這幾個人舉著鐵管,順著我跑動的方向,一步步朝琥珀移去,我的肩膀又被打中,但憑借心中強烈的意誌,我支撐著沒有倒下。繼續朝他們衝過去。就在這時,對方的一人跳上玉石平台,無意中觸動了琥珀,山洞開始搖晃,那人重心不穩,從平台上摔了下來。其餘幾個人驚呆了,沒有再從鐵管中射出火焰。我乘其不備,快步跳上平台,縱身一躍,用單手抓住懸吊琥珀的黃金繩索爬了上去。然後將火把對準琥珀和黃金繩索的結合處。

火焰高溫下,琥珀開始緩慢融化。鑲嵌在琥珀之中的黃金繩索一點點鬆動,就在這時,那些人反應過來,再次舉起鐵管,朝我發射不知名的顆粒金屬,我躲在琥珀後麵,保護住重要部位,但四肢都有中彈。

無數顆粒金屬射入琥珀之中,加速了琥珀的崩潰。終於,隻聽‘嘩啦’一聲,琥珀整塊掉落下來,我也重重摔倒在平台上。山洞開始劇烈晃動,大塊岩石從洞頂落下,敵人躲無可躲,紛紛被石塊砸中,發出痛苦的嚎叫。看到他們的慘狀,我的心中感到莫名暢快,禁不住仰天大笑。可不知為什麼,雖然臉上在笑,我的心卻依舊在痛苦地顫動。

山洞迅速崩塌,活著的人隻能用無助的眼神仰望洞頂,等待死神的降臨。

我,圖木庫,曆經幾千年的滄桑歲月後,終於毀掉了通天之塔。和我一起葬身這裏的,還有很多頭戴獨目麵具的怪人和手拿鐵管武器的敵人。眼看著山洞被快速毀滅,我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絲疑惑:眼前這一切,真的是我想要的嗎?雖然我達到了目的,卻再也救不出心愛的姑娘,有些人,有些事,一旦失去,就再也不可能擁有。

一塊石頭砸中了我的肩膀,我慘叫一聲,滾到了平台的左側,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平台側麵有一塊不起眼的凸起,上麵畫著幾個跳舞的小人。我一眼就認出這是禿頂族的文字,因為心愛的姑娘曾教過我她們的語言,跳舞小人翻譯過來隻有三個字:活下去。

又一塊石頭砸下來,正中我的後背,我的前胸條件反射地翹起,劇痛使我近乎昏厥,我用僅存的意識摸向那個凸起,用力摁下,緊接著,我身下的平台快速下陷,露出一條傾斜向下的通道。我隻覺得身體順著通道迅速下滑,緊接著便失去了知覺。

黑暗中,我的耳邊傳來遙遠的聲音:

“你們都是魔鬼的祭品,任何人也沒有權利奪走…”

“不要再繼續走下去,否則,必死無疑…”

這些話好熟悉,我好像在哪兒聽到過。可究竟是什麼地方,我一時又想不起來。

過了許久,我慢慢睜開眼睛,身體已經傷痕累累,根本動彈不得。我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荒涼的山坡上,從這裏往下看,我能看到一座嚴重崩塌的山嶺。岩石和沙土從崩潰的山上滾落下來,向四周蔓延,幾乎將山穀完全覆蓋。山嶺已經失去了本來的麵目,但我從四周的山嶺依稀辨別出,這座崩塌的山,就是我苦苦尋找的黃金之塔。

爺爺,在逃生機關上留下文字的人是你吧?原來,你也進過通天之塔。

女薩滿的預言應念了大半。我們千辛萬苦來到這裏,包子和楊sir先後死去,而我在極度的憤怒和痛苦下,也一度被另一個人格所吞噬。

我是誰?宋方舟還是圖木庫?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但這個問題似乎並不重要。經曆了一次次瀕死的體驗,我對生命的含義有了另一番理解。不管我是誰,不管我的靈魂有沒有被另一個人格吞噬。至少,我活著。

通天之塔終於被毀,我親眼看到奧普等人死在雨點般砸落的岩石下。奧普、羅素,這兩個坐在希德爾頭號交椅上的人物終究沒有逃脫命運之神的懲罰。爺爺始終不肯告訴我他背叛族人的原因,我之前一直無法理解。現在,望著崩塌的通天之塔,我突然明白了,他不是不肯說,而是很多事就連他自己也不能確定。

希德爾公司為了達到尋找通天之塔的目的,對禿頂族的後裔威逼利誘,還逼迫他們遠離故土,客死他鄉。正因為這樣,族人對希德爾恨之入骨,但希德爾公司規模龐大,除了總裁,公司還有像幽靈一樣神出鬼沒的奧普兄弟。要想毀掉這樣一家公司,難度可想而知。爺爺深知這一點,所以他沒有像族人一樣,選擇公開的對抗,而是逆道而行,加入了希德爾。然後借尋找通天之塔為名,伺機複仇。深入公司內部後,他終於發現憑借自己的力量無法對抗如此龐大的公司,瀕臨絕望之際,他想到了圖木庫留在石板上的文字,石板上提到了通天之塔的弱點。那就是,位於通天之塔核心的琥珀不僅是一件聖物,還是整個通天之塔內部的製衡裝置,一旦琥珀被毀,通天之塔就會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