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楊感覺周身無力,四肢酸痛,而腦海裏卻難得出現了空靈之感。
他看到了紫靈,紫靈溫柔地守在自己身邊,薛白楊想叫她的名字,但說不出話。也罷,這樣默無聲息的兩人在一起也好,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紫靈身後,是林丹。林丹的麵龐淒然,她幽怨地看著薛白楊,薛白楊頓覺對不起這個女孩,他張張嘴想對林丹說聲對不起,同樣說不出來。
林丹從背後拿出了一樣東西,是一把匕首!林丹舉起了匕首,從背後對準了紫靈。
紫靈隻是溫柔地看著薛白楊,薛白楊用力地搖著頭,喉嚨滾來滾去,卻發不出一個簡單的音節,他必須阻止林丹,必須阻止!
一轉眼,紫靈不見了,林丹也不見了。薛白楊慢慢從床上爬了起來,來到洗漱間,洗漱鏡中倒映著自己憔悴不堪的臉,薛白楊望著鏡子裏的自己。
薛白楊轉移視線,從窗戶看向對麵,對麵女生寢室裏同樣一片黑沉沉的寂靜。
她……會不會出現!
薛白楊想到了那個身穿粉紅背心,一頭長發卻始終看不到臉的女孩。思緒還未走出,對麵的窗邊已經出現了一個身影,粉紅色的背心,飄逸流下的黑發,真的是她。
薛白楊經曆了幾次生死考驗,腦海裏沒有了雜七雜八的念想,他直接來到窗前,向著對麵大喊:“你是誰?你根本不存在,你隻是我幻想出來的假象。”
薛白楊閉起雙眼,在心裏不停說,一切都是幻影,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眼皮子一點點重新睜開,對麵窗邊果然沒了女子的身影。
消失了?倏然,薛白楊感覺到一雙冰冷的手抓住了自己的雙腳,而後迅速地沿著身軀攀上了自己脖子,冰冷的手掌傳來了足以凍結一切的寒冷。薛白楊屏住呼吸,他一開始沒敢回頭,現在狠下心猛地轉過視線,首先看到了飄浮在空氣裏若實質的黑色沉澱。
千分之一秒後,一張冰冷冷的臉龐從一團黑暗裏露了出來,黑色長發掩蓋了她大部分麵容,薛白楊盯著她紅色的嘴唇,她的嘴裏長滿了尖銳的白牙。
女孩臉上嘴唇翕動,沒發出任何的聲音,但薛白楊卻像是已經聽到了她的話:
“我真的不存在嗎?還是你已經將我忘記了。”
薛白楊視線上移,一切都不受自己控製。終於,他的目光再次鎖定在了女子黑發下的雙眼,黑發也一點點飄浮了起來,薛白楊就要看到,就要看到女子的模樣了。
但身體突然失重,感激自己像被一股看不見的大手橫身拋了起來,“撲通!”一聲砸在了地上,鑽心的疼痛瞬間從尾巴骨傳了上來,女子已經看不到了。
又一雙冰冷的手摸到了脖子,薛白楊一個機靈回頭,卻發現是紫靈。
紫靈關心地說:“不好意思,剛才我在床邊迷迷糊糊睡著了。不過,你來這幹什麼?”
薛白楊在紫靈的扶持下緩緩站起來,沒來由的,紫靈突然“呀”了一聲,薛白楊看著她,紫靈沒說話,但眼神已經告訴了薛白楊一切。
薛白楊走到刷洗鏡前,緩緩轉過身,脖頸的地方一塊浮動似活的黑色印記突兀出現。
“嗬,我的也到了這裏。”薛白楊摸著脖後,問紫靈:“我記得我被壓在了水潭底,是怎麼得救的?”
“是幽然!她將你從巨鼠的身下拉了出來,然後打電話找到我們。幽然為了救你還被水裏的尖石刮傷了手臂和腳趾,我看她傷的比你還重呢,總之,你得要好好感謝她。”
薛白楊點點頭,記起在地下時卓幽然看自己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別樣,當時自己還一陣心悸,是啊,再冰冷的女孩同樣也有著細膩的一麵。薛白楊覺得有些對不起紫靈,再見到卓幽然時又要以何種心態麵對她?
“對了,在404寢室我們有新發現。”
“等大夥齊了再說吧。”
薛白楊笑笑,回到寢室他又一次睡著了,但這一次知道紫靈就守在身旁,薛白楊睡的格外安穩和滿足。醒來時,幾個人都來齊了,讓剛睡醒的薛白楊覺得很不好意思。
“叫醒我多好。”
“沒事,我們剛來。”王睿拍了拍薛白楊肩膀:“你好點了嗎?已經連續睡了一天一夜了。”
“還行,就是腦袋跟有人拿著鑿子鑿了一個洞一樣,發沉的疼。”
薛白楊瞥眼看了一眼卓幽然,卓幽然依舊站在窗邊,不說話,也不看任何人。
“別賣關子了,拿出來吧。”安可說。
紫靈將從404發現的三個女孩的合照拿了出來,遞給卓幽然。卓幽然習慣性的皺了皺眉頭,將照片給了薛白楊,薛白楊看了幾眼,莫名覺得有幾分眼熟,倏然想起了自己在404出現過的幻影。其中被燒死的兩個女孩就在照片上,就是照片左右兩邊的女孩,至於中間的那個女孩……薛白楊想起了那個渾身滴水眼神黑洞洞的少女,是她?
“我見過這女孩……”薛白楊將幻影裏看到的情景說給紫靈三人聽,卓幽然早就聽過了,但還是很認真的重新聽了一遍,至於薛白楊和卓幽然兩人在地下的大逃命,卓幽然早就在薛白楊昏迷時告之了另外三人,紫靈接過薛白楊遞回來的照片:“這麼看,照片上的女孩是原來住在404寢室的女學生,應該不會錯了。”
“但照片提供給我們的線索並不多,這兩個女孩子早死了多時,而最為關鍵的就是失蹤的中間女孩,卻又看不見她的樣子。”王睿說:“我拿到照片後去找了幾個朋友,動用了所有關係找到了六年前第三高中的學生資料還有寢室分配表,但偏偏就是404三個女孩的資料全部不見了,寢室分配表裏也沒有她們的名字。”
紫靈點點頭:“我也動用了在警局一位世伯的關係,但關於六年前那場大火的警方調查記錄也在幾年前神秘的不見了,像是早就設定好了一樣,所有關於404的信息都被抹掉了。”
“這照片上不僅有這三個女孩,還有別人。”卓幽然發現了細微的線索,幾人都湊上來看。照片上,三名404女生站在寢室中間,在寢室門口還露著一個人的半邊臉,但身體其餘部分都藏在了門外走廊的陰影裏,而半邊臉也隱映在三名404女生身後,所以不容易被看到。
雖然發現了另外的人出現在照片上,但隻看到了半邊臉,而且是遠景,幾乎跟沒發現一樣。安可歪著腦袋看了半天,突然指著門邊女孩的發型說:“我好像知道她是誰了!這個蘋果頭發型我見過,如果我沒猜錯,這個門邊的女孩是冷露。”
“冷露?”紫靈微頓:“就是上次給我們提供雷剛線索的你的朋友?”
“是,就是她。”
“她曾經就讀於第三高中,真的,她或許知道404寢室一些情況。”紫靈說。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上次隻向她打聽了雷剛,沒提404,真是的,我這笨腦子。”安可跺腳懊惱說。
“現在也不晚,你趕快給冷露打電話,定個時間見一下麵。”
安可給冷露打了電話,兩人先是寒暄了一番,定下了第二天見麵的地址。
地址定在了S市中心商業區的步行街東頭,兩人原來很喜歡在那裏逛街,冷露也沒有多想就爽快地答應了。
安可掛斷電話,如釋重負地笑了。
“現在就期待冷露可以提供給我們一些有用的消息了。”薛白楊笑說,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同卓幽然四目相對的時候,薛白楊愣了愣,卓幽然望著自己的目光依然冰冷,完全不見了在地下時那種別樣的眼神,卓幽然很快移開了目光。
“王睿,我記得你說過,你在404寢室裏見到了一個人,真的是雷剛?”
“這……當時太黑,而那道人影從麵前一閃而過,時間極為短暫,但當時給我的第一眼印象,出現的就是雷剛的臉!隻是還沒等我下定論,他就不見了。”王睿閉著眼睛回憶,又問安可:“安可,你有沒有看到?”
安可搖頭,當時的角度王睿擋在了突襲人影的麵前,安可隻是看到了一道身影躥出門外,根本沒有機會看到他的臉,至於後來趕來的紫靈更是還沒看到人就被撞到了牆上,現在也說不出那人的麵貌。
王睿遲遲地說:“也許,也許是我看錯了,他不是雷剛?而且是在鬼樓裏,誰又能肯定自己看到的就是真正存在的東西……”
“但也有可能你沒看錯,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是最準確,而且是在你極度集中精力的時候所看見的,很可能那人就是雷剛。他既然能從門內一下將紫靈撞到牆上,足見其身體強壯,鬼這種虛無之物更是辦不到,鬼魂之說基本可以不論。”
“可就算是雷剛,他去404寢室幹什麼?他不是失蹤了嗎?”安可想不明白,不隻是她,現場的每一個人都搞不明白。
薛白楊拖著腮幫子:“當初雷剛給我打電話時,就像是有人在他背後拿著刀子頂著他一樣,但等我們去找他,他又不見了。接著是那個保安李安死了,然後雷剛出現在了404?好像有些地方不對勁,你們說呢?”
“你們有沒有想過,現在我們所了解到的關於404寢室包括詛咒的一切消息都是雷剛說給我們聽的,但如果,他說的並不是真話,而是假話呢?又或者,是半真半假?”薛白楊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幾個人一愣,是啊,關於404的所有情況都是雷剛通過口述描述給大家的,但如果雷剛別有用心地說了假話。
“他說謊騙我們又有什麼好處呢?”安可問。
“如果一個人做一件事不是為了好處,就一定是為了壞處。”薛白楊露出了深不可測的笑:“這是我喜歡的武俠作家,古龍在他小說裏說過的話。我覺得可以用在這裏了,雷剛如果撒謊不是為了得到好處,就有可能是讓某些壞處遠離他。譬如,他跟當年404寢室的大火有關,他自然不想被人查出,所以才捏造了所謂的詛咒傳說。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更大膽地猜測一下,如果根本沒有404呢?404的傳說和詛咒根本不存在!”
“不存在?”紫靈一時間不能明白薛白楊要說明什麼問題:“不存在的話那我們身上的印記又是怎麼回事。”
卓幽然突然笑了,輕輕在嘴角劃出了一個小角度,她看著薛白楊,臉上極力保持著平靜,但內心裏卻有波瀾起伏,這個表麵上懦弱的男生像有著某種神秘的力量開始漸漸吸引了她的目光和注意,而且是所有的目光和注意。
薛白楊本是坐在床上的,現在從床上一翻身滾了下來,險些趴在地上,他狠狠將巴掌拍在地上說:“沒錯,紫靈,你說的就是關鍵。”
“404寢室大火?死去的女孩還有失蹤的女孩?還有神秘可怕的詛咒?這些都是虛幻的,隻是傳說。而傳說換句話說就是可以當作不存在,真實存在的是我們身上的這些黑色印記。”薛白楊說的字字清楚。
紫靈像是明白過來:“你是說,所謂的404詛咒、大火都是假的,為的是掩蓋我們身上這些黑色印記?”
薛白楊重重點點頭。
安可、王睿、紫靈、卓幽然麵麵相覷,最後望著薛白楊,消化著薛白楊這個極度大膽的推測,不,有可能是事實的假設!
幾人陷入沉默。
許久,紫靈說:“你說的有道理。但如果這樣,那策劃布局這一切的人他的詭計之惡毒甚至超過了那個詛咒,太可怕了。”
安可也是點頭:“現在我都搞不清楚究竟什麼是真相了。”
“還是等明天見過冷露後,再做判斷。”紫靈說。
時間滴滴答答過去,但在所有人心裏恨不得時間就如同牆壁上掛著的日曆可以痛快的一下子撕掉。
9月20號,天氣晴,大風。
安可有些焦慮的在S市中心商業區的步行街頭上等待,旁邊一家名為藍草的咖啡屋裏紫靈、薛白楊、卓幽然和王睿圍在靠近窗戶的桌旁,四雙眼睛也是注視著安可,無心理會麵前漸漸變涼的咖啡。
安可同冷露約定的時間是下午1點。薛白楊翻開手機,已經是13點半了,但依然沒有看到冷露出現,薛白楊自言自語:“冷露會不會有事來不了了?”
“如果來不了,她一定會打電話給安可,不會讓安可這樣一直等著。”王睿同冷露還是見過幾次,知道安可的這個朋友並非言而無信之人,是個很負責的女孩。
“那也許有事耽擱了。”紫靈說。
四人在裏麵議論紛紛,安可沒人可以詢問,焦急地在原地轉來轉去,跺著腳。已經等足了半個小時,冷露這丫頭不可能這樣不守時,以前從來沒有過一次。
安可還是從包裏拿出手機,撥通了冷露的手機,手機在三秒鍾後接通了,但還沒等安可問話,手機另一頭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呼啦呼啦像是一個風車在不停地轉。
“冷露?”
轟!一聲雷霆巨響!
一個身材瘦小的女孩從安可頭頂上摔落下來,摔在距離安可不到兩米的地方,女孩突出的眼球像死不瞑目一樣盯著安可,黑色的鮮血混合著白色的腦漿一並迸射出來,濺染在安可身前。安可嚇壞了,手機從她手裏沒知覺的滑落,她抓住自己的頭發,大叫起來。
尖叫聲接連起伏,伴隨著尖叫是安可奪眶而出的淚水,她虛脫了一般,跪在地上,目光落在那個女孩的臉上,久久不能移動。
此時的藍草咖啡屋,薛白楊一抬頭,正看到一個從高空墜落下來的人。他推開椅子,第一時間衝出了咖啡屋。剩下的三人看到了發生的一幕,先是驚愕、恐懼,然後衝出了咖啡屋。
薛白楊衝到安可麵前,扶起安可,但安可卻隻是搖頭,淚水鼻涕流滿了一臉。
安可紅紅的眼睛還在看著墜落猝死的女孩,哽咽的哭音裏,艱難的擠出了幾個字:“她是……冷露!”
薛白楊全身一冰,再轉身看血肉模糊的女孩,渾渾噩噩的刹那,他恍若看到冷露張開了嘴,誇張地將嘴上揚,如同要告訴薛白楊一些話,身邊一陣喧亂讓薛白楊回過神來,王睿抱起了安可,將她摟在懷裏。
紫靈報了警,卓幽然則目光冷冷,望著冷露,然後緩緩抬高視線。
“冷露不會自殺,是被別人推下來的!”卓幽然的話像是一個個的冰錐刺在每個人的神經線上。
冷露落下的地方是一座15層辦公寫字樓,薛白楊對紫靈說:“紫靈,照顧好安可,看好現場。”
卓幽然跟在他身後,也跑向寫字樓。
“等,等一下!”在王睿懷抱裏的安可突然掙脫出來,雖然全身止不住的顫抖,但安可還是走到冷露身邊,拉開了冷露的衣袖。
冷露左手腕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恍若浮動出現在眾人眼中,安可眼神掙紮著說:“冷露也中了詛咒!”
在場五人心裏被冰寒的無處可逃的陰霾所籠罩,薛白楊隻是說:“回來再說。”
安可沒看見薛白楊和卓幽然衝入到寫字樓裏,也沒有聽到王睿在她耳邊不停呼喚著自己,更沒有捕捉到紫靈失神的目光,她看著冷露的臉,從突出的眼球看到張開的雙唇。
冷露在臨死一刻,雙唇蠕動,像是在說什麼,隻有幾個字,安可模糊聽到了,但卻忘記了。
是什麼?冷露要告訴自己的究竟是什麼話……
薛白楊衝到樓頂天台,除了天台,其餘地方都是有人辦公不可能犯罪。
薛白楊一把推開天台的門,天台門上空空蕩蕩,身後傳來了卓幽然的腳步聲。
“我們來晚了。那個凶手不會等我們來抓他。”
薛白楊心裏一陣憤怒,當他看見冷露手腕上的那塊黑色印記時,這種煩躁憤怒而生。混蛋,狗娘養的混蛋,他將我們當成了手裏的幾個玩具,肆意的玩弄,甚至像冷露那樣剝奪了生命。
卓幽然轉身走向鐵門,薛白楊也是悻悻地轉身,但就在轉身的瞬間,他眼角的餘光抓到了一個影子,薛白楊本能地像箭一樣射了出去,薛白楊想到了自己看到的一部電影,電影中,自以為是的高智商殺人凶手在殺人之後,並不馬上離開,而是躲在案發現場的陰影裏,等著隨後的人趕來,趕來的人自然沒想到凶手還會留在現場,就往往容易疏忽凶手,而凶手則躲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偷著樂。
薛白楊腦子裏冒出了稀奇古怪的念頭,但這些念頭都隻是透露給他一個信息,凶手還沒走,就在那裏!薛白楊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像是一隻獵豹準確跳到了人影麵前,他穿著黑色的風衣,風衣連頭帶臉將凶手藏在下麵,凶手顯然不想被薛白楊看見他的真麵目,反身抱著薛白楊來到天台邊緣,一步之遙就是萬丈深淵,薛白楊機敏的一個轉身,將凶手逼到了天台外,凶手在爆發出怪力的薛白楊手裏像沒有幾分抵擋的手段,他的身體已經半浮在了空氣裏。
“你殺了冷露,你是誰?你這個混蛋!再不說,我也把你從這裏扔下去!”
但黑風衣的凶手像是下定決心,死也不說一個字,始終將臉藏在帽子裏。薛白楊怒火攻心,真的將凶手推到了天台外麵,身後一個熟悉的叫聲,接著薛白楊感覺腰部被人拽住,一點點往後拉。
薛白楊死死盯著凶手,突然“啪!”的一聲,臉頰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薛白楊回過神竟看到了身後卓幽然正臉色蒼白的抱著自己,拚命地向後拖,薛白楊詫異地說:“卓幽然,你打我幹嗎?我抓到凶手了!你看……”
薛白楊的神情在這一瞬間完全僵住,他手裏死死抓住不放的凶手沒有了一身黑色的風衣,有的隻是瘦弱的身軀。
而臉,我的天啊,薛白楊心裏大叫了一聲,我,我做了什麼?
薛白楊人抓住的人是紫靈!方才自己險些就要推出天台的人並不是凶手,而是紫靈……
紫靈睜著大眼看著薛白楊,她方才一直喊著薛白楊名字,但薛白楊就像一頭聽不懂人話的野獸隻是按住自己,不讓自己有絲毫的掙紮,然後推出到天台外麵,他要殺了我?紫靈腦海裏出現了簡短卻極度震撼的句子,薛白楊顫抖的鬆開了雙手,紫靈咳嗽著坐了下來,眼前恍惚,而後她看到薛白楊愧疚的伏在自己身前。
“紫靈,對不起……我不是,我這是怎麼了,我明明是看到了一個黑色風衣的凶手,怎麼突然變成了你?紫靈,我不是想傷害你,我真該死!”薛白楊狠狠扇了自己兩耳光。
紫靈阻止薛白楊,麵容蒼白卻帶上了微笑,輕輕地在薛白楊耳邊說:“我知道,我知道的。就算要殺我,你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