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危機蔓延(2 / 3)

薛白楊被紫靈一句話說得麵紅耳赤,兩人互相扶著站起,卓幽然不發一話。

“走吧。”紫靈說。

三人下樓,警車和救護車都已經趕到,警戒線很快封鎖了現場還有寫字樓,兩名警察找到了紫靈幾個人,一名年紀大些的警察對安可詢問案發經過,並簡單的記錄,過後自然還要到警局錄製一份詳細的案錄。

而另外一名年紀輕些,身材微胖的警察卻對著剛剛下樓的紫靈使著眼色,這極其曖昧的舉動薛白楊自然沒有錯過,紫靈小聲對旁邊兩人說:“你們先過去。”

紫靈跟著胖警察去了一旁,這行為讓薛白楊心裏還不舒服,卓幽然走了過來,看到薛白楊注視遠處紫靈的眼神,卓幽然漆黑的瞳孔裏迅速掠過了一抹淡淡的憂傷。

警察現場取證,拍照後,冷露的屍體很快被裝上屍體裹袋。安可等五人也分乘著兩輛警車,去不遠的S市市中心警局。薛白楊瞧著坐在另一輛警車裏,還在跟胖警察竊竊私語的紫靈,恨得咬牙。

此時,薛白楊身旁的安可轉過頭,外麵隻剩下一片血泊,安可心中淒楚無話可說,而身體上某個地方突然莫名的抽動了一下。

筆錄過程異常順利,紫靈說多虧了他的朋友幫忙,否則按照一般程序非得耽誤個兩三小時不成,幾人都表示感謝紫靈好友。

“你朋友叫什麼?”薛白楊嘟囔著問,但很好地隱藏了自己不屑的態度。

“呃,他叫程兆梁,他爸爸是警局的副局長,上次調查404寢室失火案時就多虧了程伯父幫了忙,給我透了個信。”

“就是關於那大火筆錄資料全部遺失的事?你這位程伯父還真有一群不錯的手下呢。”薛白楊咧嘴笑著。

“好了。”卓幽然從後麵超過兩人,安可異常安靜,事實上從步行街到警局,再從警局裏出來安可一直很沉默,王睿始終抓著她的手,安可的手冰冷得出奇。

“安可,沒事。就當是噩夢,我們會找出害死冷露的凶手,替她報仇。”薛白楊說。

安可停住腳步:“但如果沒有凶手呢?你也看見了她脖子上的印記,如果是詛咒害死冷露呢?如果這樣,就是因為我給她打了電話才害死了她。是我,是我害死了冷露,我對不起她……”安可又一次哽咽起來,淚水滑落眼簾。

“如果冷露真的知道什麼,就算我們不找她,凶手會放過她嗎?”卓幽然說。

“但,但如果不是我約她,她或許會躲過一劫,或許會活下去,不是嗎?”安可身子突然一歪,倒在了王睿懷裏。

王睿一抹安可的頭,滾燙的嚇人,紫靈趕緊說:“王睿,你送安可回公寓。冷露的死對她打擊太多了,你千萬照顧好她。”

王睿點頭,薛白楊發現紫靈一直沒有跟上來,而在原地像是在等某人,薛白楊心裏咯噔一下,暗暗猜測:紫靈難道在等那個什麼什麼警察局長的公子?

答案很快揭曉,在薛白楊看來全是一臉媚笑的程兆梁出現了,他拉著紫靈進了旁邊一間辦公室,薛白楊跟到門外,看見兩人低頭交耳,說得起勁,但他聽不清楚他們說些什麼。

辦公室裏,紫靈拍著公子哥的肩膀:“程兆梁,這次多虧你了。算我又欠了你一份情,謝謝。”

公子哥突然收斂了笑容,嚴肅地說:“還錢容易,還情難啊,我看你嫁給我得了。”

紫靈顯然被嚇了一跳,公子哥瞬間又恢複了笑容:“開玩笑呢,不過你如果願意,我是沒問題。”

“好!如果我嫁不出去,你就當我下家了。”

NN的,這兩人在裏麵一唱一和扯些什麼亂七八糟,而且看紫靈跟公子哥的模樣比自己還要親密,更讓薛白楊恨得牙癢癢,但偏偏這個潛在情敵是個警察,而且老爹是局長,丫丫的,這世道,地位就是阻攔羅密歐和朱麗葉美妙愛情的那瓶毒藥。

案發目擊的幾人都是學生,雖然已經成年但本著責任和義務,警方還是通知了學校方麵,很快一臉風塵仆仆趕來的曹沉老師來了。

曹沉老師依然麵黃肌瘦,像半輩子沒吃過飽飯似的,薛白楊不是第一次見她了,上次跟紫靈在鬼湖探險時就是這個曹沉老師發現了昏迷的薛白楊,還把薛白楊當成了求愛不成,故而投河的失足男青年。

曹沉和陪同的警察交涉後,將幾人接離了警局。

談到冷露,曹沉老師也抹了一把淚,雖然冷露隻是在曹沉老師代課時上了他幾堂課,但曹沉老師一路上還是講著冷露這好、那好,本來安可就還在傷心,偏他一個勁地提及冷露,搞得氣氛有些壓抑。

王睿將安可送到了社區醫院,打了吊瓶之後,回到了公寓,回到公寓的安可很快安睡過去,但看她睡著時眉頭緊鎖的表情,顯然在夢裏她依然不能釋然。

王睿輕輕將安可臥室的門關閉,走了出來,陳嫂給大家泡了茶,回來對王睿小聲說了幾句,王睿聽後臉色不是很好看。

王睿跟幾人說,原來是安可的爸爸安震生來過了,他說自己已經跟外麵的女人斷絕了關係,希望安可能夠回家。安震生表示他知道錯了,也明白沒有一種感情可以替代親情在他心裏的地位,隻是他明白得太晚。他說不奢望安可能夠原諒他,隻是不希望安可在外麵受苦,臨走時安震生還留下了一筆錢,但陳嫂說什麼也沒收下,安震生隻能將錢又帶走。

“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現在知道反省了?他難道忘記了自己下毒害安可的事?還有臉來說讓安可回去,千萬別回去免得又陷入他另一個陰謀裏。”薛白楊本就一肚子氣,現在正好借機發泄在安震生頭上。

“王睿,你怎麼想?”紫靈問。

“我本不應說什麼,畢竟安震生做的事有違人倫,但他畢竟是安可的爸爸,所以,我沒有資格發表意見,還是等安可醒來,讓她自己決定。我尊重她的意見。”

紫靈點頭:“我也覺得這樣最好。”

“現在可以說說你得到的情報了吧?”卓幽然對紫靈說。紫靈眼睛眨眨:“還是瞞不住幽然,嘻嘻。”

“情報?”薛白楊立即想到了胖子公子哥的程兆梁,興趣下降了一半多,但還是說:“快點說吧。”

“上次問程伯父關於404大火的事,但在檔案室裏卻沒有查到半點關於這方麵的資料,我也沒有再好意思問更詳細的內容,但我囑咐了程兆梁,讓他幫我在暗中調查。果然,他的一個好友是當年的醫檢,他記得404寢室的確有兩具屍體,但是兩具屍體在案子立案後的一個星期內就不見了。”

“屍體不見了?”薛白楊眼睛一亮:“難道是為了隱藏那些印記?不想印記被發掘出秘密?”

“但當時屍體解剖過,也詳細做過檢查,並沒有在屍體上發現異常。”

“屍檢主要是解剖,而且像我們身上的印記,根本看不出異常,也沒有病狀,可能就被當成是普通的胎記而忽略了。”

“有這個可能。也許有人擔心屍體終會泄露出秘密,故而將屍體盜走。”王睿說。

“那這人可真是好大膽子,敢從警察眼皮子底下盜走屍體,看來這程局長的手下不僅是資料保不住,連個死人也守不住啊。”

紫靈瞥了薛白楊一眼,薛白楊識趣地閉嘴,卓幽然道:“紫靈,你的意思是?”

“程兆梁還告訴我,冷露的屍體在解剖後,應該會直接存入警局後麵的安平醫院太平間裏。”紫靈說:“如果有人還想讓冷露的屍體不翼而飛,那他就一定會去安平醫院。”

“你是讓我們去太平間保護冷露的屍體?”薛白楊明白過來。

“當然不是我們全部,人多反而容易惹人懷疑,所以需要從我們當中挑選合適的人去保護屍體。”

“我要照顧安可。”王睿首先說,歉意地笑了笑。

“我是女孩子。”紫靈想到了一個理由,是啊,女孩子天生膽小,去太平間這事的確勉強不得。

薛白楊將最後目光看向卓幽然,卓幽然微微一愣,說:“我也是女孩。”

“難道要我一個人去太平間,去保護一具屍體?”薛白楊樣子有些窘迫。

紫靈笑了笑,突然拉住薛白楊的手:“跟你玩笑呢,大家神經都繃得太緊了,開你玩笑放鬆下。不過王睿的確要照顧安可,而幽然這段時間要回趟家,原因你就不要問了。所以,隻能是我陪你去太平間,跟死屍共度良宵了。”

薛白楊被紫靈握著手感覺心情不錯,但回憶著兩人獨處所去過的地方,兩次鬼湖,一次地下崩塌的防空洞,而後是……太平間。薛白楊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哭。

卓幽然看著兩人,不說話。

薛白楊感覺到了卓幽然目光,抬頭,卓幽然的眼神又看到了別處,漆黑的瞳孔裏起伏的是一種薛白楊看不透的霧氣,她要回家?難道卓幽然家裏有變故,她本身這麼神秘,那她家裏是不是更加神秘,薛白楊勾起了好奇,但更多的竟是對卓幽然離開的不舍依戀。

噩夜深沉,一聲淒慘的驚呼後,安可從噩夢裏驚醒,滿頭都是豆大的汗珠,臉上炙熱溫度還在。

依稀的,她聽到了有個聲音在很近的地方呼喚著自己。

“冷露,是你嗎?”安可下了床,傾聽著餘音,等她回過神自己已經站在了公寓樓梯上,陰森的氣息給了安可無盡的窒息感,她大口地喘氣,一雙手靜靜摸到了她肩膀上,冰冷像寒石。

冷露的屍檢在9月20號晚上就做完了,程兆梁像是個很稱職的秘書第一時間給紫靈打來了電話,冷露屍體定於今天也就21號下午3點轉送安平醫院,安平醫院在平日裏警局也是會分派警力進行留守,程兆梁又小聲在電話裏給紫靈說了警衛輪休情況,在淩晨2點到4點鍾是個空洞期,這兩個小時是沒有警力看護。

紫靈在電話這邊不停點頭,然後瞟了一眼薛白楊,扭過腦袋壓低了聲音對程兆梁說了幾句,薛白楊聽不見,隻是看到紫靈臉色微變,紫靈掛斷了電話。

薛白楊看了看時間,下午1點半。他撓了撓頭,小抱怨說:“三點才送來,這麼早去醫院幹什麼?”

“跟我在一起這麼不樂意?”紫靈嘟著嘴,像個生氣的小狐狸。薛白楊表情立刻軟下來,搖搖頭:“巴不得呢,不過想想咱們兩個獨處的地方不是鬧鬼就是死人,實在也是煞風景。”

“是嗎?”紫靈表情突然一沉:“我們現在先不去醫院,去別的地方,但這個地方估計你也不會想去。”

“啊,哪裏?”

“冷露家。”

紫靈和薛白楊坐上32路公交,這路公交從中心區出發一直到西郊燕子山酒店。

紫靈雖然沒有直接同冷露接觸過,但以前陪著安可也去過兩次冷露家串門,冷露家在S市實驗第二小學旁邊,緊挨著一個很大的菜市,是那種比較傳統的像北京四合院一樣的胡同,紫靈憑記憶來到了胡同深處一處深紅色大門前。

敲了敲門,很快一位雙眼浮腫的中年婦女打開門,紫靈害怕對方認不出自己,先說:“陳阿姨,你好。我是紫靈,冷露的同學。”

“呃,我記得你。你……”陳阿姨看來想問紫靈這次來訪的目的。

“冷露的事我們大家都很傷心,陳阿姨。”紫靈眼圈子紅了一圈,伸手抹淚。

陳阿姨被觸動了傷心事,眼淚忍不住撲簌撲簌落了下來:“我的女兒啊,冷露還太年輕,怎麼就這麼扔下我走了呢?我的露兒啊……”

陳阿姨一哭起來就停不下來了,紫靈拉了拉薛白楊兩個人將哭的無力的陳阿姨扶進屋子裏,紫靈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這個中年喪女的母親,估計任何話在冷露死麵前都是那樣蒼白,薛白楊心情沉重隻坐著不說話,悄悄環顧屋子裏。

陳阿姨陷入無盡的悲傷裏,好一會兒才漸漸停止哭泣,淒然地笑了笑:“人老了,竟然還在你們孩子麵前丟老臉……你們坐,我給你們泡茶。”

“不用忙了,陳阿姨。”紫靈起身攔住陳阿姨,看了一眼身旁的薛白楊說:“其實我們這次來,是覺得冷露死得太突然,有許多地方我們想不明白。作為冷露生前的好友,我想查清楚這一切,所以我冒昧地打擾,是想看一下冷露生前留下的東西。”

陳阿姨像很受感動,紅紅的眼睛裏也是充滿了迷惑:“你說的對,冷露還那麼年輕,她的生命剛剛開始,我實在不相信她會自殺!我帶你們去露兒的房間。”

陳阿姨將兩人帶進了旁邊一間小屋裏,小屋不大,也就十幾平樣子。陳阿姨看到冷露用過的東西眼睛裏又開始轉動淚水,她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紫靈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兩點十分了,忙說:“別發愣了,找找看冷露有留下什麼。”

“我知道你這次來的目的,但冷露家裏真的會留下證據嗎?”

紫靈說不準,但冷露是個未雨綢繆的十分謹慎女孩子,她或許想到自己會有危險的一天,留下些線索也說不準。

薛白楊和紫靈兩個人開始圍繞著冷露生前睡過的床,看過的書,用過的物品進行了一番搜找,但隻有十幾米的小屋裏被兩個人搜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半點線索。

紫靈擦拭掉額頭留下的汗滴,坐在冷露書桌前,桌子上放著幾本大學進修課本,底下還壓著兩本淺談歐洲文藝複興時期的政局變動對後世影響,薛白楊抽了一本,像是有點想不明白:“冷露這女孩,還看這種書?”

“這種書怎麼了?”

“我看過一本類似的書,枯燥的我隻想睡覺,上一次就在圖書館睡得昏天暗地。”

“那是你,冷露大學修的就是這部分你覺得枯燥的內容。”紫靈走過去,突然一把將薛白楊從冷露的床上拉了起來:“你走開,女孩子的床最討厭男孩子隨便坐了。”

“就是坐坐而已,我屁股上又不髒。”

“你這個男孩子怎麼懂,床對於一個女孩子有多重要。”紫靈自己坐在了床上:“我小的時候就喜歡把自己最寶貴的秘密藏在床上,我想,或許大部分女孩子都一樣?”紫靈說著,掀開了床單和床墊,但依然毫無收獲。

薛白楊隨手抱住紫靈扔過來的一隻灰毛玩具大熊,感慨地說:“男孩子對於床的記憶隻有睡覺,嗬嗬,肯定沒你們女孩子那麼多事?”

“怎麼什麼都沒有,難道我猜錯了。”紫靈有點沮喪的轉過身,眼睛一下子在薛白楊臉上定住了,薛白楊見紫靈直勾勾的眼神,齜開嘴說:“你,你幹嗎?”

“給我。”紫靈像是迫不及待:“快點給我!”

“給你,現在?這裏?”薛白楊思緒一下子十萬八千裏,有點飄飄然,他望著紫靈紅豔豔得小嘴,輕輕閉上了眼睛,懷抱裏突然一下子空了,原來是玩具熊被紫靈一把抓走了。

“說了給我熊,你閉眼睛幹嗎?”紫靈不明所以地問。

“我,我眼睛裏進沙子了。”薛白楊尷尬地站起身,轉過臉,避免紫靈看出什麼不尋常。但顯然紫靈現在完全沒有在意他,她眼睛直勾勾看著玩具熊背後的拉鎖,拉鎖沒有到頭,還留著小拇指大小的一道縫。

“這隻熊怎麼了?”

“別說話。”紫靈幹淨利索的將薛白楊打斷,緩緩將玩具熊背後的拉鏈拉開,露出了裏麵白色軟軟的棉芯,紫靈又將手伸進棉芯裏,薛白楊看著她臉上表情一下子激動了,紫靈從棉芯裏抽出了一樣東西,薛白楊睜大了眼睛,原來是……它!

紫靈臉色又黯淡了,從玩具熊棉芯裏抽出來的是一本書,也是一本文藝複興時期的經濟論,紫靈繼續在棉芯摸索,但再也找不到別的東西。

“冷露為什麼把一本書藏在熊肚子裏?”薛白楊搖搖頭,表示無法理解。

紫靈放棄了玩具熊,開始翻開經濟論,每一頁都是枯燥無味的內容,直到書的最後一頁,書的最後一頁被撕掉了,紫靈仔細摸著被撕掉的棱角,若有所思,薛白楊湊上來說:“紫靈,你發現什麼了?”

“這本書最後一頁被撕掉了,我覺得很可能冷露在最後一頁上給我們留了點東西,但或許我們來晚了,已經被人撕掉並帶走了。”紫靈望著書麵失神地說。

“這個,我看看。”薛白楊接過那本經濟論,上下左右的觀察,最後一頁撕扯留下的痕跡很不齊整,像是慌亂之間被撕掉了,薛白楊又仔細瞧了一遍,悵然對紫靈說:“是被人故意撕掉,但你沒看仔細,撕掉的不是一頁,而是兩頁。”

“兩頁?”紫靈接過來,對照前後看了看,果然缺失的不是一頁,而是兩頁:“為什麼要撕掉兩頁?”

“嗬嗬,孤陋寡聞了吧。看過偵探小說嗎?在書最後一頁留下字跡時往往也會在倒數第二頁上留下字跡的印痕,看來這個撕掉書頁的人也是個心思縝密的老手。”

“那不更沒有辦法知道冷露究竟留下的是什麼了?”紫靈失落地說。

“幸虧你帶來的是我,今天讓你見識見識薛大偵探的手段,去,你去跟陳阿姨借根蠟燭來。”薛白楊恨不得立即大顯身手的模樣,紫靈半信半疑,但還是跟陳阿姨借來了蠟燭。

薛白楊將蠟燭點燃,而後將蠟燭油盡量平整鋪滴在倒數第三張書頁上,再用鉛筆沿著蠟燭油的麵積輕輕掃劃,不多會兒,薛白楊將蠟燭油用小刀輕輕剝掉,頁麵上留下了一排還算清晰的印記,紫靈高興地拍著薛白楊雙手說:“有了,有字了,你好厲害。”

“那當然,真可是十幾年苦心浸染偵探小說所得,說起來,我還有更多厲害的偵探手段,最厲害的就是我這臨危不亂的腦子……”薛白楊還想吹噓,但紫靈已經低頭認真記錄著那些痕跡了,紫靈將辨識出的每一個痕跡都記錄在了隨身帶著的小本上。

“E、17、C、20、38、69”紫靈記錄下了全部的數字,並輕輕讀了出來,但這些數字和字母代表的又是什麼意思,時間已經快下午2點40了,紫靈決定將這本經濟論一同帶走,兩人整理好冷露房間,出來跟陳阿姨簡單告別,臨走,紫靈又回頭問了陳阿姨一個問題:“陳阿姨,是不是在我們之前,還有別人來過家裏,去過冷露的房間?”

“有,公安局的警察取證,還有你們學校的老師送來了冷露在學校的遺物,還有,對了,你一說,我還想起來,昨晚大概半夜10點多吧,也來了一個冷露的同學,也說要幫冷露找到她真正的死因,而且她也去了冷露的房間。”

“他是誰?!”

“她?對了,我記得你們是跟冷露一起來到家裏的,冷露叫過她名字,好像是叫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