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珍臉色蒼白，神情無力的重複道：“是我殺得大強。”
她垂著眼，目光放在女兒緊握的手上，苦笑道：“是我幹的，有什麼懲罰我都認了，你們把東西給蓉蓉吧。”
楚蓉蓉猛然抬頭，看著母親，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你幹的？”
“是，就像你們說的那樣，我恨楚永強，沒有他，我和蓉蓉會過得更好，我就……”
“你怎麼做的？”
楚家幾人懷疑的看著她，嗤笑道：“就你這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性子，也敢殺人？怕是和楚蓉蓉合夥的吧？”
“蓉蓉什麼都不知道，那可是她爸。”王玉珍低聲道：“她怎麼可能對自己的父親下毒手？”
“那你說說作案，作案手法？”
要真是王玉珍幹的，那東西豈不是都進了楚蓉蓉的手裏？
得想法子把這姑娘也扯進來。
“我……”
王玉珍哪裏知道什麼作案手法，剛遲疑了兩秒，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看見了，我媽往爸的碗裏加了安眠藥。”
楚蓉蓉垂著頭，不敢看母親的神情，低聲道：“我媽一向有失眠的毛病，所以她手裏有安眠藥，我在廚房她睡的地方看見過，藥瓶應該還在那裏。”
“是啊。”
王玉珍眨了眨眼，淚水奪眶而出：“我有失眠的毛病，之前找醫生開了安眠藥，大強吃了安眠藥，在桌邊睡著，然後爐子熄了，他就凍死了……”
她眼前一片昏暗，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能哽咽著重複：“我下了安眠藥……”
原來，女兒不是行事不周全，而是太周全了，早就找好了替罪羊，她哪裏吃過什麼安眠藥……
村長皺著眉，詢問了王玉珍的住處，從廚房的棉被底下，果然找到了一瓶安眠藥，裏麵隻剩下兩顆，看起來是常吃的樣子。
“這事……”
他有些為難，這證據確鑿，凶手自己都承認了，不罰吧，說不過去，可該怎麼罰呢？
要說殺人償命，他可下不去手，王玉珍過得怎麼樣，村裏都是知道的，這楚永強死在她手上，可不算冤枉。
“村長，把她趕出村去！”
“就是，還有楚蓉蓉，能眼睜睜看著她媽下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起趕出去！”
楚蓉蓉恨恨的看了說話的人一眼，又裝出一副無辜可憐的樣子：“我，我不知道那是安眠藥，我是剛剛才想到的……”
王玉珍一臉麻木的站在一旁，定定的看著女兒那熟悉又陌生的臉龐。
楚永超三人在一旁看了半天，對這出乎意料的結果有些驚訝。
夫妻倆嘀咕了兩句，沒什麼參與的意思，便道：“村長，這事既然查好了，那我們就先走了，趁著天晴好趕路。”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村長就有了主意，連忙扯住楚永超：“大超啊，大強到底是你哥，關於你嫂子的懲罰，你最有發言權，你看這……”
村長也覺得自己有點不厚道，有些吞吞吐吐的。
可真要他把王玉珍趕出去，那這種天氣，這種世道，跟逼她去死有什麼區別。
“這……”
楚永超和方秋紅對視了一眼，一時也沒個主意。
楚雅珺笑了一聲，瞥了眼沉默的楚蓉蓉，道：“要說殺人，倒也沒那麼嚴重，不過是給楚永強吃了顆安眠藥。”
她手指點了點臉頰，笑著道：“既沒熄滅爐子，也沒用刀捅他，怎麼能算是殺人呢？”
見村長和父母一臉恍然，她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