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平安路口,江龍和張豔秋看到了日本人的車隊。
江龍低聲對張豔秋說:“鬼子來了,等一下好好招呼他們!”
張豔秋平靜地把軍帽取下來,在手中揮舞了幾下,這是給埋伏在兩邊的行動隊報信。
秦小若,潘文川給身邊的兄弟們下達了命令:“鬼子來了,準備戰鬥!”
兩輛三輪摩托車緩緩地駛入街道,後麵跟著兩輛大卡車。
江龍有些奇怪:怎麼鬼子的高級考察團就這個陣勢?太少了吧?
他已經來不及多想。
秦小若杏眼圓睜,柳眉倒豎,一叱喝:“打!”身邊兩挺捷克式輕機槍一起怒吼,密集的子彈橫掃過,兩輛三輪摩托車上的日軍士兵被打中。三輪摩托車呼地一聲,撞到附近的牆壁上。
與其同時,十幾顆手榴彈向兩輛汽車扔了過去。
轟轟轟!硝煙彌漫,彈片橫飛。
江龍,張豔秋早趴在路口的地上,爆炸之後,雙雙跳起來,端著步槍,準備襲擊鬼子。
一輛卡車被炸飛了半邊,裏麵居然沒有一個鬼子。
江龍大叫一聲:“上當了,沒有鬼子……”
秦小若和幾個血魂團戰士衝到卡車前,卡車上除了被打死的司機,居然沒有人。
大家麵麵相覷,都感覺到了不妙。
江龍大步流星地跑過去,秦小若遠遠就喊:“沒有鬼子,怎麼辦?”
江龍把手中的步槍往紀德手上一塞,把他手中的機槍拿了過去,一邊從紀德的腰上拔出彈匣。紀德大叫:“你怎麼拿我的機槍?”一邊用手按著彈匣。
江龍吼道:“我們中了鬼子的奸計,你們撤退,老子掩護。快!”紀德沒鬆手,急道:“我掩護,你先撤退!”
江龍勃然大怒,破口大罵:“現在他媽的什麼時候了,你還跟老子講價還錢?耽擱了大事老子扒了你的皮!快走。”
紀德鬆開手,江龍把他腰上的兩個彈匣奪走,一邊吼道:“快,原路返回,遇到鬼子,打出去!”
秦小若提著一把駁殼槍,腰上懸掛著兩顆手榴彈,一把日本軍刀,那刀是田村豐崇,秦飛宇拿回來就是為了用軍刀殺日本鬼子給丁如風報仇,這刀平時在江龍的身上。這次行動,江龍不方便攜帶,秦小若就帶在身邊了。
秦小若往江龍身邊一站:“我和你一起掩護!”
江龍瞪了一眼:“胡扯!”
秦小若倔強地昂起頭,回了他一眼,嘴巴一撇:“說好在一起的!”
江龍明白秦小若是一個堅強的女子,說一不二,還真拿她沒辦法,隻能點了點頭。
江龍,秦小若,張豔秋三人在後,大家迅速撤退。片刻,四麵八方槍聲大作。
江龍雙眉一豎:“果然被鬼子包了餃子,不過想吃老子,鬼子還沒有那麼好的牙!”
前麵張弩和潘文川跑了過來,原來,不僅僅江龍的行動隊,連張弩的接應隊伍都被日軍包圍了。
可見龜田大佐與東野健二的行動計劃是很大的。
張弩跑到江龍身邊,神色如鐵,咬牙道:“原來這是鬼子引蛇出洞的計劃,我們上當了,不知道四麵八方究竟有多少鬼子……”
江龍雙眉一皺,想了想:“鬼子也不清楚我們的部署情況,他們肯定是在一些路口埋伏,聽到槍聲之後,從四麵合圍……你集中兵力,撕開一個缺口,衝出去一個就是一個……”
張弩冷靜地道:“我剛才聽了槍聲,西北方向比較薄弱,我們從西北突圍?”
江龍道:“乘鬼子還沒有摸清楚我們的兵力,越快越好!”
張弩,潘文川應了一聲,如飛而去,後麵鬼子的三輪摩托車,大卡車呼嘯而來,遠遠就用機槍掃射。江龍一見鬼子來得不少,精神大振,哈哈一笑:“狗日的小鬼子,剛才沒打痛快,現在機會來了……”
江龍,秦小若,張豔秋,還有五六個負責掩護的戰士,各自占據著牆角,端起武器,對著追上來的敵人一陣猛烈還擊。最前麵的一輛三輪摩托車被打中,烈火熊熊燃燒了起來……
前麵的槍聲也如炒豆子一般,鋪天蓋地。
張弩,潘文川,黃其白,張辛英,林不衝在最前麵。迎麵衝來兩個日本士兵,身後跟著五六個日本警察。雙方的人一起衝到街道上,誰也沒有退卻,本能地舉起槍開火。
噠噠噠!林不手中的一挺捷克式輕機槍掃射出一梭子彈,兩個鬼子中彈,幾個警察往路邊亂竄,尋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張弩舉著駁殼槍,連續打中了兩個日本警察。
狹路相逢,勇者勝!
張弩一聲怒吼:“殺出去!”
身後血魂團的戰士們一起怒吼:“殺出去!殺!殺!”
他們剛剛衝出去,從兩側小路趕來的日軍架起了機槍,一排排子彈掃射之後,落在後麵的血魂團戰士倒下了七八個。
潘文川腳下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張弩回頭問道:“怎麼了?”
潘文川低頭一看,大腿上鮮血淋淋,顯然是中彈了。
潘文川吼了一聲:“把機槍留給我,我掩護你們,大家撤退!”
張弩和張辛英同時跑了回來,一個左邊,一個右邊,各提著他一條胳膊就跑。
潘文川焦急地道:“我受傷了,大家別管我,要不大家都完蛋了,你們衝出去,血魂團還要靠你們……”
張弩和張辛英沒有理會他,兩人跑得更快……
日本士兵越來越多,張弩衝開的口子被日本士兵堵上了。
負責掩護的江龍,張豔秋,秦小若,周大石,蔡家福成功狙擊住了後麵的敵人。
後麵趕來的是龜田大佐,東野健二,以及日本精銳的陸軍部隊。他們不僅僅戰鬥能力高,而且武器配置強大。
一個日軍中尉報告道:“司令官閣下,敵人有輕機槍!”
龜田大佐欣喜若狂:“這是血魂團的主力,緊緊咬住,不能使一個漏網!”
東野健二道:“大佐閣下,我們的口袋已經紮緊,量這些血魂團的亂匪逃.不出去!”
龜田大佐惡狠狠地道:“血魂團大大的可恨,必須消滅!”
日軍中尉一聲吼:“機槍準備!射擊!”子彈橫飛。
周大石看到前麵的鬼子三五一組,依托地形,有條不紊地進攻。一邊舉槍瞄準,一邊說:“這小鬼子進攻還挺有章法!”
江龍提醒了一句:“小心點,小鬼子的槍法很準,可不是吃素的!”他的話音剛落,一顆子彈就打在周大石的腦袋上,腦漿迸裂。
蔡家福和周大石交情深厚,眼見朋友死亡,頓時心如刀割,眼中怒火直冒,一聲吼:“小鬼子,老子跟你們拚了!”他端起步槍,喀嚓一聲推彈上膛,剛剛舉起步槍,還沒有扣動扳機,一顆子彈從他的前胸穿了進去。
蔡家福頭一歪,人就趴在地上。
江龍的機槍橫掃了一陣,換了個彈匣,一邊怒吼道:“撤!”
張豔秋帶著幾個戰士一邊撤退,一邊交替掩護,才撤退出幾百米,呼呼!幾顆手雷落在他們之中。
張豔秋低頭一看是手雷,大喊一聲:“臥倒!”他的人還沒有臥倒,轟地一聲,一顆手雷爆炸了。張豔秋的人被一股氣浪掀起,再落在地上。
從兩邊竄出一些日本士兵,端著步槍,哇哇怪叫著。
江龍和秦小若兩人前有追兵,後有攔截,兩人衝進了一條死胡同,胡同的圍牆高有兩三米,想一下翻越過去基本不可能。胡同之中,有幾堆亂石頭,兩人躲在亂石之後,江龍架起機槍,掃射了一梭子彈,幾個剛剛衝進胡同口的鬼子被打得血肉橫飛。
江龍一邊開槍,一邊扭頭四下張望,對秦小若說:“等一下我們衝到圍牆下麵,你踩在我肩膀上,我把你送上圍牆,從房頂突圍!”
秦小若蹲在江龍身邊,她把頭探出石堆,看胡同口有沒有鬼子出現,也沒有抬頭,回了江龍一句:“我走了,你怎麼辦?”
江龍吼.了一聲:“老子殺出去!”
秦小若道:“我和你一起殺出去!”
江龍七竅生煙:“你這個強脾氣的娘們,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能活一個是一個……”
秦小若哼了一聲:“不是說好的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江龍氣得脖子真哽,他正想再罵什麼,頭頂上子彈颼颼而來。江龍把頭一縮,幾發子彈打在胡同的牆壁上。
原來,胡同口的鬼子早就料到被困在裏麵的人會從圍牆下翻越上房,從房頂逃走。早已經爬上兩邊的房頂,居高臨下,以火力封鎖了兩人的逃生之路。
事實上,就是秦小若願意踩著江龍的肩膀上房逃走,她也會暴露在日軍士兵的槍口之下,隻要幾秒鍾遲疑,必然會被打中,所以,逃生的希望很渺茫。
江龍抱著機槍蹲在秦小若身邊,黑著臉罵了一句:“媽的,現在想跑也沒機會了!”
秦小若回頭看了他一眼,麵不改色:“既然逃不了,那就死在一起算了!”
江龍一怔:“你不怕?”
秦小若燦然一笑:“有什麼好怕的?”
江龍也跟著笑:“你這個強脾氣的婆娘,老子喜歡……”兩人臉對著臉,眼睛對著眼睛,雖然在槍林彈雨之中,卻充耳不聞。
秦小若望著江龍:“我也喜歡你!”把嘴巴湊過來,吻了吻江龍的嘴唇。
江龍幸福地道:“有你喜歡,就是死,老子也值得了。”
秦小若說:“就是死,我們也要拉幾個鬼子陪葬!”
江龍熱血澎湃,豪情萬丈:“對!先殺鬼子!”
秦小若:“槍膛裏留一顆子彈……”
幾個日軍士兵從圍牆上匍匐前進,漸漸爬到江龍,秦小若不遠處,但日軍士兵還是看不見江龍和秦小若,不過,他們清楚兩人所在地位置。
一個日軍士兵取下一顆手雷,拉了鉉,在牆上一磕,然後扔了出去。手雷落在一堆石頭上,彈出了十幾米遠,轟地一聲爆炸了。
江龍聽到爆炸聲,暗想手雷一旦落在兩人身邊,還不被炸得粉身碎骨?
秦小若也警覺地道:“圍牆上有人,鬼子摸到我們頭頂上了,怎麼打?”
江龍點了點頭:“不把圍牆上的鬼子打下來,我們稀裏糊塗就死了,窩囊,老子不幹……”
秦小若抬頭看了看,說:“鬼子在高處,我們在低處,怎麼打?”
江龍把機槍往她手裏一塞,雙眉一揚:“你掩護我,我試試看。”一邊從腰上拔出駁殼槍,打開保險。
秦小若從石堆旁邊探出頭,看到胡同口,鬼子都趴在胡同兩邊,也在伸頭觀察情況。秦小若舉起機槍掃射了一陣,那些鬼子紛紛把頭縮了回去.
與其同時,江龍飛身躍上石頭堆,手中的駁殼槍對著圍牆上就掃了一梭子彈,人閃電一般又跳了下去。他站在石頭堆上,抬起頭,剛好能夠打中。
一個鬼子士兵中彈,翻身從圍牆上跌落下來。另外的幾個鬼子士兵趴在上麵,不敢亂動。
秦小若看到鬼子士兵落下來,擔心他沒有死,又補了一槍。
胡同口外,龜田大佐和東野健二,鬆下浩趕來,身邊簇擁著一群日本士兵。一個日本中尉報告道:“司令官閣下,我們消滅了十幾個匪徒,活捉了一個血魂團亂匪,還有兩個被困在胡同之中,他們的手上,有一挺機槍……”
兩個日軍士兵抬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過來,卻是張豔秋。他被手雷炸傷,暈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被日軍士兵發現,奪了他的武器,綁在擔架上。
另一個日軍中尉跑過來報告:“報告司令官閣下,有一部分血魂團的匪徒衝出了我們的包圍圈……”
龜田大佐心頭狂喜,得意非凡:“血魂團這次一個也跑不掉!讓人喊話,勸被包圍的亂匪投降……不知道被包圍的是不是秦飛宇……”
東野健二也是喜形於色,他對龜田大佐道:“大佐閣下,這次總算旗開得勝,拔出了我們肉中之刺!可那兩個被包圍的人一定不會輕易投降……”
龜田大佐冷靜地道:“現在敵人已經是甕中之鱉,我們伸手就可以擒拿上來,我需要幾個活口,了解血魂團,消滅秦飛宇!如果他們投降,是最好不過,如果他們不投降,也就多活幾分鍾……”
東野健二手一揮,日本翻譯就靠在牆邊,拿出小喇叭,大聲吆喝:“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皇軍大大的優待,否則,死啦死啦的!”
秦小若和江龍一起回答:“小鬼子,有種的就上來,送你們上西天……”
龜田大佐一聽到女聲,吃了一驚,忙低聲對翻譯嘀咕了幾句話。日本翻譯又大聲問:“裏麵的人,太君問你們,叫什麼名字?”
江龍哈哈大笑:“老子江龍!”
秦小若不甘示弱:“姑奶奶秦小若……”
東野健二一聽,失聲道:“是不是秦飛宇的妹妹秦小若?”
秦小若趴在石頭堆上,舉著駁殼槍,雙眼如刀,喝道:“不錯,姑奶奶正是。”
龜田大佐心頭一震,對翻譯官低聲道:“叫他投降……”
翻譯官對捉喇叭大喊:“江龍,秦小若,你們已經被包圍,插翅難逃了,皇軍說了,放下武器,給你們一條活路……”
江龍哈哈大笑:“老子就活得不耐煩了!”抬手就開了幾槍,秦小若急道:“不要亂開槍,我們的子彈不多了!”
胡同口龜田大佐一聲冷笑:“這兩個人困野猶鬥,可恨!進攻,最好抓個活口,抓到秦小若,一定能抓到秦飛宇……”
一個日軍中尉命令幾個老兵用擲彈筒,對著江龍,秦小若藏身的地方擲出了幾顆手雷,幾聲爆炸之後,日軍發動了進攻。
江龍用身體保護著秦小若,彈片橫飛,江龍的背上鮮血淋淋。一聽到胡同裏的響動,江龍就跳起來,抱起機槍還擊,很快,機槍裏的子彈就打光了。
龜田大佐聽到機槍啞火,心頭狂喜,一聲吼:“進攻!”
幾個日軍士兵從地上爬起來,端著步槍往前衝。秦小若不失時機地把兩顆手雷扔出去,一顆手雷炸在圍牆上,上麵兩三個士兵被炸飛。一顆炸在胡同裏……
江龍怒吼著,駁殼槍的子彈打光了,一邊哈哈大笑:“今天我們死在一起了!”
秦小若把駁殼槍一收,仰起臉問江龍:“我的槍膛裏還有一顆子彈,你呢?有沒有留一顆子彈給我?”
江龍從口袋裏摸出了一顆黃澄澄的子彈,推彈上膛,神色凜然:“小若,對不起!我沒有給你更好的生活!”
秦小若溫柔一笑,把腰上的軍刀插在江龍的皮帶上,說:“江龍,下輩子,我還願意嫁給你,你是一個真正的英雄!”
兩人四目香對。
胡同裏的鬼子越來越近。
秦小若嫣然一笑,臉若綻開的桃花:“我數三下,一起開槍,一起生,一起死!”兩人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舉起駁殼槍,槍口對著對方的太陽穴……
胡同裏逼近的日軍士兵發現了兩人,但他們都沒有開槍。日軍中尉揚了揚手,身後的士兵們都停了下來,手中的步槍對準秦小若和江龍。
一瞬間的凝固。
秦小若低聲喊道:“一,二,三……”
兩人一起扣動了扳機,江龍的槍膛裏子彈衝出,穿透了秦小若的腦子,左邊太陽穴進去,右邊太陽穴出去。她的鮮血如櫻花一般燦爛。
秦小若的槍膛裏卻沒有子彈。
秦小若倒在地上,一張臉美麗如畫,一雙眼睛還滿含深情,但是她已經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江龍明白了,單膝跪在秦小若身邊,左手把她攔腰抱起來,右手拔出軍刀,一步一步地走出胡同。
幾十把步槍槍口一起對準江龍,槍栓拉得嘩啦直響。
江龍抱著秦小若,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提著軍刀,大義凜然……
龜田大佐倒吸了一口涼氣,吼了一聲:“活捉這個血魂團的匪徒!”
日軍中尉一聲吼:“進攻!”
十幾個日軍士兵嗷地一聲嚎叫,挺著步槍衝上去。
江龍吼聲如雷:“殺!”揮舞著軍刀,一個人迎戰一隊敵人。
軍刀飛舞,鮮血四濺,刀劈砍在肉體上的聲音,吼聲,淒厲的慘叫聲,交彙在一起。
幾分鍾之後,一切都停止了。
幾個日軍士兵倒在血泊之中。
江龍的人靠在一堵牆上,他的左手還抱著秦小若,右手握著軍刀,但他的身上,已經被日軍士兵的刺刀戳穿了幾個窟窿,鮮血直往外流。
他的人慢慢地滑到地上。
他用軍刀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竭力不讓自己倒下。
他靠著牆壁坐在地上,秦小若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頭發披散在他的胸前。
江龍嘴角永遠殘留著不屑一視的冷笑……
龜田大佐,東野健二默默地走到江龍的麵前。
日軍中尉說了句:“死了!”
龜田大佐歎息了一聲:“像勇士一樣戰死了……”
張弩,張辛英攙扶著潘文川,殺出重圍,後麵追兵的聲音越來越遠。
潘文川擔心地說:“你們放下我,先撤退,我自己想辦法撤退,能活一個是一個,別把大家一起搭進去了。”
張弩回頭清點了一下,還有十幾個戰士。他果斷地道:“大家分頭撤退,一定要小心後麵的鬼子追蹤!”
張辛英蹲下去,撕開衣服,給潘文川包紮了一下,一邊問張弩:“我們現在距離蔡老板家不遠,是不是把他送過去?”
張弩想了想:“也隻好如此,你先去前麵偵察一下情況,我扶著潘文川隨後跟來……”
張辛英和張弩分頭行動,到了蔡英傑家小門外,四處警惕地打量了一番,才悄然而入。
蔡英傑家中三樓上,纖纖正焦急地等待著,她沒有看到張豔麗秋,心中雖然焦急,但並沒有問,隻是忙拿出藥,繃帶給潘文川包紮。
張弩喘息了一陣,對纖纖說:“不知道江龍,小若,張豔秋他們有沒有衝出來!”
蔡英傑驚訝地問:“行動不順利嗎?”
張弩咬牙道:“我們上了鬼子的當,鬼子軍官考察團是個圈套……”
蔡英傑和纖纖吃了一驚。
潘文川接著說:“希望他們能夠殺出來,張弩,你出去打探一下大家的情況,讓大家盡量隱蔽起來……”
張弩點了點頭,對張辛英道:“你和纖纖留在這裏,不要外出,我去打探情況之後再決定是不是轉移出廈門,我估計,這次的損失不小……”
張弩悄悄離開了蔡家院子。
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想不到身後有一個如幽靈一般的人,緊緊跟著他。
這個幽靈正是山口大郎。
這次行動,黑龍會的人全部喬裝打扮成中國人,他們的任務不是直接參與戰鬥,而是跟蹤從重圍之中殺出的血魂團成員。
龜田大佐料到必然有血魂團的人能夠殺出去。
黑龍會的人以逸待勞,果然有了意外的發現……
深夜,蔡英傑家的院子外。
十幾個黑衣人悄悄包圍了院子,為首的是山口大郎和高木秋。山口大郎低聲對高木秋說:“閣下,我親眼看見,有一個受了槍傷的人藏在蔡家,裏麵還有一個同夥,身上有武器……”
高木秋一臉猙獰:“你帶幾個人上三樓,我帶人控製二樓,外麵留幾個人守住外麵,最好抓活的,龜田大佐需要更多的信息!”
山口大郎冷冷地道:“閣下放心,一定抓幾個活的。”
高木秋道:“這些匪徒喪心病狂,手中有武器,山口大郎君一定要注意安全……”
山口大郎不以為然,回頭對兩個黑龍會的人說了幾句,三人翻過圍牆,沿著牆壁,如壁虎一般攀上三樓。
三樓的客房裏,張辛英腰上插著駁殼槍,躺在椅子上,已經睡著了。潘文川受了傷,昏昏沉沉,纖纖端著一個盆子,盆子裏是擦洗過潘文川之後的毛巾和血水。
纖纖在衛生間倒了水,正在洗毛巾。山口大郎已經悄無聲息地閃到門外,看裏麵並沒有別人。山口大郎衝到纖纖身後,一手勒住了纖纖的脖子。
纖纖隻感覺眼前一黑,人就昏迷了過去。
山口大郎把纖纖放在地上,躡手躡腳來到客房門口,隻見一個人躺在床上,一個人躺在椅子上。
山口大郎大喜,用手勢告訴旁邊的人,一起衝進去,自己對付躺在椅子上的,別人對付床上的。
山口大郎一腳踢開門,飛身而上。張辛英聽到動靜,本能地跳了起來,但山口大郎的胳膊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張辛英胸口發出清脆的骨折聲,喉嚨裏噴射出一股鮮血,人跌在椅子上,嘩啦一聲,椅子散了架……
潘文川驚叫了一聲:“什麼事情?”
一把冰冷的武士刀橫在他的胸口,一張得意忘形的臉:“大日本帝國黑龍會的……”
蔡英傑的臥室裏,夫妻輛聽到樓上的動靜,雙雙跳了起來。蔡夫人驚恐地問道:“不好……出事情了……怎麼辦?”
蔡英傑從枕頭下麵摸出一把左輪手槍,冷靜地道:“夫人,國家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大不了就是一死……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丟下你獨活……”
院子之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蔡夫人從後麵抱住蔡英傑的腰。
蔡英傑拉開槍的保險,冷冷地說:“一定是日本鬼子來了……”
話音剛落,臥室的門被一腳踹開,蔡英傑抬手就是一槍,最前麵的一個黑龍會的人被打中,撲倒在臥室門口。其餘的人迅速地閃到一邊。
蔡英傑一聲怒吼:“小鬼子!和你們拚了!來吧!”
一顆手雷從門外扔了進來,轟!一聲爆炸了。
硝煙散盡,高木秋和幾個黑龍會的人握著武士刀衝了進來,蔡英傑和夫人倒在血泊之中。蔡夫人已經斷了氣,蔡英傑傷痕累累,圓瞪著一雙眼睛,怒目而視。
山口大郎跟在高木秋身後,麵無表情地道:“閣下,樓上抓住了三個亂匪!”
高木秋點了點頭,用手一指蔡英傑,惡狠狠地道:“此人用心險惡,居然欺騙了我們,還打死我們一個武士……”
山口大郎低頭看了一眼血泊之中的蔡英傑,他咬著牙齒,一手支撐起身體,慢慢坐了起來,右手還握著手槍。
蔡英傑冷笑:“小鬼子,你們完蛋了!”
他艱難地舉起手槍。
幾個黑龍會的人怪叫起來。
山口大郎一個箭步衝上去,拔出武士刀,手起刀落,哢嚓!一聲,蔡英傑的頭顱滾落下來……
廈門第四菜市場,雖然是夜晚,但菜販子們已經開始忙碌著。血魂團一些隊員連續撤退到林記肉丸鋪,蘇記醬菜鋪。這兩個地方都是血魂團的聯絡點。參加行動的隊員們把武器藏在聯絡點裏,再找機會脫身。
黃大目,黃耀月,林明,郭金泉四人剛剛從菜市場出來,就被一群穿著便衣的日本警察包圍,活捉。
林不,鄭炎,葉流民在蘇記醬菜鋪門口被日本警察逮捕。
張弩懷揣著一把駁殼槍,來到了第四菜市場門口,他是來和血魂團的戰士們彙合的。
一到菜市場門口,張弩就感覺到了一種不好的感覺,他遲疑了一下,警覺地四下查看了一陣。
菜市場裏麵鬧哄哄的。
一個熟悉的人從蔡市場裏慌忙走出來。
是血魂團的戰士梁文桶,粱文桶也看到了張弩,向他使了個眼色,匆匆進入一條小巷子。
張弩忙跟了上去,粱文桶放慢腳步,等張弩走近之後,才低聲道:“不好了,菜市場的兩個聯絡點被日本鬼子發現了,我們的人被抓了七八個,我當時沒有在聯絡點,才沒有被發現!”
張弩吃驚不小:“什麼?那蔡英傑家會不會也被鬼子發現了呢?糟糕……”
巷子口有一個人走過,發現了兩人,立刻喝道:“什麼人,站住!”
張弩和粱文桶都站住了。
一個便衣警察舉著一把手槍惡狠狠地走了過來。
這個警察以為張弩和粱文桶手上沒有武器,也沒有想到兩人就是血魂團的人,心中的戒備不嚴。張弩用眼神暗示粱文桶,一邊說:“老總,我們可是良民,有良民證的!”
那個警察喝道:“老實點,把良民證拿出來!”
張弩應了一聲,從懷中閃電一般掏出駁殼槍,砰地一聲,打在警察的頭上。
警察應聲而倒。
張弩幾步衝過去,從警察手中奪過手槍,扔給粱文桶,道:“分頭跑,通知大家,隱蔽!”
兩人衝出小巷子,就聽到警哨聲大作,便衣警察追來了。
張弩逃脫了,但幾個警察發現了粱文桶,緊追不舍。粱文桶一邊開槍還擊,一邊逃跑,腳上中了一槍,人也被逼到一個水井旁邊。
粱文桶依靠在水井欄上,情知無法脫身,把心一橫:和鬼子拚了。他站起來,舉起槍,扣動扳機,哢!居然沒有子彈了。
幾個追趕的警察大喜:“他沒子彈了!”“捉活的!”一湧而上。
粱文桶破口大罵:“狗日的小鬼子,想抓老子的活口,做夢!”把手中的槍一扔,雙手抓住井沿,一頭就紮了進去。
幾個警察衝到井沿邊,發現井水離井口有一丈多高,粱文桶在水井之中撲騰了幾下,沉了下去……
張弩悄悄回到黃月的家,裏麵有朱重光,肖中雄,葉萬世,洪歐生,許解……他們都是分散悄悄回來的。
張弩微微鬆了一口氣。
一夜之間,安然無恙。第二天中午,紀德,李青良陸續來彙合,傳來了驚人的消息:江龍,秦小若戰死,許多秘密的接頭點暴露了,血魂團的兄弟被日本警察抓了幾十個,蔡英傑家也暴露,潘文川幾人被抓,蔡英傑死亡,日本人在廈門大街小巷嚴密搜查……
大家無不吃驚。
張弩立刻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討論之後認為,血魂團被抓捕這麼多人,這裏必然暴露,血魂團幸存的人必須撤退出廈門……
在隨後的幾天,張弩和二十多個血魂團戰士陸續撤退出了廈門,到了漳州,卻被國民黨第75師意外扣押。因為他們隨身攜帶有武器,無論他們解釋什麼,都沒有用。
一夜槍聲。
秦飛宇躺在床上,心緒不寧,幾次都想從床上爬起來,但被蔡妮勸住:“你別亂動,傷口如果繃傷了,會躺更久!”
秦飛宇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江龍他們的行動是不是順利?”
蔡妮柔聲安慰他:“你放心,大家的行動會安全的。”
秦飛宇皺了皺眉頭:“現在也該結束行動了,為什麼沒有一點消息?”
蔡妮心中也有些疑惑,隻好安慰他說:“可能天一亮就有消息了,晚上,他們擔心敵人跟蹤呀!”
秦飛宇閉著嘴,沉默。蔡妮坐在他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說:“秦飛宇,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必須把傷先養好,你健康了,才能殺鬼子……”
秦飛宇點了點頭。
蔡妮把臉湊過去,輕輕挨著秦飛宇的臉……
第二天,秦飛宇一直在等待著消息,卻沒有任何人來,知道這個地方的人並不多,也就幾個人,別人不來,可江龍,秦小若應該來呀!
為什麼他們沒有來呢?
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秦飛宇心中焦急,蔡妮也急了起來。秦飛宇心中雖然焦急,但並沒有失去理智。江龍他們不來這裏,隻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他們不能來,昨天夜裏動靜太大,日軍封鎖得太嚴,無法來看自己。第二個原因,也就是最壞的結果,他們已經遇害了。
對於生死,秦飛宇有心理準備,天天和敵人交戰,生死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秦飛宇漸漸平靜下來。
他必須麵對現實,麵對最壞的結果。
蔡妮提出自己出去打聽一下結果,被秦飛宇斷然否決:該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出去,很危險,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廈門警察局,審訊室,黃其祥雙手雙腳呈大字形狀被綁在石柱子上,他的身邊擺滿了血跡斑斑的刑具。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東野健二一步一步地走了進來。
黃其祥冷冷地看著他。
東野健二站在黃其祥麵前,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黃其祥,忽然一聲長歎,說:“我真看錯了你!”
黃其祥冷笑:“你是強盜,我是中國男人,我們誓不兩立,不共戴天,沒有打死你,是蒼天無眼!不過你活不了多長時間,秦飛宇會殺了你,還有千千萬萬個像秦飛宇一樣的男人,會殺盡日本強盜!”
東野健二後退了幾步,搖了搖頭,道:“黃其祥君,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何苦成為敵人?”
黃其祥神色凜然:“敵人就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東野健二繼續道:“黃其祥君,這幾天,我們已經抓住了血魂團五十多人,大多關在白石監獄。血魂團已經被我們消滅得幹幹淨淨,我們現在隻想找到秦飛宇。你應該相信,許多人沒有骨氣,熬不過酷刑,他們一定會招供出秦飛宇在什麼地方。我是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說出秦飛宇在什麼地方,我們從頭開始,你繼續擔任警察局副局長……”
黃其祥哈哈大笑:“呸!”
東野健二臉色一沉:“姓黃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黃其祥鄙夷地斜了東野健二一眼,輕蔑地道:“小鬼子,有什麼招隻管使出來,姓黃的若皺了一下眉毛,就不算一個男人!”
東野健二氣急敗壞,盯著黃其祥,一張臉一會兒通紅,一會兒變紫,他重重地哼了一聲,道:“最後給你一個機會……”
黃其祥怒目圓睜,一聲斷喝:“滾!”
東野健二罵了一句:“八嘎!”怒氣衝衝出了審訊室。審訊室外,是龜田大佐,黑龍會的高木秋,山口大郎。
龜田大佐一見東野健二的臉色,心中就明白了八九分,淡淡地道:“怎麼樣?沒有效果?”
東野健二道:“他不說。”
山口大郎冷冷地道:“閣下,對付這種人,必須狠,我就不相信,他的骨頭是鐵鑄成的!”
龜田大佐道:“山口大郎君,你用你的方法,看不能撬開他的嘴巴?撬不開他的嘴巴,我就不信撬不開別人的嘴巴,我們去審問其他的人……”
山口大郎一步一步地走進審訊室。
黃其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山口大郎盯著黃其祥的眼睛,黃其祥也冷冷地盯著山口大郎,兩人無聲地較量著。
良久,山口大郎後退了一步,道:“我叫山口大郎,日本九州第一刀客……”
黃其祥打斷了他的話:“那又如何?”
山口大郎微微停頓了一下,才道:“說,秦飛宇在什麼地方?”
黃其祥道:“我知道秦飛宇在哪裏,但我就是不說!”
山口大郎一聲嚎叫,唰地一聲,拔出武士刀,寒光一閃,刀鋒從黃其祥的右手臂上劃過,一塊血肉飛了出去,鮮血湧了出來。
黃其祥哈哈大笑:“痛快,再來一刀,割深一些,割長一些!”
山口大郎反手就是一刀,這一刀削在黃其祥左手臂上,果然削得更深……
黃其祥罵道:“山口大郎,你個雜種,沒吃飯嗎?大力點才夠痛快!”
山口大郎唰唰兩刀,在黃其祥兩條大腿上削下兩塊肉來。他收住刀,抬起頭望著黃其祥。
黃其祥神色自若:“別停手,繼續,老子沒過癮!”
山口大郎舉著武士刀,一寸一寸刺入黃其祥的胸口。黃其祥冷笑道:“不夠深,多刺幾分!”
山口大郎的手微微一顫,刀鋒一轉,慢慢剖下。
黃其祥繼續道:“剖人都沒有力氣,還稱什麼九州第一刀,我呸!丟人現眼!”
山口大郎一聲大叫,嘩地一聲,黃其祥的肚子被剖開,腸子流了一地。
黃其祥拚盡最後一口氣:“再給老子三刀……”頭一歪,斷了氣。山口大郎站在黃其祥殘缺的屍體前,忽然抬起左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掉頭就往外走……
另一個審訊室裏,一個光著上身,一身橫肉的日本士兵,正用鞭子抽打潘文川,一邊抽打,一邊吆喝:“你招不招?招不招?”
皮鞭撕裂人的皮肉,嘶嘶作響,鮮血四濺!
潘文川一聲不吭。
潘文川的旁邊,是張豔秋,他高高地昂著頭,臉繃得緊緊地,雙眼冒出憤怒的火焰。
龜田大佐,東野健二在幾個日軍士兵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龜田大佐說了句:“夠了!”
日軍士兵停下鞭子,潘文川的腦袋軟軟地垂了下去,日軍士兵用手探了一下潘文川的鼻息,向龜田大佐報告道:“司令官閣下,亂匪已經死了,但什麼都沒有說!”
龜田大佐臉色陰沉,點了點頭,轉頭走到張豔秋麵前。
張豔秋冷冷地望著龜田大佐。
龜田大佐仔細打量了張豔秋一陣,驚訝地道:“我認識你!”
張豔秋哈哈大笑:“我也認識你,隻可惜沒有殺了你!”
龜田大佐不怒反笑:“你是血魂團的?”
張豔秋斬釘截鐵地道:“是!專殺鬼子,漢奸,走狗的血魂團!”
龜田大佐繼續問道:“秦飛宇在哪裏?”
張豔秋輕蔑地道:“怎麼?你害怕了?秦飛宇會來砍下你的狗頭!”
龜田大佐轉身問東野健二:“我們不是抓了一個女人嗎?”
東野健二道:“有一個。”
龜田大佐陰冷地道:“把她帶出來!”
很快,纖纖被兩個日軍士兵拖了出來,她戴著手銬,頭發零亂,臉色蒼白,不過她看到張豔秋雙眸明亮起來。
“纖纖!”張豔秋刹那間柔腸百結。
“豔秋!”纖纖也動情地喊了一聲。纖纖想撲過去,但被兩個日軍士兵牢牢抓住。
龜田大佐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他用日語對東野健二說:“這兩人是情侶,從他們最軟弱的地方下手,一定能撬開他們的口!”
東野健二心悅誠服:“嗨!”
龜田大佐看了看張豔秋,又看了看纖纖,才慢慢地說:“大日本帝國皇軍,是講友好的,更是講信用的。如果你們說出秦飛宇的下落,說出血魂團亂匪的藏身之處,我立刻放了你們。或者給你們提供一個優越的生活場所,榮華富貴,快樂一生……”
張豔秋冷笑。纖纖卻臉色焦急。
龜田大佐的眼神在兩人之間移動,最後落在纖纖的臉上:“姑娘,你應該明白如何選擇自己的人生?”
纖纖低聲道:“太君,我不知道,但他知道,我可以勸他告訴你們!”
張豔秋明白纖纖的意思,假裝很生氣地喝道:“纖纖,你……”
龜田大佐得意地一揮手,兩個日軍士兵就放開了纖纖。
纖纖撲到張豔秋的身上,把頭靠在他血跡斑斑的肩膀上。張豔秋把頭扭到一邊,纖纖低低地說了一句,張豔秋痛苦地閉上眼睛。
纖纖抬起頭,張豔秋低下頭,兩人的眼神一碰,一刹那就是永恒。
纖纖忽然站起來,頭一低,一頭就撞在張豔秋身邊的石頭牆壁上,啪地一聲,張豔秋感覺自己的心碎成了千百塊。
纖纖倒在聊地上,頭破血流,一動不動了。
龜田大佐和東野健二目瞪口呆,良久,龜田大佐才發出了一聲失敗的嚎叫:“死啦死啦的!”
兩個日本士兵忙過去抬起纖纖,發現她已經死了。
張豔秋發出一聲怒吼:“纖纖,我的好妻子,等等我……“
東野健二惱羞成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