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日本鬼子可殺,殺幾個走狗也解恨。
秦飛宇準備把這兩個走狗幹掉。
王長東走在前麵,手裏的電筒在巷子之中亂照。秦飛宇就趴在兩人頭頂,一隻手握緊追魂刀。
王長東嘀咕了句:“沒情況!”
旁邊那個警察說:“王哥,山口大郎擺的那個擂台,你說秦飛宇敢不敢去應戰?”
秦飛宇心中一動,握刀的手鬆開了。
王長東說:“秦飛宇是條好漢,就沒有他不敢幹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了,肯定會去!”
那個警察又問了句:“王哥,秦飛宇的追魂刀厲害還是山口大郎的武士刀厲害?”
王長東搖了搖頭:“這個就很難說了!不過我認為,事情沒那麼簡單,日本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說不定就設下什麼圈套在等待秦飛宇呢!”
那個警察連連點頭:“總之一句話,秦飛宇不死,日本人就睡不好覺!”
兩個警察走過之後,秦飛宇翻身下來,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後麵那個警察正說話,嘴巴被秦飛宇捂住,秦飛宇的追魂刀在他的脖子上一抹,幾乎切去腦袋。鮮血噴射到前麵的王長東背上。
王長東罵了一句:“什麼東西搞在老子身上?”
後麵沒有回答。
王長東回頭一看,一把鋒利的刀抵在他的脖子上,一個男人如山一般魏然而立,冷冷地道:“別動,秦飛宇!”
那個警察的屍體跌了下去。
啊!王長東魂飛魄散,腳下一軟,就要跪倒在秦飛宇的麵前。
秦飛宇一手提著他的衣領,把他拖到一邊,冷冷地說:“老實說話,饒你一條狗命,說一個不字,殺!”
秦飛宇的追魂刀一橫。
王長東忙不遲迭地討饒:“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
“山口大郎擺擂台是怎麼回事情?”秦飛宇喝道。
“山口大郎在中山公園擺下擂台,要和你決一死戰,你一天不去應戰,他就殺一個血魂團的人,兩天不去,就殺兩個,直到你去了為止!”王長東不敢隱瞞,把事情相信地告訴了秦飛宇。
秦飛宇怒目圓睜:“你回去給山口大郎報個信,秦飛宇明天就去要了他的狗命!”手起刀落,把王長東的右邊耳朵削了下來,喝道:“這是你當走狗的下場……”
王長東撿了一條性命,包頭鼠竄而去。
王長東跑回警備司令部,向東野健二報告了秦飛宇這個重大情況。東野健二絲毫沒有責怪王長東的意思,安撫了他幾句,立刻電話通知了龜田大佐和高木秋。
兩人先後趕到了警備司令部。
東野健二興奮地問兩人:“龜田大佐閣下,高木秋君,你們認為,秦飛宇明天會到中山公園和山口大郎君決戰嗎?”
高木秋看了看兩人,說:“以秦飛宇的個性,為了拯救那些無辜的中國老百姓,他應該出現……”
龜田大佐沉思了片刻,也點頭道:“會!”
東野健二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隻要他敢出現,必死無疑!我們現在要想一個萬全的計策,要殺秦飛宇,先必須保證秦飛宇前去,而且要秦飛宇看不到我們給他設置的陷阱!”
龜田大佐顯得胸有成竹:“這個我已經想好了,明天讓黑龍會和日本警察喬裝打扮,混在中國老百姓之中,攜帶短槍。外圍不用一個日本士兵警戒,避免引起秦飛宇的懷疑!”
“是發現秦飛宇就立刻開槍嗎?”東野健二問道。
“我覺得,等山口大郎君和秦飛宇決鬥之後再說,山口大郎不一定輸給秦飛宇,如果他贏了,我們贏得堂堂正正,如果他輸了,我們的人再開槍,總之,就是要秦飛宇死無葬身之地。”高木秋說。
龜田大佐和東野健二對望了一眼,龜田大佐說:“一個秦飛宇,如果和我們正麵作戰,不足為慮!但為了保證萬無一失,部隊的狙擊手會埋伏在原定的地方!”
東野健二和高木秋表示同意。三人又商量了一些行動細節,各自散去。
高木秋出了警備司令部,上了轎車。
司機開著車回黑龍會總部,高木秋鬼使神差地道:“到中山公園去看看……”
司機把車開到中山公園門口。
中山公園門口沒有一個人,黑森森的。高木秋握著武士刀,大模大樣地走了進去。
司機在後麵問道:“閣下,公園裏沒人,要不要我賠您一起進去?”
高木秋說了句:“不必。”
他是要進去看看公園的地形,以便回去安排黑龍會的人如何行動。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秦飛宇此刻就在中山公園大門口的一棵大樹後麵,距離高木秋的轎車不過十步之遙。
秦飛宇得知山口大郎在中山公園擺下擂台,挑戰自己之後,就明白了晚上為什麼沒有巡邏的日軍士兵。
他決心要到擂台上劈了山口大郎。
不過秦飛宇很清楚,日本人不會那麼善良,一定有一個對付自己的計劃,他到公園來,隻是為了摸清楚現場的情形,見機行事。
想不到高木秋來了,而且來的隻有兩個人。
真是天賜良機。
秦飛宇貼在樹身上,隻見司機站在轎車邊,背對著自己,一動不動。秦飛宇暗暗好笑,日本軍人簡直是愚蠢的忠誠。
秦飛宇悄悄走到司機的身後,司機絲毫沒有發現危險。秦飛宇平舉著追魂刀,慢慢送到司機的後頸。他不能快,擔心刀破空之聲驚動了司機。
等到刀鋒距離司機的後頸隻有幾公分遠的時候,秦飛宇猛地一劃,刀鋒入頸,並順勢一拖。噗!一聲悶響,司機的脖子之中鮮血噴射了出來。距離太近,噴射了秦飛宇一臉。
秦飛宇跳開之後,司機咕咚一聲,跌在地上,死了。
秦飛宇用袖子抹了抹臉,提著刀,閃身到公園大門內。公園裏沒有電燈,隻有清冷的月光,但基本上可以看得清楚。
高木秋站在擂台前,四下張望了一陣,轉身走了出來。
秦飛宇早已經等候在一棵樹後,此刻,他要用手槍打死高木秋,易如反掌。但秦飛宇心中還有打算。
高木秋快步走了過來。
“別動!”秦飛宇冷冷地喝道,一手舉著駁殼槍,從樹後麵閃了出來。
高木秋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把駁殼槍,然後才看到他的左手倒提著一把大刀。
刀鋒冰冷如水,在月光下閃亮。
高木秋心中一緊:“什麼人?秦飛宇?”本能地握住武士刀的刀柄。高木秋身上並沒有攜帶手槍,他是黑龍會會長,平時用槍的時候並不多,養成了隻帶刀,不帶槍的習慣。
秦飛宇冷冷地道:“不錯!我是秦飛宇。”
高木秋握著武士刀柄的手微微一顫。
高木秋自詡為一個日本武士,好鬥,不怕死。剛開始的時候,出乎他的意料,他有些吃驚,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秦飛宇看清楚高木秋的身上並沒有槍,把駁殼槍在手中轉了一個圈子,插在皮帶上。左手中的追魂刀交到了右手之中。
高木秋望著秦飛宇的舉動,暗暗高興。如果秦飛宇用駁殼槍打他,他沒有一成的活命機會。但現在,秦飛宇要和他比試刀,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甚至有一刀把秦飛宇劈成兩半的欲望。
他的血液在膨脹。
秦飛宇冷靜如山,手中的刀微微舉了起來,說:“你是黑龍會的高木秋?”
高木秋道:“正是。”
秦飛宇繼續道:“我一直找你,但沒有機會,想不到今天你居然送到我的刀口下!明天上午,山口大郎會到黃泉路上陪伴你!”
高木秋發出一聲吼:“秦飛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高木秋雙手握刀,先發製人,他衝向秦飛宇,刀平刺,在看到秦飛宇用追魂刀來招架的時候,忽然就變成了斬。
高木秋的刀淩厲,凶狠,一招一式,就是要置秦飛宇於死地。高手決戰,就是在一招半式上分出勝負。
秦飛宇絲毫不敢大意,見招拆招,見式對式。兩人來來往往,轉眼之間,就已經搏鬥了十幾招。
秦飛宇隻有防守,很少進攻,是因為他想仔細研究一下日本武士刀的刀法,畢竟,明天還要和山口大郎決鬥,山口大郎的刀法比高木秋厲害了很多。
高木秋不明白秦飛宇的意思,還以為是自己暴風驟雨一般的進攻,讓他難以招架。於是又發動動了新一輪的進攻。
又是十幾招搏鬥,高木秋有些氣喘籲籲,進攻的速度也慢了下來。秦飛宇有心試探,還是沒有急於進攻。
高木秋看出了些門道,喝道:“秦飛宇,你就是一個懦夫,為什麼不進攻?”
秦飛宇冷笑道:“我若進攻,你死得更快,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高木秋怒極,血往上衝,破口大罵:“八嘎!我殺了你!”又衝上來,雙手揮舞著刀,猛烈地劈,砍,刺,紮……
秦飛宇輕蔑地道:“你就不是我對手……注意……我要進攻了!”秦飛宇此舉,為的就是激怒高木秋,高手過招,心態是一個關鍵的因素。心態平穩,進攻的套路不亂,心裏若慌亂,手上的進攻自然也就亂了。
高木秋果然刀法亂了,破綻百出。
秦飛宇忽然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追魂刀直搗高木秋的心窩。高木秋用武士刀一磕,仿佛磕在千鈞巨石上一般,紋絲不動。高木秋心中大驚,忙往後一跳。秦飛宇也高高躍起,刀鋒如影隨形,唰地一聲,直削高木秋的脖子。
高木秋慌忙用武士刀的刀背攔住秦飛宇的刀鋒,兩把刀相碰的那一瞬間,秦飛宇的刀沿著高木秋的刀背直向他的麵們削去,輕靈如一條蛇一般。
高木秋的武士刀有護手隔擋,秦飛宇的刀鋒就斬在高木秋刀的護手上,高木秋隻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如排山倒海一般湧來,腳下不穩,連續後退了幾步。
秦飛宇再跨前一步,這次他揮刀,當頭劈下,快如閃電。高木秋立足未穩,刀鋒又來,本能的一閃。但秦飛宇的刀太快了,雖然沒有劈在高木秋的頭上,卻劈在他的左邊肩膀上。
喀嚓!
高木秋感覺自己的力量在那一瞬間,就消失了。
高木秋的左邊肩膀和半個身子分開了,鮮血四下飛濺,人如木頭一般,撲通!直直地倒在秦飛宇麵前!
秦飛宇冷冷地站在高木秋麵前,揮起刀,砍下他的腦袋。
公園外麵,幾束電筒光在晃動,然後聽到有人的驚叫聲:“這裏有人被殺了……”
是日本的巡邏士兵發現了司機的屍體。
急促的腳步聲和尖銳的警報聲驟然響了起來。
秦飛宇一聲冷笑,不慌不忙地往公園深處走去,他決定擺脫這些鬼子巡邏兵之後,提早回家……
秦飛宇回到院子的時候,才夜裏十一點鍾。蔡妮打開門之後,就聞到秦飛宇一身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嗎?”蔡妮關心地問。
秦飛宇搖了搖頭:“不,是鬼子的血!今天才殺兩個鬼子!”
蔡妮忙拽他進來。
秦飛宇在她身後說:“但殺了一個大人物,黑龍會會長高木秋!”
蔡妮轉身撲入他的懷中,一雙手緊緊地抱住秦飛宇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胸口。
秦飛宇用手輕輕托起她的腦袋,說:“都是鬼子的血,別髒了你!”
蔡妮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你還要出去麼?”
秦飛宇低聲道:“今天晚上不出去了!”
蔡妮嫣然一笑:“喝點酒吧?我陪你慶賀一下。”
秦飛宇洗了澡,換了衣服。蔡妮來處理秦飛宇那一身血衣,被秦飛宇攔腰抱起,說:“別管,明天再說!”
一邊低頭吻她的臉。
蔡妮渾身一顫,柔軟如水了。這個夜晚,兩人溫柔纏綿,之後擁抱著沉沉入睡。
蔡妮醒過來,發現秦飛宇已經穿好了衣服,站在床邊。
蔡妮慢慢坐了起來,驚訝地問:“現在幾點了?”
秦飛宇微微一笑:“大概八點。”
蔡妮疑惑地打量著秦飛宇:“你……是要出去嗎?”
秦飛宇坐了下來,把她攬入懷中,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地說:“今天上午,我要去殺一個人!”
蔡妮平靜地問:“殺誰?”
秦飛宇遲疑了一下,才道:“山口大郎!”
蔡妮咬牙道:“這個人該殺!”
秦飛宇的大手用力一抱,兩人貼得更緊,秦飛宇平靜地說:“連你也認為該殺的東西,就更該殺了!”
蔡妮猶豫了一下,擔心地問:“白天行動,有沒有危險?”
秦飛宇微微一笑:“無論什麼時候行動,都有危險,但無論多麼危險,隻要有機會殺了山口大郎,我都不會錯過!”
蔡妮沒說什麼,隻是把她抱得更緊,臉貼在他的胸口,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
秦飛宇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拍了拍她的肩膀,安穩她說:“你別擔心我,我會回來的!”
蔡妮柔腸百結:“我會永遠等你!哪怕一生一世!”
秦飛宇微微一笑:“如果晚上我沒有回來,我就不會回來了!”
蔡妮心中一酸,眼淚忽然就湧了出來:“秦飛宇……”
秦飛宇摟了摟她,毅然推開了她,站起來,大步往外就走……
蔡妮在身後柔柔地喊了一句:“秦飛宇,你一定要回來,我等你!”
秦飛宇沒有回頭,大步流星,很快就消失在小巷外……
蔡妮不知道山口大郎在中山公園擺下擂台挑戰秦飛宇的事情,她以為秦飛宇打探到山口大郎的行蹤,去殺山口大郎而已。
蔡妮的心不再平靜!
她在臥室裏擺弄著那些武器:駁殼槍,手雷,短刀……心中忽然痛恨自己,如果自己有一身武功,就能和秦飛宇在一起了,他需要幫助的時候,自己就在他的身邊,與他一起戰鬥,一同生死……
砰!砰!敲門聲。
蔡妮一驚:秦飛宇回來了嗎?
她從臥室一躍而出,跑了幾步,感覺有些不對,回身把兩顆手雷揣在懷裏,一把駁殼槍提在手中,躡手躡腳來到門口,從門縫隙之中往外一看,是一張熟悉的臉。
張弩,他的身邊還有三個人。
張弩也貼在門縫隙處往裏看。
他看到了蔡妮的眼睛,忙低聲道:“蔡妮姑娘,我是張弩!”
蔡妮心頭一喜,忙把門打開。
四人迅速地閃了進來,他們是張弩,紀德,肖中雄,朱重光。四人都是一臉風塵,略顯疲憊。
張弩進來就急切地問:“秦飛宇呢?”
“秦飛宇殺山口大郎去了!”蔡妮回到說。
四人同時發出了驚呼聲:“啊……”
蔡妮大吃一驚:“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張弩鎮定了一下自己,才道:“你不知道山口大郎在中山公園擺下擂台挑戰秦飛宇嗎?”
蔡妮搖了搖頭:“秦飛宇沒有對我說過!”
張弩和紀德他們自己找了水喝,張弩簡單地把他們的情況告訴了蔡妮。原來,張弩和紀德等人到了漳州,被國民黨第75師一個連隊扣押,關了幾個月,看守鬆懈之後,他們又逃了出來。
逃出來之後,大家一商量,決定回廈門看看情況,於是張弩,紀德,肖中雄,朱重光四人先回來打探一下情況。四人昨天夜裏才回到廈門,不出意料,廈門的血魂團各個聯絡點被日軍破壞殆盡。幸存的血魂團戰士也就幾個人。
張弩得知山口大郎在中山公園擺擂台的消息,知道其中必然是一個陷阱,四人冒險趕到秦飛宇和蔡妮的藏身之地,想不到秦飛宇已經出去了。
“這如何是好?”蔡妮明白了情況之後,心如亂麻。
張弩道:“秦飛宇一定去擂台了,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到他落入日本鬼子的陷阱……”
紀德道:“秦飛宇既然已經去了,我們也去,在暗中接應他。”
張弩想了想:“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我們血魂團的人已經不多……你這裏有多少武器?”
蔡妮帶大家進入臥室,臥室裏有兩把駁殼槍,兩把步槍,手榴彈有十來顆,一把匕首。
張弩拿起駁殼槍,一把揣在懷裏,一把遞給肖中雄,吩咐道:“把手榴彈全部帶上,我們混到擂台下,見機行事。”
蔡妮往懷裏也揣了兩顆手榴彈:“我也要一起去!”
上午九點,中山公園已經來了許多老百姓,一些日本警察混雜在老百姓之中。
高木秋雖然被秦飛宇殺死,龜田大佐認為這不影響秦飛宇和山口大郎的決戰,依然按照原計劃行動。
秦飛宇把追魂刀包在一個口袋裏,出了門。他並沒有直接到中山公園。中山公園看起來並沒有日本部隊,但實際上,日本警察肯定混雜在老百姓之中。
秦飛宇不怕混雜在老百姓之中的日本警察,或者黑龍會的浪人,他斷定龜田大佐會派狙擊手打自己的冷槍。秦飛宇和丁如風熟悉之後,丁如風教了秦飛宇很多狙擊的知識。
秦飛宇悄悄來到中山公園後邊的這棟樓房,隻有這棟樓房適合狙擊,秦飛宇要查看一下。
最好的狙擊點是樓頂。
秦飛宇悄悄上了樓頂,樓頂上堆放著一些木頭,石塊等垃圾。從樓頂的邊沿,居高臨下,清清楚楚。
這裏距離中山公園的直線距離在四百米左右,一般的人用步槍基本上是打不中的,即使打中了,殺傷力也不夠強大。但 用專業的狙擊步槍,射程遠,穿透力大,卻是最適合狙擊的地方。
秦飛宇很快就發現一塊地板上,有一個四尺見方的痕跡,他敢肯定,這裏就是狙擊手射擊的地方。
山口大郎開擂的時間是十點,不出意外,狙擊手在九點半之前一定會到位。
秦飛宇轉了一下,發現從大樓上樓頂隻有一個樓梯,樓梯口堆放著許多木頭,
木頭旁邊正是好的藏身之所。
秦飛宇躲藏在木頭堆後,從這裏到狙擊手射擊的位置也就二十米左右,不僅僅可以觀察到狙擊手的一舉一動,自己要出手殺他,也容易。
不多久,樓道裏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秦飛宇一聽,就知道是日軍狙擊手和一個軍官來了。日軍士兵穿的是大頭皮鞋,軍官穿的是長統皮靴。穿這種皮鞋走路,自然要發出很響的聲音。
兩個人,前麵是井上二郎中尉,後麵是狙擊手原野大吉。三十多歲,肩膀上扛著一把狙擊步槍,這種狙擊步槍前麵安有消聲器,還有紅外線瞄準儀器,射程能達到八百米。龜田大佐安排原野大吉在這裏狙擊,要射殺中山公園擂台上的對手,易如反掌。
原野大吉迅速地架好狙擊步槍,井上二郎中尉站在一邊,用望遠鏡觀察著。
兩人背對著秦飛宇。
兩人用日語交談著,秦飛宇隻能聽明白簡單的。
原野大吉說:“閣下,秦飛宇會不會出現在擂台上?”
井上二郎肯定地道:“原野大吉君,秦飛宇在中山公園殺了高木秋君,他已經知道山口大郎君挑戰的事情,為了救他的同胞,他一定會出現在擂台上,和山口大郎君閣下較量!”
原野大吉疑惑地道:“秦飛宇一出現我就開槍不是更好嗎?”
井上二郎搖了搖頭道:“原野大吉君,山口大郎君是大日本帝國的武士,號稱九州第一刀,你覺得他會輸給秦飛宇嗎?”
原野大吉道:“我認為山口大郎君能贏了秦飛宇!”
井上二郎也道:“我也認為,山口大郎君能贏秦飛宇,把你安排在這裏,隻是為了預防萬一!如果山口大郎君輸了,你就開槍,總之,不能讓秦飛宇繼續活著,他若活著,廈門的秩序就不會安寧,會影響大東亞共榮圈的建設……”
原野大吉“嗨”地應了一聲。
井上二郎又拿起望遠鏡,一邊看,一邊說:“山口大郎君已經站在擂台上了,擂台下麵站滿了人……”
原野大吉蹲在步槍之後。
秦飛宇暗暗好笑:狗日的龜田大佐詭計多端,可你怎麼想到我秦飛宇已經在你的狙擊手後麵……
秦飛宇腰上有一把駁殼槍,要打死兩人,易如反掌。但槍聲一響,必然驚動日本人,自己再到擂台上殺山口大郎的計劃就落空了。而山口大郎為了報複,會瘋狂地殺中國同胞。
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兩個鬼子殺掉呢?
秦飛宇悄悄起身,右手握著追魂刀。
也就在他剛剛起身的那一瞬間,原野大吉居然回轉了頭,或許他聽到了什麼動靜,或許他憑的是感覺。一個狙擊手,總有別人沒有的敏銳感覺。
他看到了秦飛宇。
秦飛宇的腦子了電光石火一閃,手中的追魂刀脫手飛出,快,準,狠,刀鋒直劈在原野大吉的脖子上。這個家夥,張開嘴巴,還沒有喊出來,脖子就被秦飛宇的刀劈斷。
與其同時,井上二郎聽到了響動。
井上二郎猛地回頭,發現了異常情況,他的本能是把望遠鏡一放,右手居然是拔出了指揮刀軍刀。
他沒有拔腰上的手槍,因為手槍上有一個皮套子,套子上有一顆扣子,急忙之中,拔不出來。
秦飛宇已經跨到了井上二郎的麵前。
他兩手空空,他的皮帶上插著一把駁殼槍,如果井上二郎要拔腰上的手槍,秦飛宇能先把駁殼槍拔出來,打他一梭子彈。
井上二郎居然沒有拔槍的意思,他兩手緊握著軍刀,目光凶狠地盯著秦飛宇:“你?秦飛宇?”
秦飛宇冷冷地回答道:“不錯!”
井上二郎道:“我終於見到了你本來的麵目!”
秦飛宇冷冷地道:“見到我的日本人隻有一個下場:死!”
井上二郎橫眉豎目,一聲嚎叫:“我要和你決鬥!”
秦飛宇把手一擺:“來吧!”
井上二郎居然退後了幾步,道:“拿起你的刀來……”
這點出乎了秦飛宇的意料,秦飛宇一怔,但大步走了過去,把追魂刀拿了起來。刀鋒上還有鮮血。
秦飛宇喝道:“請出刀!”
井上二郎瞪著雙眼,一聲吼,衝了過來,軍刀直刺。秦飛宇看得真切,一閃,刀背掛住井上二郎的刀鋒,用力一拖,井上二郎的軍刀就脫手飛了出去!
秦飛宇收住了刀,喝道:“把刀揀起來,再戰。”剛才井上二郎讓他拿刀,他還他一刀,公平合理。
井上二郎抓起軍刀,稍微歇息了一下,又是一聲吼,向秦飛宇劈來。
秦飛宇一閃身就讓到井上二郎的身後,他的追魂刀刀鋒則在井上二郎的腰上一劃!切入半尺深。
井上二郎刀劈空,身體一個踉蹌,腰上鮮血飛濺而出。
秦飛宇早一個箭步竄得遠遠的。
井上二郎一頭栽倒在地,眼睛望著秦飛宇,嘴巴動了動,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中山公圓擂台上,山口大郎站在擂台一邊,雙手把武士刀抱在胸前,神色冷傲。一隊日本士兵把五個老百姓捆綁在擂台邊,再離開中山公園。
翻譯手裏拿著喇叭,對著下麵黑壓壓的人群喊話:“各位,請看,山口大郎閣下是以個人的身份挑戰秦飛宇?絕對不存在以多勝少!這是一場大日本帝國第一武士與中國男人的生死決戰,刀鋒的對決!不知道秦飛宇,有沒有勇氣,有沒有血性前來應戰……”
高台下麵,群情激昂。
翻譯不為所動,繼續喊道:“秦飛宇已經知道山口大郎閣下在此擺下擂台挑戰他!如果秦飛宇今天不來應戰,山口大郎閣下將斬下他們的人頭……”
翻譯用手一指五個被捆綁在擂台邊的老百姓。
高台下頓時一片詛咒聲。
張弩,蔡妮,紀德,肖中雄,朱重光五人先後趕來。蔡妮沒有看到秦飛宇,心急若焚:“他怎麼還沒來?他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張弩暗暗拉了蔡妮一把,示意她冷靜。蔡妮心中一驚,自己這個樣子,很容易被隱藏在老百姓之中的日本便衣警察或者日本浪人的注意。
張弩冷靜地注意著四周,紀德,肖中雄,朱重光三人不動聲色,呈三角形在蔡妮和張弩附近,一旦發生什麼事情,好互相照顧。
蔡妮往擂台前擠去:“請讓一讓……請讓一讓……”
四人始終在蔡妮身邊。
張弩的目光落在人群之中一個人的身上,這個人嘴唇上有一撮胡須,一看就知道,那是日本人,穿著中國人的服裝,眼神凶狠。
張弩多看了他幾眼,暗暗戒備。
這個人正是日本黑龍會浪人岸本。
岸本沒有注意張弩,但他注意到了蔡妮,畢竟,一個年輕漂亮,神色焦急的女人更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翻譯在台上看了看懷表,大聲說:“還有五分鍾就是十點,秦飛宇還沒有出現!秦飛宇是一個膽小如鼠的懦夫,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你們很快就會知道……”
“日本鬼子耍陰謀詭計……”
“秦飛宇來劈了那個狗雜種山口大郎……”
“秦飛宇千萬不能來呀!”
山口大郎雙手抱著武士刀,一步一步走到擂台邊,冷冷地掃視了一下擂台下的老百姓,狂妄地說:“我說過,我不僅僅要挑戰秦飛宇,還要挑戰所有的廈門男人,隻要你們有勇氣,不怕死,都可以上來,和我決一生死……”
台下一片叫罵之聲。
山口大郎沒有理會下麵人的叫罵,走到幾個老百姓旁邊,舉起武士刀,冷冷地道:“秦飛宇如果沒有按時出現,我就殺了他們,這是秦飛宇要你們死……”
人群頓時一片靜寂,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落在山口大郎高高揚起的刀鋒上。
張弩慢慢把手伸入懷中,握著駁殼槍,隻要山口大郎準備殺人,他就開槍,至於後果,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千鈞一發。
一聲炸雷般的吼聲:“秦飛宇來也!”
山口大郎握刀的雙手一顫。
他回過頭來,眼神之中,居然有一絲恐懼。
秦飛宇來了。
他站在擂台後麵的圍牆上,一手提著追魂刀,一手提著用鬼子軍裝兜著的兩顆人頭。儼然從天而降,威風凜凜。
他沒有選擇從大門進來,而是翻越圍牆而來,也就是為了多保證自己的安全。對於日本人,秦飛宇不會和他們講信用,日本更不會對秦飛宇講信用。
他們之間隻有生死。
高台下麵沉寂了片刻,忽然爆發出排山倒海一般的喝彩聲:“秦飛宇……秦飛宇……秦飛宇……”
秦飛宇把手一揚,兜著的兩顆人頭砸向山口大郎,山口大郎用武士刀一磕,兩顆人頭滾落在擂台中間。
秦飛宇一躍而下,一個箭步就衝到擂台邊,揮動刀,把五個老百姓身上的繩子割斷,斬釘截鐵地道:“山口大郎,你找的是我,我來了,與別人無關!”
五個老百姓死裏逃生,混如人群之中。
高台下麵一片沸騰:“秦飛宇必勝!”
“劈了小鬼子!”
“給中國人臉上爭光!”
秦飛宇雙手抱拳,向台下的老百姓們作揖,氣吞山河:“廈門的父老鄉親們,我秦飛宇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給中國人丟臉!”
台下又爆發出一陣排山倒海的掌聲。
擂台上,山口大郎雙手握著武士刀,他的目光,落在兩顆頭顱之上,他對秦飛宇又氣又恨,居然又殺了兩個日本軍人。
秦飛宇看山口大郎的眼神,哼了一聲,道:“這是你埋伏在樓頂,準備狙擊我的狙擊手,現在你死了這份心!”
山口大郎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明白,這是龜田大佐安排的,實非自己本意。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程度,自己解釋也沒有用。
山口大郎恨得咬牙切齒。
秦飛宇喝到:“出刀!”
山口大郎一個箭步衝上去,武士刀嗖地一聲就劈向秦飛宇。秦飛宇揮舞追魂刀迎戰。眨眼之間,兩人來來往往,已經拆了十幾刀。快如閃電,疾如流星一般。
岸本和十幾個黑龍會的人混在老百姓之中,他們今天都沒有帶武士刀,而是帶的短槍。還有青木歸二和一些日本警察,他們都緊張地注意著擂台之上。
擂台之上,秦飛宇和山口大郎殺得難分難解,下麵的人隻見兩團寒光,根本看不清楚誰是誰。
蔡妮在人群之中緊張地望著擂台上,張弩則暗暗注意著岸本的一舉一動,並示意朱重光,肖中雄他們提高警惕,三人也都發現了岸本的可疑。
擂台之上,秦飛宇和山口大郎還在激烈決鬥,叮當之聲,響個不絕。
此刻,龜田大佐和東野健二帶著一些日軍士兵登上了樓頂,他們得到中山公園日本便衣警察的報告,說井上二郎與狙擊手原野大吉被秦飛宇殺了。
果然,兩具無頭的屍體躺在樓頂。井上二郎身上的軍裝也被剝了,是秦飛宇剝的,用來兜兩顆腦袋。
龜田大佐七竅生煙,破口大罵:“八嘎,秦飛宇死啦死啦的!”
東野健二站在樓邊,正用望遠鏡觀看公園裏的擂台上,忽然發出了一聲歡呼:“喲西,山口大郎君得勝了……”
中山公園的擂台上。
山口大郎和秦飛宇交手數百招之後,兩人的力氣消耗巨大,出招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但一招一式更狠毒,招招致命。
高手過招,一招就能決定生死。
山口大郎賣了個破綻,秦飛宇的刀直刺過去,山口大郎刀鋒忽然一撤,再如一條毒蛇一般彈出,從秦飛宇的左邊小腹刺入。一招得手,山口大郎的人迅速地往後跳了幾米。
秦飛宇的腹部前後兩股血箭噴射出來。
擂台下麵最先發出驚叫的是蔡妮:“秦飛宇……”
人群之中發出一片驚呼聲。
岸本雙手握住拳頭,興奮地跳了起來,大叫一聲:“喲西……”
秦飛宇的身軀搖晃了一下。
山口大郎心頭狂喜,他刺中了秦飛宇一刀,可以說勝負已經分出,生死也已經決出。現在他不必進攻,隻需耐心地等待一會,等秦飛宇的血一流幹,他還有什麼能力和自己戰鬥?
但他看錯了秦飛宇。
秦飛宇把追魂刀倒插在擂台上,不慌不忙地脫下上衣,紮住腹部,然後微笑掃視了一下黑壓壓的人群。
他在尋找蔡妮。
他看到蔡妮一張滿是憂傷的臉,一雙滿是關切的眸子。
四目相對!
蔡妮用手抹了抹眼淚,露出一臉的堅強:秦飛宇,我相信你!
秦飛宇右手抓住追魂刀柄,拔出刀,一聲吼,把刀高高地舉過頭頂!擂台下麵立刻爆發出一片震天動地的呼嘯聲:“秦飛宇!秦飛宇!秦飛宇!”
秦飛宇左手一伸,擂台下麵的呼嘯聲就停止了。
秦飛宇左手把追魂刀刀背上最後兩個鐵環的繩索扯端,追魂刀一抖,發出攝魂躡魄的嘯響。
秦飛宇出刀。人若鷹隼騰空而起,刀落下。
山口大郎耳朵裏一陣鳴響,眼見秦飛宇的大刀劈下來,忙往左邊一跳,想避開秦飛宇的鋒芒。
而秦飛宇早料定他的躲避方向。
秦飛宇的刀在半空之中忽然轉變了方向,如影隨形,跟著山口大郎而去。
一到淩厲的寒光。
一個銳利的破空之聲。
山口大郎剛剛站穩,耳朵裏就鑽進了一個恐怖的聲音,他扭頭,就看到了秦飛宇的刀鋒已經到了他的耳朵之際。
來得太快了。
這才是秦家真正的追魂刀法。
山口大郎想自己該躲閃,腦子裏隻有這個念頭,就感覺一股冰冷的寒氣穿透了腦袋……
秦飛宇的刀斬在山口大郎的耳朵之下,山口大郎的半個腦袋騰飛了起來。
砰!山口大郎的人如石頭一般倒在擂台之上。
秦飛宇收住追魂刀,一聲大吼:“日本鬼子!滾出廈門!中國人從此站起來了……”
下麵爆發出一片歡呼聲。
蔡妮往前擠去,一邊大喊:“秦飛宇!秦飛宇!”
砰!砰!砰!槍聲驟然而起。原來,岸邊見山口大郎被秦飛宇殺死,氣急敗壞,拔出手槍。張弩和肖中雄早已經擠到岸本的身邊,肖中雄把岸本手往天上一抬,子彈打向天空,而張弩則對著岸本的腦袋開了一槍,頓時腦漿迸裂,一命嗚呼!
但是,混在老百姓之中的日本人太多了,十幾把手槍一齊向秦飛宇開槍,秦飛宇的身上頓時中了好幾槍,從擂台上一下栽倒下來。
張弩一聲高呼:“廈門的父老鄉親們,混在你們之中的是日本鬼子,他們不會講廈門話,大家和日本鬼子拚了……”
人們憤怒了。
人群如沸騰的水一般。
砰!砰!砰!槍聲,喊殺聲,慘叫聲,亂成一團。
張弩看到一個個的日本特務被老百姓圍在中間,被搶了槍,被拳打腳踢。
他不停地高喊:“父老鄉親們,殺了日本鬼子,快跑呀!日本鬼子的軍隊很快就要來了……”
蔡妮在擂台下抱起秦飛宇,秦飛宇已經氣息奄奄,但一隻手牢牢地握住追魂刀,對她露出笑臉……
紀德分開眾人,撞了過來,一把攔腰抱起秦飛宇,吼道:“快走!”肖中雄,朱重光左右趕來,抬的抬,扶的扶,一起往外衝……
樓頂,東野健二看到亂成一團的人群,大叫起來:“不好……”
秦飛宇反敗為勝太快了,大大地出乎了所有日本人的意料。
龜田大佐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旁邊那些日本士兵也都驚呆了。
良久,龜田大佐發出一聲絕望的壕叫:“出擊,包圍中山公園,抓捕所有血魂團亂匪……”
警報聲大作。
龜田大佐,東野健二帶領日本士兵衝到中山公園,公園裏一片狼籍,地上橫起豎八地躺著一些屍體,有些是廈門老百姓的,更多的則是黑龍會的浪人和一些喬裝打扮過的警察。
廈門民風強悍,血性十足,老百姓爆發之後,勢不可擋。這些黑龍會的浪人和日本警察在混亂之中被打死,絲毫不奇怪了。
龜田大佐望著一地的日本人屍體,暴跳如雷:“封鎖全城,掘地三尺,也要把血魂團抓出來,統統殺光……”
小院子裏,
張弩,紀德,肖中雄,朱重光蹲在秦飛宇的身體邊,蔡妮趴在秦飛宇身上,無聲地痛哭。
秦飛宇已經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張弩低聲道:“蔡妮姑娘,我們必須把秦飛宇埋了,離開這裏!”
蔡妮雖然悲痛,但很清楚此時的處境,她慢慢站了起來,抹了抹眼淚,說:“就把他埋在院子裏……”
張弩,紀德,肖中雄,朱重光四人在院子裏圍牆下挖了一個坑,把秦飛宇埋了,連同追魂刀一起。
離開的時候,蔡妮依依不舍:“飛宇,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五人連夜出了廈門,張弩彙合了血魂團二十多個兄弟,輾轉到了粵北,參加了粵北遊擊隊,繼續和日本鬼子戰鬥。紀德,肖中雄,朱重光先後犧牲。
張弩在廈門解放之後回來,擔任了一個小學教師。
蔡妮在親友的資助下,先到了南洋,之後移民美國,終身未嫁。八十年代,她回到廈門,想找尋秦飛宇的骸骨。但埋葬秦飛宇的那一大片城區大改造,一棟棟高樓拔地而起,已經無法找尋!
蔡妮知道,英雄的骸骨,深深地埋葬在這片土地上……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