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地下賭王》(19)(2 / 3)

輪到錢和平看牌,他是一對Q和一張5,自然要跟。這個時候他就滿心期待祖德均手中能有一張Q,這樣,兩人配三條Q還不把兩人殺得片甲不留?

祖德均在買牌的時候,劉浪就低下頭點煙,這樣是給錢和平換牌的機會。而丁成渝則和旁邊一個老板說笑,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錢和平非常順利地換成了三條Q,這個時候劉浪就徹底地放心了。理論上講,隻有2、3、5的雜牌能吃石中天手中的三條A,但是,錢和平的手中不可能是2、3、5的雜牌,因為祖德均買過他的牌,隻最少可以說明一件事情,他的手中比2、3、5大。

而且他們動過手腳,無論他們換了什麼牌,也不可能比石中天的牌大。謀事在人,成事在天,99%的技巧,1%的運氣。今天,石中天就占了1%的運氣。

三人跟得熱火朝天,桌子上已經堆滿了鈔票。

齊老板跟注之後,買了錢和平的牌,結果自然是輸掉了。

現在就剩下錢和平與石中天兩人,石中天向劉浪借了100萬。一直跟注,絲毫沒有要開牌的意思。

場麵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十幾雙眼睛都焦急地等待結果。

輪到錢和平說話,他猶豫了很久,叫了一聲:“考慮!”

“我等你考慮清楚。”石中天簡直是手舞足蹈。

理論上講,比三條Q大的牌隻有兩副,三條A和三條K。中間能有四個這樣的機會。但這僅僅是理論上的,石中天的牌沒有別人動過,隻要沒有被人動過的牌,就不可能出千。因為發牌的是自己的人,而且場子裏有自己的人在監視。那麼他手中的牌究竟有多大呢?會不會真的比自己手中的三條Q大?

錢和平想了很久,一咬牙,繼續跟了下去。

“水來,水來,水來……”石中天一隻腳踩在椅子上,他是勝券在握,根本就不用害怕,也就不害怕高利貸。

李東方被叫了出來,他看著滿桌子的鈔票,又看到是錢和平和石中天對賭,心裏暗暗高興,他假裝平靜地問:“天哥,又要水呀?”

“要,我要賭整個青山彎。”石中天牛氣衝天。

“要多少?”李東方問。

“100萬。”

“行,可是這次,贏了立刻給我,輸了也要下山就兌。”李東方說。

“好。”石中天轉身對錢和平說:“錢老板,咱們也不是外人,兄弟我抓了一手好牌,最後賭100萬,誰大誰揀,如何?”

“好。”錢和平顯然也沒有了繼續跟下去的勇氣。

他也要了100萬的水錢。

“我三條Q,開你的牌。”錢和平氣勢洶洶,絲毫沒有愛好和平人士的風度。

圍觀的人們發出一片驚歎聲,然後又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落在石中天的身上。這個家夥兩眼放光,隻見他一腳把椅子踢開,興奮地喊道:“各位親愛的觀眾,現在是精彩節目時間,來自火星猛男的激情表演……”

石中天甩掉自己的襯衫,撕開褲子,掏出毛蟲一般的玩意,扭動著肥大的屁股顯擺。然後,他翻過自己的三張牌,發出一聲大吼:“老子天下第一。”

赫然是三條A。

天啦!三條A對三條Q。

錢和平一口氣順不過來,全身如稀泥一般癱倒。真是人強不如命真啊,舉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是賭場上不同情弱者,誰贏誰就是好漢,十幾雙眼珠子紅得幾乎要掉在地上。孫老板輸了很多錢,眼紅得心痛,一看到石中天的家夥,立刻陰陽怪氣地打擊說:“石老板的蟲蟲也是天下第一,從火星飛來的嘛!不過是倒數的……”

石中天忙著收錢,一邊還回應孫老板的挖苦:“是不是倒數的孫老板說了不算,要你婆娘說了才算,哈哈……”

今天石中天揚眉吐氣,大發神威了。而且他見好就收,不賭了。賭場上往往就是這樣,輸錢的人越陷越深,收不住手,而贏錢的人,卻能夠全身而退……

接下來賭場上就波瀾不驚,賭了幾個小時,丁成渝和劉浪各自贏了點,早早地散場。李東方把大家一一送走,殷勤地招呼大家明天早點來。

送走了所有的賭客之後,李東方一個箭步就衝到錢和平的麵前,抬手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吐了他一口唾沫,厲聲罵道:“雜種,你是在放老子的血呀!”

錢和平嘴巴,鼻子裏汙血橫飛。他慌忙跪在李東方的麵前,抱住李東方的大腿哭喊:“大哥,這是個意外,真的是個意外呀!”

“我日你先人板板也是個意外。”李東方一陣拳打腳踢。錢和平不敢還手,隻好雙手抱住腦袋,縮成一團。

“你個狗日的,也過來。”李東方打夠了錢和平,一眼看到在一邊瑟瑟發抖,臉色蒼白的祖德均,又把怒氣撒到他的身上,一陣拳腳之後才消了火。

“晚飯你兩個不用吃了,媽的,養條狗還能看門呢,養你們怎麼就給老子輸錢。”李東方破口大罵。

“大哥息怒,明天兄弟們把錢贏回來就是。”王偉在旁邊小心地勸說。

“明天不能贏回來,看老子給你們好看。”李東方怒氣衝衝地找小姐瀉火去了。

在回去的車上,石中天興奮的手舞足蹈,車飛馳如電。

“兄弟,你怎麼就知道我手中有一副大牌?”石中天問,能拿一手天牌不容易,拿到一手天牌要贏到錢更不容易。

“很簡單,因為那牌我做了記號。”劉浪淡淡地說。

“怪不得,如果不是你一開始就調動起大家的情緒,我怎麼可能贏得了那麼多?”石中天這點聰明還是有的。

“鬼抬轎,抬得越高,跌得越慘。”劉浪淡淡一笑,他並沒有把丁成渝是自己朋友的事情說出來。這樣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回到酒店,黃玉琪借口有事情自己出去,劉浪和刁平讓服務台送了些菜和飲料上來,沒有要酒。劉浪不想喝酒,刁平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不喝酒。

門鈴聲響了起來,刁平奇怪地說了句:“難道他回來了?剛才出去的?”

劉浪沒有什麼反應。

刁平打開門,人習慣性地擋在門口,外麵是一個酒店的服務員,嬌媚如花,嫣然一笑:“請問,誰是劉浪先生?”

“你有什麼事情?”刁平警惕地看了看她身後,沒有別人。

“有一位先生讓我把一張名片送上來。”服務員雙手禮貌地把一張名片遞了過來,又補充了一句:“他要我親手交給劉浪先生。”

“我就是劉浪,給我吧!”劉浪把名片接了過去,客氣地說了聲:“謝謝!”

那其實是一張酒店中餐部的送餐名片,但是上麵多了一個用筆寫上去的電話號碼。劉浪心中微微一怔,他已經明白了幾分:這個電話應該是丁成渝的。他怎麼知道自己住在這個酒店?而且清楚房間的號碼?

本來劉浪不想和以前賭博的那些人聯係,但是想到丁成渝既然知道了自己住的地方,無論如何也該打個電話聊聊。

劉浪用酒店裏的電話撥打了那個電話,裏麵果然是丁成渝的聲音。

“浪哥!”

“兄弟!”

電話裏短暫地沉默了一陣,丁成渝淡淡地問了句:“近來可好?”

“還好。”劉浪說。

“青山彎的賭場我明天不去了,那個場子水不深,但是太黑,沒有什麼油水可撈,浪哥明天繼續去嗎?”丁成渝問。

“我玩幾天吧!”劉浪說。

“浪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丁成渝說。

“請講。”劉浪遲疑了一下,說。

“我們在白水河市重新開家賭場,你和我聯手,就不用在別人的場子裏賺點小錢!你覺得如何呢?”丁成渝忙問。

劉浪笑了笑:“兄弟,開賭場的事情,不是說開就能開起來的!”

“我知道。等你想好之後打這個電話給我。我這個電話隻有三個人知道號碼,我希望你能把它存在心中……”丁成渝說。

“好,兄弟。”劉浪心裏一熱,有些感動地說。

掛了電話,劉浪把這個電話號碼熟記在心中之後,把名片撕成碎片,扔進了垃圾桶。黃玉琪一個晚上沒有回來。第二天上午,給劉浪打了個電話,說他感冒了,不能回來!

劉浪點頭回答:知道了!

“浪哥,我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刁平看了一眼劉浪,平靜地說。

“你說。”劉浪說。

“這個黃七不可靠!”刁平說。

劉浪沉默了一陣,看了一眼刁平,眼神有些歉意,但是他不能現在就把真相說出來。他問:“這兩天你有帶什麼武器上山麼?”

“有兩把匕首。”刁平穿的是皮靴,在皮靴梆子裏有兩把鋒利的匕首。

“把匕首留在房間裏,不要帶上山去。”劉浪深深地看了一眼刁平:“現在,你是我唯一的兄弟,做什麼事情,我有分寸。還有,無論在青山彎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能動手……”

“好。”刁平終於把匕首放在桌子上,臉色如鐵。

劉浪拉起刁平的手,握了一下,說了三個如鐵一般硬和重的字:相信我!

中午,早早就接到了石中天歡快的電話:“劉浪兄弟,早點起來,上山去收錢啊!”

“好的,我們現在就下樓,你開車過來接我們。”劉浪淡淡一笑。

“我已經等在酒店樓下了。”很顯然,石中天是迫不及待了。

兩人下了樓,石中天果然已經等在那裏。兩人上了車,開出去好遠。石中天才發現少了一個人,於是問到:“黃七呢?”

“他感冒了,其實山上比較安全,他去不去沒什麼區別!”劉浪輕描淡寫地說。

石中天沒有在意,雄心萬丈:“今天我們橫掃一切,大殺八方。”

劉浪沒有回答他,暗暗歎息:你以為賭場上的錢那麼好賺嗎?

按照前兩天一樣的程序上了山上賭場,剛下摩托車,李東方就迎了出來。他先打了個哈哈,皮笑肉不笑:“石老板昨天發了大財,今天肯定繼續發財呀!”

“那是當然,我就是來發財的。”石中天聽在耳朵裏舒服,頓時飄飄欲仙,樂不可支。

“劉老板,歡迎!歡迎!多多贏錢。”李東方熱情地一邊把香煙遞給劉浪,一邊說:“劉老板,什麼時候兄弟們好好喝一杯,交個朋友。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大家彼此互相關照,一起發財嘛!”

“既然李老板給兄弟這個麵子,李老板這個朋友兄弟我交定了。什麼時候到白水河市,兄弟我陪李老板好好玩玩。”劉浪親熱地和李東方握了握手,然後和石中天進了賭廳。

“大家把錢準備好,我是來提款的。”石中天狂妄地坐下來,大大咧咧,目中無人。

裏麵已經有八九個人在賭桌邊玩牌,賭局中的人都忌諱這點,於是紛紛反擊他:“一看石老板這個樣子就是來發工資的,大家不要客氣,該拿就拿。”

“我是來提款的,這裏比提款機上提得多,也提得快,在銀行提一百萬還要預先約定,這裏我就不用預先約定,大家應該沒什麼意見吧!”石中天調侃,他一邊把錢從密碼箱裏拿出來堆放在麵前,一邊環顧了一下。一眼就看到鼻青臉腫的錢和平與祖德均,立刻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哎呀!兩位,怎麼搞成這副模樣?是不是昨天夜裏去偷別人老婆被發現了,逃跑的時候跌進陰溝裏摔的?都什麼年代了?偷什麼不好,要去偷人……”

錢和平和祖德均正一門心思地贏錢,哪裏有時間和石中天扯淡。錢和平不溫不火:“石老板,快點上場吧,等一下我把錢贏完了,別說我沒提醒你啊!”

“該我贏的,天王老子,閻王舅子也別想搶走。”石中天開始下注。劉浪才不慌不忙地坐了下來。

今天,錢和平和祖德均贏了不少。原來昨天輸得太多,兩人必須要多贏回來。以前,他們一天之內也就出幾次千,而今天,他們一副牌也要出一次千,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他們的手法,但是他們兩人的手氣太旺了,經常贏,別人就不會瘋狂地暗,這樣的結果就是兩人不能一次贏很多。

兩人暗暗焦急,隻等一個冤大頭上來,好好地殺一回。

這個冤大頭顯然就是石中天。昨天,他能有那麼好的運氣,今天,一定死得很難堪。

錢和平和祖德均恨不得把石中天生吞活剝,而且不吐骨頭。

不過,石中天嘴巴上雖然猖狂,但是賭牌卻異常冷靜。在沒有得到劉浪的暗示,他隻暗幾手,然後就看牌,牌大就跟,牌小就棄,輸贏不大。

錢和平今天穿的是一件條紋花的襯衫,他的襯衫袖口裏已經藏好了三條A,這是他和祖德均偷出來的。當然,彭彪和王偉視而不見。現在的關鍵是什麼時候該用這三條A,如果經常出現大牌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不用,又太可惜了。

而且王偉暗示,下一把之後要換牌了。

錢和平和祖德均對視了一下,下一把牌,拚了,拚多拚少,聽天由命。

牌一發完,錢和平自然要暗,結果一圈下來之後,大家都暗了不少。錢和平暗暗高興,提高了注,一邊大呼小叫:“哎呀!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贏了吃海鮮,輸了喝稀飯,我他媽也一樣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