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興海卻跳了出來,一聲大吼:“和他們拚了,打,狠狠地打。”他抬手,駁殼槍掃射出一梭子彈,但同時把自己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之下,幾梭子彈掃射到他的身上。
周興海一陣搖晃,撲倒在地。他身後是黃夏,黃夏本來是想把他按倒在草叢之中的,但已經來不及了,而且,黃夏也被敵人發現。
黃夏在草叢之中幾個翻滾,落在一個土坑之中,再也不敢動彈了,因為她若一動,必然暴露自己,而衝鋒槍的子彈太密集了,根本無法躲閃。
黃夏暗暗叫苦,她躺在草叢之中,雙手各握著一把駁殼槍,隻等敵人靠近之後,拚死一搏了。
向雨就在黃夏不遠處的一棵樹後麵。
三個敵人向黃夏隱蔽之處爬了過來。他們手中的衝鋒槍火力雖然強大,但現在遊擊隊的人都隱蔽在草叢之中,誰先暴露,就有可能喪命。
向雨聽到細微的腳步聲,悄悄探出頭,才發現一個敵人居然已經摸到樹的那一邊,他顯然沒有發現向風,而且貓著腰。
這個敵人在向雨的左邊,向雨右手駁殼槍並不好瞄準,而且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向雨根本就沒有考慮,閃電一般撲了出去,左手拔出了腰上的彎刀,人未到,彎刀先至,這個敵人聽到聲響,本能地抬起頭來。向雨的彎刀從他的脖子之中劈了過去,唰地一聲,一顆人頭橫飛了出去。
與其同時,向雨看到這個敵人後麵還有一個人,穿的是黑色的衣褲,不是傘兵的服裝,臉上蒙著一張黑紗布,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他的手中也是一把駁殼槍。
兩人麵對著麵,距離僅僅幾米遠。
這個蒙麵人舉起駁殼槍,向雨一手刀,一手槍,兩人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在撲入草叢之中的同時,駁殼槍噴射出一串火舌。
噠噠噠噠!子彈沒入草叢之中。
向雨跌入草叢之中,一個翻滾,感覺身邊有一個人,一看,居然是黃夏。耳朵邊響起一個聽不懂的聲音,然後,草叢之中響起幾聲唏唆聲,仿佛是敵人在撤退。
兩人同時翻身起來,果然見幾個黑影往遠出跑去,很快就沒入黑暗之中。
敵人果然跑了,他們本來完全占據優勢,為什麼忽然就逃跑呢?
“追!”黃夏低聲喝道。
“不能追。”向雨忙道。
“為什麼不能追?”黃夏道。
“現在追趕於我們不利。”向雨道,幾個遊擊隊員從草叢之中起來,向雨清點了一下傷亡,連同周興海在內,四人犧牲,隻剩下自己和黃夏,還有四個隊員。但敵人有三人死亡,繳獲了三支衝鋒槍和六枚手雷。
“這是德國製造的MP-34衝鋒槍,彈匣供彈,一個彈匣容三十二發子彈,射程兩百米左右,理論上一分鍾可發射五百發子彈。”向雨對衝鋒槍熟悉,先給大家演練一邊,然後把另外兩支衝鋒槍分配給兩個隊員暫時保管,並教大家如何使用手雷。
“現在不追敵人,什麼時候才追?”黃夏有些著急。
向雨胸有成竹:“敵人從天上降落容易,但要從地下到天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他們不熟悉鳳凰山的地形,想逃走,沒那麼容易。現在他們還有五個人,我們有六個人,而且火力相當,再若交火,我們必然消滅他們。”
“對。”幾個遊擊隊員情緒高漲。
“指導員,你剛才那一刀砍得太準了,一刀就把敵人的腦袋劈了下來。”一個隊員興奮地說;“以後我也要配一把這樣的彎刀!”
向雨卻道:“用刀我根本不算什麼,我哥向風一刀能劈下一頭野豬的腦袋,要是他在,這幾個敵人早被他幹掉了!”
“向風真有這麼厲害?”幾個隊員驚訝不比。
“有,他的刀就好比一個剃頭機器,一刀就能砍下一顆人頭,槍法也好,簡直是個神槍手,百發百中。”黃夏說。
“你怎麼知道?”一個隊員忙問。
“我親眼看見過的,而且不止一次。”黃夏笑了笑。
“先不說這些,大家跟我追,我在前麵,你們在後麵,與前麵的人保持幾米的距離,一旦有槍聲,先隱蔽,再還擊。”向雨簡單地說了一下戰術。
黑夜裏,無論是逃跑或者追蹤,都必須小心翼翼,逃跑的不能亂跑亂撞,因為這樣隨時就有可能暴露自己,而追蹤的人則要防備敵人回頭狙擊,總之,叢林之中,生死都是瞬間發生的事情。
一個晚上,向雨帶領遊擊隊沒有找到逃走的日本人,但是他堅信,這些日本人逃不遠。
天色漸漸亮了,大家又累又餓,分散在草叢之中吃幹糧喝水,向雨吃了幾塊幹糧,正在揭竹筒喝水的時候,隻聽身後一個隊員驚叫起來:“敵人。”然後是衝鋒槍的噠噠掃射聲。
向雨和黃夏迅速地撲倒在草叢之中,卻並沒有看到敵人,不過對麵也響起了槍聲,是步槍聲音。
“停火。”向雨一聽這槍聲就知道不是日本人,如果是日本人,應該是衝鋒槍的槍聲。
幾個隊員停止開槍,向雨警惕地抬起頭看了看,看不到敵人的蹤影,但可以感覺敵人正在一步步逼近,於是喊道:“我們是秀山縣大隊的,你們是什麼人?”
“聽好了,老子是鳳凰幫向風,你是誰?你是誰?”樹林之中傳來一個粗獷豪放的聲音,聲音明顯帶著一些驚訝。
“向風?”向雨和黃夏同時喊了起來。
“我是黃夏……”
“我是向雨……”
“老幺?真是你嗎?老幺……全部都不要給老子開槍……”呼啦!一聲,一個強壯的身體分開樹叢,奔跑出來。
向雨和黃夏都迎了上去,而草叢之中,也響起一個個驚訝的聲音:“是向雨,是向雨……”
向風一把抱住向雨,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把推開,又看到了站在向雨身後的黃夏,更是驚訝:“黃家……大小姐……你怎麼在這裏?”
劉勇,向鐵柱,向金奎和一些鳳凰寨的人把向雨團團圍住,七嘴八舌,親熱個不停。
向風望著黃夏,黃夏心潮起伏,眼圈一紅,就把頭扭到一邊……
“全部給老子讓開……”向風一聲吼,雙手左右一分,把劉勇和向鐵柱掀了一個趔趄,大家吃了一驚。向風一把拽住向雨的胳膊,吼了一聲:“你跟老子來……”拖了向雨就走。
“哥,你這幹什麼呢?”向雨身不由己,被拖了幾個踉蹌。
向風把向雨拖出幾十米遠,在幾棵樹之間,才鬆了手,雙眼一瞪,怒氣衝衝地道:“不是送你到省城讀書去了嗎?你怎麼當起土匪來了?”
向雨忙解釋道:“哥,我參加的不是土匪隊伍,而是革命隊伍,我們是秀山縣大隊的。”
“放屁,那不是土匪隊伍是什麼?”向風怒道。
向雨心中一動,忙道:“哥,你送我讀書是為了什麼?”
“當官。”向風道。
“當官之後呢?”向雨繼續問。
“當官之後賺大錢,光宗耀祖,還有為了寨子裏的鄉親出氣,有吃有喝,不受別人欺負。”向風道。
“我參加革命隊伍,就是為了打倒土豪劣紳,推翻這個腐敗的政府,讓鄉親們人人可以分到土地,當家作主,不受人欺負……這難道不是你要讀書的目的嗎?”向雨理直氣壯地道。
向風一怔,遲疑了一下:“看你這個樣子,是不是個當官的?”
向雨道:“革命隊伍之中沒有當官的,都是革命戰士。”
向風露出了一絲笑容:“多久了?”
向雨道:“兩年前我就已經入了黨,今年才回秀山發展革命隊伍。”
向風又是臉色大變:“啥,兩年前你就開始幹了,為什麼不告訴老子?”
向雨果斷地道:“我們有鐵一般的紀律……”
向風上上下下把向雨打量了一番,忽然哈哈大笑:“看你這麼認真,想必你那個隊伍肯定比我這個鳳凰幫有前途了,管他什麼隊伍,這個世道就是有槍,有刀,有人就有天下……我們兄弟聯手一起幹!”
向雨終於鬆了一口氣,他也曾經想過,當自己把一切告訴哥哥的時候,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這個反應在他意料之中。
“黃家大小姐怎麼和你也在一起了?”向風壓底了聲音:“有沒有睡在一起?”
“她和我是革命同誌,哥,你不能亂說。”向雨臉上騰地紅了起來。
“革命就不能娶老婆?那個朱元漳沒當皇帝之前不就是一個討飯的叫花子,也能娶妻子。你向雨能文能武,娶個妻子有什麼大不了的?”向風又橫了他一眼:“老子當哥哥的夠意思吧!要不是老子,你這個婆娘早被別人娶走了……”
向雨聽黃夏給自己說起過,但他忽然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哥,你必須幫我一個忙,很重要。”
“你的事情就是老子的事情,說。”向風擂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有幾個日本鬼子,就在鳳凰山之中,我們必須找到他們。”向雨道。
“啥是日本鬼子?”向風來了興趣:“是不是人?”
“他們不是人,是豬狗不如的畜生,他們在我們國家東邊的大海上,如今已經強占了我國一半領土,還要亡我國家,滅我種族,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人。”向雨給向風解釋道。
向風看了看向雨,有些迷茫。
向雨想了想:“鳳凰寨就是我們的國家,日本鬼子就是縣警察大隊,他們來鳳凰寨燒殺搶掠……但日本鬼子比縣警察大隊要惡毒千萬倍!”
“雜種,殺。”向風聽明白了。
“有一個日本飛行員跌入鳳凰山中,有一支日本小隊伍為了營救這個飛行員,已經降落在鳳凰山中,昨天和我們交了手,我們打死了三個,如今隻有五個還活著,還在鳳凰山之中……”向雨道。
“是不是開著一個大鳥一般的鐵家夥,從空中掉下來?”向風忙問。
“是。”向雨道。
“我就看見一個鐵家夥摔成幾塊,還救了一個人……對了,他的腰上和你一樣,掛著這個鐵土豆!”向風用手一指向雨皮帶上掛著的手雷。
“真的?”向雨一驚喜出望外。
“難道老子還騙你?”向風斜了向雨一眼。
“那個人在哪裏?”向雨忙問。
“在我們的營地。”向風道;“這個家夥說讓我把他送到湘西,說要重重感謝我們,可我看這個家夥賊眉鼠目的不是個好東西,就沒有送走他,昨天晚上聽到有人報告鳳凰山中有槍聲,我才帶十幾個兄弟趕來,卻想不到遇到了你!”
“你是說那個人還在你們手中?”向雨又問。
“在。”向風肯定地道;“我幾十個兄弟看著他呢?他又受了傷,怎麼可能逃走?”
“如果這樣就好辦了,可那個蒙麵人又是誰呢?”向雨自言自語道。
“蒙麵人肯定是熟悉的人,否則他蒙麵做什麼?”向風卻不以為然地道。
“難道那個日本飛行員在你的手中,卻有一個人以他的聯係方式和日本傘兵接頭,然後營救日本飛行員?”向雨也來不及多想;“哥,你立刻帶我去家那個日本飛行員,這非常重要,而且,倘若他們襲擊了你的營地,必然造成鳳凰幫重大傷亡……”
向風還是不以為然:“我有那麼多宿營地,量他們也找不到。”
向雨卻道:“現在他們不是有一個蒙麵向導嗎?這個人熟悉鳳凰山的環境,很有可能是你的內部人。”
向風不信:“我的兄弟,怎麼可能背叛我呢?真有這樣的兄弟,老子一刀劈了他的腦袋!”
兩人回去,隻見兩邊的人都站在草叢之中,看他們都回來了,個個臉上的表情才輕鬆了起來。
“立刻回野狼坡。”向風一聲吼。
黃夏走到向雨身後,悄悄拉了拉向雨的衣角,向雨回頭對黃夏笑了笑:“日本飛行員在哥的手中……”
“真的?”黃夏眼前一亮。
“隻要飛行員在我們手中,不愁敵人不來。”向雨胸有成竹地道。
叢林深處,忽然響起一聲哨響。
向風聲音一沉:“是我們的人。”立刻回應了一聲哨子。
很快,叢林之中又連連響了幾聲哨子。
向風臉色大變:“有緊急情況!”快步往哨子聲傳來的地方奔去,大家緊緊跟在後麵,忽然,一個人跌跌撞撞從樹林之中跑出來,一邊大聲喊:“老大……老大……”
居然是向猛,他渾身血跡,臉上一道血痕,觸目驚心。
“出了什麼事?”向風喝道。
“老大,一個蒙麵人帶著四個人衝進我們營地,搶走了柳生,我們損失了十六個兄弟!”向猛氣喘籲籲地道。
“什麼?”向風一聲怒吼:“他們幾個人,你們幾十個人,你們手中的槍是燒火棍子?腰上的刀是用來割草的嗎?”
“老大……那些人手中的槍子彈太多了……而且他們還有炸彈,我們兄弟沒有防備,被他們偷襲了……”向猛臉色通紅,又氣又恨。
“他們死了幾個?”向風問。
“全跑了。”向猛低下頭,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廢物。”向風怒喝道。
向雨忙道:“哥,日本人的武器精良,大家沒有防備,吃了虧是正常的,我有幾個同誌也是這麼死的,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追趕日本鬼子。”
“這些日本鬼子想逃出老子的手掌心,也得問問老子答不答應,劉勇,金奎,老幺,帶你的人跟我追,鐵柱,你帶人先回野狼坡營地。”向風道。
“大哥,不多帶幾個人嗎?”向雨忙道。
“追幾個日本鬼子,要帶那麼多人幹什麼?鳳凰山是老子的地盤,我就不信日本鬼子能翻了天。”向風一聲冷笑。
“老大,我要跟去殺個日本鬼子。”向猛咬牙切齒地道。
“好,你也一起走。”向風看了一眼向猛,喝道。
向雨一想,人多反而容易暴露自己,自己這邊人也不少了,戰鬥力也夠強大,要消滅幾個敵人應該不難了。
“哥,往哪邊追?”向雨又問。
“往東。”向風果斷地道。
鳳凰河邊,一排雜亂的腳印,向風低頭看了看那些腳印,肯定地道:“這就是那些雜種的腳印,而且沒有過去多久。”
向雨忙道:“哥,你確定嗎?”
向風哼了一聲,用手一指道:“你看,這是靴子的腳印,我們山裏有人誰穿靴子?而且,一共是六個人的腳印,有兩個人的腳印很靠近,這說明一個人攙扶著受了傷的北風……”
向雨仔細一看,連連點頭。
向風得意地道:“就是追一隻狐狸,老子也有辦法,更不要說五個大活人了,對了,他們不是人,是鬼子……”
向風手一揮,很快就趟過了河,沒入河對岸邊的樹林之中。
很快,向風就發現了在一棵大樹底下吃幹糧休息的六個人,山本中尉和三個傘兵,一個用黑紗布蒙麵的人,另外一個就是柳升一郎,很顯然,這些人累得不行了。
“是這些日本鬼子。”向雨欣喜若狂。
“老幺,你帶兩個人從左邊包抄,黃夏,你帶兩個人從右邊包抄,向猛,金奎,你們守這裏,劉勇跟老子繞到前麵攔截,大家要注意,盡量打埋伏,槍聲一響,鬼子無論從哪個方向突圍,都能撞到你們槍口上,那個蒙麵的家夥留給老子,老子要看看他究竟是哪路神仙……”向風不容大家分說,已經布置好了行動計劃。
向風帶著劉勇,繞了一個大圈,繞到山本和柳升的前麵,而黃夏,向雨也帶人悄無聲息地包圍了。
山本突襲成功,又逃跑了一程,以為已經安全了,再則的確累了,需要休息。一個傘兵站在西邊放哨,蒙麵人站在東麵放哨。
向風和劉勇已經繞到了正東麵,向風示意劉勇埋伏在一棵樹後麵,自己又悄悄地摸前了幾十米,此刻,他距離日本傘兵已經不遠了,向風靜靜地伏在草叢之中。
日本傘兵開始站了起來,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了。
也就在那一瞬間,向風唰地從草叢之中站了起來,舉起步槍,扣動了扳機,砰!一聲槍響,他打中的正是在西邊警戒的哨兵。向風為什麼要打中這個哨兵呢,因為他的手一直搭在衝鋒槍的扳機上,隻有他能夠最快地還擊,而其餘的人舉槍還擊還需要一點時間。
與其同時,三麵的槍聲大作,三把衝鋒槍一起對準樹底下開火。那個蒙麵人聽到草叢之中的響聲,一抬頭就看到了向風的子彈出膛,他驚訝地喊了一聲:“向風!”他沒有拔腰上的駁殼槍還擊,而是一個飛躍,就撲入草叢之中。
隻見草叢之中如利箭一般掠出了一道線……
另一個反應最快的是山本,他就地幾個翻滾,然後爬了起來,躲在一棵樹後麵,一看,柳升一郎和另外兩個傘兵早被密如暴風驟雨一般的子彈打成篩子。
蒙麵人直向劉勇方向掠去。
劉勇隻看見一道閃電而來,根本無法舉槍瞄準,他一手拔出彎刀,嗖地一聲就迎了上去,一刀橫砍了過去。
那道閃電嘎然而止。
當!金戈撞擊之聲,卻是蒙麵人揮動手中的一把長刀格開了劉勇的彎刀,兩人隻交手了一招,這個蒙麵人嗖地一聲,轉了個方向,掠入樹林之中,不見了。
劉勇跳起來,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裏追。
樹林之中響起了一個吼聲:“向風,如果你是一個真的男人,和我用刀對決!”居然是山本中尉,因為他已經看到自己的傘兵和被營救的北風一郎都被打死了,任務已經無法完成,而又被包圍,反正是死路一條,山本中尉豁出去了。
他怎麼知道老子?向風一怔,原來,柳升一郎和蒙麵人一路上提得最多的就是向風,說他如何神勇厲害。所以,山本中尉就記住了向風這個名字,他是一個軍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而在乎的是軍人的勇氣和尊嚴。
向風是何等粗獷豪爽之人,一聽這個日本鬼子居然要和自己以刀對決,立刻吼到:“不要開槍,老子要用彎刀砍了這個日本鬼子!”
唰!向風拔出彎刀,站了起來,頂天立地。
山本也從樹後麵一步一步走了出來,然後是黃夏,向雨,向猛從三麵圍了過來,手中的槍口一起對準了山本。
“你就是向風?”山本對三麵的槍口視若不見,臉上沒有絲毫畏懼之色,隻有凶狠。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向風。”向風雙眼冷冷冰冰地瞪著山本。
“本人大日本航空大隊山本中尉,武士世家出生,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大日本帝國武士的厲害。”山本一臉猙獰。
“哈哈哈……”向風哈哈大笑:“少說廢話,隻管放馬過來,看老子是怎麼砍了你的狗頭……”
“呀!”山本一聲吼,雙手握著軍刀,一個箭步搶到向風麵前,一刀劈了過來。
向風一退,他的身後就是一棵鬆樹,隻有碗口粗細。
向風的左手把在鬆樹上,人騰空而起,圍著樹身旋轉了一個圓圈。
山本的軍刀劈砍在鬆樹上。
旋轉過來的向風右手揮刀,一刀就砍在山本的頭上,當地一聲,反彈了回來。原來,山本的頭上戴有一頂鋼盔,彎刀沒有砍破鋼盔。
山本雖然沒被一刀砍破腦袋,但是被那道勁力震動得搖搖晃晃,手上也慢了許多,而向風早已經站穩在山本身後,反手就是一刀!這一刀不偏不倚,正好劈中山本的脖子,喀嚓!一聲響,山本的腦袋就飛了出去,脖子之中,鮮血衝了起來!
向風閃到一邊。
“好……”四周響起一片叫好聲。
向風得意洋洋:“這個小鬼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和老子單挑,簡直是找死!小日本鬼子也不過如此嘛!老子兩刀就打發了……”
“老大,那個蒙麵人跑了?”劉勇提著彎刀過來,恨恨地道。
“那個雜種沒種,隻知道逃跑,這個鬼子有點氣節,還敢向老子挑戰。”向風心情正好,也就沒責怪劉勇。而且他的心中也明白,劉勇不會輕易放走一個人,他盡了全力也阻擋不住的人,肯定厲害。
向雨正用彎刀割破柳升一郎的衣服,褲子,從他身上找到了用於偵察拍攝的相機,記錄的筆記本,這不正是自己所要找的東西嗎?
“這裏距離鳳凰縣城不遠,把這些日本鬼子的屍體抬到鳳凰城……”向雨道。
“啥?你和鳳凰縣城的海縣長,冉署長勾搭上了?”向風臉色大變;“你不知道鳳凰寨和他們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你不是說你參加革命就是為了打擊土豪劣紳,推翻腐敗的政府,人人分田地?”
向雨抬頭看到向風怒氣衝衝的臉,才想起自己應該給他好好解釋解釋,於是忙道:“哥,我是這樣說的,但現在是非常時期,日本鬼子已經侵占了我國一半的國土,我們和國民黨政府已經達成了協議,停止內戰,攜起手來,一至對敵。”
向風遲疑了一下,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向雨又道:“就好比我和你吵架,但有人卻想來燒我們的房子,所以我們聯手卻對付燒我們房子的人。”
向風點了點頭:“就是說以後還要打?”
向雨道:“先打跑了日本鬼子,然後關起門來解決我們家中的事情……”
向風哼了一聲:“講道理講不過你,既然你這麼說,老子就相信好了,但老子不會到鳳凰縣城去,老子一看到海縣長就想砍了他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