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最後的戰士》(7)(2 / 3)

南雲中故作神秘地道:“二小姐,快到裏麵說話。”

黃冬兒也沒有多想什麼,但跟南雲中一進入內室,立刻被南雲中一隻罪惡的大手扼住了脖子,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這內室裏麵居然還有一個地下室,黃冬兒甚至來不及恐懼,就被南雲中拖進了地下室,用繩子結結實實地捆綁在一根柱子上。地下室不大,裏麵有一支即將燃盡的蠟燭,借著蠟燭的光,黃冬兒看到自己對麵的柱子上也捆綁著一個人,口裏塞著一塊破布,一臉恐懼之色,那不正是海縣長的兒子海大富嗎?

地下室的牆角,還有一個發報電台,這個東西,一般的人即使看見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黃冬兒是讀過書的知識女性,而且跟冉誌高到過省城,自然知道。

難道南雲中是一個特務?

然後,黃冬兒的口中也被塞入了一塊破布,從始到終,南雲中都沒有說什麼話,隻是發自內心得意地冷笑著,令黃冬兒不寒而栗。

南雲中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為什麼要綁架自己和縣長的兒子?他是土匪的一員?還是特務?如果他是特務,他是日本特務嗎?

南雲中轉身離開,密室的出口被蓋上,空氣一下就凝重了起來。黃冬兒無力掙紮,而對麵的海大富更是一臉的絕望,喉嚨裏發出嗚嗚之聲。

蠟燭的最後一絲亮光跳躍了一下,眼前立刻就是一片黑暗,無窮無盡,恐懼的黑暗……

野狼坡,鳳凰幫的人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進城參加慶賀大會,然後彙合隊伍,回到秀山縣根據地進行整編。

向風正站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兄弟們忙碌。

“哥,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向雨走到他身後,問道。

向風搖了搖頭:“老子就一把刀,一杆槍,說走就走,沒什麼可收拾的。”

向雨皺了皺眉,他本來想提醒向風說話不要把老子帶在嘴邊,但想哥哥還沒有正式參加革命就讓他改,可能會讓他反感,隻能等以後慢慢提醒他。

向風卻沒有在意,他在想另外一件事情:“老幺啊!你說海縣長那個老烏龜和冉天明那個老王八蛋能有那麼好心?給我們開什麼慶賀會?他們會不會嘴裏說得好,背後動刀子呢?”

“這個你可以放心,有國軍一個營在,而且現在是國共合作時期,量他一個小小的縣長不敢破壞統一抗戰。再說了,我們這麼多人,這麼多槍,就憑他們那點膽子,也敢和我們拚?他不怕死嗎?”向雨擲地有聲地道。

向風哈哈大笑:“老幺,你說這些話老子越來越喜歡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別人狠,你就得比他更狠,狠得別人都害怕你,聽到你的名字就退讓幾裏……”

“哥,我們這次整編之後,很有可能要開赴抗日前線,我們就要用這個狠勁去殺日本鬼子!”向雨點了點頭道。

“殺日本鬼子!殺得多能不能升官發財?”向風問。

“殺日本鬼子不是為了升官發財,而是為了保家為國,為了我們民族的生死存亡……”向雨看了看向風,把意思變得更明白了一點:“就好比我們鳳凰寨,連寨子也被人毀滅了,鳳凰寨的孩子,老人怎麼生存?”

“老子懂了,殺日本鬼子就是為了讓大家有一個好好生活的家。”向風大手一揮。

“對。”向雨讚許地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你我都是男人,我們不讓戰場,誰上戰場?”

向風有些遺憾:“我有兩件事情沒弄明白。”

向雨一怔:“哪兩件?”

向風道:“第一件,咬死秦少虎的狗究竟是什麼狗?老子懷疑是旋風回來了,可就沒有見到它的影子?第二件,那個蒙麵人究竟是誰?”

向雨遲疑了一下;“那個蒙麵人究竟是誰?你心中有點底沒有?”

向風回頭看了看四周,沒有人注意這邊,壓低了聲音道:“劉勇給我說過那人的一些特征,我有點懷疑一個人,但是……沒有證據,這樣懷疑自己的兄弟,有些說不過去!”

“這個人不是我們的兄弟,他是日本鬼子的幫凶!是漢奸走狗,必須清除,他若不除掉,後患無窮。”向雨道。

向風沉默。

白虎帶著幾個兄弟過來,遠遠就笑著問:“老大,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兄弟們都準備好了。”

向風手一揮:“出發。”然後拍了拍向雨的肩膀;“老幺,你領頭,老子壓陣!劉勇……過來……”

劉勇聽到向風的吼聲,立刻跑了過來。

“你跟在老幺身後,他要少了一根汗毛,老子拿你事問。”向風道。

“老大放心。”劉勇心領神會地和向風相視一笑。

向雨有些奇怪地看了兩人一眼,感覺兩人有什麼事情隱瞞著自己。但他沒有問,隻對迎上來的白虎說:“白虎兄弟,我們先走,進鳳凰縣城!”

“好,指導員。”白虎對向雨也非常友好。

向風走在隊伍最後麵壓陣,身邊隻有向猛,才走不遠,後麵吼聲如雷:“向風,你給老子站住,你給老子站住……”

向風回頭一看,黑虎提著一把彎刀,氣勢洶洶地追趕上來了。

向猛吃驚地道:“老大,你掏了黑虎家祖墳嗎?看他那個樣子是來和你拚命的!”

向風雙眉一揚,不以為然:“這個家夥有些憨頭憨腦的,不曉得出了什麼事情?看樣子……不是他媽的好事……”

話還沒有說完,黑虎提著彎刀撲過來,吼聲如雷,一刀就劈了過來:“向風,你個狗日的,老子剁了你!”

向風閃到一邊,同時拔出彎刀,擋住了黑虎的彎刀,厲聲喝道:“黑虎,你別以為長得黑老子就怕你?有什麼事情要砍要殺也得先給老子說清楚了再動手!”

向猛已經端起步槍,瞄準了黑虎。

黑虎怒目圓睜:“向風,你為什麼要殺了老子大哥秦飛虎?”

向風有些意外:“什麼?秦飛虎被人殺了?不是老子殺的?”

黑虎怒道:“就是你殺的,你一刀剁了老大的頭顱,老大死不瞑目,我若不殺了你為老大報仇,誓不為人。”

黑虎又劈了一刀,還是被向風擋住,向風有些急噪起來:“黑虎,你他媽的先把事情說清楚,秦飛虎什麼時候死的,怎麼又和老子扯上關係了?老子昨天夜裏都在野狼坡睡覺,很多兄弟都可以證明!”

黑虎收回刀,後退了幾步,瞪著向風,恨恨地道:“你殺秦老大的時候,我一個兄弟親眼所見,這次你賴不掉了。”

“放屁!老子向風頂天立地,要殺秦飛虎易如反掌,用不著偷偷摸摸,再說了,秦飛虎早已經承認是老子是老大了,老子有什麼理由要殺他?”向風氣得七竅生煙。

向猛的步槍一直對著黑虎,隻等向風一聲令下,就一槍幹掉他。

向風瞪了他一眼:“把槍放下,你先追趕部隊,老子先和黑虎到飛虎峰上三人對六麵,老子不能被人平白無辜地誣陷!”

“好,老子等的就是你這一句話!”黑虎道。

“老大,我陪你一起去!”向猛道。

“不要,老子行得正,走得直,老子不相信有那麼怪的事情,不是老子幹的硬栽在老子頭上……”向風把彎刀往腰上一插,一手拽了黑虎,就往飛虎峰跑。

向猛隻好追到前麵,給向雨報告。

“有這樣的事情?”向雨一聽就急了;“可我們要到鳳凰縣城集合呀!”

白虎擔心地道:“要不要我們多幾個人回去,萬一他們真打起來了呢?”

劉勇卻道:“不用回去,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弄個明白才行,我相信老大能夠弄明白的,我們還是繼續到縣城,那裏才是大事!”

向雨雙眉緊鎖,心事重重:怎麼會這個樣子呢?

向風拽著黑虎,一路狂奔,拽得黑虎踉踉蹌蹌。黑虎氣喘籲籲:“老大,慢點,放手……”

“剛才稱老子,現在喊老大,你狗日的黑虎是女人,變臉快?”向風氣哼哼地道,但他隨即明白了什麼,鬆開了黑虎的胳膊。

“老大,秦飛虎大哥的確被人殺了,一個兄弟也親眼看見了凶手……”黑虎一邊揉著胳膊,一邊說。

“是不是老子?”向風瞪著他,一雙拳頭握得咯咯直響。

“不是。”黑虎幹脆利落地回答。

“那剛才為什麼當著兄弟的麵誣陷老子?”向風恨不得一拳頭打在黑虎的臉上。

黑虎也顯得無可奈何:“我不這麼做,怎麼能和你談這個事情?難道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嗎?”

“哦!你狗日的黑虎,還有點花花腸子!”向風立刻換了一張笑臉,拍了拍黑虎的肩膀;“你說,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黑虎道:“昨天半夜,我聽到響動,到秦老大的房中,發現秦老大的頭顱已經被砍了下來,鮮血流了一地,他身邊的兩個兄弟也被砍下了腦袋,當時凶手已經逃跑了,但有一個站在老大門外的兄弟無意之中看到了那個凶手。”

“長什麼樣子?”向風忙問。

“高大,黑紗蒙麵,使一把長刀!”黑虎道。

向風立刻接口道:“老子也正在找這個家夥……”

黑虎繼續道:“他對飛虎峰的地形非常熟悉,而且他的背影很像老三白虎。”

“白虎?”向風不動聲色地抬頭望著黑虎;“你懷疑是白虎?”

黑虎陰沉著臉,點了點頭:“主要是他的背影和那把刀,那就是證據。”

“其實老子早就懷疑白虎了!”向風忽然一聲冷笑:“向雨帶領的遊擊隊員在樹林之中和日本傘兵第一次交鋒,日本傘兵忽然撤退,就是白虎誤認為向雨就是老子。劉勇和白虎正麵交過鋒,雖然他蒙著麵,但他的眼神,劉勇是不會看錯的。更何況連個日本士兵也曉得老子的大名,老子在深山之中,鬼子在萬裏之外,他們怎麼知道?肯定是有人告訴鬼子的……”

黑虎驚訝地道:“既然你懷疑他,為什麼不殺了他?”

向風搖了搖頭:“老子總要弄個清楚才行,這個白虎武藝高強,而且使用的武器很特別,他曾經兩次在老子刀下逃生……那麼,這個白虎究竟是個什麼人物?為什麼要為日本鬼子賣命?”

黑虎想了想,才道:“我也想不出,不過,白虎是飛虎幫的兄弟之中唯一一個從外地來的人,他說他的家鄉遠在湖北,而其他的兄弟都是在鳳凰山附近的村民!”

向風眼前一亮:“這個白虎果然大有來頭,不過現在你放心,老子已經暗中讓劉勇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我們立刻趕到鳳凰城,老子估計,白虎還會有所行動的,隻要他露出狐狸尾巴,老子才好一刀剁了他的狗頭……”

“老大,我們要悄悄跟上去,不要讓白虎知道我們才行,他最顧忌的就是老大你!”黑虎提醒向風道。

向風和黑虎趕往鳳凰縣城,在半路就看到了前麵的隊伍,但兩人鑽入樹林之中,並沒有和大部隊同行。

很快就到了鳳凰縣城,向風自然不能跟著隊伍從城門進去,他曾經多次從城牆下爬入城中,這次是白天,抬頭看上麵沒有壯丁,立刻手足並用,噌噌噌,如一隻猴子一般敏捷地攀爬上去。

黑虎也跟著爬了上來,隻是他的動作比向風慢了許多。

向風翻過防護城,忽然就聽到一個熟悉的低吠聲,然後一條黑影從幾棵橘子樹後麵掠了出來,直奔向風。

“旋風!”向風一聲低吼;“想死老子了……老子婆娘,妻子呢?”

旋風就撲到向風的腳邊,一口就咬住了向風的褲腳,拉了拉,口裏發出焦急地叫聲,向風明白了:黃冬兒有危險,旋風是帶自己前去。

黑虎跑到向風身邊,驚訝地道:“老大,這是你的狗?”

向風道:“這是老子並肩戰鬥的兄弟,我妻子跟它在一起呢,可能出了點麻煩,我們快跟著去……”

旋風掉頭就跑,向風看它的一條腿有些趄了,心如刀割一般,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黃冬兒是不是遭受到什麼委屈了?

“旋風……”

旋風回頭看了向風一眼,跑得更快。向風心中一緊,他清楚,如果不是非常緊迫的事情,旋風不會這樣。

很快,旋風停在一個院子的後門,向風一看,這不是南雲中的萬貨行嗎?旋風望望那門,有望了望趕來的向風和黑虎,口中嗚嗚有聲。

向風衝上去,飛起一腳,嘩啦!一腳就把後門踢飛,旋風一頭就衝了進去。向風跟了進去,才發現,萬貨行居然是門緊緊關閉起來,沒有人,否則,以向風剛才那麼大力的一腳,怎麼可能不驚動人呢?

向風心中愈發緊張,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怎麼能不在乎黃冬兒呢?

“冬兒?冬兒?你在哪裏?”向風大吼著。

旋風趴在地上,兩隻前腳在地上扒,黑虎道:“老大,你妻子在地下呢!要不,旋風會在那裏扒嗎?”

原來,狗的嗅覺特別敏銳,旋風天天和黃冬兒在一起,熟悉她身上的氣味,又是看見黃冬兒走進萬貨行的,自然能夠找到黃冬兒被關押的地方。

向風拔出彎刀,在地上敲擊了幾下,下麵很空蕩的回應。向風一喜,很快找到了地板上的縫隙,撬開之後,旋風一躍就跳了進去。

向風點燃了一盞燈,跳入洞口,隻見旋風在一個人身邊來回蹭,發出歡快的叫聲。向風幾乎是衝了過去,一刀削斷了繩子,一把將黃冬兒摟在懷裏,大喊了一聲:“冬兒,我的妻子……”

黃冬兒自己扯出了嘴巴裏的破布,緩過了一口氣來,雙手抱住了向風的脖子,眼中的淚水唰唰流了出來,流淌進向風的脖子之中。

黑虎看到旁邊還捆綁著一個人,忙也用彎刀割開繩子,把他救了上去。

海大富驚魂未定,斷斷續續地道:“南雲中……日本特務……冉雪花也是日本特務,他們要毒死……好多人……”

向風抱著黃冬兒,剛出去,就聽到前麵的大門打開的聲音,還有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向風放下黃冬兒,給她做了個不要出聲的動作,自己閃到門後,從門縫隙之中往外一看,進來的是一個女人,正是冉天明的義女冉雪花!向風心頭暗喜,老子正要去找你,你居然送上門來了!

冉雪花並不清楚裏麵發生發生的情況,剛推門進來,向風就從後麵躍出,一隻胳膊如鐵箍一般箍住了冉雪花的脖子,另一隻手已經把她腰上的駁殼槍拿走,他和冉雪花是第二次交手,他現在終於明白了,冉雪花為什麼有那麼大的力氣,原來他是訓練有素的日本特務。

隻不過兩次都是一個結果,冉雪花栽在向風的手中。

向風急著去救人,一拳打在冉雪花腦袋上,冉雪花哼了一聲,昏迷過去,向風找來繩子,結結實實捆綁起來,又招呼黑虎把海大富捆綁住,兩人把冉雪花,海大富提到附近一家無人的店鋪,又捆綁在一個柱子上,向風才抬頭問黃冬兒:“你會使用手槍嗎?”

“會。”黃冬兒道。

向風把駁殼槍塞到她的手中:“用駁殼槍看著她們兩個,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看到老幺之後,你才能出來,明白嗎?”

黃冬兒點了點頭。

“旋風,保護好冬兒!”向風對旋風吼了一聲。

旋風昂了昂頭,站在黃冬兒身邊。

“我很快就讓老幺帶人過來……”向風和黑虎如風而去。

黃家院子前,人山人海。八具日本人的屍體擺放成一排,城裏的老百姓都爭先湧來欲看看日本鬼子究竟長什麼樣子。

海縣長正和向雨說話:“向指導員,你們繳獲的日本傘兵的遺物呢?等一下大批的記者趕來之後要拍些照片,好揚我國威。”

向雨笑道:“這個自然,這是日軍航拍的膠卷,是從湘西到重慶的路線圖。”他從口袋裏摸出一些膠卷和照相機,繼續道;“我會好好保管,這些東西,一旦落入日本人的手中,後果不堪設想,我等一下會交給國軍長官的手中,不過那些武器,我的隊伍正缺少,我就不交出來了。”

“這小鬼子侵略我中國,真是挖空心思呀!幸虧有向指導員這樣的英雄兒女,才消滅了鬼子,保全了這些機密膠卷!”海縣長一邊感歎,一邊伸手接過相機和膠卷,不好意思地笑道:“向指導員,等一下由我交給長官行嗎?”

向雨明白他的意思,這麼做就是在媒體前表現,一縣之長臉上有光。向雨暗暗好笑,真是虛偽,臉皮夠厚,把別人的功勞厚顏無恥地據為己有。

但他並沒有說什麼。

“等一下我要給大家來個慶祝酒!以表彰你們的勇敢精神,你看,南老板早就把酒準備好了。”海縣長用手一指,向雨回頭一看,果然見南雲中和夥計木村站在一輛馬車前,笑容可掬,而馬車上,堆滿了酒壇。

外麵鑼鼓喧天。

“張團長和記者們來了!”海縣長把相機和膠卷放進自己口袋之中;“走,我們去迎接他們。”

國軍一個正規的營來了,前麵兩匹高頭大馬,馬上兩個軍官,後麵跟著大批的記者。

隊伍整齊,刀槍雪亮,氣勢雄壯。

海縣長對向雨道:“我國軍威全部如此雄壯,何愁日寇不滅呢?”一個箭步,就已經迎到高頭大馬前:“鄙人本縣縣長,恭迎英雄部隊!”

“鄙人周營長,這位是我團張團長。”馬上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得意地道。

“張團長,周營長,迎接來遲,恕罪,恕罪!”海縣長一臉笑容,身後冉天明也忙迎接上來。

張團長和周營長跳下馬,周營長一聲令下,隊伍立刻整齊地集合起來,和秀山遊擊隊相距幾米。

記者們蜂擁而上對著日本傘兵屍體拍照。海縣長則向張團長,周營長介紹:“這位是秀山遊擊隊指導員向雨,這位是秀山遊擊隊隊長林正傑……”

向雨,林正傑向張團長敬了一個軍禮。張團長傲慢地看了兩人一眼,有些懷疑;“是你們把日本傘兵消滅的嗎?”

“是!”向雨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你們居然有這麼好的運氣?說吧!有什麼要求,我會向蔣委員長報告,給你們重重獎勵!”張團長斜了向雨一眼,拖長了聲音道。

“我們不需要獎勵,消滅日本鬼子,是每一個中國男兒的責任。”向雨慷慨激昂地道。

張團長一怔。

向雨挺直身體,如一杆標槍:“我們遊擊隊是接到上級命令執行這個任務的,如今任務已經圓滿完成,我們也該返回了。”

張團長看向雨堂堂一表,一身傲骨,心中一動,想共產黨發展壯大之快,就是因為有這樣的隊員,頓時有了欽佩之意,慢慢舉起手,還了向雨和林正傑一個軍禮:“保重,他日我們前線並肩抗日作戰!”

“是。”向雨的聲音鏗鏘如鐵。

那邊,海縣長已經在台上發表演講:“抗日救國,乃是我華夏兒女共同之責,今天,我們消滅了日本傘兵,狠狠打擊了日本鬼子的囂張氣焰,此乃我鳳凰縣之光,各位英雄好漢,為你們慶功,倒酒……”

十幾個警察立刻出隊,從南雲中的馬車上搬下酒壇,酒碗,一人發碗,一人倒酒,場麵相當壯觀。

南雲中帶著木村,他親自給張團長,周營長,向雨,林正傑等倒上酒,身後的攝影記者們一起把相機對準了眾人。

張團長高高地端起一碗酒,吼道:“我們是軍人,軍人就是為了保衛國家,不怕流血犧牲的人……”

張團長正在說話之際,一聲大吼傳來:“不能喝酒,酒中有毒!”

聲若晴天霹靂一般,許多人手中的酒碗被震得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也就在那一瞬間,南雲中丟掉手中的酒壇子,他的雙手剛想伸向腰間,一道閃電掠過來,喀嚓!南雲中的腦袋橫飛了出去,脖子之中一股鮮血衝天而起。是向風來了,更快的還是他的刀。與其同時,黑虎從後麵把木村按倒在地上,他的一隻腳踏在木村的背心,雙手反扭住木村的兩條胳膊,讓他動彈不得。

那些士兵和警察驚得目瞪口呆,但隨即扔下酒杯,舉起手中的槍,而向雨則大吼一聲:“不許動手,他們是我們遊擊隊的!”

海縣長一屁股跌在地上,渾身哆嗦,軟成一團。

張團長,周營長已經被幾個警衛團團圍住,十幾支槍口對準了向風,向風的彎刀上還在淌血。

向風麵對數十支槍口,麵不改色:“不要把槍口對準老子,這兩個人是日本特務,他們在酒中下了毒藥,要毒死你們,老子已經有了鐵一般的人證,物證!”

向風一邊說,一邊撕開了南雲中的衣服,隻見他的身上,捆綁著兩排炸藥,幸好向風砍掉了他的腦袋,南雲中才沒有拉響炸藥。

人群之中發出了一片驚歎。

向雨也驚訝地道:“哥……”

向風一揮手:“黑虎,把那個小鬼子提過來。”

黑虎把木村拖到了向風的麵前,向風撕開木村的衣服,木村的腰上,也綁著兩排炸藥,露出兩根引線,隻要一拉引線,立刻就會爆炸。

“果然是日本特務。”人群之中立刻議論紛紛起來。

向風以刀割開捆綁炸藥的繩子,解除了炸藥,又倒了一碗酒,走到木村麵前,掐住他的嘴巴,把一碗酒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