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幾十顆子彈打在向風身上。
向風如山一般倒在地上。
日軍士兵們端著步槍,還是沒有人敢走近一步。北川正武和中村一雄走了上來,日軍讓開了一條路,兩人走到向風屍體前,中村一雄心有餘悸:“這才是真正的軍人,勇敢,頑強,血性……”
北川正武肅立著,忽然說了句:“厚葬這個軍人!”
日軍的部隊衝到安平橋,一個士兵向中村一雄報告:“閣下,橋的對麵靜悄悄的,不知道有沒有中國軍隊的埋伏!”
中村一雄忙用望遠鏡仔細觀察。
北川正武道:“對麵沒有中國軍隊埋伏,如果有,也不多!”
中村一雄點了點頭:“這麼重要的地方,為什麼沒有軍隊埋伏?隻能說,中國軍隊急於逃命!進攻,占領安平橋……”
日軍士兵立刻衝了過去!
橋對麵的草叢之中,一挺輕機槍怒吼了起來,噠噠噠!子彈如鐮刀一般割過密集的日軍士兵群,日軍士兵如稻草一般倒下了一大片。
“有埋伏!”日軍士兵立刻趴在橋上,迅速開槍射擊。
北川正武吃了一驚,但很快,他就看清楚了,橋的對麵隻有一個八路軍戰士,不正是向玉鳳嗎?
中村一雄驚叫:“一個八路,一個女八路……”
很快,向玉鳳的輕機槍子彈打光了,她從草叢之中一躍而起,手裏提著彎刀,那是她的未婚夫劉勇曾經用過的彎刀。
日軍士兵紛紛從地上爬起來。
中村一雄感慨:“難道她想一個人,一把彎刀就能阻擋兩個日軍大隊?進攻!”
日軍士兵一起衝了過去。
向玉鳳嘴角泛起冷冷地笑容,她猛地一躍,捆綁在身上的繩子連接埋在橋身上的炸藥包上,她隻是想多引一些鬼子衝上橋麵。
轟!一聲巨響,石拱橋從中間斷了下去,橋上的日軍士兵紛紛跌入河中。向玉鳳也被巨大的氣浪掀入橋邊的草叢之中,英勇犧牲。
向雨從戰壕之中坐起來,天地之間一片靜寂。
我是誰?
我在哪裏?
向雨足足坐了五分鍾,才想起了自己是向雨,正在戰場上。
哥哥呢?兄弟們呢?我怎麼在這裏?向雨想跳起來,才感覺全身一陣劇烈地疼痛。
彎刀還掛在腰上,駁殼槍也在,身邊躺著一個戰士的屍體,向雨掙紮著站了起來,滿眼都是屍體,彎刀營戰士的屍體……
向雨的心中一緊。
然後他看到了黑虎的屍體,在黑虎的屍體邊,有一個壘起的墳墓,墳墓前還有一塊木板,木板上有一行字:支那軍人向風之墓!
“哥……”向雨撲到墳墓前,雙手扒著泥土,一邊扒,一邊大喊。
很快,他扒到一塊油布,揭開油布,他看到了向風的屍體,他的身邊放著那個裝著鳳凰山兄弟骨骸的背包,他的彎刀也放在身邊,他的右手胳膊是斷下來的……
“哥,你醒醒呀!哥!你坐起來呀!”向雨搖晃著,哭喊著,但是向風永遠不能起來了……
很久之後,向雨平靜了下來,他把背包拿了起來,他知道,哥哥的意思就是要帶兄弟們回家……
看著哥哥布滿彈孔的身體和一隻斷下來的胳膊,向雨猛地一咬牙,把自己的彎刀埋了下去,把哥哥的彎刀拿了起來,他要用哥哥的彎刀,為他報仇,為彎刀營的兄弟們報仇……
八路軍三八六旅新一團,團長張晉接到國民黨第十七軍電報:日軍已經突破大西溝陣地,堅守大西溝的第十七軍決死團與八路軍新一團彎刀營戰士全部壯烈犧牲,……
“不可能!這不可能!總有一個戰士還活著……”黃夏聽到這個噩耗,連連搖頭,一邊大聲說,忽然之間,她已經淚流滿麵。
張晉臉色鐵青,心如刀割,他忽然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新一團不能沒有彎刀營!”
“對!”張大鬆道;“我們應該重新組建一個彎刀營!”
“我們應該派出一支小分隊,進入大西溝搜索彎刀營的戰士,彎刀營的戰士不可能全部犧牲,總有一兩個還活著……”黃夏堅決地道。
“不行!現在日軍正集結大軍殘酷掃蕩,如果進入大西溝,就是撞到日本鬼子的網裏去了,那是白白送死!”張晉反對;“如果彎刀營的戰士還有幸存,他們會回到根據地的!”
正在商議之際,一個偵察兵跑進來報告道:“報告團長,日軍第四獨立混成旅團兵分三路,正向我根據地掃蕩而來!”
張晉立刻把情況向三八六旅總部報告,總部指示,立刻往太行山轉移!避開敵人鋒芒,以小股部隊襲擾敵人……
日軍殘酷大掃蕩,所過之地,燒光,殺光,搶光,寸草不留。
一支日軍小隊在一個村莊過夜。
村子裏的老百姓早已經逃得光光的。
向雨從草叢之中悄無聲息地鑽了出來,閃到一個院子後麵,前麵院子之中,日軍士兵正在煮飯,嘰裏咕嚕說個不停。
向雨在下午發現了這支日軍小隊,隊伍之中,押著一個被捆綁著的中國軍人,從衣著上看,是國軍部隊的。
無論是國軍還是什麼隊伍,隻要是鬼子的敵人,就是自己的兄弟,向雨想救出他。
當然,一支近五十人的日軍隊伍,而自己隻有一個人,想要營救肯定有難度。
但向雨有自己的想法,因為這是野外,敵人的戒備不嚴,而且村莊裏的房屋都不牢固,隻要救出了人,一旦離開,鬼子就沒辦法追趕。
更何況鬼子總要睡覺的,即使救不出人,殺兩個鬼子,搶點子彈手雷,自己才能和鬼子繼續戰鬥。
向雨從窗戶往裏看,隻見一個中國人被捆綁在一根柱子上,這個中國軍人在掙紮,想掙脫捆綁住他的繩索。
外麵有兩個日本人進來,一個手裏端著步槍,另一個穿著高統皮靴,腰上掛著一把軍刀,看起來像個軍官。
“劉興閣下,我是池野中尉,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池野中尉走近捆綁在柱子上的劉興,友好地問道。
“你們是日本鬼子,老子是中國人,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你快點一刀殺了老子,否則,老子逃脫之後,一定會殺了你!”劉興頭一昂,發狠道。
“閣下,大日本帝國的軍隊所向披靡,終有一天,會占領整個中國,你是聰明人,良禽擇木而棲,何苦為一個破碎的國家賣命?假如你與皇軍合作,皇軍會給你一個皇協軍司令當,從此飛黃騰達,前途不可限量……”池野中尉繼續道。
“呸!就憑你們幾個小鬼子,做夢吧!總有一天,你們會被中國人消滅得幹幹淨淨……”劉興怒目圓瞪。
“閣下,大日本皇軍是友好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池野惱羞成怒。
“老子敬酒罰酒都不吃!”劉興哈哈大笑。
池野正欲發作,一個日軍士兵進來對池野中尉道:“閣下,飯好了!”
池野點了點頭,和兩個日軍士兵一起走出了房中。向雨拔出彎刀,一撬,一推,窗戶開了。
劉興聽到窗戶上有動靜,抬頭一看,向雨已經翻身進來,向他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劉興大喜。
向雨本來是想用刀割開劉興的繩子,但他剛剛進屋,外麵一個鬼子就端著一個飯盒走了進來。
向雨閃到門後。
那個日軍士兵背著步槍,一邊走,一邊吃飯,根本就沒有想到屋裏已經多了一個人。
向雨從後麵閃出,左手抓住鬼子的鋼盔,右手彎刀已經從鬼子的脖子中間割了過去,幾乎把一顆腦袋割了下來。與其同時,向雨把鬼子身體往後一仰,這樣,鬼子手中的飯盒就沒有掉在地上,而是落在自己的胸膛上。
向雨把鬼子放在地上,先用刀割開劉興的繩子,劉興抓起鬼子的步槍,子彈背包,向雨讓他先翻出窗外,自己把鬼子腰上的兩顆手雷一磕,扔向院子之中。
“轟!轟!”兩聲巨響,正在吃飯的鬼子被炸得血肉橫飛。
向雨縱身跳出窗外,吼了一聲:“走!”
兩人鑽入樹林之中……
後麵鬼子砰砰砰胡亂開槍。
“兄弟,你是八路軍?”劉興和向雨跑出了幾裏,聽身後並沒有鬼子追趕的聲音,才鬆了口氣,問向雨。
“八路軍三八六旅新一團彎刀營向雨!”向雨道。
“彎刀營?前些天聽說彎刀營和十七軍決死團在大西溝全部壯烈犧牲?”劉興驚訝地道。
“是,我被鬼子炮彈片打中腦袋,因為我頭上戴有鋼盔,隻是昏迷,並沒有死去,等我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一個鬼子!”向雨道。
“我聽說彎刀營營長叫向風?”劉興打量著向雨。
“向風是我哥!”向雨道。
“你是什麼職務?”劉興看向雨腰上挎著一把駁殼槍,身上背著一支步槍,一個背包,手裏提著一把彎刀。
“我是新一團政委。”向雨道。
“我是十七軍石橋遊擊連連長,手下有三百多個兄弟,昨天遭受鬼子的包圍,在突圍的時候被炮彈震昏被鬼子抓住了,我們連應該突圍出去了一百多兄弟,鬼子中尉想讓老子和兄弟們投降……簡直他媽的是做白日夢!”劉興破口大罵。
“鬼子不可能就這麼一個小隊吧?”向雨問道。
“鬼子足足有一個大隊,現在分成若幹小隊搜查!這裏已經沒有大部隊了,奈何不了這些鬼子!”劉興氣憤地道。
“現在去找你的隊伍,然後和鬼子戰鬥!”向雨道。
“好。”
第二天上午,兩人就找到了劉興的連隊。
“連長回來了!連長回來了!”樹林之中,傳來一聲聲歡呼,一大群衣衫襤褸的士兵湧了出來,把兩人團團圍住。
“各位兄弟,這位是八路軍彎刀營政委向雨!就是他一人從鬼子手中救出了老子,否則,老子早就沒命了!”劉興向大家介紹向雨。
“彎刀營?”這些士兵頓時肅然起敬。
向雨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劉興則忙著清點人數,武器彈藥,糧食,都不容樂觀。
隊伍之中,還有一個孫大威排長,是一條西北漢子,威武雄壯,和向雨一見如故。
“大家說說,現在該怎麼辦?”劉興把戰士們叫攏過來,商量下一步行動計劃。
“還能怎麼樣?反正鬼子掃蕩得嚴,就在這裏等鬼子,拚一個夠本,拚兩個賺一個!”有戰士說了。
“對……我們都不怕死,和鬼子幹到底!”旁邊的戰士們紛紛響應,群情激昂。
“政委,你說怎麼做好?”劉興把目光轉向向雨。
向雨道:“兄弟們,打日本鬼子,是全中國,全民族的事情,隻有我們團結一心,才能把侵略者趕出中國去!我們可以拚命,但我們的命隻有一條,要拚得值得……”
向雨慷慨激昂,目光迥迥,繼續道:“現在的形式是敵人在太嶽一帶瘋狂掃蕩,我的意思是大家轉移到八路軍根據地,最大限度地保存我們戰鬥的力量,繼續和日本鬼子戰鬥……”
人群之中頓時一片沉寂。
劉興看了看大家,問孫大威排長:“孫排長,你的意見呢?”
“我覺得向政委的話可行,因為我們要繼續和鬼子戰鬥,僅僅依靠我們的兵力,肯定不行,而現在是全民抗戰的年代,要和鬼子打!要怎麼和鬼子打很關鍵!如果僅僅憑血性之勇,我們隨時可以衝向敵人……”孫大威堅決地說。
人群之中有人點頭讚同。
“跟政委到八路軍根據地,打日本鬼子,大家有什麼意見沒有?”劉興問。
“沒有!”大家異口同聲地道。
“向政委,現在你就是我們連隊的領導,你帶領大家繼續打鬼子吧!”劉興向向雨敬了一個軍禮。
向雨也向大家敬了一個莊嚴的軍禮:“我們都是男人,更是軍人,打日本鬼子,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為了我們的國家而戰!為了我們的親人而戰!”
“為了我們的國家而戰!為了我們的親人而戰!”樹林之中,響起一片豪邁的聲音……
北川正武帶領殘餘隊伍返回榆縣,片山省中將親自出城迎接,雖然日軍傷亡巨大,但因為八路軍新一團彎刀營被消滅,日軍華北派遣軍授予北川正武帝國英雄榮譽勳章……
“八路軍彎刀營被我軍消滅,除掉心腹大患,從此以後,我軍可長驅直入太行山深處!”片山省中將喜形於色。
“是,閣下,我軍正宜出動,尋找八路主力決戰,以策應太嶽地區的掃蕩行動!”北川正武道。
“好,閣下帶一個大隊,沿遼縣出擊,我帶一個大隊,從黃莊出擊,尋找八路主力,力爭消滅他們!”片山省中將道。
“嗨!”北川正武道。
大黃莊,三八六旅新一團總部駐紮在這裏,中午時分,偵察兵趕來報告:“報告團長,一支鬼子隊伍正向大黃莊撲來,最少有一個大隊,還有偽軍!”
“什麼?這麼多鬼子?鬼子距離大黃莊還有多遠?”張晉有些吃驚地問道。
“最多十公裏,鬼子推進的速度非常快!”偵察兵報告道。
“立刻通知團部轉移!”張晉下達命令。
營長黃夏道:“團長,鬼子來得太快,而團部轉移沒那麼快,我帶領一營到村口設置一道阻擊線,掩護團部撤退!”
“可以,但你要多注意安全,等團部撤退之後,我派人通知你立刻撤退!”張晉想起彎刀營,心中難過,而現在的形勢嚴峻,新一團不能再有損失了。
黃夏帶領一營剛剛進入防禦工事,敵人的先頭部隊小野中尉就已經趕到,黃夏一聲大吼:“打!”輕重機槍一起開火,猝不及防的日軍被打得抱頭鼠竄,但很快,日軍開始反擊。
雙方激烈地交火。
片山省中將得到已經和八路交戰的消息,命令隊伍加快速度增援,大隊日軍隨後趕到。片山省中將的指揮部設置在黃土坡上。
片山省中將身邊是作戰參謀小澤厚德,情報部主任柳生大勇,山田中尉和十幾個衛兵。片山省中將正用望遠鏡觀察八路的布防情況。
情報部主任柳生大勇道:“閣下,這是八路一二九師三八六旅的主力部隊,消滅了他們,太行山上的敵人就成不了氣候!”
作戰參謀小澤厚德連連點頭:“中將閣下,八路的兵力本不應該和我們打陣地戰的,而這麼多的八路阻擊我們進入黃莊,或許,八路的什麼重要人物就在黃莊之內?我軍應加強進攻,不給八路逃脫的機會!”
片山省中將雙手猛地一動,他點了點頭,吼了一聲:“命令各部加強進攻,半個小時之內,占領黃莊!”
旁邊一個旗語兵揮舞著兩麵小旗幟,下達了命令。
正在黃莊陣地指揮作戰的黃夏也在用望遠鏡觀察敵人的進攻情況,她的望遠鏡無意之中就掃到了片山省中將的指揮部,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可惜呀!要是有一個排的奇兵,從山後發起突然進攻,就能一舉殲滅敵人的指揮部!這可是足足一個大隊的指揮部……
事實上,黃夏還是低估了敵人,這不是一個大隊,而是一個獨立混成旅團的總指揮部……
不過,她的這個想法卻實現了。
因為山頭,果然殺出了一支中國軍隊,衝殺在最前麵的,手中高高地揮舞著一把彎刀……
彎刀……
那麼,這支隊伍究竟是什麼人?不錯,正是向雨帶領的國軍遊擊隊!
向雨帶領劉興,孫大威正往大黃莊趕來,向雨興奮地對劉興說:“劉連長,大黃莊是我們團的根據地,這裏應該有我們的隊伍,我們回家了……”
後麵的戰士們都歡呼了起來。
忽然,槍聲大作。
“隱蔽!”向雨果斷地下達了命令,戰士們迅速地隱蔽在路邊的樹叢之中。向雨仔細一聽,槍聲是從大黃莊方向傳來的。
他對劉興道:“劉連長,跟我到山頭看看情況!”
兩人登上一個山峰,用望遠鏡一看,不看則罷,一看吃驚不小,隻見黃莊外密密麻麻全是鬼子。
“是我們的人和鬼子正在交戰,鬼子可不少,難道團長他們也在黃莊之內,無法撤退出去?”向雨自言自語地道。
“我們趕去增援一下!”劉興咬牙道:“反正早遲都是一死,拚幾個鬼子夠本了……”
“不行!”向雨繼續用望遠鏡觀察。
“政委,敵人就在眼前,難道我們臨陣逃脫不成?”劉興不滿意地問。
向雨的望遠鏡終於看到了日軍的指揮部,手微微一顫,把望遠鏡遞給劉興;“你快看看……”
劉興一看,眉飛色舞:“看起來是幾個鬼子大官……對了,鬼子這麼多,肯定是大官!”
“這幾個大官就是我們進攻的對像……你看清楚沒有?敵人都在山下,距離指揮部有幾百米的距離,而指揮部最多二十個敵人,如果我們從山後悄悄爬上去,忽然進攻,定能一舉殲滅敵人的指揮部!”
“妙呀!政委果然是政委,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劉興眼前頓時一亮。
“老子……我們……這個位置剛剛好。”向雨激動地揮了揮手。
劉興咧開嘴巴笑了起來:“政委,我覺得你罵起人來那個樣子更像一個軍人,老子……哈哈哈……”
“行動!”向雨果斷地下達了命令。
向雨的部隊很快就摸上了黃土坡,從後麵突然襲擊敵人指揮部,先是幾十顆手榴彈從天而降,然後是一聲呐喊,衝殺下去。
手榴彈幾乎把後麵的警衛全部炸飛。
片山省中將被手榴彈震倒在地,他剛剛掙紮著爬起來,一條大漢手中揮舞著彎刀衝殺到了他的麵前。
彎刀!
又是彎刀!
哪裏來的彎刀?
片山省中將本能地用左邊胳膊一擋,喀嚓!他的左邊手胳膊就被砍掉了下去。他的指揮刀隻拔出了一半,向雨一聲怒吼,手中的彎刀已經從片山省中將的脖子中間掠過,喀嚓!片山省中將的腦袋滾下坡去。
劉興用駁殼槍照準了作戰參謀小澤厚德的頭顱,把他的頭顱打成一個爛西瓜。而孫大威則用刺刀刺透了情報部主任柳生大勇的心髒,並且在他的身體裏狠狠攪動了幾下,隻片刻,柳生大勇就一命嗚呼。
向雨如猛虎撲羊,唰唰唰,一連幾刀,幹淨利索,就將另外三個日本士兵砍倒在地。
而這次,山下的日軍隊伍才發現指揮部被襲擊了。
一大群日本士兵哇哇怪叫著衝了上來。
“沿原路撤退!”向雨一聲令下,他彎腰割下片山省中將的指揮刀,別在腰上,不慌不忙地撤退了……
山下撲上的日軍士兵自然是追不上向雨的部隊,而此刻,黃莊之內的團長張晉也給黃夏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黃夏帶領一營,出了黃莊,繞了一個圈,她就看到了剛才襲擊敵人指揮部的部隊。
她迫切地想知道,那個拿彎刀的戰士,究竟是誰!
是向風!
那個身影是向風……
黃夏激動地跑了出去,高喊:“向風?你是向風嗎?你是向風還是向雨?我是黃夏……”
“我是向雨……”向雨吼了一聲。
“向雨!”黃夏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一把抱住向雨,眼淚簌簌就滾落下來,哽咽著:“你這個混蛋,我以為你死了,你說話不算數,你說你要娶我的……”
向雨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裏,感覺自己的心在一陣一陣地顫栗,良久,他才平靜下來,在她耳朵邊低聲說:“你哭了,你看,戰士們都看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