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詭案實錄 1》(18)(2 / 3)

這裏一家家全是歌廳,別看都半夜了,街頭卻還有豔麗女子出沒。本田車七擰八繞地來到一個地方,這裏相對其他地方來說,有點兒僻靜,連路兩旁的歌廳也都打烊關門了,而在這條路的對麵,也停著一輛車。這輛車來這裏多久了,我搞不清楚,可我一看這車的款式,腦袋裏嗡了一聲。這是一款帕薩特,警局餘探長也有一輛,我覺得或許這是巧合,又或許並非巧合這麼簡單。我把巧合的因素刨除在外,隻分析要是這車裏坐的真是餘兆軒的話,那整個事情的水可就太深了,甚至餘兆軒也絕非是個逗比探長這麼簡單。

我怕自己泄露行蹤,急忙從摩托車上下來,推著它悄悄地往一個拐角躲去。我又從兜裏把手機拿出來,我這手機上帶著攝像頭,我合計一會兒自己就躲在犄角,偷偷露個腦袋,隻要那帕薩特上下來的是餘探長,他還跟矮胖墩見麵,我就把這畫麵拍下來,明天給劉千手看看。

我在這兒等著,那兩輛車也都停著不動,這種微妙的平衡維持了半分鍾。突然間,矮胖墩先有所動作。他拎個箱子從車上下來,左右看了看,又大步向帕薩特走去。我激動得手都想抖,隻等帕薩特的車主露麵。可這時意外來了,那矮胖墩來到帕薩特門前後,停了下來,默默地站了一會兒,又繞過車向一個牆角走去。我心說這怎麼回事?他剛才明顯是奔著帕薩特去的,怎麼又奔向牆角了呢,尤其這牆角也沒人啊?他用實際行動回答了我。他就站在牆角,叉開腿,一手拎著箱子,一手掏出褲襠裏的棒子噓噓起來。

我可不信他是真尿急,但我也不能跑過去問他,隻能打心裏猜測,他為啥會做出這個假象來。還沒等矮胖墩尿完,那帕薩特打開車燈,對著我這邊晃了一下。我心裏一驚,知道糟了,自己露餡了。我也沒心思去一探究竟了,滿腦子想的都是趕緊撤離現場,不然矮胖墩和帕薩特車主都追過來,我保準討不到好。可我晚了一步,剛坐上摩托車還沒開,那帕薩特就一轉彎過來了,還特意在我旁邊停下來。

昨晚跟行屍搏鬥後,我把甩刀撇了,現在身上沒帶其他武器,隻有一個手機,不過別小看手機的威力,掄起來也能當半個板磚來用。我緊緊握著手機,盯著帕薩特看著,其實這車貼著車膜,我根本看不清裏麵的模樣。但車主把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他的真麵目。

這還真是餘探長,叼個小煙,一臉剛喝完酒的樣兒,看著我不解地問:“這不李峰嗎?怎麼在這兒呢?”雖然我之前懷疑車主是餘探長,但真相果真如此時,我還是被震懾住了,也一愣神,直到被他這麼一問,我才回過勁來。也說我一時間腦筋轉得快,我“啊”了一聲,捂著小腹,裝出有點兒痛苦的樣子說:“餘探長,這麼巧,我這不剛在附近‘點鍾’嗎,沒想到那妞有問題,這整完事了,底下有點兒疼。”餘兆軒哈哈笑了,回答我說:“你這歲數火氣強,但找妞也找好一點兒的,這裏的都野,容易有病。”我假意壞笑地配合他,還趁空套一句話:“探長,你還說我,你怎麼也來這兒了?”餘兆軒接著說:“我這歲數早過這勁了,有個歌廳老板是我哥們兒,找我喝酒來了,剛剛喝完,出來沒扛住,在路邊停車睡一會兒,好了,不跟你聊了,有事電話聯係吧。”我跟他也客氣幾句,就此互相分開。

等目送他離開後,我心說自己反正被發現了,又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騎著摩托轉過拐角瞧了瞧,可這時對麵哪還有人,空蕩蕩的一片,那矮胖墩早走了。我跟蹤半天一無所獲,但腦子裏隱隱約約有些懂了。我忽然覺得劉千手最近這麼“墮落”也沒那麼簡單,他這麼猴精的一個人,弄不好在下一盤大棋。他不是說我們二探組要走了嗎?但在走前,要麼是上頭的意思,要麼是他,一定在撒一個網,將警局內現有的腐敗分子一網打盡。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真相如何隻能靠時間來驗證,而且我真搞不懂,行屍這東西咋跟餘兆軒扯上關係了?昨晚家裏進了人,我有點兒害怕,尤其自己剛才還撞破餘兆軒他們的“好事”,我怕今晚又有人來我家光顧。我給自己想了兩條路,要麼回警局,要麼就去杜大油家。我前段時間一直睡警局,身子都睡乏了,這次說什麼也要換換口味。

杜興家地址我知道,也是租的房子,還在市中心,離這裏挺近。我奔著地址找去,還按門牌號來到5樓,按說這就該是杜興家,可我心裏不打準,怕杜興大大咧咧,在警局資料中將門牌號寫錯了。

我摁了門鈴,響了半天門才開。我都合計好了,這大半夜的要真找錯人家了,我得趕緊道歉,可這事沒出岔子,出來的真是杜興,隻是看著他這打扮,我一時間愣住了。這哥們兒大冬天的仍穿個大褲衩子,臉上還貼著一個麵膜,看到我後他先一愣,緊接著又一笑,這一愣一笑的還把他臉上的麵膜給弄下來了。我突然有種不認識他的感覺。可杜興不管我愣不愣神,一伸手把我硬生生拽到屋裏去。

我指著他臉問:“這到底咋了?”杜興嘿嘿一樂,解釋說:“前幾天去商場裏吃飯,沒想到有抓獎活動,咱爺們兒手氣好,抓了個麵膜,我一尋思咱沒婆娘也不能浪費,就自己貼臉上了。”我也笑了笑,趁空還打量了一下他家。劉千手家給我感覺有點兒神秘,他家給我的感覺卻是正氣,往具體了還形容不出來,反正簡樸中露出一絲男人的細心,很有部隊宿舍的風格。杜興從冰箱裏拿出啤酒,丟一罐給我,隨後問道:“這麼晚了找我幹嗎?”

我本想跟他聊聊今晚的經過,但他家電視是開著的,播的還是抗日片,才發現這爺們竟然對這個感興趣。我見他問完話卻不等我回答,又扭頭看起電視來,很明顯被電視裏的情節吸引住了,心說那算了,今晚不跟他說什麼,讓他好好看吧。我找個借口,說自己家窗戶把手兒沒修好,又壞了,到他家借宿一晚。杜興指著裏屋的床讓我睡那兒。我也真有點兒困,更沒客套,走進去躺下就睡了。可沒想到他看完電視也爬上來了,這可苦了我倆,這是個單人床,我倆擠一塊睡,滋味不怎麼好受。

第二天一早,我倆一起出去吃早飯,這期間我才把昨晚的事跟他念叨一遍,當然了,我隻是說事,並沒說我的猜測,我怕萬一自己猜錯了,這不誣陷好人嗎?杜興聽著直皺眉頭,我發現我倆思路真不一樣,我在乎的是餘兆軒和行屍案,他在乎的卻是我被欺負了。而且這爺們兒在來脾氣的情況下,還不知不覺地手上一加勁,把喝粥的勺子捏彎了。我急忙拉了他一把,心說這可咋整,我倆不就喝口粥嗎,一會結賬時還得多賠個勺子錢。

杜興恨得直咬牙,跟我說:“李峰,你還記不記得那本田的車牌號?”這要一般情況下,我還真記不住,不過趕巧的是那本田的車牌特順當,51415,正好跟晨晨寢室號差不多,當時看一眼就記住了。我點點頭,還把車牌號告訴了他。杜興樂了,說這就好辦了,一會兒等上班後,咱們查一查這車主是誰,下班後他帶著我去找矮胖墩,一定把麵子找回來。說實話,我就被矮胖墩推了一下,尤其我還反推回去了,根本不算啥挨欺負,不過杜興這提議卻讓我挺動心。我不是奔著帶他打架去的,我是想我們找到車主後就能順便查到他相關信息,再借此順藤摸瓜,豈不是一條重要的破案線索?

這事就這麼定下來,而且一上班我就找了朋友。這都是實在哥們兒,真把這事當事來辦,沒多久,有關矮胖墩的信息全出來了。我和杜興一起看著資料表,我知道這矮胖墩不是個一般人,但沒想到的是,他的信息能這麼怪。按照資料記載,這矮胖墩是個生意人,在離墳場不遠的地方開了一個加工廠。加工廠的種類很多,我不知道矮胖墩怎麼想的,竟然打起加工殯葬用品的主意。殯葬用品,在市麵上真不常見,也就是有親人朋友亡故時,才會接觸這類東西。倒不是說我對殯葬加工這類的企業有多大偏見,隻是針對矮胖墩,我心說不管你幹什麼,都不能裝神弄鬼地玩行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