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詭案實錄 1》(21)(3 / 3)

杜興說過,讓我聽他命令,可誰知道他的命令竟然指的是肢體語言。我急忙緊隨著,不過我站得有點兒急,也有點兒小亂,被一處灌木刮了一下,讓衣服有些淩亂。這下可好,我站起來後還得穿衣服,弄得乍一看就好像我跟杜興剛才幹啥不正經的事一樣。

那倆人被我倆的突然出現嚇了一下,不過他倆反應快,迅速鎮定下來。其中一人四下看著,又問了句:“你們是江爺的人嗎?”杜興嗯了一聲,還在腦門上畫了一個十字架。我也急忙隨著,但心裏徹底淩亂了,能聽出來,這人說的江爺一定是江凜城,可江凜城不是死了嗎?怎麼把他牽扯出來了呢?奇怪的是,這倆人看我們的動作倒是放心了,其中一個人還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紙包來,對著我們晃了晃說:“我這兒東西帶了,你們呢?”這紙包有小孩兒巴掌那麼大。阿豹說過,許多多有個怪癖,喜歡讓手下在荒郊做毒品交易,這紙包中弄不好放的就是毒品。可他又問的那句,我們的東西帶沒帶?我不知道我們要帶啥!

我發現我傻兮兮地被蒙在鼓裏,可杜興卻都明白。他還嘻嘻詭笑著,拍了拍後屁股兜:“方子在這兒,要不是我兄弟倆混得快沒飯吃了,也不會違背師父的話,把它拿出來賣了。”方子?我心裏暗暗念叨著,琢磨著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一定跟江凜城兄弟有關,江凜城這人我沒太接觸過,但他兄弟可是個奇才,尤其在藥學方麵的造詣。難不成這方子是藥學類的或者就是培育那變異囊蟲卵的?可話說回來,不管有沒有這個方子的存在,杜大油拍著自己屁股兜兒說有方子,這一定是扯淡呢。

我還不了解杜興?他有個習慣,在屁股兜裏永遠放著手紙,怕突然鬧肚子好上廁所應急用。而對方那倆人卻信了,還都貪婪地笑了起來,拿著紙包那位更是迫不及待地往前走了走,這就想交易了。杜興假裝一邊掏兜一邊也往前走幾步。等我們兩夥人離得挺近時,杜興扯嗓子吼了一句動手。這次我反應一點兒都不慢,在他剛喊我就衝了出去。我心說對方一共倆人,我們也倆人,一對一,正好!

前一陣對陣小白人時,杜興教了我一招,飛起來用肩膀撞人。這可是很毒很厲害的招數,為了能快速擒住對方,我這次也用起這個招來。我助跑幾步,帶著速度橫著飛起來,用肩膀狠狠撞在對手的小肚子上。這要是杜興來做,一招下去,保準讓對手暈厥,可我是頭次做這動作,掌握不住其中的精髓,而且力道也沒到火候。我一下將對手撞到,不過他沒暈,還直咳嗽,甚至又打了個嗝。我壓在他身上,正巧離他嘴巴近。我算服了他這個嗝,我聞了一口,差點兒翻白眼,心說這哥們兒晚上吃多少韭菜?嘴裏啥味啊?

我強忍著難受,順勢往上一爬,坐在他身上。我不客氣,現在對敵人的手軟就是對自己性命的不負責,我對他脖頸打了一拳。這一拳我挺有信心的,以為對手會暈,可實際出了岔子。對手挨了一拳,反倒有些興奮,還哦了一聲一挺脖子。我差點兒看呆了,他這舉動讓我想起了折翼天使,那次我跟顧倩婷搏鬥時,她也用了這個怪招。這怪招能讓人脖子變硬,不會那麼輕易窒息。我合計這一定是個功夫裏的絕技,就跟街頭賣藝的用脖子頂刀槍一樣。我沒死心,又用雙手使勁兒掐他脖子試了試,可結果還是那樣,他脖子跟木頭似的。

對手被我連番攻擊,這時回過味來,他也明白了,我倆根本不是江爺的弟子,反倒是敵人。這哥們兒真怪,他不理我掐他脖子,嘴裏就那麼哦哦地叫上了,還捏著拳頭,把拳頭弄得嘎嘎直響。我害怕了,意識到這哥們兒可能會啥硬氣功。一般人沒見過硬氣功,或許對這東西不了解,但我之前接觸過這類的高人,硬氣功發功慢,但要運出力道打到人,那可是非死即傷,骨斷筋折。

我心裏罵一句他娘的,這哥們兒是想一炮打死我是不是?我可不會讓他得手。我四下一打量,正巧旁邊有塊石頭。這石頭有碗口那麼大,還有個很尖的棱角。我一伸手把那石頭撿過來,對準這哥們兒的腦門砰砰砸上了。這石頭不比板磚差到哪兒去,我心裏數著,自己總共砸了5下,最後收手時,對手腦門上全是血,跟個血葫蘆一樣。他望著我,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可我甘心啊,還試探下他的鼻息,很輕微,若有若無的,這是暈厥的症狀沒錯,他終於暈了。

我長吐一口氣,也忽然意識到,我這邊解決對手了,杜興那邊怎麼樣了?我扭頭看一眼,發現杜興正樂嗬嗬地坐在他對手的身上,像看戲一樣看著我。他還說一句:“李峰啊,你打架不行!太娘們兒了,咋啥招都用呢。”我呸了他一口,心說有你這麼當兄弟的嗎?看我在肉搏也不過來幫一把,再者說,什麼叫我打架太娘們兒?我身手擺在這兒呢,也就是杜興沒遇到搏擊高手,不然一樣狼狽。

我倆稍微歇了一會兒,杜興還把這倆人的褲子脫了下來,把褲腿撕了,跟褲帶一起用著,把他倆綁得結結實實。杜興又打了個電話出去,但看他撥的是手機號,不是110。電話接通後,他隻強調一句:“搞定了,一刻鍾後過來拿人。”我心說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這一定是暗中的支援。

這麼一來,沒我倆啥事了,杜興又把摩托推起來,我倆往林子外走。本來我還合計,我倆今晚上來就是為了抓這倆毒販子嗎?是不是大材小用了?非得我倆出麵?隨便找幾個刑警一蹲坑不就得了嗎?我想問一嘴,但杜興一句話又把這事弄岔過去了,他指著那輛車跟我說:“咱們過去瞧瞧。”我也有這好奇心,不知道車裏會不會還有啥秘密。

我們翻了一遍,最後打開後備廂時,發現裏麵有個大旅行包。這旅行包沒啥異常,隻是被撐得鼓鼓囊囊的,很明顯裏麵裝著很多東西。這可是毒販子的車,我不禁想到,難不成這旅行包裏全是毒品嗎?這想法可太刺激了,這麼一大包要都是那東西,那得多少錢啊?幾千萬還是幾億?我都被這天文數字弄得暈暈乎乎,杜興倒沒什麼,還把旅行包拎了出來。杜興力氣大,可拎著這包還有點兒吃勁,我見狀也急忙幫了一把。我倆把包打開,裏麵露出一個壇子來。這壇子跟酒壇子挺像,蓋子還被膠布纏得嚴嚴實實的。

我發現個事,先不說這壇子裏麵是什麼東西,但在壇壁上,雕著一幅畫。這是張人臉,還帶著彩,跟矮胖墩車上那張臉幾乎一模一樣。我之前一直以為車文身是張糜爛的臉,但看到壇壁這張畫以後,我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這哪是糜爛的臉,就是一張行屍的臉好不好?隻是汽車文身不帶顏色,那些行屍臉上塗著綠光的地方就被我誤以為是糜爛的痕跡了。尤其這張臉的左臉頰上也有三顆品字形的黑痣。錘王!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杜興從兜裏摸出鑰匙,借著勁兒把蓋子上的膠布都摳了下來。我也幫忙,隻是這時心裏都開始撲通撲通亂跳了,我突然覺得,這壇子裏裝的不是毒品,而是其他什麼東西。在蓋子打開的一刹那,我就急切地湊過去看了一眼。我承認自己太著急了,想想也後怕,萬一這壇子裏裝的是啥弩箭的暗器,我這麼莽撞不就中招了嗎?我這一眼下去,發現壇子裏也有一雙眼睛在望著我,他那表情還衝我哭呢,而且在開壇的一瞬間,裏麵還飄出來一股惡臭味。我被連嚇帶熏得一下弄惡心了,尤其剛才那哥們兒一嘴的韭菜味還沒讓我緩過勁兒呢,趕一起一疊加,我受不了了,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哇地吐了一口。杜興一直留意我的表情,他急忙扯了我一把,讓這一口都吐在了壇子外麵。我使勁兒拍著胸口,強製讓自己好受一些,隻是無論我怎麼做,心裏都依然難受。

我指著壇子說了一句:“這也忒變態了,怎麼裏麵是個死嬰呢?”杜興正盯著壇子看,應了我一說,還接話說:“何止是死嬰?李峰你再看看,就知道錘王是多瘋狂的一個人了。”我知道剛才我沒看仔細,也品出來杜興話裏有話。我又湊過去瞧了瞧。這嬰兒也就剛出生沒多久,但腦袋是裂開的,很明顯被錘斧之類的工具開顱了。他整個大腦全被挖空,隻剩一個腦殼子。我形容不出現在是什麼感覺,反正下意識地我還摸了下自己的腦袋,總覺得有人要挖自己腦袋似的。

杜興嘖嘖幾聲沒再多說什麼,可我理解他的意思,這嬰兒的腦袋一定是被錘王享用了。我又不禁聯想,難不成錘王從監獄裏逃出來後,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跟了許多多嗎?就是因為許多多有實力給他弄死孩子吃?而且剛才打鬥時,我對手還用了挺脖子的招數,我聯係著前前後後,有了一個觀點,顧倩婷還有秦醫生,一定跟許多多這些人認識,秦軍非法販賣的死嬰,也該是賣給了他們。

本來十字架凶殺案和折翼天使案已經結案了,雖然有些疑點沒解開,但我沒想到這兩者竟然還跟行屍案有關,甚至就好像有個無形的線一樣把它們串在了一起。我倆沒在現場停留多久,杜興還把壇子封好又放在車上,招呼我一同離開。我們回到阿豹家時,天已經快亮了,阿豹還在沙發上睡覺,甚至連姿勢都沒變。我和杜興沒“打擾”他,悄悄地回到裏屋。杜興不打算說什麼,我也沒多問,我倆各自睡了下去。出去一趟也讓我真疲憊了,我睡得很快,但醒來得也很突然。毫無征兆的,一個淒慘的叫聲從客廳裏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