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詭案實錄 1》(21)(2 / 3)

這居民樓有7層,我一邊苦悶地爬著樓梯一邊合計著,阿豹這個名字聽著很霸道,估計一定人如其名,是個異常魁梧的漢子,這次任務要是有他幫助,無疑會讓危險少很多。可實際上我有點兒大跌眼鏡,杜興敲的門,門開後裏麵站著一個矮小漢子。他個頭撐死一米七,幹瘦幹瘦的,估計體重連100斤都不到。我本來不相信這是阿豹,還特意問了一句,這小漢子回答倒爽快,立刻點頭承認了。我心裏很失落,還暗說一句,這豹子一定斷奶早了,不然絕不能長矬了。

我和杜興進了屋,阿豹知道我倆是自己人,很客氣,還拿了啤酒給我們。他屋子裏很亂,這要進來個女人,保準大皺眉頭,可我和杜興都純爺們兒,不在乎這個,我們仨就圍坐在客廳的茶幾上,一同聊起來。我們直接聊的正事,我讓阿豹介紹下現在的情況。

據阿豹說,在市郊的一個村裏,有個販毒團夥,頭子叫許多多,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要把他抓獲,隻是許多多身邊有厲害的高人保護,這讓任務難度加大。如果抓捕行動得手那還好說,要是抓捕失敗,他肯定會逃得銷聲匿跡。

我冷不丁聽許多多時,整個人愣了一下,心說這名字可太狠了,或者說太萌了吧?誰能想到一個團夥大哥,竟然叫這個?而且我也猜出來,這個許多多就該是雇用恐怖分子的那個雇主,也跟餘兆軒的死亡案有直接關係。

杜興插話問一嘴:“阿豹,你這邊有什麼計劃了嗎?”其實阿豹就是個線人,並非臥底身份,他哪有什麼計劃,被杜興這麼一問都卡殼了,對我倆搖搖頭。這讓我挺頭疼,畢竟我倆剛來,對許多多了解得太少,如果要抓他,就一定得想辦法貼近他身邊。杜興又追問:“阿豹,還掌握什麼資料了?都說出來讓我倆參考參考。”阿豹點點頭,走到一個牆角,又是摳又是拽的,把一個地磚推開,從裏麵拿出一個信封。我一看這信封,心裏就激動了,心說難不成這裏麵裝的也是疊字密碼嗎?會不會是許多多跟餘兆軒之間通信的證據?真要那樣,那我們可賺大了。可沒想到這信封裏裝的都是照片。我本來挺失望,以為都是拍的許多多的,但當我看了一眼後,整個心又興奮起來。這照片上全是行屍,尤其有幾張是特寫,那行屍臉上的綠光,別看隻是照片,還都讓我直瘮得慌。

我和杜興分著看,把照片全看了一遍。我特意拿了一張照片,這上麵的行屍跟鏡頭很近,還是偷拍的。我問阿豹:“從哪兒拍到的?”阿豹解釋,許多多的團夥有個怪習慣,有時做毒品交易時,都喜歡躲在周圍幾個市的荒涼地帶,尤其是有荒墳的地方,那裏沒人去,一旦真遇到陌生人了,他們還會在臉上抹起熒光粉,裝神弄鬼一番。

細算起來,這一陣發生兩起怪案,一個是行屍案,一個是餘兆軒的死,我之前總覺得這裏麵有什麼聯係,但朦朦朧朧的就是琢磨不明白。被阿豹這一句話提醒,我終於明白過勁來,甚至我敢斷定自己這推測是對的。餘兆軒這個所謂的逗比探長,還有警局未抓到的內鬼,他們一定跟許多多暗地裏做違法勾當,而餘兆軒的死,或者是因為分贓的問題,或者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再往深了說,許多多這個人絕對不簡單,那矮胖墩和錘王,弄不好都是他的手下。至於晨晨,跟許多多是什麼關係,那還真不好說了。

我們仨誰也沒開口說話,都悶頭喝酒,默默合計著計策。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可我們這三個臭皮匠有點兒笨,到最後也沒拿出個有效的辦法來。我們也不急著跟這事死磕,先找個地方睡一覺再說。阿豹說他睡客廳,讓我和杜興睡床上。阿豹這床是個雙人床,我和杜興一同睡倒也顯得寬敞,隻是在夜間,我突然被凍醒了。我還合計咋一下這麼冷了,我睜開眼四下看看。窗戶沒開,室溫也很正常,唯一可疑的是,杜興身上有股冷氣。我伸手摸了摸,杜興睡得挺迷糊,被我摸得翻了個身。可我覺得不對勁,我覺得杜興在裝睡,他身上這冷氣絕對是剛從戶外回來帶進來的。我猶豫著要不要把他推醒問問,但最後還是算了。我一扭頭接著睡。

第二天一早,阿豹下樓買了早餐,還跟我們說,今兒白天我倆隨意,他要去繼續做組織交代的任務,潛伏在一個歌廳裏打工,那個歌廳老板是許多多的一個手下。我沒尋思那麼多,但杜興卻嘿嘿笑了,說這可是個好機會,又說了一個計劃出來。他的意思是,我們就從這歌廳下手,接觸老板,再順藤摸瓜接觸到許多多,隻要見到許多多麵了,憑他槍狼的身手,絕對能找機會把許多多降服,到時拿許多多為人質,他那幫手下再厲害有什麼用?一樣乖乖投降。

這是孫子兵法裏的套路,擒賊先擒王,我讚同杜興的想法,但與此同時問題也來了,我們和劉千手兵分兩路,接觸許多多就是為了破案,但我倆可沒多少時間耗在這上麵,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快速地接觸到許多多並取得他的信任呢?

我發現杜興睡了一宿覺後,整個人變得古裏古怪的。他說完這個計劃後又不再多言,甚至在我幾番追問下,他也隻是給一個眼神,讓我放心瞧好就是了。吃完早餐,阿豹先行“上班”去了,我和杜興也沒什麼事,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打發時間。其實這個市我很陌生,很想出去走一走,溜達一番,但我倆身份太敏感,雖然喬裝了,我還是怕出點啥意外暴露身份。

一個白天就這麼稀裏糊塗地過去了,晚間阿豹回來後,跟我們說了一個不好的消息。他本來想給我倆求職,讓我倆混入歌廳當服務員,畢竟這麼一來,也有更多機會接觸到歌廳老板,可今天他特意問問,歌廳滿員,不招人。我聽完有點兒小失望,不過也明白,這種事急不來,隻能一點點熬著等機會。晚間還是老計劃,我和杜興擠床上,阿豹睡沙發。

夜裏我正睡得好好的,突然間有人推我,他還念叨,讓我醒醒。我知道這是杜興,但讓我搞不懂的是,大半夜的他叫我幹啥。等看我睜眼後他又噓了一聲,跟我說:“走,帶你去個地方。”我真懷疑自己聽沒聽錯,心說這時候去外麵溜達?我趁空還問了一句:“用不用帶上阿豹?”杜興壞笑一聲,說阿豹太困了,讓他好好睡吧。我倆出門時,我特意瞧了阿豹一眼,他大咧咧地躺在沙發上,雖然沒細看,但我有種感覺,阿豹不一定是困了,弄不好被杜興耍個小手段弄暈了。

我倆下樓後,杜興一掏兜摸出把鑰匙,把樓道裏一個摩托車打開了。這讓我挺驚訝,心說我倆都外地來的,他什麼時候弄了一輛摩托車?尤其他還有鑰匙,說明摩托車不是偷的。摩托車是改裝過的,排氣筒上安了一個阻抗複合式消聲器,這麼一來,杜興開摩托時,噪聲很小。他帶著我去了這個市的郊區,那裏的環境很荒涼,甚至隻有一片稀稀疏疏的樹林,我估計著,裏麵肯定有亂墳。我忍不住問一嘴:“咱倆來這兒到底幹什麼?”杜興這次肯回答了:“李峰,今天晚上這裏有狀況,我帶你來捉妖!”

我有點兒懂了,可也有些稀裏糊塗。我本來以為我倆會隨便找個地方把摩托車停下來,但杜興很仔細,盯著路邊看著,還降了速。我好奇,跟著留意一眼。當我看到有棵樹上刻著十字架時,心裏咯噔一下。在普陀山那一晚的情景又浮現在我眼前,要不是有杜興在,我保準會扭頭就跑。杜興就在這棵樹這兒停下來,招呼我下車,還找了一塊石頭,把那十字架的標記給刮花了。我發現他刮得很巧妙,要不是仔細看,肯定認為這不是人為的。他又推著摩托車,帶我進了林子。

我倆找到一片灌木叢,他把摩托橫著放倒,又讓我跟他一樣,蹲下來等待著。這不是好差事,尤其今晚有點兒霧,弄得灌木叢濕乎乎的,我蹲累了還不能坐著,不然屁股就髒了。我本來想抽根煙,杜興也沒讓,還安慰我說:“再等等,他們快來了。”又過了一刻鍾,打遠處開來一輛車。這車很普通,但很奇怪,它吱的一聲停在那棵刮花的樹旁邊。

我心裏合計著,先不說那個十字架跟之前的凶殺案有多大聯係,但它被杜興刮花,一定是一個暗號,告訴車裏人,碰頭的人來了。我有個大膽的猜測,雖然聽著有些不切實際,卻很符合杜興這幾晚的怪異。我倆是接了劉千手的任務,過來當臥底,可劉千手還派了別的人選,暗中支援我和杜興。杜興一定跟這暗中的支援聯係過,還聽了一套計劃,不然憑他一個人,絕不會變得這麼料事如神。

我正琢磨著時,杜興推了我一把,打斷我的思路,他指了指那個車,悄聲做了個逮捕的手勢。可我也實話實“說”,一聳肩,那意思咱們啥武器也沒有,怎麼過去抓人?對方不是傻子,看我們突然出現,能不開車跑了才怪。杜興笑了笑,從兜裏摸出兩個小盒子來。這小盒子都是透明的,裏麵裝了一個塊狀物,看外表跟酒精塊差不多。

杜興遞給我一個盒子,他自己又撕開一個,當我麵示範起來。我發現這塊狀物好神奇,捏碎了往臉上一抹,就能發出一股股的綠光來。而且他抹完臉後,乍一看讓我想起了行屍。我還是有些迷糊,悄聲問一句:“到底搞什麼?咱們抹這個不是讓自己更加明顯了嗎?”我倆現在說話有點兒冒險,出點兒岔子就容易暴露目標,可杜興為了讓我安心,還是悄聲回了一句:“放心好了,一會兒聽我的命令。”我沒法子,又學著他,把自己裝扮成行屍。

那車停了半分多鍾,車門開了,從裏麵下來兩個人。他倆先湊到那棵樹旁邊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往林子裏走。其中一個還古怪地叫起來,發出哦哦的聲音。這聲音刺激得我心裏直惡心,就跟電視裏出現的惡鬼叫聲一樣。杜興掐著時間,等他倆又離近些後,他猛地站了起來,也哦哦地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