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詭案實錄 1》(22)(2 / 3)

此時要是隻有我自己的話,這事弄不好就砸鍋了,但杜興沒我這麼瞎琢磨,他反應也快,說了一句妥了,就毫不猶豫地把黑皮包接過來。花少爺又拿出一個紙條,上麵寫著一個地址,遞給我們說:“我這朋友離這兒不遠,建議你們別坐公交或者打車,現在這時間堵車很厲害,你們走一走吧。”我這幾天也對這個市了解一番,知道這地址大概在哪兒,較真兒地說,它離這裏不遠也不近,走路40分鍾的樣子。杜興點頭答應了,還把黑包挎在身上,招呼我離開。

我那糾結勁一直沒過去,跟他出了歌廳趕路時,也還在猶豫著。我有種想法,我們不送這黑包行不行?把它上交給暗中支援,就推脫路上遇到劫匪了,拿這句話搪塞花少爺。但這理由貌似有點兒假,花少爺也不會信。

我發現杜興走得很急,偶爾還小跑一會兒,這讓我跟他跟得特別費勁也特別累。這還沒完,等遇到一家超市時,他還讓我等著,自己鑽了進去。過了一分鍾,他叼個煙出來了,我以為他去買煙了,心裏還合計呢,我這兒有煙啊,他幹嗎不跟我要?杜興又繼續快走起來,隻是這次他一邊走一邊四下打量。我算被他這一連番的怪異弄迷糊了,我也趁空看了看周圍,這就是一片正常的生活區,沒什麼值得留意的。

我正想問他一句咋回事,不料被他搶先了,他拉著我指著一個小賓館說:“跟我來。”我稀裏糊塗被他拽進去,來到櫃台後,他還直接跟店老板來一句:“開房,要一小時的鍾點房。”我和店老板全愣住了,店老板還特意瞅瞅我。我知道他誤會了,其實我也有點兒誤會,心說杜興幹啥?我倆大老爺們兒開什麼房?但店老板不管那個,有錢掙就行,他痛快地拿了押金,給我倆找個房間。

上樓後,杜興特意把門反鎖,又招呼我一同坐在床上。他一摸兜拿出一盒針和幾個曲別針。這東西可不是什麼常見的隨身物品,我猜這都是杜興從超市裏買來的,而且順帶著一想,我明白他啥目的了。這黑皮包是帶密碼的,就是鎖頭上帶三個數字小輪的那種,隻有三個齒輪全轉對地方,鎖才能開。杜興是想開鎖,但問題是他有那手段嗎?拿幾個針或者曲別針就想把這鎖頭弄開?而且時間上也不夠用啊,40分鍾後要是接頭人見不到我們,一定起疑心。

杜興不跟我多解釋,把曲別針弄直了後就插在鎖芯裏,他還把頭湊過去仔細聽起來。我掐表看著,我覺得我們最多浪費一刻鍾,要是他還打不開這鎖,無論如何,我們都要繼續趕路。

杜興讓我開了眼界,他讓曲別針不斷轉著,另隻手慢慢地在波動數字小輪,也就一分鍾,他就把密碼找出來,還哢地一下把鎖打開。我愣愣看著杜興,心裏突然有個感慨,心說監獄裏是個學習的好地方啊,他在那裏當大油,貌似也不咋虧本。

杜興打開黑包,往裏看了一眼後,突然樂了,還對我擺擺手。我湊過去一看,心裏先是一驚,但也懂了。這黑包是空的,沒想到花少爺的警惕性這麼高,還在試探我們這兩個新人。這下我的心結解開了,也沒那麼多顧慮了,我倆又把黑包鎖上,匆忙地離開。算起來,我們從進賓館到出去,前後沒用上十分鍾,那店老板是賺到了,尤其看我倆退房時,那店老板沒多問什麼,但表情挺怪。這麼一來,我倆在指定時間把黑包交到了對方手中。接頭的是個小夥子,穿著風衣戴副墨鏡,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我沒看清他啥長相,但他接過黑包時,特意查看下密碼鎖。我明白他意思,隻是杜興的手段很高,一點兒破綻都沒留。

前後經曆了兩件事,花少爺終於完全信了我們,沒過幾天他就給我們通知,晚間讓我倆陪他去見一個人。我一合計,這次不該是試探了,一定要見許多多了。我和杜興急忙商量起來,想拿出一個計劃,可是能有什麼好計劃?許多多不是笨人,花少爺也滑頭,他們不可能讓我們帶著武器大搖大擺地跟進去。我發現我想得挺上火,杜興倒沒什麼,他又給花少爺去個電話,說讓阿豹也陪著,見見世麵。

阿豹這人是出了名的廢物,他在歌廳混這麼久還沒被花少爺重用,一方麵是他沒趕上好機會效力,另一方麵也絕對跟他的身手不行有關。這次被杜興點名帶著,花少爺猶豫一番後同意了,我卻有點兒不理解,不知道阿豹去了能有啥用。

那一晚杜興開車,我坐在副駕駛上,阿豹和花少爺坐在最後,其實按理說坐在後麵的是客人,阿豹真有些多餘,但花少爺不在乎,這事沒出啥大囉唆。我趁空還把手機拿出來看看,發現上麵一個信號都沒有,說明車裏一定有屏蔽裝置。我們把車開向郊區,這期間出現點小意外,這可是晚上,我注意到,沿路上時不時會出現一些閑人,要麼在悶頭走路,要麼坐在一輛停靠在路邊的車裏。我覺得這些人都是許多多的探子,防止警方突然闖入。

我們把車開到一座別墅前,這時從裏麵出來兩個人,看他們的外表,就知道這又是兩個武把子。他倆先客氣地跟花少爺打了聲招呼,又對我們全方位地搜了身,包括鞋子。我們本來就沒帶武器,當然很輕鬆就過關了,隻是阿豹比較靦腆,在對方摸他褲襠的時候,他臉紅了一下。花少爺帶頭,我們進了別墅。

在剛進別墅的一刹那,我產生一股極強的好奇心,想知道許多多長什麼樣。但當我看著眼前情景時,這份好奇又被驚訝所代替。這別墅的格局似曾相識,讓我想起了江凜城的家,而且巧之又巧的是,這別墅裏,也有四個人在打麻將。其中三個我不認識,但那個老者,我隻看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那次在江凜城家出現過的張局長。我本來認為這次的行屍案都牽連夠廣的了,但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它。

我們的到來也同樣引起這四個人的側目,其他三人都好說,看了我們仨一眼就失去了興趣,隻有張局長,目光遲疑的落在我和杜興身上,久久不離開。我有種想遮麵的衝動,怕被張局長認出來,但也明白,我真要露出慌張的神色,反倒讓我們仨全露餡。我故意拿出一副好奇的樣子看著張局長,還特意看了看自己身上,那意思在說,我有什麼好看的?

我試圖拿這招瞞天過海,要是遇到一般人,這計劃或許能成,可張局長當了一輩子警察,眼光不是一般的毒。他忽然冷笑了,還把麻將牌一堆,連玩的興趣都沒有,指著我和杜興說:“兩位,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們!”我一聽這話,心裏連連叫糟。我們一番準備沒想到全被這老家夥給攪黃了。這時候氣氛有些緊張,但杜興嘴硬,問了一句:“我說這位大叔,我們不認識你。”

張局長搖搖頭,指著他自己的臉跟我們解釋:“這可是個有學問的地方,世界上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人臉也是,在某一個細微之處,都有每個人獨一無二的個性。你們的喬裝確實很專業,但我仍能從你倆各自的臉上發現五處破綻,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是兩個警察吧。”這話一出口,整個別墅內的氣氛一下變味了,別說麻將桌上另外的三個人了,那些保鏢也都向我們靠來。我不知道這些人帶沒帶槍,但就算他們不帶,人數上也占有絕對的優勢,我心說我們仨要玩完。

我心裏那種揪心感就甭提了,腦門上也不由得往外冒汗,我還看了眼杜興,想知道他有什麼辦法。杜興的表情讓我意外,他顯得很輕鬆,咧嘴笑了,對阿豹使個眼色。阿豹一直是小角色,誰也沒注意他,但就在張局長說話期間,他偷偷把手伸到褲襠裏。這時阿豹發威了,他吼了一嗓子別動,還急忙脫起褲子來。

我們都被阿豹這舉動弄得一愣,張局長反應快,招呼大家快攔著,可阿豹脫得快,等褲子落下後,我發現他的內褲好特別。這內褲看似跟正常的一樣,但上麵出來兩個引線,每根引線上還帶著一個圓形拉環。我是沒研究過炸彈這類東西,但拉環分明告訴我,這內褲就是一個炸彈。都說小人物能創造曆史,現在一看,我服氣了,小人物,也同樣能幹出大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