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一個地方一個特色,在烏州市,我們都以鹹酸口味為主,這裏卻主要吃辣,各種菜肴中都有辣椒的影子,喝的也不同,是米酒,度數跟啤酒差不多,正適合配著這辣味食品。我們也沒見外,你一杯我一杯的,沒多久就喝的直打嗝。這時候劉千手開口了,他倒是問了案子的事。我一聽這話題,趕緊集中注意力。羅一帆介紹起來。
燕山鎮汙染小,風景美,適合居住人,很多富商都在這裏買個別墅,讓家眷搬過來住。這其中就有四個富太太關係不錯,有一天都來了興趣,玩起筆仙來。按筆仙提示,她們在白紙上寫了一個死字,這可把她們嚇壞了,更離奇的是,沒過多久,就有兩個富太太意外死亡。本來這不是什麼大案子,都按照意外死亡案結案了,可那些富商跟上頭兒熟,又把這案子重新提了出來,繼續調查。
我聽到這心裏甭提多失望了,心說合著我們仨大老遠跑過來就為了這個?處理一個要凶手沒凶手,要疑點沒疑點的“重案”?不過也不能把話說得這麼絕,畢竟有兩個富太太死了,或許不是巧合呢?
我和杜興沒表態,劉千手卻琢磨一番後又問了句,“你們現在誰在查案?有什麼進展麼?”羅一帆笑了,笑的很無奈,回答說,“目前沒人在查了,因為負責跟進此案的兩個刑警也都意外死亡了,一個因為家中煤氣泄漏,另一個晚間在河邊走,掉到水裏溺水身亡。”
我的心一下又提了上來,也意識到不對勁了,這可是死了四個人的節奏,全都意外死亡?絕沒有這麼大的巧合。我們仨全來了興趣,劉千手還多說一句,“羅警官,現在方便麼?帶我們去看看檔案,這案子要抓緊啊。”羅一帆是個務實的警察,點點頭同意了,帶著我們一同回了警局。
我們找了一個小會議室坐好,他給我們播了幾個片子。這次絕不是什麼風景畫了,而是實實在在的現場。前幾個片子介紹的都是有關死亡警察的事,包括現場和屍體,我仔細的看著,但說實話,看不出什麼異常來。羅一帆又摁了向下鍵,播了那兩個富太太的資料。
第一個富太太死在坍塌的涼台下,羅一帆說那富太太趕得不巧,坍塌時她正好站在上麵,而當我看到第二個富太太的資料時,一股惡心感從心頭迅速升起。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好了。是一條德國牧羊犬,隻是這狗身上全是血,大部分的毛都被染紅了,很明顯是被打死的。
我心裏有股躁意,心說介紹凶案呢,讓我們看這死狗照片幹什麼?難不成第二個富太太有虐狗的傾向?羅一帆又摁了播放鍵,畫麵一轉。這次出現的是個女屍的片子,她死相猙獰,眼裏充滿了恐懼,尤其脖子處,血糊糊一片,有些皮肉還外翻著。我明白了,有個很大膽的猜測,這死者是被狗咬的,而那狗行凶後也被人用棍棒活生生打死。
羅一帆望著我們,想看看我們仨有什麼反應。杜興很實在,念叨一句真惡心,劉千手反應比較大。他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冷冷望著片子,我發現他看似不經意的還摸了摸左胸口。那裏有他的秘密,也是神秘紋身的所在。羅一帆不知道這事,隻吃驚劉千手的舉動,而我卻合計上了,心說難道劉頭兒發現了什麼?我們誰也沒開口說話,都把目光盯在劉千手身上。過了很久,他才回過神來,對羅一帆說,“把片子倒回去。”
幻燈片又出現那死狗的照片。劉千手問,“這個狗你們拿來做屍檢了麼?”羅一帆點點頭,詳細解釋起來,“我們一度懷疑這個狗有問題,它是富太太從小養到大的,一直很溫順,可那天很邪門,被富太太帶著出去遛彎時,突然發狂,將主人咬死。而屍檢結果是,這狗沒吃藥,也沒在發情期,甚至更沒有任何的病症。”
我聽得心裏連連稱奇,狗又不是狼,尤其從小養大,不出意外是絕不會攻擊主人的。劉千手沒再問,麵上看他很冷靜,雙手卻緊緊握住椅子把手,甚至還不小心擰出聲來。接下來羅一帆又播了一些資料,但都無關緊要,我也沒在意。
我們又聚在一起討論起來,羅一帆的意思,我們剛來,先用兩天時間熟悉下燕山鎮的生活習慣,這期間也順帶參考下這個案件更詳細的資料,等適應一些後,我們再著重調查破案。我認為他說的挺有道理的,可劉千手把他否了,強調說,“這個案子之前怎麼樣就怎麼樣了,不需要再調查,重中之重是那兩個幸存者,我們隻要從她倆身上下手,一定能找出古怪來。”
其實我們查不查之前死者的資料,對羅一帆來說是無所謂的事,反正他都已經了解過了,我們“偷懶”也省著折騰他了。他沒意見,點點頭說既然這樣,我們明天就去看看那兩個還沒事的富太太吧。
會議就這麼結束了,羅一帆回家,我們仨就近找了一個賓館住下來。我們仨仍是不想分開,但上次經驗告訴我,跟劉千手和杜興在一張床上睡是非常不明智的,他倆一個愛擠人一個愛搶被,我受不了。我們仨要了三人間,裏麵有三張獨立的小床。我也不知道他倆咋回事,都喜歡睡邊上,進了屋首先是搶床,我無所謂,就睡了中間。我們都吃過飯,也旅途勞累一天了,隨便聊幾句就都睡下。我睡的挺香,尤其那小米酒喝完,還睡的讓人特舒服,但奇怪的是,我夜裏突然醒了。
這次驚醒的原因很奇怪,就是心頭慌,莫名的慌亂,也有種沒理由的恐怖。我有過夢魘的經曆,在破十字架凶殺案時,被它折磨過,可這次絕不是夢魘,身子也沒什麼束縛感,幾乎一難受就一下睜開了眼睛。我這時正側著身子,麵衝劉千手那邊,我睜開眼睛時身子沒動。
但就是這麼偶然的,我發現一個怪現象,劉千手望著屋頂,雖然躺的板板正正的,卻沒睡,凝神望著上麵。我心說這咋回事?我雖然跟劉頭兒接觸很久了,但跟他睡在一起的時候很少,他今晚來這麼一下子,蠻嚇人的。
我不信劉頭兒精神有問題,晚上發病什麼的,他一定沒事,而心裏有事。我一直對他的神秘感興趣,這次我耍滑一把,急忙眯上了眼睛,留了一個很小的縫隙,一邊假意繼續裝作睡覺,一邊觀察著他。我沒法子掐時間算,但估摸過了一刻鍾吧,他有其他動作了。
他扭頭看了看我和杜興,發現我倆都睡的死死的後,起身坐了起來。我看不懂他在幹什麼,反正他不斷的打著怪手勢,有一種祈禱的感覺。說實話我有點害怕,但也相信劉頭兒,他怪歸怪,絕不會害我倆。等做完這舉動後,他又躺在床上,扭身背衝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臉了,也就不知道他是睡了還是接著想事,反正我挺不爭氣的,還想觀察他,卻眼一閉呼呼睡上了。
賓館一般都提供早餐,給每一個入住客人開早餐票。我們昨晚來的晚,早餐票發沒了,前台服務員告訴我們,等睡醒了過去取。我們仨中,我起來的最早,主要是被尿憋醒的,我一合計既然起來了,那就下樓一趟把早餐票領了吧。這不是啥大事,我就沒驚動他倆。
我下樓取票一切順利,等回來時卻發現一個古怪。我們的房門上粘了一支筆。這筆跟毛筆外形差不多,但看著要更原始一些,筆杆子是竹簽子做的,筆頭的毛看著也不一般,很粗糙很硬,倒像是大型野獸身上的毛發。我回想著,不過剛才真沒太留意,忘了出門時這筆在不在上麵,我還特意望了望其他房門,上麵可沒粘著什麼筆。
我湊過去把這筆拽了下來,它就是被一截雙麵膠粘上去的。我握著筆回到屋子,坐在椅子上,點了根煙,一邊吸著一邊把玩起來。我發現這筆杆上還印著紋路,看似雜亂無章,但又給人一種有規律的感覺,尤其筆杆上方還刻了一個字。這字刻得是比較深,但有些模糊,我看了半天,總覺得這是個孔字。
劉千手和杜興都是老煙鬼,他倆被煙味一熏,全醒了。尤其杜興,還嗅著鼻子坐起來,盯著我說,“給我也來一根。”我把煙丟過去,他吸了兩口發現我握著的筆。這爺們來了興趣,湊過來問我,“李峰,你又碰到那筆販子了?被他忽悠買了一支筆?”我搖搖頭,把這筆的來由跟杜興念叨一遍。劉千手在旁邊聽著,等我說完,他也把筆搶過來觀察。他是上上下下的觀察一遍,給人感覺,他也是頭次見這筆,不過我覺得他一定知道這筆有什麼含義,因為他手上有個小動作,特意對那麼孔字摸了摸。
我追問他看出什麼了,劉千手搖搖頭,說難道是燕山鎮的習俗?有人特意給咱們贈筆?他這話就是一種敷衍,我看他不想說,就沒深問。吃了早飯,我們又去警局跟羅一帆彙合,他開著一輛警車,帶我們先去一位富太太家。這個富太太家給我第一感覺就倆字,豪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