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詭案實錄(大結局)》(2)(2 / 3)

我看到的是我手上出現一道血印子,換句話說,這是純粹的血啊。我被驚到了,還立刻往後退了一步,用槍往上指著。這裏本來是個天窗,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又用木板封死了,這木板中間還有些凸,那裏凝聚著一小團血。很明顯這血是溢出來的。我有個猜測,這木板後麵是死屍,極有可能是那賭徒的。既然有了發現,我也不會抹不開麵子,對著外麵使勁喊,讓大家都過來。他們趕過來的很迅速,我們聚在一起後,除了杜興,其他人都用槍指著那塊木板。杜興站在木板下方,用突擊步槍的槍托對著木板砰砰砸上了。這木板也不結實,沒幾下就塌下來,而且隨著它的掉落,還有一隻死貓掉了下來。這貓也太慘了,本來長得肉呼呼的,卻被人用刀給剮了,身上全是刀口。我冷不丁看到這一幕,心裏有點惡心,不過心也輕快了不少。其他人跟我差不多,都鬆了一口氣。不過我們都被槍煞騙了,他絕對故意的。這木板上方還有一個隔板,他一定在木板和隔板上做了手腳,在木板掉落時,那隔板也漸漸鬆脫,但有個緩衝期,拖上幾秒後才掉落下來。

我們本來都放鬆了,突然間那隔板轟的一下落下來,而且還有一具屍體完完全全暴露在我們麵前。這屍體有點傀儡的味道,他腋下和大腿根全被綁了繩子,算是被吊了起來,就停在我們麵前直晃悠。這還不算什麼,他赤裸著身子,臉上還有胸口的表皮都被人扒了。這什麼概念,他那眼珠子完全暴露在我們麵前,尤其嘴巴和牙也露了出來,胸骨也時隱時現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他落下來後正低頭對著我,那嘴巴還貌似微微動了動。他一定是剛死,身上還存在一些條件反射。我是真撐不住了,血壓忽的一下升了上去,還不自覺的退了兩步。也就該著我心腦血管好,不然剛才血壓的飆升,很容易讓我意外死亡的。其他人沒我這經曆,沒近距離跟死屍麵對麵的直視,但他們也嚇得不輕,我們這一群人稍微有點騷動。

這也就全是特警,要是逮到一個新來的警察遇到這意外,弄不好又得亂開槍了。劉千手大聲吼著,讓我們靜下來,他倒是膽子大,湊到死屍麵前看了看。我知道他是想辨認一下,這死屍是不是賭徒,可這死屍臉都沒了,他還怎麼辨認呢?

這次虧了杜興,他以前審問過這賭徒,尤其還在他身上用過“菜單”,他指著死屍背上的一塊褐色胎記跟我們說,“沒錯了,就是他!”按說我聽到杜興這話時,心裏該悲傷一下才對,畢竟又死了一個人,但我沒這感覺了,取而代之的,一股無奈感兼恐怖感充斥在我心頭。

我們在賭徒家忙活了很久,尤其又在那個天窗裏找了找,發現了一個小布娃娃,但這布娃娃身上沒有插針,隻是被小刀割的渾身都是口子。槍煞的意思很明顯了,這次他殺人用的是刀,所以布娃娃這慘狀也算是跟屍體對路了。我們在上午十點鍾左右才收工回警局,這時候雨下的很大了,讓我們心裏那種憋屈感更加的濃重。這一路上我全靠吸煙撐著,心裏有種很強的疲憊感,但我不想睡,等進了警局,我們二探組更沒停歇,全去了法醫實驗室。這次三具屍體全擺在解刨台上,瘦爺們和那司機的屍體就算了,沒什麼可檢查的地方,而賭徒的屍體,裏麵學問很大,他雖然被扒皮了,但個別地方像背部以及大腿上,有留下刀傷了,隻要我們檢查傷口及走勢,就能知道槍煞用的是什麼刀?本來該小鶯當班,但很奇怪,她請了病假,說頭疼,而且聽說最近她也經常請病假。

這次負責驗屍的是另外一個男法醫,雖然他水平趕不上小鶯,但也算經驗老道了。他看著傷口很肯定的告訴我們,“死者身上多處被砍傷,從頭到腳都有,尤其背部這一刀,傷口又長又細,在切口處還產生了斜麵似的邊緣,這看似是斧子造成的,其實隻有彎刀才能做到。”

一提彎刀,我一下想起了廓爾喀彎刀,第四人就用過它,沒想到槍煞也擅長用這類冷門兵器。

我獨自琢磨上了,還突然有個很大膽的猜測,第四人跟槍煞的關係很近,甚至都該到了兄弟相稱的地步,他那晚說看在朋友麵上緩幾天殺我,這朋友指的就該是第四人。而且這結論要成立的話,那很多疑點就解釋通了。那南方客的屍體弄不好是第四人搞的鬼,他知道我們要接手槍煞案後,不想讓我們抓槍煞,所以就故意破壞現場,把南方客屍體弄得玄玄乎乎的,如果當時劉千手點頭同意了,這案子很可以想個別的辦法給結了,哪怕說南方客是被狼弄死的,也不算太牽強啊。但問題是,這次劉千手很堅持他的原則,還跟第四人翻臉了,所以又有了那一晚第四人找劉千手晦氣的那一幕,而當時我在場,第四人看在我的麵上,饒了劉千手一命。

不過他很有主見也很執著,在煞哥他們被抓後,他一定知道這是假槍煞,但真槍煞跟煞哥也是兄弟,如果煞哥出事了,真槍煞肯定會暴怒,會實施狂暴的殺人計劃。他也算為了穩住真槍煞吧,特意去找周建淮,還把我和杜興引出去,又用他的手段把周建淮弄瘋了,這也算是把滅了另一個證據,間接保煞哥一條活路。可這裏麵水太深了,劉千手最後是妥協了,但看守所裏卻以暴動為理由,將這三人擊斃。我隱隱覺得,整個事件遠不止我想的這麼簡單,甚至槍煞就是一個點,從他這件事上牽扯出來的麵要更廣,範圍更大。而且我還有一個疑問,小鶯跟槍煞是什麼關係呢?她那天畫了廓爾喀彎刀,她跟第四人有接觸,那她會不會也跟槍煞有什麼聯係呢。我以前一遇到這類讓我頭疼的問題,我就選擇回避,畢竟太傷腦筋,但今天我急眼了,往死琢磨著,而且在這種高強度腦力下,我還一度愣神了。我都沒注意自己皺眉發呆這期間,劉千手他們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杜興最先看不過去,他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說,“李峰,大白天的你鬼上身了?”

我也被他這麼一弄,回過神來,不過我沒心思跟他開玩笑,隻是隨口應了一句就把這事帶過了。但劉千手都看在眼裏,等我們出了法醫室時,他點了我一句,“玉君在部隊有這麼個外號叫槍煞,還有一個人算跟他平級,外號叫刀郎,用的就是一把廓爾喀彎刀,刀技出神入化的。”乍一聽刀郎我想起那個明星了,就是唱零二年家裏下場雪那個,但我懂,劉千手是在告訴我,那第四人就該是刀郎。細算一下,昨晚死的人不少,而且一夜之間槍煞就在警局出名了,上頭很重視這個案子,還專門撥了六個特警歸劉千手臨時指揮,另外我和杜興也跟一個素描專家溝通半天,把老年槍煞的素描畫弄了出來,還發給各個派出所和相關機關,全麵通緝槍煞,甚至就連劉千手的線人也都派上用場了。其實麵上看,我們有種大張旗鼓的架勢,但我打心裏卻真不好看我們這些準備,槍煞是什麼級別的人物,他走在大街能被認出來的話,那他這王牌特種兵怎麼混的?不過這麼一來,我們倒顯得清閑了,因為現在已經確定凶手了,不用繼續調查取證了,就差抓捕了,隻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去哪抓,隻能在辦公室幹等。我們中午沒按時吃飯,等到下午兩點左右,我們哥仨才聚在一起,吃快餐對付一口。

正當我們進餐時,傳真機突然響了,這引起我們的注意,我以為上頭又有啥文件傳過來了呢。劉千手離傳真機最近,他順手把傳真接過來,不過當他看了一眼後,就愣了一下,還問我,“你手機沒短信麼?”我一聽這話,反應過來,這傳真跟槍煞有關,我急忙拿出手機看看,信號很好,但並沒短信,我搖搖頭回應他。劉千手念叨一嘴奇了怪了,又把傳真件遞給我倆看。上麵寫著,“今晚,一人。”這又是一個提示,槍煞今晚又要開殺戒了,我打心裏一想,現在惹到他的,除了瘦爺們、賭徒還有我們仨以外,也沒別人了,要是較真的說,還有那個周建淮,不過周建淮都瘋了,還差點被豬拱死這麼慘,難道連這種人他都不放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