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詭案實錄(大結局)》(3)(1 / 3)

古廟決雌雄

我們衝上來時很積極,下去時卻很沉悶,甚至給人種耷拉腦袋無精打采的架勢。劉千手聯係了警局,請求支援,接下來在等待支援這期間,我們自由活動上了,願意在警車裏待著的就待著,想在車外透口氣的,就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吸煙。我們仨聚了一堆,我一邊吸煙一邊想了一個問題,之前聽劉千手說過,槍煞有縱欲殺人的心裏,經過這幾次凶殺案,我能感覺出來,他這縱欲心理完完全全被激發了出來。瘦爺們和司機是被槍打死的,三連擊。接下來那賭徒算是被廓爾喀彎刀給剮了,案件變得血腥,而這次呢,受害特警竟然被殘害到如此地步,有肢解也有虐屍的成分。跟煞哥死亡案有關聯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了,我懷疑接下來槍煞就要對付我們三人了,難以想象,我們要被他抓住後,他會用什麼更血腥的手段折磨我們呢?我被這想法弄得很害怕,甚至都害怕的有點想吐了。劉千手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他跟我倆強調,“從今天開始,沒特殊事,我們仨少出警局,也一定走在一起。”他讓我們這麼做絕不是從破案角度考慮的,而是從性命攸關的層麵出發,想想都覺得好笑,刑警當到我們仨這德行,真有點苦逼的感覺。

等支援趕來後,我們忙活一通,又一同撤了。回到警局後,我們仨睡在一個會議室,另外那六個特警睡在另外一間。我們睡前沒聊天,反正都躺在椅子上不說話。我不知道他倆能不能睡著,反正一時間我是沒啥睡意,就算閉著眼睛也很精神。我還把手機拿了出來,緊緊握在手裏。我在等槍煞的短信,等他告訴我,什麼時候來收割我們三人的命。這一晚很折磨人,我最後就在半睡半醒中度過的,尤其剛打一個瞌睡,我就忍不住打開手機看看,怕因為自己剛剛的瞌睡漏掉短信。可這一夜無事。接下來的三天時間,槍煞就跟消失了一樣,不再有提示,也不再有他的消息。警局這邊都加大撒網的範圍了,甚至連周圍幾個市的警局都出麵配合了,但沒用。我是沒心思工作了,這絕不是我心態的事,試想下,要換做別人攤上這種事,弄不好還沒我堅強呢。我天天在警局裏“閑”得慌,偶爾也會去法醫室坐一坐。我倒不是想了解這些受害人屍檢方麵的事,而是想找小鶯。這也是我想出來的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我想跟小鶯說說話,或者讓她幫我傳傳話,看能不能間接讓槍煞有放棄殺人的念頭。

當然這想法有些天方夜譚了,光憑那次見到的一幅彎刀畫,還有她對我說的一句模棱兩可的話,這根本不算啥有力證據能證明她跟槍煞認識,不過我打心裏認定這個猜測是對的,也盡量做看似渺茫的爭取吧。這幾天劉千手也變得深居簡出,除了晚間睡覺,他都躲在自己辦公室,偶爾出來尿尿時,我能看到他一臉的躁意,尤其他雙眼中的血絲也越發見多。我懷疑他在跟第四人聯係,或許他跟我想的一樣,想讓第四人出麵,把槍煞殺人的性子壓下來。

從一個刑警的角度出發,我該有股鬥誌,務必將槍煞落網,告上法庭,讓他挨槍子。但從個人角度出發,我覺得槍煞從此銷聲匿跡,放下恩怨不再殺人也好,不管他死不死,隻求別有人犧牲了。這一晚我們又要在會議室睡覺了,我和杜興都躺下了,經過這幾天的緩歇,我們也有心情交談了,但我倆聊了老半天,也沒見劉千手過來。我還問杜興呢,“這咋回事?頭兒今天有啥事要通宵麼?”杜興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我倆正在這兒亂猜呢,突然間,會議室外傳來一聲怒吼,聽聲音是打劉千手辦公室傳來的。我和杜興都以為劉千手出事了,我心裏還咯噔一下,心說難道槍煞來了?我倆顧不上穿鞋,急忙下地往外趕。

但出去後我一看,一下詫異的愣在當場。劉千手在走廊裏,正大步往我們這邊走,他狀態不怎麼好,尤其那眼珠子紅的都跟要滴下血來似的。他還一手拿著槍,邊走邊罵罵咧咧的。

一般情況下,警察拿槍時,食指是直的,不能碰扳機,不然容易走火,可他現在的食指是扣在扳機上的。我和杜興都嚇一跳,不知道這大半夜的,劉頭兒犯哪門子邪?我倆全都衝了上去,我一把抓住劉千手的手,想把槍搶下來,杜興則一把抱住劉千手,他跟劉千手關係鐵,這時也不避諱上下級的關係,吼了一嗓子,“老劉,你他娘的冷靜一下。”劉千手根本不聽勸,而且杜興這一說,還讓他更瘋狂了,他嘴裏大罵著,“槍煞!玉君!我他媽的跟你勢不兩立,啊……!”也虧得我及時把他食指扯出來,這時候他使勁扣食指,要是他這食指還在扳機上,那真就出事了。我和杜興不想讓他在走廊裏撒瘋,尤其他剛才這幾嗓子,讓另一個會議室有了動靜,把那幫特警都吵醒了。我和杜興使個眼色,杜興一把將劉千手扛起來,我趕緊把會議室門打開,讓杜興快點進去。

我們仨圍坐在一張桌子旁,我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勸上了,反正用了半個多小時,劉千手才冷靜下來,但他狀態不咋好,不說話,悶頭趴在桌子上。這絕不是我印象中那個劉頭兒了,我能感覺出來,他一定攤上啥事了,竟然連心裏的防線都碎了,讓整個人垮了一大塊。我看劉千手沒啥暴力傾向了,就放心一些,還湊到杜興旁邊說悄悄話,我問他能不能猜出來,這到底咋了?杜興也不知道啊,對我隻能搖搖頭。但這時候,我電話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法醫打來的。我最近不總往法醫室跑呢,找小鶯聊天的同時,也跟其他法醫混的挺熟。這個法醫本來值夜班,估計是知道剛才劉千手發瘋的事了,他特意跟我在電話裏說了個情況。今天晚間,在市區發生一起綁架案,凶手是中年男子,在幼兒園附近綁架了一個小女孩,還用刀把這小女孩父母都砍了,父親受傷嚴重,正在醫院搶救,母親雖然沒生命危險,但大拇指被砍掉了。我本來還納悶呢,心說這法醫哥們晚上是不是喝酒蒙了,這事跟我或者跟二探組有啥關係?這明顯是綁架勒索案嘛。但突然間我想到一個可能,問法醫,“那女孩叫啥?”

法醫說叫七七。這一下我全懂了,而且不用猜了,這綁匪是槍煞,沒想到他偃旗息鼓幾天後,竟做了這麼個缺德事。

都說罵人不要帶家屬,打架不能捏蛋蛋,這槍煞是真不管這麼多規矩了,真想往死整劉千手啊。他倒是知道劉千手最在意啥,打根兒上狠狠打擊他一下。我把電話內容也跟杜興說了說。杜興聽完騰地一下來了火氣,罵道,“他娘的,這貨是真不地道,等咱們抓到他的,看我不往死裏折磨他。”隨後他又把劉千手強行拽起來,說,“老劉,振作點,咱們得看看嫂子去。”我也這觀點,而且我倆也不等劉千手同意,帶著他下樓了。當然了,我也害怕這是槍煞的陰謀,萬一他就是想逼我們出警局呢?為了保險起見,我把那幫特警也叫起來了,讓他們辛苦一趟,陪我們去醫院。還是老陣勢,我們警車在前,他們的防暴車跟在後麵。我從警局打聽到了具體是哪家醫院,而且這案子是一探組接手的,值班警員真夠意思,連劉千手前妻的病房號都告訴我了。我們一行人來到醫院,那些特警就在病房專屬樓層的樓梯口等著,我們仨往裏趕。我發現劉千手是真頹了,走著走著竟腿一軟,‘啪’的一下靠在牆上。我以前聽過一句話,不管多厲害的男人都有弱點,看著現在的劉千手,我能猜出來,他的弱點就是家庭。

或許是為了工作,為了當一個好警察吧,他才把心愛的妻子轉手讓給別人,杜興也說過,之前的劉千手很利索的,後來他變得邋遢,或許也是受了家庭破裂的影響吧。我多少能理解他現在的想法,槍煞把七七帶走了,這無疑是把劉千手的魂都勾去了,如果槍煞再狠點,把七七碎屍了,我怕劉千手知道後當場就得被轉送到精神病院去。我倆沒打擾他,他閉著眼睛緩了好半天,甚至還流出淚來。不過這爺們也真狠,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竟緩過勁來,還對我倆笑了笑,說走,我看看她去。我們進了病房時,有個護士正陪著他前妻呢。我第一眼就看到,他前妻的右手被紗布包的嚴嚴實實的。我當然知道一個人的拇指有多重要,要是少了尾指啥的,也不算耽誤事,很多活依舊能幹,但少了拇指,很多事就做不了了。他前妻看到劉千手時,整個人一愣,接著還忍不住一捂嘴哭了,喊了句,“老劉!”我咋覺得這病房氣氛一下變得怪怪的呢,有種酸酸的情味。那護士很會辦事,默默的走了出去。劉千手這時候很冷靜,還搬個椅子坐到他前妻旁邊,先開口說了一句,“剛接到消息,我就急匆匆看你來了,哎,我糊塗了,走的太快,也沒拎啥東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