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詭案實錄(大結局)》(10)(1 / 3)

被困冷凍室

他聽著電話明顯一愣,還忍不住要咳嗽。可他嘴裏含酒呢,這一咳嗽也咳嗽不出來啊。最後逼急了,他噗的一下把酒全噴到飯桌上了。我們桌上還有個小炭爐,正熱著肉串,這下好,被他一口酒澆滅個差不多。我知道劉千手心裏素質很強,他能有這變化,說明這事小不了。他對著電話連連應聲,又說我們立刻出警後,就把電話掛了。我和杜興都等著呢,想知道發生啥事了。但他沒著急,反倒拿出一副古裏古怪的表情往椅子上一靠,沉默寡言起來,隻是時不時的,他咯咯笑幾聲。我心說這咋了?一個電話而已,受啥刺激了?我和杜興都挪著椅子,湊到他身邊追問。劉千手最後長歎一口氣,跟我們說,“咱們還在這兒有閑心喝酒呢,以為這案子水落石出了,其實咱們仨就是笨蛋,連這案子一點頭緒都沒抓住。”我搞不懂劉千手這話的意思,雖然我能聽出來,他是告訴我們,這案子又有變化了,可不管怎麼變化,我覺得陳奎竹是凶手這事是沒跑了,就差幫凶啥的沒抓住了,就是那個給陳奎竹當攝影師拍攝凶殺現場的人。劉千手肯定品出我的想法了,他索性直言,“剛才警局調度打電話,又有人被強奸了,這事你怎麼看?”

我一聽心裏急了,心說陳奎竹不是跟政府領導出去吃飯了麼?那麼多人看著他,他不可能分身出來作案,那剛發生的強奸案就絕對不是他做的。我懷疑這是不是巧合呢?也就此問了一句。可劉千手搖搖頭,又說,“這人被喂了迷藥,也是一頭紅發,胸口被啃了一口,本來被扒光了拋棄在荒郊,要不是過路車司機解手時意外發現,這人一晚上會被活活凍死的。”

劉頭兒描述的幾個特征很符合之前奸殺凶犯的作案手法,我聽完也堅信了,這絕不是巧合這麼簡單。我突然上來一種頹廢感,覺得這案子真的越來越渾了。這還不算什麼,劉千手又強調一句,把我和杜興全震懾的啊了一聲。他告訴我們,“這次受害者是個男的!”我腦袋一時間混亂了,嘴裏還連連念叨著,“爺們?這次竟然是爺們?”說實話,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要麼是我接受能力太差了,要麼就是這罪犯的變態程度遠遠超出我能接受的範圍。我聽過雙性戀的說法,就是既喜歡男的又喜歡女的人,可這類人也有個特性,往往是喜歡跟男人交往,但又能跟女人做那種事,可絕不是說他們能“男女通吃”。

杜興變得沉默起來,雖然沒說啥,但眼睛都直了,偶爾拿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搖搖頭,我估摸他內心受到的衝擊不比我小哪去。劉千手最先平複過來,招呼我倆說,“行了,都緩緩,那受害者被送到醫院了,咱們去看看吧。不管這案子遇到的是什麼妖怪,咱們先別多想,一步步調查就是了。”我們急忙往警局跑,又提了一輛車往醫院那兒奔。這次又是附屬醫院,讓我熟悉又有些無奈的地方,我們上了十三層來到病房區。這時法醫先趕來一步,正在病房給受害者做檢查。當然了,考慮到男女有別,這次來的不是小鶯,是個男法醫。我們一看法醫正幹活呢,就沒忍心打擾,正巧把受害者送來的司機還沒離開,正坐在一個塑料椅子上休息呢。他眼光有點呆板,一定是被這事鬧的,但我們沒時間讓他休息,都湊過去,亮明身份詢問起來。我發現那司機麵上呆,心裏卻很激動,一開口就跟個話匣子似的,而且都忘了有所顧忌了,啥事都往外說。他告訴我們,他是市裏開黑車的,晚上送了四個客人到外市,又獨自開車往回趕,可在半路上來尿了,他一看是荒郊,就尋思就地解決得了,沒想到他鑽到灌木叢裏噓噓,卻發現有個人光刺溜兒的躺在不遠處。他好奇啊,甚至尿撒到一半都憋回去了,提著褲子湊過去看。沒想到這是個昏迷中的男子,雖然性命無礙,但卻被人雞奸了,尤其那屁股蛋子上,全是糞湯子,一看就沒少被罪犯折騰與禍害。

本來我們是聽線索的,沒想到這司機“口才”這麼好,說的這麼細,把我們都聽惡心了,尤其看架勢他還想說細節,著重描述起那男子的慘狀。我當先擺手,讓他住嘴了,而且看在他這次幫忙的份上,他開黑車的事我們也沒追究。細品起來,這司機知道的太少,那荒郊明顯不是案發現場,應該是罪犯拋棄受害者的地方,我問劉千手我們還用去那荒郊看看麼?劉千手搖搖頭,跟我說意義不大。我們仨也坐在塑料椅子上,吸著悶煙等起來,這樣過了半小時,法醫出來了。我們跟他交談一小會。他隻負責給受害者驗傷,別的不管,當然就沒問出啥來。不過他倒從受害者胸口上套取到牙印了,但這證據隻能壓後,等抓住嫌疑人時才能比對。我們看受害者也醒了,就又去了病房,想跟他談一談。那受害者是被迷暈的,現在還有點神誌不清,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不過當他一聽我們是重案刑警時,竟一下子來勁了,帶著哭腔先喊一句,“警察同誌,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不我冷丁聽這話特別別扭,不過細想想也是,誰攤上這事了,不管多強大的老爺們,心裏都得憋屈。我們搬來三把椅子,圍坐在他旁邊,劉千手先跟他隨便聊聊,穩定下他的情緒,又讓他把事情經過講一遍。

受害者說,他今晚去酒吧玩來著,跟一個女郎聊的不錯,他倆就在一起喝了會酒,但一定是那酒有問題,他喝完就迷迷糊糊人事不醒了,等有意識時,他正被人往車下丟呢,而且能感覺出來,還剛被人羞辱完。他想叫喚,隻是一時間沒那力氣,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丟到野地裏,那輛車也不再理他,揚長而去。當時不遠處還有一輛車往這邊開,他敢肯定,這車主一定見到他被拋棄的一幕了,可卻沒停下來,嗖的一下開了過去。他恨這個強暴他的人,更恨那個沒熱心腸的車主,心裏上來一股怒火,又把自己給氣暈過去了,等再次睜眼時,就在醫院了。我對他這情況做了分析,雖然這爺們嘴裏喊著恨那遇事逃開的車主,但我覺得也虧了那車主出現才救他一命,不然罪犯還不得在做完壞事,按慣例把他掐死?這男子又嘀嘀咕咕亂說起來,我們看他精神狀態不好,就隻好找護士,給他喂了一針,讓他繼續睡過去養精神。劉千手還給警局打個電話,讓那邊派過來一個素描專家,等男子醒來後,對那豔麗女子做個素描畫。我能感覺到,劉千手對這素描畫不敢興趣,不然他肯定親自執筆了。我們也沒在病房裏多待,先一步出了醫院,一同上了車。

晚間很冷,但我們把車裏空調打開,也沒被凍到,我們沒急著走,在車裏聊上了。我和杜興發表一番看法,但都沒啥實質意義,因為我倆心裏已經亂套了,甚至明知道手上有這麼多線索,卻捋不出一個頭緒來。劉千手煙是一根接著一根的吸著,最後說了他的觀點。他跟我們強調一個概念,一切看似不合理的事未必不合理,隻是我們還沒掌握到關鍵罷了。本來一切矛頭都指向陳奎竹,但被雞奸這事一攪合後,案情出現新變化。他有種猜測,或許陳奎竹也是受害者,就跟肖璋一樣,有人借著案件要陷害他們,到底因為啥陷害,我們不得而知,不過明天針對陳奎竹的計劃就要變一變了,先押後觀察再說,不然真抓錯人了,是我們的失職,也會讓警局承受不小的壓力。這道理我懂,要是陳奎竹真是凶犯那還好說,可一旦抓錯了,就憑他現在的風頭,我們二探組腦頂上不得炸個大雷啊?而那男受害者也說了,他是被一個豔麗女郎勾搭的,雖然素描畫還沒出來,我們卻都懷疑這豔女郎就是朱梓涵,一來時間上吻合,我們晚間偷偷潛入千盛時,她竟然古裏古怪的回來了;二來她作為經理秘書,肯定是最了解陳奎竹的人,也一定知道那魔方的存在,她想把這老總弄走了或弄下台了,這或許是個不小的犯罪動機。本來我們還可以再潛入千盛一次,去朱梓涵的屋子,看能有啥發現沒有,但這機會太難找了,也很難下手了。畢竟小怪人還被我們抓走了,如果這小怪人真是朱梓涵養的,她一定有所察覺甚至有所警惕的。

劉千手又定了新計劃,安排兩組線人對千盛監視,重點監視朱梓涵和陳奎竹,把兩個人全作為我們重點監視的對象。一晃過了三天,這案子一點進展都沒有,而且在這期間也沒聽到哪裏再次發生強奸案,朱梓涵依舊正常上下班,那小怪人的失蹤就好像跟她沒啥關係一樣,陳奎竹那也沒反應,該應酬還出去應酬。這可苦了線人了,陳奎竹一天天的應酬能少麼?那幫線人就成跟班的一樣,有時候忙到半夜都歇不上,還提心吊膽的怕身份敗露被發現。至於抓回來的小怪人就更別說了,他在抓來的第二天就醒了,沒想到是個啞巴,隻會咿呀咿呀的叫喚,還開始發高燒,看守他的線人為此沒少搭藥錢,還私下請了護士在家裏給他掛水,就憑小怪人燒糊塗的狀態,也根本問不出啥話來。我一想到這案件就有些煩躁,有時候我把那三張素描畫擺在一排看著,包括最後畫的那豔麗女郎的,我真想讓這素描畫能說話,告訴我這三個人到底是誰,又有什麼聯係?而且我們都不敢回家,怕夜裏出岔子時,好及時趕往現場。這一晚我們又都擠在會議室睡覺,快到半夜了,劉千手電話響了。他怕聽不到手機響,特意把鈴聲弄得很大。我們全被這鈴聲刺激醒了,我和杜興是頭頂頭睡的,我倆都抬頭互相看了看,那意思可能有情況了。劉千手還把手機摁了免提,讓我倆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