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經》reference_book_ids\":[7135754661377608741]},{\"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110,\"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57,\"start_container_index\":110,\"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53},\"quote_content\":\"《素問》reference_book_ids\":[7135754661369236488]}]},\"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鄒氏正骨
古城繡林,一條老街穿城而過。街上開著兩家中醫診所,一家叫仁和堂,另一家是鄒氏正骨。兩爿門麵,隔街相望,麵對麵開著。仁和堂的坐堂大夫,姓趙名廷樞,本地人氏,曾師從武昌名醫許鶴齡,從醫二十餘年,醫術精湛,善治各種疑難雜症,在湘鄂一帶頗有名聲。鄒氏正骨的正骨醫生,名叫鄒濟,河北人氏,一年多前帶著妻子和剛滿三歲的兒子逃難到此,仗著自己有一手祖傳的正骨術,就在這長江邊的小城落了腳,沿街租了一爿門麵,開了一家骨科診所。
繡林人素來排外,鄒氏正骨開業之初,由於人地生疏,難以得到人們信任,上門求診的患者並不多。
有一回,仁和堂趙廷樞趙大夫的女兒,正在繡林女子中學讀書的小葉,跟同學去爬山,不慎從山坡上摔下,以至左腿骨折,痛苦不堪。趙大夫親自瞧了,斷定女兒小腿處,至少有兩寸長的一段脛骨粉碎性骨折,以自己的醫術,要清除碎骨,治愈創傷,自是不難,隻是女兒左腿傷愈後要比右腿短兩寸,一個如花少女,從此就成了一個瘸子。思慮再三,最後帶著女兒來到了對門鄒氏骨科。
鄒濟瞧了小葉的腿,說:“請放心,我以柳枝續骨,應能痊愈。”
他先以針灸法,將小葉左腿麻醉,再用甘草水洗淨患肢,切開皮肉,取
出碎骨,然後將一段剝了皮的新鮮柳條切成斷骨長短,打通呈骨腔狀,以甘草水浸泡洗盡,在柳枝兩端和斷骨切麵塗上生雞血,再將柳枝放在斷骨中間,代替被切除的骨頭,然後將有生肌長骨之功效的“石青散”撒在傷口,用線縫合好創口,四周外敷京華接骨丹軟膏。最後放上杉木夾板,再纏以布帶固定。
半月後,傷口愈合。兩月後,接骨成功,小葉左腿已能著地走路,並無異常。
趙廷樞識得這就是骨科醫術中最神奇的絕技——柳枝接骨,感謝之餘,更是大為歎服。消息傳開,眾人方知這位其貌不揚的骨科大夫還真有點絕活兒,誰要有個扭傷挫傷、脫臼骨折什麼的,便都找到鄒濟這裏來。鄒氏正骨的生意,這才漸漸好起來。
從此後,趙廷樞再不敢以名醫自居,每每接到骨傷病人,就誠懇地說自己不善骨科,請患者移步去對門鄒氏骨科找鄒大夫。鄒濟心存感激,閑暇時常邀趙廷樞去望江樓喝茶聊天,一來二去,兩人竟成莫逆之交。
一轉眼,鄒濟落戶繡林已近兩年。眼見又一個春節來臨,他卻高興不起來。為啥?因為他最近遇上了一件煩惱事兒。
且說這繡林城裏,有一個臭名昭著的紈絝子弟,名字叫作荀二郎,本是繡林米鋪老板荀長富的兒子,因為整日裏遊手好閑,為禍鄉裏,鄉人見之如遇瘟神,背地裏都叫他“荀二狼”。荀老板見他屢教不改,嫌他敗壞門風,遂登報聲明,跟他斷絕父子關係。沒了父親管教,荀二狼愈發無法無天,仗著自己練過幾天武功,會點拳腳功夫,整天惹是生非,偷雞摸狗,敲詐勒索,無所不為,繡林老街數十家店鋪,幾乎沒有一家不曾向他交過“保護費”。稍有怨言,便凶相畢露,拳腳相加。
不知是眼紅鄒濟醫館生意好,還是欺侮他是外地人,荀二狼最近盯上了這位鄒大夫,三天兩頭跑到醫館裏來訛詐錢財,稍有不從,立即掀桌子踢板凳,嚇得前來看病的患者四散驚逃。光這一個臘月,他就四次登門,攪得醫館幾乎難以正常營業。鄒濟雖然憤憤不平,卻又無可奈何。
這一天,在望江樓喝茶時,他跟趙廷樞說了這件煩惱事兒,想請他幫自己想個法子擺脫荀二狼的糾纏。趙廷樞想了一下,說:“要不咱們報警吧。”鄒濟一想,也隻有如此了,就到縣警察局報了案。
警察局很快就有了動作,兩天後,荀二狼再次來到鄒氏骨科勒索錢財時,被幾名蹲守的警察抓個正著。可是沒過幾天,這個瘟神又大搖大擺從警察局走了出來。原來警察局的一名偵緝組長跟他是拜把子兄弟,他被抓進去之後,給這位把兄弟塞了一把銀圓,就順順當當地被放了出來。
一日深夜,鄒濟正在熟睡之中,診所大門忽然被人砰砰拍響,他以為來了急診病人,急忙披衣下床,開門一看,門口站著一人,瓦刀臉,瘦高個,兩眼通紅,一臉凶相,正是荀二狼。
鄒濟心頭一沉,問:“幹什麼?”
荀二狼嘻嘻笑道:“老子跟人推牌九,輸光了家底,想找你借點銀圓趕本。”
鄒濟沉下臉來道:“鄒某的家底,早被你訛詐光了,哪裏還有錢?”
荀二狼眉頭一擰,目放凶光,忽然掏出一把牛角尖刀,抵住他的脖子道:“姓鄒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去警察局告老子的黑狀,害得老子蹲了好幾天大牢,這筆賬老子還沒跟你算。今天這筆錢,你若是不肯拿出來,老子就叫你血濺當場。”
刀鋒及頸,鄒濟反而冷靜下來,目光兩邊一掃,已是午夜,寒風凜冽,天地間飄起雪花,大街上看不到一個人影。他嗬出一團白氣,心中已拿定主意,冷聲道:“荀二狼,你別欺人太甚!”
荀二狼一聲幹笑:“老子就是要欺侮你這個外地佬,那又如何?”
“既然如此,莫怪鄒某不客氣!”
鄒濟話音未落,忽然雙掌一翻,往荀二狼手肘上輕輕一托,隻聽“哢嚓”兩聲,荀二狼的兩隻肘關節應聲脫臼,尖刀拿捏不穩,掉在地上。沒待他恍過神來,兩隻膝蓋又被鄒濟踹到,一陣劇痛傳來,膝關節也脫了位,站立不住,“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鄒濟隻是冷笑,鄒某既會接骨,自然也會卸骨。
荀二狼痛得臉孔抽搐,掙紮著想要爬起,無奈手足關節齊斷,哪裏使得出半分力氣?驚恐地盯著他道:“你、你……”
鄒濟道:“實話對你講,鄒某本是滄州人氏,祖上世代習武,隻因在家鄉打抱不平,鬧出了人命,這才攜妻帶子背井離鄉,來到這繡林城。委曲求全,
隻為混口飯吃,你又何苦逼人太甚?”
荀二狼這才知道遇上了深藏不露的高手,急忙叫道:“我荀二狼有眼不識泰山,好漢饒命……”
鄒濟眼中殺機閃動,咬牙道:“你既已知鄒某底細,焉能讓你活命?”足尖一抬,挑起地上的牛角尖刀,抄在手裏,刀光一閃,已紮進荀二狼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