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 貓臉老人的殺意(2 / 3)

“這個用推理小說中含有動物的書名作為外號的做法,比把推研協會改成什麼夏洛克偵探社有意思多了。”

雖是讚賞,但思炫說出之時卻仍舊麵無表情。

接下來,夏洛克偵探社的社員們陸續到達。

過了一會兒,社長曹紀豪也回來了。

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生,眼睛不大,但鼻梁高挺,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十分斯文。

莊小洛悄聲對慕容思炫說道:“那個戴眼鏡的就是偵探社的副社長,任波。”

“外號呢?”思炫對於外號的事十分執著,每走進來一個社員,他就會向莊小洛詢問對方的外號。

“‘獨眼猴’。”《獨眼猴》是道尾秀介的作品。

莊小洛剛說完,就聽曹紀豪朗聲問道:“人還沒到齊嗎?”

任波看了看手表:“集合時間不是八點嗎?還有十五分鍾呢。”

曹紀豪點了點頭:“對了,我印了一些偵探社招募會員的宣傳單,還買了一些活動道具,放在車裏,你和我去取一下吧。”

“你在這兒等等還沒到的社員吧,我自己去取就行了。”任波說道。

“有三大箱呢。”

“這樣呀?”任波轉頭對文霄雷和趙琨說道,“文師兄,阿琨,來,幫忙一起到車裏去拿一下東西。”

任波、文霄雷和趙琨三人剛走出活動室,思炫就在莊小洛耳邊悄聲問道:“任波有曹紀豪的車的鑰匙?”

莊小洛點了點頭,輕聲道:“他們在學校附近的房子合租,曹紀豪買了一輛車,他跟任波各持一把鑰匙,平時輪著開。”

“所以你剛剛才會問曹紀豪,為什麼任波沒跟他一起來?”

“嗯,他們住在一起,我還以為他們應該是一起開車過來的。怎麼了,偶像,有問題?”

思炫卻不再說話,抬頭仰望著天花板,怔怔出神。

過了一會兒,任波、文霄雷和趙琨拿著宣傳單和活動道具回來了。

此時已經是八點零三分了,但還有部分社員沒有到場。

“好了,不等了,我們現在開始商量偵探社的寒假主題活動吧。”曹紀豪對眾人說道。

討論開始,有人建議拍偵探題材的微電影,有人建議舉辦一場警匪遊戲比賽或狼人遊戲比賽,也有建議玩定向尋寶。

這時候,一個留著齊劉海短發的女生說道:“喂!停一停!別忘了,我們可是偵探社呀,難道你們不覺得什麼警匪遊戲、定向尋寶這些活動太無聊了嗎?”

“那你有什麼提議啊,高妮?”趙琨不服氣地問道。因為舉辦警匪遊戲活動的方案,就是他提出來的。

名叫高妮的短發女生森然一笑,故意用一種陰冷的語氣說道:“不如,我們到曲溪村去調查施婭婻被殺的案件吧!”

此言一出,活動室內的氣氛霎時間凝固了,眾人都沒有出聲。

關於這個施婭婻的事,思炫知道其中概況——莊小洛此前曾跟他說起過。

施婭婻是L大學的大一學生,同時也是夏洛克偵探社的社員。兩個月前,施婭婻在她所住的曲溪村內的一座古宅前被殺。

那座古宅——曲溪村十八號,是一座凶宅,傳聞二十年前在曲溪村內殺人無數的那個貓臉老人,生前就是住在那座古宅裏的。

恐怖的是,施婭婻的屍體喉嚨被切斷,左臉被毀容,就跟傳說中那些被貓臉老人殺死的人的死狀一樣!

案件至今沒有偵破,凶手仍然逍遙法外。

此時,是高妮打破了活動室內的沉默:“我調查過,當年貓臉老人的事件告一段落後,她的家人都搬走了,她生前所住的那座古宅,成了凶宅。前幾天我到曲溪村走訪過,那些村民告訴我,貓臉老人根本還沒死,一直就藏在那座凶宅中。

“施婭婻死後,村民們都說,她是被貓臉老人殺死的。他們這樣說也並非空穴來風。因為,在施婭婻被殺後,曾有村民看到一個半邊人臉半邊貓臉的怪物在凶宅附近出沒。不止一個村民看到呢,甚至有村民拍下了照片。”

高妮說到這裏,拿出手機,向眾人出示她搜集回來的“貓臉老人”照片。

大家馬上湊過來看照片。

那張照片拍得有些模糊,隻是隱隱約約地看到在一座古宅的窗後有一個人,左臉是一個老人,右臉確實有點兒像貓臉。

“啊?好恐怖呀!”有些女生尖叫起來。

接下來眾人也紛紛開始打退堂鼓。

“什麼貓臉老人,純屬無稽之談,有什麼好調查的?”“我倒覺得別去招惹這些東西為妙,辦個警匪遊戲活動不就挺好嗎?”“連警察也查不到的案件,我們去瞎操心幹嗎呀?”

但社長曹紀豪卻笑了笑:“我倒覺得高妮這個建議挺有意思的。好,我決定了,今年夏洛克偵探社的寒假主題活動,就是到曲溪村十八號的那座古宅,調查貓臉老人之謎和施婭婻的死亡真相。時間是明天晚上十點鍾,到時我們在曲溪村十八號大門外集合吧。”

大部分社員不敢參加。

最後決定參加這個調查活動的隻有六名社員:社長曹紀豪、副社長任波、提出這次活動的高妮、已經兩個月沒有參加偵探社活動的文霄雷、莊小洛的追求者趙琨,以及莊小洛。

當然,思炫也打算明晚隨莊小洛一同前往曲溪村,一探究竟。

回家路上,思炫向莊小洛問道:“趙琨跟曹紀豪是什麼關係?”

“什麼?”莊小洛不懂思炫的意思。

“在開會的過程中,趙琨一直在盯著曹紀豪,似乎在觀察他的表情。”

“是嗎?他倆好像不太熟吧?”

“哦。”思炫大大地打了個哈欠,不再說話,若有所思。

翌日晚上,慕容思炫和莊小洛騎摩托車前往曲溪村。和昨晚一樣,思炫駕駛,莊小洛坐在後麵。

來到曲溪村的村口時,還差十分鍾就到十點整了。

“馬上就到了,今晚到底能不能見到貓臉老人呢?”莊小洛似乎有些期待,但隨即又稍微不屑地說,“不過嘛,村民所拍到的那個‘貓臉老人’,肯定是人假扮的。隻是,那個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阻止別人接近凶宅,調查施婭婻之死。”思炫推測道。

“這麼說,那個假扮貓臉老人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殺死施婭婻的凶手?”

“是的,有這種可能性存在。”

兩人正聊著,莊小洛的手機忽然傳來視頻聊天邀請的響聲。

莊小洛把手機拿出來一看,由不得“咦”了一聲。

“誰?”思炫問道。

“高妮。”

“你們熟?”

“點頭之交。”

“接受。”

“嗯。”

莊小洛接受了視頻聊天邀請,霎時間,出現在手機屏幕中的是高妮的右臉。

鏡頭逐漸拉遠,隻見高妮似乎是坐在一個衣櫃裏,側身對著屏幕,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

莊小洛連忙把手機拿到思炫麵前:“偶像,你看,她死了?”

思炫一邊開車一邊向手機屏幕瞥了一眼,冷冷地說:“像是。截圖。”

莊小洛把當前畫麵截圖保存後,隻見畫麵越拉越遠,最後有一個人出現在鏡頭中——那竟是一個半張臉是老人、另外半張臉是貓臉的“怪物”!

“咦?”莊小洛立即再次截圖保存。

“凶手。”思炫淡淡地說。

隨著鏡頭拉遠,思炫和莊小洛都看清楚了,原來此刻這個恐怖詭異的“貓臉老人”正穿著一件黑袍,站在衣櫃前,拿著夾著高妮手機的自拍杆,在跟莊小洛的手機視頻聊天。

“你殺了高妮?”莊小洛問。

但“貓臉老人”並沒有回答,而是把手伸向手機,結束了當前的視頻聊天。

“貓臉老人”的自白(二)

我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八點三十三分。偵探社的社員們在十點左右會來到這裏,我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此時我在曲溪村十八號——就是那座“貓臉老人”生前所住的古宅裏。

我用戴著手套的手,把藏在衣櫃裏的兩張麵具和一件黑袍拿了出來——一張老人麵具,以及一張被我剪掉了一半的貓臉麵具。

先戴上老人麵具,再戴上那半張貓臉麵具,就能裝扮成貓臉老人了。最後穿上黑袍,還能隱藏身材。

每隔一兩周,我就會到這裏來假扮一下貓臉老人,特意讓村民們看到。

不久前村民所拍到的在這座古宅窗後的“貓臉老人”,自然也是我。隻是沒想到那張照片竟然被高妮找到了。

而今晚,我之所以提前來到這裏,是要把黑袍和麵具燒掉,以免被偵探社的社員們找到。這些東西上殘留著我的毛發,一旦它們落入警察手中,我的身份就會被揭穿。

本來我已逐漸淡忘兩個月前發生的事,但在拿起那兩張麵具的一刹那,我心中一震,不禁又想起,我,就是“貓臉老人”——殺死施婭婻的凶手。

施婭婻是我女朋友。

那天是平安夜,晚上我們外出約會,約會結束後我把她送回曲溪村。到村口時,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了,於是我說把她送到家門前再走。

進村以後,施婭婻跟我講起了流傳在這裏的“貓臉老人”傳說。

其實在此之前,我也聽說過這個傳說。但此時施婭婻繪聲繪色地描述,說了不少我沒有聽過的細節——甚至具體到她生前住址,哪怕我從來不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但也由不得聽得脊背發涼。

曲溪村地處偏僻,村內本來就隻有一百多名村民,此時他們大概都休息了,村內萬籟俱寂。當施婭婻講到遇上貓臉老人的人的死狀時,我不禁打了個冷戰,似乎覺得那貓臉老人就在附近監視著我們。

不一會兒我們來到了一棵大樹旁,施婭婻指了指前方的一座平房:“我就住在那裏。”

“你家有人嗎?”如果沒人,今晚我想在她家留下。

“有啊,我外婆在。”

“是嗎?”我有些失望。

“好啦,我要回去了。”

“等一等。”

我把施婭婻摟在懷裏,我們在樹下相擁而吻。就在此時,施婭婻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把手機拿出來,瞥了一眼,掛掉了電話。

“誰呀?”我有些懷疑地問。我是個疑心極重的人。

“推銷電話。”施婭婻有些言不由衷。

話音剛落,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我一把把她的手機搶了過來,竟見來電號碼的備注是“備胎2”!

施婭婻一把搶回了手機:“你幹嗎呀?”她的語氣在生氣中夾雜著害怕。

我怒道:“備胎是誰?”

施婭婻定了定神,辯解道:“我的一個追求者,你那麼緊張幹嗎?”

我重重地“哼”了一聲:“你跟我戀愛,還留著備胎?”

“那是我認識你之前備注的,後來忘了改而已。”

此時我已不再相信她的任何話,隻覺得越想越生氣。後來我上前一步,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狠狠地按在樹幹上。

“我……咳咳……真沒有……”施婭婻喘著氣說。

“還不承認?去死吧!”

我加大了力度,緊緊地掐住她的喉嚨。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麵容逐漸扭曲。看著她這痛苦的樣子,我不禁有些心軟了。

我本想放開她,但一想到她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又怒不可遏,雙手似乎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操控著,無法鬆開。

那一瞬間,我甚至想到了我的父母。

那時我大概四五歲,有一天我爸帶我到遊樂場玩兒,但路上我的腳卻不小心扭傷了,我爸隻好把我抱回家。然而走進家門,卻看到我媽跟一個陌生男人摟抱在一起。

後來我爸用菜刀砍死了我媽,被判死刑,我被送給親戚收養。

現在,我爸的悲劇要在我身上重現?

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突然大腿一陣劇痛,讓我不由得失聲叫了出來。我低頭一看,我的腿上竟插著一把折疊刀。

這把折疊刀是我送給施婭婻防身的,她平時就放在手袋裏。此時她被我掐住了脖子,竟趁我回想往事的時候,用這把折疊刀來對付我。

“混蛋!”

我怒罵一聲,把折疊刀從大腿拔了出來,接著在施婭婻的身體上連捅數刀,最後把刀子插進了她的腹部。

施婭婻傷重倒地,奄奄一息。

她的手機掉落在地,屏幕似乎亮著。我拿起手機一看,竟然仍在跟“備胎2”通話中——那應該是剛才她把手機搶回去的時候無意中接通了電話。

我連忙掛掉電話,接著關機,還把手機卡也拿了出來,掰斷。

就在此時,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嗤”的一聲,我轉頭一看,竟見施婭婻把插在自己腹部的折疊刀拔了出來……

當我回憶到這裏的時候,忽然聽到房外傳來了一陣手機鈴聲。

有人闖進古宅來了?是誰?

我跑出房間,隻見外麵有一個短發女生,是偵探社的社員之一——高妮。

此刻她驚慌失措,臉上的表情因為恐懼而凝固了。她看到我手上的老人麵具和半張貓臉麵具,駭然道:“這……這麵具……”

我冷冷地說:“不是說好集合時間是十點嗎?你那麼早過來幹嗎?”

高妮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定了定神,鼓起勇氣問道:“假扮貓臉老人的人就是你?是你殺死了施婭婻?”

她的聲音在顫抖。

我快速地吸了口氣:“你知道得太多了……”

沒等高妮反應過來,我已箭步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按在牆上。就像兩個月前我掐住施婭婻的脖子時那樣。

高妮並沒有折疊刀。

於是,漸漸地,她便不再掙紮了。我放開手,高妮掉落在地。看著雙目圓睜、一動也不動的她,我長長地歎了口氣。

我殺了高妮。我又殺了一個人。

但不必擔心,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因為此時我剛好戴著手套,高妮的脖子上不會留下我的指紋。

我翻看了一下高妮的背包,看看會不會有對我不利的東西。

結果,我在背包裏找到了一根自拍杆。

“高妮在哪裏呢?”莊小洛喃喃自語。

“她坐在一個衣櫃裏,”慕容思炫打著哈欠說道,“那是一個老式衣櫃,現在很少人使用了。”

莊小洛明白思炫的意思:“貓臉老人生前所住的古宅?”畢竟那座古宅中的家具都是二十年前的了。

“很有可能。高妮提前到達那座古宅,自己先進去一探究竟,結果卻碰到了‘貓臉老人’,慘遭殺害。”

“這麼說,‘貓臉老人’現在還在古宅裏?”

“是。”

“那我們快過去!”

“我現在的速度,已經是這輛摩托車的最高速度。”

“唔,好吧。”

莊小洛話音剛落,看到前方有一個人正在騎著自行車,原來是趙琨。

趙琨也聽到摩托車引擎的發動聲,回頭看了一眼:“小洛?”

“我們先走了。”沒等趙琨回答莊小洛的話,思炫已開著摩托車從他身邊擦過。

“偶像,他有不在場證明,對吧?”莊小洛從摩托車的後鏡中向趙琨看了一眼。

“是的,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是剛才跟我們視頻聊天的‘貓臉老人’。”

數分鍾後,思炫和莊小洛終於來到曲溪村十八號前方。此時古宅的大門大大地敞開。在大門旁邊,停著一輛電動車。

兩人走進古宅,隻見在廳堂中間有一個鐵桶,此時鐵桶中有什麼正在燃燒。

思炫快步上前,把鐵桶中的燃燒物倒了出來,用腳把火踩滅了。莊小洛走過來一看,隻見被燃燒的物品似乎是一塊黑布,此外還有一些塑膠。

“這是啥呀?”

“應該是‘貓臉老人’的麵具和黑袍。”

“啊?這麼說,線索都被燒掉了。”莊小洛吸了口氣,“現在‘貓臉老人’還在古宅裏嗎?”

“應該逃跑了。”

“那高妮的屍體應該在古宅中某個房間的衣櫃裏?”

“是。進去看看。”

兩人正要走進內堂,卻聽身後一人說道:“莊小洛,你們要進去?不等其他人嗎?”

莊小洛回頭一看,說話的人是夏洛克偵探社的副社長任波,跟他一起進來的還有趙琨。

“任波?你啥時來的?我們在路上沒見到你呀。”莊小洛的語氣有些懷疑。

“我應該比你們早到吧,剛才到那邊的大樹後小便去了。”

莊小洛“嗯”了一聲,向思炫看了一眼,以眼神詢問他的不在場證明是否成立。

思炫明白莊小洛的意思,搖了搖頭。

莊小洛會意,又向任波問道:“曹紀豪呢?沒跟你一起過來嗎?”

“他說跟朋友吃飯,吃完飯自己過來。”

“那你是怎樣過來的?”

“騎電動車呀。”

“門外的電動車是你的?”

“是。”

莊小洛問完自己想知道的問題後,便不再理會任波和趙琨,拉著思炫的手,轉身走向古宅的內堂。

“你們要現在進去嗎?先等等其他人吧。”任波說道。

莊小洛頭也不回地說:“高妮或許死了。”

“什麼?”趙琨大叫一聲,“怎麼回事?”

“走吧,邊走邊說。”

莊小洛話語甫畢,一個男生走進古宅的大堂,問道:“小洛,你剛才說什麼?”

大家回頭一看,原來是曹紀豪。

於是莊小洛把剛才“貓臉老人”用高妮的手機向自己發起微信視頻聊天的事,簡短地告訴了眾人,最後說道:“也就是說,高妮的屍體,此刻很有可能就在這座古宅某個房間的衣櫃裏。”

接下來,慕容思炫、莊小洛、曹紀豪、任波和趙琨五個人開始搜查古宅。古宅麵積極大,房間和內堂眾多,且大部分由長短不一的走廊或小弄連接,這些走廊和小弄縱橫交錯,很容易迷路。

五人大概搜查了半個小時,才終於在一個房間的衣櫃裏找到了高妮的屍體。

但跟剛才莊小洛在視頻聊天中所看到的不同,此時高妮麵對著衣櫃大門的方向。

她的左臉被毀容了,上麵被劃出一個個整齊的方格!

“又是毀容!”趙琨驚叫,“真的是貓臉老人!”

“凶手為什麼要模仿貓臉老人的殺人手法呢?”曹紀豪喃喃地說道。

當大家仍然在緊緊地盯著高妮的屍體的時候,思炫已把目光移向別處。很快地,他發現在衣櫃的角落有一根自拍杆,自拍杆上固定著一部手機。此時手機的正麵對著高妮。

莊小洛也發現了自拍杆和手機:“這好像便是高妮的手機。”

“應該是。”思炫淡淡地答道。

莊小洛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微信,找到了跟高妮的手機的聊天記錄:“‘貓臉老人’用高妮的手機向我發起視頻聊天時是九點五十一分,聊天時長三十六秒。也就是說,在九點五十一分時,‘貓臉老人’還在這個房間裏。”

她一邊說一邊打開剛才的視頻聊天截圖,向大家展示。

大家圍過來一看,截圖中的高妮右臉對著鏡頭。

“為啥這麼在意視頻聊天的時間呢?”趙琨不解地問。

莊小洛向趙琨瞥了一眼,接著又看了看曹紀豪和任波,冷笑一聲:“因為我懷疑殺死高妮的凶手,就在你們三個人之中。”

“什麼?”趙琨失聲大叫。

曹紀豪和任波也臉色微變。

“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任波問道。

“直覺。”莊小洛咬了咬自己的發梢,“反正,現在先來看看你們的不在場證明是否成立吧。”

她快速地吸了口氣,接著說:“從時間上來說,趙琨不可能是凶手,因為在結束了視頻聊天的十多秒後,我和我男友便看到他在前方騎自行車。”

趙琨鬆了口氣:“我當然不可能嘛,哈哈。”

“至於曹紀豪和任波,都不能排除嫌疑。你們兩個都有可能是在視頻聊天結束後,立即跑到古宅大堂,燒掉麵具和黑袍,然後再跑到古宅外,最後看準時機出現在我們麵前。”

任波搖了搖頭:“不對,時間上來說,我和曹紀豪都不可能是凶手。”

“為什麼?”莊小洛盯著任波的臉。

“難道不是嗎?你自己看看你的手機截圖,高妮的右臉是完好無缺的,對吧?你再看看衣櫃裏的自拍杆和手機,手機的正麵對著高妮,也就是說,‘貓臉老人’是用手機的前置攝像頭跟你視頻聊天的。大家都知道,前置攝像頭拍到的是鏡像。所以截圖中高妮那完好無缺的臉,實際上是左臉。

“然而現在你們也看到了吧?高妮的左臉被刀子劃成了這樣。也就是說,凶手把高妮屍體的左臉毀容的時間,是在九點五十一分之後。而要把臉劃成這樣,怎麼說也需要二十分鍾吧?換句話說,在十點十分時,凶手還在這個房間裏。

“然而,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和曹紀豪在十點十分前,都已經出現在大家麵前了。所以,我們都沒有時間去做這件事,我們都具有不在場證明。”

曹紀豪點了點頭:“任波的分析蠻有道理的。我們開始搜查古宅的時間,就是十點十分左右,當時凶手應該還在這個房間裏。現在,凶手或許已經離開了古宅,也或許還在古宅內,甚至就在附近,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不會吧?”趙琨打了個冷戰,四處張望。

然而,此時,卻見思炫伸了個懶腰,慢條斯理地走到“某個人”麵前,用毫無抑揚頓挫的聲音說道:“殺死高妮的凶手,就是你。你是我目前所見過的最白癡的凶手,沒有之一。”

“你……你說什麼呀?”被慕容思炫指證的人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思炫拉著莊小洛走到衣櫃前,讓她把右臉對著自拍杆上的手機,接著把手機取了下來,翻轉,然後再次固定,讓手機的後置攝像頭對著莊小洛,接下來向莊小洛的手機發起視頻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