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骨刀忽然發出淡紅色的光,那青頭皮手掌上的傷口竟然在這紅光下神奇地愈合了。

洪爾在一身疤和絡腮胡身上照做,口中說著同樣的話,隻見一身疤臉上的傷口也恢複了,絡腮胡身上傷口多,倒是耗了點時間。

洪爾從牢房出來,發現閻森並沒有在外麵守著,門口站著一個閻森手下,洪爾見過。

見洪爾出來,那手下便對洪爾說道:“洪老板,探長急著去審一個犯人,他命我在此候著,等您出來立馬帶您過去。”

洪爾不解,問道:“審犯人?突然來的案子?”

手下點頭說:“是,剛剛抓到的一個毛賊,招供時說有要事相告,探長就過去了。”

洪爾心想,一個毛賊能有什麼要事相告?

洪爾跟著手下來到閻森審犯人的地方。

一間昏暗的牢房,硬件條件比剛剛那三個混蛋待的可是差太遠了。

閻森對麵跪著一個幹瘦的男人,想必就是剛剛手下口中的毛賊。隻見那人低著頭,哆哆嗦嗦地正說著話。

“……正巧看到,方老爺背著那人上山,我這雙眼睛也算是練出來的,在夜裏也能看清,但我又不敢出聲,害怕自己是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閻森見洪爾過來,讓毛賊打住,毛賊看向洪爾,不知來者是誰。

洪爾剛剛從毛賊所說的那幾句話中大概能感覺出一些,但他並不確定,便問閻森:“他那天在山上?”

閻森點頭,說道:“他說他那天在山上藏偷到的贓物,正巧看見方萬金背著一個女人上山。”

一個女人,和剛剛那青頭皮說的竟一樣,洪爾頓時來了興趣。

洪爾對毛賊說:“你重說一遍。”

毛賊看看閻森,閻森嚴肅說道:“重說一遍。”

毛賊開口道:“方家老爺死的那天我正好在後山,當晚我在城東劉員外的家裏勾來了一件白玉寶鼎,那鼎的做工真是太精致了,玉料的成色也是好的……”

“說重點。”洪爾看著毛賊,笑言道。

毛賊繼續說:“偷了東西後我又不敢拿回家,正好我在後山挖了個藏寶貝的坑,那坑裏藏著我最近勾到的好東西,我就順道去了後山,想著把這玉鼎也埋那。我在後山忙活了半天,剛剛下山,正巧看到有人上山,我趕忙躲到樹後麵,心想這個點還有人往山上跑,別再鬧鬼,嚇得我不輕。”

“我這雙眼睛看的仔細,萬金典當的方老爺那自然是知道的,一眼就認出了他,見他背著一個女人,往山上的荒屋處走。我當時也沒想太多,以為是方老爺喜好這一口,帶個女的在荒山野嶺玩兒點刺激的,但沒成想,第二天就聽說了方老爺的死訊。”

“你看清楚方萬金背著的那女人的長相了嗎?”

毛賊搖頭說道:“我這眼睛雖然在夜裏比常人看的清晰很多,但也不至於看東西像大白天一樣,我隻是看那人的身形很瘦弱,應該就是女人,男人咋可能那麼瘦小。”

毛賊說完,閻森問洪爾:“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殺方萬金的凶手一定就是他背著的那個女人。”

洪爾回道:“我剛剛問完方萬金的三個手下,確實,方萬金死那天還真的從柳綠樓帶走了一個女人。”

閻森一聽,立馬怒道:“老鴇那個老妖精果然騙了我們。”

洪爾對閻森說道:“老鴇的謊我自然是知道的,但就是不具體知道她都瞞了什麼,走,我們再去一躺柳綠樓,這次要問個清楚。”

閻森問洪爾道:“那老鴇還是油嘴滑舌,不說真話怎麼辦?”

洪爾回道:“那就用我的辦法。”

洪爾和閻森起身要走,閻森讓手下把毛賊帶下去,毛賊急問道:“探長,我這算不算戴罪立功啊,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閻森還沒發話,洪爾便開口道:“你這門手藝是師從何門?”

毛賊回道:“無門無派,就是手腳太閑,自學而來。”

洪爾笑道:“那你倒也算個人才。盜門這一行,沒門沒派也是混不下去的,等你出獄後,去三福縣,找點金幫當家,就說是洪爾介紹你來的,他自然會收了你。”

毛賊一聽“點金幫”,頓時有些激動,說道:“我這身份擠破腦子也進不了點金幫啊,小的謝過洪大人。”

毛賊說完就要給洪爾磕頭,洪爾擺擺手道:“我不是什麼大人,跪謝就免了吧。”

洪爾和閻森往外走,閻森對洪爾行為頗有不滿,但並沒說。

洪爾已看出閻森想法,主動開口道:“你是不是怪我為何不勸他戒掉偷盜,反倒還幫他引薦更大的地方?”

閻森回道:“我確實不解。”

洪爾笑道:“你真以為人是可以因勸告而真心向善的嗎?絕不可能,我讓他進點金幫不是害他,反而是救他,他很可能在點金幫結束他的偷盜生涯。”

閻森還是不解,洪爾也不再做多解釋,二人上馬,直奔柳綠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