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裏巴巴的莊園(1 / 3)

《哈姆雷特》reference_book_ids\":[7111990303451515912,6885615257843141645,7261897841927261218,7070317133669862414]}],\"247\":[{\"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247,\"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78,\"start_container_index\":247,\"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67},\"quote_content\":\"《阿裏巴巴和四十大盜》reference_book_ids\":[7254863607492512823]}]},\"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我們就像是一貧如洗的阿裏巴巴,饑腸轆轆的為生存疲於奔命,唯一不同的是他牽著小毛驢,而我帶著你。

——紅線

(一)

“所謂的曆練,就是把我們在昏睡狀態扔在荒涼的沙漠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嗎?這簡直就是變相的謀殺!”

四下望去,眼之所及都是無比荒涼的沙漠,風刮過留下悲涼的回聲。

“要知道,我本以為他會讓我們去森林中和熊搏鬥或是去瀑布底下衝水。”女孩非常平靜的說。

“我不和你這個動畫片中毒症患者探討這個問題!”愈加憤怒中的包子臉男孩。

忘言覺得自己悲劇的開始是從清晨的一睜眼,沒有人能從昨夜還在繁華都市,今早醒來卻在沙漠中央這種巨大的落差中一下子調試出來。可是這樣的事情偏偏發生了,麵對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沙漠,忘言悲哀的覺得,他的人生偏離了正軌。

“十一歲就這麼焦慮,看來心理老齡化也是一個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紅線搖搖頭,慢悠悠的打量起四周,“這裏生長著草和低矮樹木,說明這是半幹地區的沙漠。J不是說,我們的目的地是洛杉磯麼?有鑒於我們昨天還在拉斯維加斯,那麼這裏應該是莫哈維沙漠。如果這是沙漠中的某一點的話,向南應該是四十號聯邦州際公路,而向北應該是十五號聯邦州際公路。想要到洛杉磯,我們應該選擇向南。”

“莫哈維沙漠麵積大約是六千五百平方公裏,如果我們是在沙漠的中心——不,不會這麼悲慘的!”忘言搖搖頭,急切的把自己腦中最為悲慘的想法驅逐出去,“瞧瞧這裏啊,是多麼的荒蕪和匪夷所思!”他指了指沙漠中零零散散生長的植物,這種植物的外形相當奇特,遠看活似一團扭曲的枝幹,近看卻像帶刺木樁。

“這是約書亞樹,屬於百合科的一種絲蘭植物,傳說當年摩西去世後,先知約書亞帶領以色列人進入了迦南地,展開雙臂仰望蒼天向上帝禱告,而這種樹的形狀就好像約書亞禱告的姿勢。”

“傳說不重要,關鍵在於,它沒有什麼葉子,我們無法用它來辨別方向。正午的太陽就在我們頭頂上,而那裏沒有南方,隻有天堂……我們的手頭隻有兩瓶水和你的假發,連塊指南針都沒有!”

“你的手腕上不是還綁了一塊表麼?”紅線朝他的手腕努了努嘴。

“我忘了!”忘言的包子臉上堆積著不滿,“把手表的時針(短針)對準太陽,時針和手表上12點形成一個夾角,夾角的角平分線所指的方向就是正南方向。事先聲明,不知道我手表的時間是否準確!”

“有些誤差也不要緊……”紅線無所謂的擺手,向南方走去,“反正地球是圓的,隻要走終究會走出去!”

“……”

低矮的荒漠灌木和雜草還有約書亞樹散布在大地上,就在忘言嘀嘀咕咕的抱怨沒有一棵更為高大的植物可以讓他們遮陽歇腳的同時,他發現前方的紅線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啊——”他筋疲力盡的爬上了紅線所在的沙丘,但是隨即也目瞪口呆。

花海,色彩單調的可怕的沙漠中某一處沙丘下竟然怒放著一片鮮豔的色彩,那是一片花海!

“這是上帝的花園啊!”紅線輕輕歎息。

“什麼?”

“在南非西北部的納馬庫蘭,全年高溫幹燥,一年的降雨量隻有一百到二百毫米,可是在那裏,卻擁有如奇跡一樣突然誕生的美麗花園。”紅線輕柔低語,好似害怕高聲說話會讓眼前的奇景消失,“隨著雨水的到來,被滋潤的大地上會突然誕生出美麗的花朵。而因為雨季的不定性,那樣的奇景,並不是人人都能見到,也不是定時可以見到,有時甚至要等上十五年才能出現一次,而每次的奇跡甚至不超過十天。那些花擁有最短的生命,卻努力開出最美麗的色彩,然後期待下一個雨季的到來。”

“你曾經見過?”

“是的,在你這麼大的時候,父親帶我去了非洲,曾經見過一次。”紅線露出神往的表情。

“既然是在非洲才有的花園,怎麼會出現在加州的沙漠?”

“大概是種子……”紅線摸了摸下巴,“應該是多年之前種下的,否則不會連成這麼一大片,而且也多虧了這四周高聳的沙丘,它沒有被別人發現。多麼神奇,相隔萬裏,我們竟然在加州的沙漠見到了這生命的奇跡,這是屬於我們的秘密花園!”

“是啊,而且這裏連十字架都有,說它是上帝的花園也名副其實。”忘言有些無奈的附和——女人嘛,不管多大,都是喜歡花的,他指著花園旁邊的一棵約書亞樹,那棵樹竟然十分奇妙的長成了十字架的形狀。

“我還聽說能看見上帝花園的人都受到了祝福,會好運連連。”

“希望如此,我們現在的確需要好運,比如說:一條公路。”

“的確如此,我們都需要。”

(二)

十五號聯邦州際公路。

“我說,沙漠我們就走了幾個小時……好容易到了公路……又沿著公路走了這麼長的時間……又等了這麼長時間……怎麼沒有一輛車?”忘言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站在路邊氣喘籲籲的說。

“你要相信……麵包會有的,便車也會有的。”同樣的氣喘籲籲。

四周一絲風也沒有,空氣悶熱的讓人發瘋,在沙漠炙熱的陽光下連空氣都為之顫抖,透過這樣的空氣,柏油的路麵似乎也變得有些扭曲。

“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大熱天的要帶這頂假發?”看著紅線在陽光下揮汗如雨,那頭黑色的假發如同水草一般粘連在臉上,即阻擋視線又沉重。

“你認為一個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少女和一個假小子到底誰更容易騙取別人的同情?不管是搭便車或是請求住宿,嗯?”紅線捧著下顎做了個可愛的姿勢,紅線身形不大,雖然十五歲也沒有像西方的女孩那樣發育的很開,看起來就是十二三歲的模樣。

“你是對的。”忘言點頭,“不過說實話,你現在的扮相更像是貞子——努力想做出可愛像的貞子,其實更可怕!”

就在在拳頭落在忘言頭上的同時,遠處飄起了汽車行過產生的塵土。

“孩子們,需要幫助嗎?”

從漂亮的紅色法拉利的車窗裏探出的頭屬於一個年輕人,相貌英俊,有一頭暗棕色的半長發,一雙溫柔的褐色眼睛,看起來非常迷人。

“喔,你喜歡的型!”忘言捅了捅紅線。

“是啊,真漂亮,顏色就像塗滿了番茄醬的吐司。”

“……”

“出了什麼事,孩子們?呃,我的意思是說為什麼這個時間段你們兩個孩子會出現在這裏?”吐司的主人問道。

“爸爸去世了,我們想要去投靠在洛杉磯的叔叔,所以就雇了一輛車,可是……可是那司機竟然卷跑了我們所有的東西,把我們扔到了這裏……”紅線淚眼朦朧,忘言把臉別到一邊,因為他不想別人看到他麵部的抽搐。

“真可憐,報警了嗎?記住他的車號了嗎?先上車吧!我送你們到洛杉磯,這樣見鬼的天氣,呆在外麵你們會中暑。”他拉開車門讓兩個人上車,“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傑林特,生物係的學生,來到這裏的原因是我這學期的研究報告——沙漠地區的植物生長規律。”他拍拍副駕座上放著的數碼相機和一些采集來的植物標本,“能幫助你們我很高興!”

“研究沙漠植物?那你知道沙漠那邊有……唉~~”

“這車是你的嗎?”紅線擰了忘言一把,對他做了個“那是我們的花園”的嘴形,然後摸著皮質座椅讚歎的打量著車內,“我認為它的裝飾傾向於一位女士。”

“是的,這是媽媽的車,我的車壞掉了。小姐,你的感覺很敏銳。”

並不是她敏銳,因為她是懷疑你是個偷車賊!忘言一撇嘴。

“早上聽說,今天會有暴風雨或是雷暴天氣。不管怎麼說,沙漠地區的暴風雨……真是反常!從前這裏的年雨量隻有2到5吋,這幾天該不會是想要把一年的量一次都下完吧!不知道這對全球的沙漠化問題有沒有好處。”傑林特嘟囔說,然後指指天邊,“孩子們,暴風雨要來了。”

遠方飄來的陰雲漸漸籠罩了四野,風刮過原野發出呼呼的響聲,裹著熱浪一波一波襲來,野地裏傳來不知名動物的嗚咽聲,讓人感到莫名的焦躁。

“我們現在距離洛杉磯還有一半的路程。孩子們,看來今天不能送你們到洛杉磯了,隻能請你們先去我家了!”

壓迫、黑暗的前奏不過堅持了二十來分鍾,瓢潑大雨不給人喘息的機會,凶猛的落下來,劈裏啪啦的聲響帶著一份狂野的暴烈。此時,跑車停在了一座莊園的門外。

漫長的灰色圍牆在雨的掩蓋下看不到邊,從那氣勢逼人的大門的間隙裏影影綽綽可以看到內裏有樹木掩映而很遠的地方有白色的建築物。

“孩子們,歡迎你們來到我的家——阿裏巴巴莊園。”

“啊?什麼?什麼名字?”忘言撲閃著大眼睛又問了一遍,就在這時大門打開了,傑林特把車子開了進去。

“少爺,你怎麼才回來,我以為……”一個管家打扮的老黑人在車邊撐起了雨傘,可是看到車裏的兩個孩子明顯愣了一下。

傑林特帶著紅線兩個人下了車,進了門房。雖然隻是尋常的一個門房,但是卻有普通人家的房間大,大大的監視器屏幕顯示著圍牆的各個角落。

“湯姆叔叔,警衛都到哪裏去了?怎麼你在這裏看門?”

“他們被叫到了主宅,家裏出了一點事情。少爺,這兩個孩子是……”

“我在沙漠路邊撿到的小可憐……你說家裏出事了?”

“是的,少爺,下午的時候,老爺的書房裏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木箱,裏麵有一具骸骨,好像……”老人抬眼皮看看傑林特,欲言又止,“聽說好像是您父親的……老爺很驚恐,又不知它是怎麼來的,才把人都……啊,少爺!”

傑林特推開門往外跑去。

“天啊!少爺!請冷靜一點!已經是晚上了,我們要開車回主宅!”老湯姆急忙摸了摸腰間,回頭認真的叮囑,“孩子們,留在這裏,千萬不要出去!”然後就推開門去追情緒有些失控的傑林特。

“他帶著槍,真是難以理解,在自己的家為什麼要帶槍?為什麼到了晚上不能隨便出去,這阿裏巴巴莊園到底是什麼地方?看你的神情好像知道些什麼。”

“阿裏巴巴,在業界是一夜暴富的蘇曼·喬可伯的綽號——無論是在盜賊界還是在珠寶界他都是傳奇人物!阿裏巴巴不是無意間發現了強盜們藏財寶的山洞嗎?而蘇曼是在無意中在非洲發現了鑽石的礦脈,第一批開采出的有四十塊上品,被他命名為四十大盜,其中最大的那顆叫做阿卜杜拉(四十大盜中強盜頭子的名字),足有45.52克拉。”

“哦,和噩運之鑽‘希望’一樣重!”

“是的,傳說這顆叫做阿卜杜拉的鑽石具有魔力,是名副其實的‘血鑽’,能帶給人厄運——發現它時引起了開采者的貪欲最後導致成了殺戮,中間轉手幾個人,但是持有者都不得善終。最後蘇曼奪回它的時候,已經沾上了許多人的鮮血——當然,其中不乏無辜者。”

“那麼蘇曼沒有遭受噩運嗎?”

“怎麼沒有,因為他擁有的財富,受到許多人的覬覦,家中無數次的失竊,還有對親人的波及,他的哥哥——就是傑林特的父親就因此被綁架,然後被撕票,據說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屍首。”紅線蹙起了眉頭,“而有關於這個莊園,在我們業界,就把它稱為阿裏巴巴莊園。關於它,有這樣的傳聞,傳說來這個宅邸偷東西的人都有去無回——在不驚動警方的情況下。就如故事中一般,想闖入阿裏巴巴宅邸的強盜都被幹掉了,而且都連屍首都找不到。”

“真的?”

“嗯,至少我就知道同行失蹤在這裏——其中不乏好手!你知道,越巨大的財富雖然誘惑很大但是也伴隨著越大的危險呐!”

“我明白了,所以這位蘇曼先生才會住在這麼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把自己的城池武裝的壁壘森嚴。你看到了麼,監視器涵蓋了圍牆庭院的每個地方!照理說,這樣的地方想進來可不容易,隻是……那骨骸是怎麼出現的,你聽到老湯姆說的了嗎?憑空出現!而且那骨骸的身份應該是傑林特的父親——你說的那個被綁架的可憐人。” 忘言臉色慢慢變得有些白,“不會是鬼魂顯靈吧!啊——”

紅線嚇了一跳,看見忘言如同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一動不動的盯著窗外。

狂亂的雨霧當中,看不清什麼東西,唯一在視網膜留下痕跡的是不遠處樹叢中一閃而過的黑影。

“那、那是什麼?”

“不知道……”紅線望著愈加深沉狂亂的雨夜,覺得身上被雨水打濕的地方傳來刺骨的寒意。

(三)

如果沒有看錯,這是阿拉伯的皇宮?

紅線和忘言從沒下車前就張大嘴呆了足有十秒鍾,童話中充滿異國風情哈裏發的宮殿,竟然就這麼出現在美國西部的荒野!不過幸好他們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因此很及時地回過神來,隨著傑林特和老湯姆進入了屋內。

瓷器,銀器,觸感非常柔軟的地毯,華麗的坐墊,香爐裏釋放出非常奇妙的香氣。但是這充斥著金光閃閃、包金鑲銀的空間裏泄露出的空氣並不愉快,源頭就是內室隱隱傳來爭論聲。傑林特沒有管仆役的問候直奔裏麵而去,老湯姆擔心的跟了過去。

“這裏欠缺的是一位哈裏發。”紅線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忘言的手突然收到了襲擊。沒有聲音——厚厚的地毯吸去了所有聲音,出乎意料沒有感受到惡意,來人似乎隻是想要搶奪他腕上的手表而已。腕上重重的一擊讓忘言十分疼痛,他幾乎一個回旋踢就要踢了出去,可是回過頭來看,卻發現一張鳥臉正盯著他——腕上的手表,在燈光下,那有些扁平的鳥臉顯得十分詭異。

那是一隻小鴕鳥。隻是眼下的問題是——這裏怎麼會有鴕鳥?

“哦,對不起,這淘氣的小家夥,竟然還沒回它的窩!”

一個中年男人跑了過來,滿臉歉意。

“卡卡喜歡亮晶晶的東西,你的表——大概是燈光反射到了表蒙的上,它餓的時候就會這麼幹!”

“哦,沒關係,隻是這裏為什麼會有鴕鳥?”忘言瞪大眼睛。

“它是老爺的寵物,當然,園子還有一些豹子鬣狗什麼的。” 男人回答。

“豹子還有鬣狗?!”

“老爺很喜歡非洲的動物,夜間散放,家裏人進出都要乘車。所以,你們千萬不要夜間到處亂跑。”男人笑吟吟的叮囑。

忘言突然明白看到的一閃而過的黑影可能是什麼了,也明白了老湯姆帶槍的原因。

“豹子就不用說了,鬣狗會把骨頭都嚼碎吞下,我想我們許多的前輩,最後的葬身之處大概就在……”

忘言無聲的打了個冷戰。

“這位阿裏巴巴,真是個可怕的家夥!”

“可不是!”紅線朝屋中懸掛的一幅油畫努了努嘴,上麵畫的是一個消瘦精幹的男人,一頭紅發,表情呆滯……好吧,這是油畫,你不能期待他的表情生動不是?

“他就是蘇曼!他一直拒絕媒體也拒絕留下影像,但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還是有人拍下了他,父親曾給我看過他的照片。”

“姐姐,你說父親把我們扔到這裏……真的是無意的嗎?”忘言若有所思。

“如今看來,難說!”紅線想著那個萬事精明的男人的臉歎了口氣。

“我要報警!”傑林特這時從裏屋“砰”的一聲撞門出來,雙手抱著一隻木箱,腳下卻被客廳中地毯絆了一下,結果手中的木箱一下摔了出去,一時間,骨頭散了滿地。

“啊——”淒厲的女聲響了起來。一個剛剛從內室追出來的褐發夫人恰恰和和滾動到腳步的骷髏頭對上了眼,結果嚇得失聲大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的上帝啊!”老湯姆和仆人急忙撿骨頭的撿骨頭,去扶夫人的去扶夫人,一時間房間裏亂成一團。

“這是什麼樣子啊!”更暴躁的聲音從眾人身後響起。

內室的門再一次打開了,從裏麵大步走出一個體態臃腫的男人,手中晃動著一瓶威士忌,身後還跟著一個瘦高麵目陰沉的男人。

“真是亂七八糟、亂七八糟!這都是什麼樣子!”

“我說,老朋友,你的情緒太激動了!“

“我能不激動麼?出了這樣的事情,對我來說,這東西現在更能讓我清醒一些!”

“先生,酒不利於您的健康,更何況,您的心髒不好,先吃一點藥吧!”老湯姆跟在絮絮叨叨的說。

“我說老朋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也要先顧自己的身體,你不希望這東西早日成真是不是?”在他身後的一個高瘦的男人拍了拍手中的文件夾,然後接過了酒瓶。

蘇曼難得的沒有反駁,聳了聳肩,從老湯姆的手中把藥接過去後就水吃了下去。

“他是蘇曼?”忘言望望油畫中瘦削的麵孔和眼前的人有些不確定

紅線也望望油畫,仔細打量了眼前人後輕輕咳了一聲:“我想應該是,他有些……發福,你知道我見過他的照片也是幾年前的了。他這個歲數的男人難免——那是歲月的痕跡。”

忘言恍然點頭,並用真誠的眼光向蘇曼腰間沉甸甸的歲月痕跡表示了一下尊敬。

這時候,蘇曼把目光放到了紅線兩人身上,“這兩個孩子是什麼人?”

而他身邊驚魂未定的婦人這才注意到兩個孩子,神情立刻緊張了起來。

“一對小可憐兒,被扔在路上又遇上了暴風雨,所以我就把他們帶回來了。”

“親愛的,你爸爸他不喜歡外人……家裏又出了事情!”婦人皺起了眉頭慢慢地說。

“首先,媽媽,他並不是我的爸爸,他是我的叔叔!其次,無論如何,我不能也不會讓兩個孩子在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時間留在荒漠裏!”傑林特冷冷地對他的母親說道。

“可不是,這樣顯得我們家多麼不近人情,不過是兩個可憐的孩子而已!”一個年輕高挑的女子從房間裏走出來,她有水藍色的眼眸和栗子色的卷發,風姿綽約,她充滿誘惑的向傑林特一笑,朝兩個孩子伸出了手,“你們好,孩子們,我是羅斯瑪麗,蘇曼先生的秘書。”

“羅斯瑪麗的意思是迷迭香,與您的美麗十分相稱!”忘言恭維道。

沒有什麼比異性真誠的讚美更讓人心動的——即使是這位異性隻是個孩子,也許正因為是個孩子又更讓人覺得話語的真實,總之,這位女秘書臉上露出十分開心的笑容。

“切,賤人!”伏在沙發上的夫人惡毒的低喃。兩個女人目光一瞬間交纏,好似吱拉吱拉蹦出一串火花。

“傑林特,你先別這麼急躁,我們還不能肯定那就是舒伯。不管那是不是你的爸爸,我的兄弟,我會都把他送給警方,然後查出結果,再把他好好安葬,但目前我認為查出它是如何出現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這屍骨上麵的戒指是爸爸的,我永遠也不會認錯!”

“上帝啊,戒指……”夫人歎息了一聲,與蘇曼對視一眼,頹然的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蘇曼沒有繼續戒指這個話題,而是把目光轉向了家中的保安。

“我們再一次向太太先生保證,今天我們在職期間沒有任何訪客,甚至沒有任何入侵的生物,這可以從監視錄像裏得到答案。”門口的保安們誠惶誠恐的說,“主宅的監控應該問戴維。”

“先生,我不能解釋。”剛剛那個帶走小鴕鳥的男人回答道,“書房的監視器從下午四點後就關掉了。”

“為什麼沒有開?”

“老爺您應該是和羅斯瑪麗小姐在會客室整理文件,最開始我以為是在書房……當然你們二位商討的閱讀的很可能是公司很機密的東西。”戴維詭笑了一下後回答,“而您也知道,那個時間也是動物們喂食的時間,飼養員托尼請了病假,所以我才不得不去喂卡卡還有非洲草原那些毛茸茸的一群,而且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做雙份工作能否拿到雙薪……”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考慮你的薪水。”蘇曼阻止了戴維的抱怨,不再繼續糾結於監視器的話題,“那時家裏其他人在幹什麼?”

“老湯姆在屋後。”

“我正在遮蓋後麵的花,那時天已經開始了暴風雨……”

“夫人呢?”

“夫人嘛……應該是在哪間臥房,您知道臥房裏沒有監視器!”

“難道你懷疑我?!”夫人尖叫。

“我要知道每個人的行蹤!”蘇曼冷冷的回答,“如果那骨頭是他,那麼你……”

夫人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鮑曼先生在二樓西側的臥房裏,直到發現箱子後才出來。而在剛剛,傑林特少爺才回來。如果您想確認,可以和大家到監控室看一下錄像。”

“不必了!”蘇曼一揮手,大聲的抱怨:“不管怎麼樣,我要更換書房的保全係統。我需要更嚴密的防範!最近的麻煩出的太多了,從上次暴風雨破壞了電路我就知道,家裏又要不太平了!”

“對不起,孩子們,今天可能不能請你們到餐廳吃晚飯了,我讓人帶你們去客房,晚些時候給你們送吃的來。”傑林特走到紅線和忘言跟前滿懷歉意的說道。

“沒關係,你去忙吧!”紅線乖巧的說。

“好奇害死貓,我的小客人們,小孩子在夜晚應該早點上床睡覺,不要到處亂跑!瑪麗,請把他們帶到‘那間’客房。”離開前的蘇曼補充了一句。

“好的,先生。”

“他在警告我們嗎?”忘言用眼神傳達自己想要表達的信息。

“這顯而易見。”

(四)

大雨夾雜著狂風,莊園四周高大的樹木幾乎都被狂風暴雨拔起,在風雨中左右搖晃。紅線坐在沙發上打量著豪華的客房,眼光挑剔的就如同刻薄的婆婆。

“姐姐,打雷,好可怕!!”

忘言閃動著楚楚可憐的眼神靠近了紅線,然後紅線手中的抱枕就飛了出去,他倒在沙發上,後腦勺直接撞上沙發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