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公主的婚禮(3 / 3)

“能詳細說說那時的事情嗎?來吧太太,坐下來好嗎?請不要緊張,你的手好冰?

紅線非常溫柔的握住了貝瑟芬尼太太的手。

“哦,在這樣一個可怕的日子能看到這樣一張溫柔的臉真好。謝謝你,小姐!”貝瑟芬尼太太感激地說,然後慢慢地回憶起來,“大約在事情發生的半個小時,雅各比夫人來了個電話,要我煮兩杯咖啡送上她三樓的臥室。”

“一般來說,咖啡都是等客人來了之後才要的,你看到她的客人是誰嗎?”

“不,我不知道,那時那個人並不在客廳裏,也許是在浴室。”貝瑟芬尼太太有些曖昧的笑了一下,“當然,我不能亂說,畢竟我不知道那是男是女……”

“不是男人!”紅線了然的笑了一下,“實際上我們知道,和雅各比夫人見麵的是她的女兒……”

“是繼女。”貝瑟芬尼太太古板的糾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這怎麼可能……我覺得她們兩個人來往不多!”

“一對走錯了樓層的年輕人看見了斯諾小姐進了雅各比夫人的房間。”紅線聳聳肩,“雅各比夫人和她的繼女在這個別墅住了也有兩天了吧?她們之間是否有爭執?我聽說,她們之間相處好像並不融洽!”

“她不是吸毒後被嚇死的嗎?為什麼要問這些問題?”

“太太,在我們這個家裏,問問題並不是你的責任!”朱利安在一邊冷冷地說,貝瑟芬尼太太馬上閉上了嘴。

“她們之間並沒有爭執。斯諾小姐……她是那麼漂亮聰明,雖然我是第一次見到她,但我相信她絕對不會是可怕的凶手!”貝瑟芬尼太太搖頭,“她們絕對沒有衝突——至少我從沒有看到!”

“是這樣啊,好的,謝謝您帶來美味的咖啡,您可以去忙了!”

望著貝瑟芬尼太太離去的背影,紅線向朱利安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並沒有人看到斯諾去了雅各比夫人那裏,但是從貝瑟芬尼太太剛剛的表現看來,您猜對了!可是您究竟是從哪一點上判斷是斯諾的?”

“咖啡,一杯要加四塊糖的咖啡!”紅線微笑的有如一隻狐狸,“剛剛和貝瑟芬尼太太的談話真的是很有趣!”

“斯諾小姐嗜甜——所以你才會有這種判斷,但我不覺得你和那位古板的太太的談話哪裏有趣!”忘言歪了歪頭。

“所以說,小家夥,你對於人性的了解還很稚嫩!”紅線彈了彈他的額頭,然後望向朱利安,“我還想見見你親愛的夫人——準確的說是未來的夫人!”

“隨便你想做什麼,親愛的,這個家裏不會有人阻止你——包括我在內。”朱利安低語。

(十)

“對於這件事我表示遺憾,即使麵對父親,我也會這麼說。但實際上悲哀的是——雅各比家從不缺少女主人。”

是啊,有錢人家的婚姻總是像天氣一樣變幻莫測!紅線不可置否,坐在沙發上看著斯諾穿著帶兔耳朵的毛絨拖鞋邁著白天鵝一樣的步子走到酒櫃那邊為他們幾個人倒葡萄酒。

“不可否認,她有白雪一樣的肌膚!”某人盯著斯諾那白皙的小腿摸了摸下巴。

紅線白了愛德華一眼,“哦,您的腳怎麼了?後腳跟好像……”

“我的腳有些浮腫,鞋子就變的有些擠。”斯諾對著紅線笑了一下,把酒遞到她的麵前,“其實,我知道你們為什麼來,你們在懷疑我。”她笑了一下,用塗了晶瑩粉色甲油的指甲嗒嗒地敲著水晶杯,“我確實有殺她的動機。”

“先別急著說那麼可怕的話題!話說,顏色多麼漂亮的指甲油,親愛的,你用什麼牌子的?” 紅線執起了斯諾的手,似乎對斯諾的指甲油更感興趣。

“哦,是香奈兒本季的的新品,薰衣草香氣,如果你喜歡我可以送你一瓶。”

“小姐們,小姐們!”愛德華無奈的提高了嗓音,“請回到正題上來吧!斯諾,這可是和你息息相關的事情啊!”

“沒錯,我是去過她的房間。”斯諾聳了聳肩,“那是她說有事情要和我談的。可是去了之後……讓我吃驚的是,她竟然請我喝咖啡!可是,我怎麼會喝她的咖啡?”

“這是什麼意思?”紅線驚奇的問。

“說起這話就長了。”斯諾皺起了她漂亮的眉頭,“是這樣的,從前我曾經見過那女人往我的酒杯裏放過奇怪的東西。我當然不會懷疑那會是維生素,尤其我到天堂外圍轉了一圈之後——我對她給我的一切都加了小心!

“這次的咖啡雖然是貝瑟芬尼太太送來的,但是我沒有喝,因為在這期間我的手機響了——一個朋友打電話祝賀我結婚,我去窗子那邊接的電話——既然她已經動了殺機,一次殺不死我,總會找機會的!”

“那麼……你像電視劇裏一樣找機會調換了杯子的位置嗎?”紅線眨了眨眼睛。

“我確實那樣想過,從前也確實……那樣做過。”斯諾的眼神閃了幾下後回答,“可是她也沒有喝過咖啡——她也在提防著我!”

“那麼昨晚她到底想要和您談些什麼?”

“說來可笑,她認為這個別墅……鬧鬼。她懷疑鬼會從窗子進來,又說看到走廊上鬼影,油畫裏的人在偷看她!她希望我離開這個地方,不要在這裏結婚……哈!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我怎麼可能聽她的?!”

“談完後您就離開了?”

“是的。”

回到房間後,忘言用朱利安借給他的筆電上可勁的鼓動那段錄像,而紅線在那裏著迷的看著自己的手指甲,愛德華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有點迷茫。

“你在看什麼?”他還是選擇了紅線表達自己的關心。

“我們的白雪公主小姐指甲縫裏的東西。”紅線抬頭看了看他。

“發亮的粉末,這好像是熒光粉。香奈兒的新一季指甲油配方裏有熒光粉嗎?”愛德華皺了皺眉頭——你是怎麼在握手的功夫把人家指甲縫裏的東西弄到手的?

紅線微微一笑:“也許這個問題的答案取決於貝瑟芬尼太太的眼鏡布。”

“哎?”愛德華瞪大了眼睛。

紅線不說話,隻是坐在那裏朝著愛德華眨巴著眼睛。隨後,愛德華無語的轉身出去了。

“那個飛天骷髏是在墜落。”忘言把手指從鍵盤上離開,“看起來就像是哈利波特騎著飛天掃帚去追趕金彈子!”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往樓下看去,然後看了一下四周,“這真是個討厭的觀察地點,視線裏都是該死的藤蔓!”

“你發現了嗎?”紅線和他一起趴到了陽台上,往樓上看去,“斯諾那當做新房的寬闊起居室正好涵蓋了三樓的兩個屋子,除了書房,還有……”

“雅各比夫人的房間!”

“沒錯,這條線上的房間,光線不太好,而且背陰,更主要的是這是一個攻擊上的死角,所以這條線上的房間很有趣。新人的新房,朱利安的書房,二樓是一間儲物室,而一樓則是一個擁有地下室的小會客室。我們的飛天骷髏很聰明,知道找一個沒有人住的樓麵逃跑……喂,你現在出去吧!”紅線用腳踢踢忘言。

“幹什麼?”

“去找找骷髏飛天或是遁地的地方……”

“喂,到處都是黑黢黢的,為什麼要我……好吧,女王殿下,我去我去!”

(十一)

“一些草上麵有熒光粉,但是最主要的是——我在一團藤蔓裏發現了這個……”忘言有些厭惡地拿紙巾擦著手,剛剛他在外麵的草坪上像小狗一樣搜查了半天,滿手都是露水和泥土。

那是一把梳子——骷髏用來梳頭的梳子。

“梳子緞帶紅鞋和骷髏……一個都不少!”紅線歎了口氣,拿起了那把梳子,眯起眼睛看著梳子齒之間的縫隙夾雜的一些東西。

“熒光粉。”她把梳子拋給愛德華。

“每次去遊樂園我都喜歡去買一個提線木偶,So,我認為……”忘言把紙巾扔進了紙簍,“所謂的飛天骷髏很可能是有人用線吊著一隻塗滿熒光粉的骷髏搞出的惡毒把戲!”

“是啊,在漆黑的夜裏,你的窗上突然有一隻渾身冒著綠光的骷髏向你揮手致意,而且鏡子上折射著它的麵孔。哦,那絕對不是一般人的神經能夠承受得了的!”愛德華聳了聳肩。

“而這隻骷髏被吊下來的地點隻能有兩個,一個是四樓,一個是屋頂。屋頂是朱利安引以為自豪的安全地帶。”忘言搖搖頭,“幹這件事的人隻能在四樓!”

“那麼第一嫌疑人就是我們的白雪公主。你瞧,剛剛她都已經承認自己有那麼點殺意了……”愛德華癟了癟嘴,“上帝啊,這件事的最後難道我們要跟朱利安少爺說‘嗨,你的新娘幹掉了你的嶽母’嗎?”

“沒錯。”紅線白了一眼愛德華,“這件事非常有問題,如果雅各比夫人真是因為毒癮發作而回房的話,我並不認為她會有什麼精力去招待斯諾。而如果她先滿足了自己的毒癮,那麼在吸毒後失神沉迷的狀態她更不可能去招待自己的繼女。還有那杯下了毒的咖啡——如果她真的決定殺死自己的繼女在咖啡中下毒,那麼在失敗後一定要馬上把咖啡處理掉才對。可是她卻把咖啡依然留在那裏。更重要的是,她竟然在自己的房間裏殺人!連童話裏的王後都知道要跑到森林裏白雪公主的住處去給她送毒蘋果,她竟然愚蠢到在自己的房間裏殺人!”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斯諾先下手為強了給雅各比夫人栽了贓吧?”

“我甚至認為她還有一個同夥!在樓下的人聽到雅各比夫人的尖叫後都往樓上跑的時候,那個人趁機收走了骷髏。”

“我現在明白你要貝瑟芬妮太太眼鏡布的原因了。”愛德華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塊褐色的眼鏡布遞到紅線手中。

紅線看著眼鏡布紋理中夾雜的細微的亮光微笑了一下。

“你們知道這別墅的地下有什麼嗎?有一間地下室,那裏麵有準新郎一些毛骨悚然的收藏!”

“這一點我倒是有點耳聞,聽說這位黑道新郎有點特殊的怪癖——戀屍。當然,這個傳言並沒有得到證實。”

“哦,要記得所有的事情未必都是空穴來風。”紅線點頭,“經過我對於這件別墅的巡遊後,我發現如果凶手想要在這件別墅裏找到骷髏這樣的道具的話,隻有去地下室。所以我剛剛去了那裏驗證這個問題,果不其然……有一副骨架殘留著還沒有擦幹淨的熒光粉。

“廚房就在一樓,如果貝瑟芬妮太太接觸過飛天骷髏,那麼一定會不可避免的沾上熒光粉,而地下室的氣溫調的很低,如果真的是貝瑟芬妮太太進了地下室,她帶著眼鏡,那麼眼鏡一定會蒙上水蒸氣,那麼一定要拿出眼鏡布擦眼鏡。所以……”

“可是,貝瑟芬妮太太為什麼要幫斯諾?為了錢嗎?”忘言皺起了眉頭。

“話說回來,忘言,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委托人是誰嗎?”

“那天天下著大雨,那個人很神秘,除了她是個女人之外我不了解任何事。”忘言皺了皺眉,“但是,她的身形很高大,還有聲音……貝瑟芬尼太太確實很像我的委托人!但是……我不能完全肯定!”

“不必這麼謹慎,我們不是警察,我想那應該就是她,至於她為什麼這樣做……”紅線皺起眉頭思考了一下,突然望向愛德華,“愛德華,你參加過斯諾的上一次單身派對吧?能詳細的講講她是如何發病的嗎?”

“哦,那一次是在她的自己家的別墅裏,那次可比這一次瘋狂的多,男男女女糾纏成一團,調情嗑藥的什麼的都有,而她就那麼在一個角落裏靜悄悄的發病了,沒人發現,直到一個男人想叫她起來喝一杯才發現……她已經沒了氣息。”

“嗯,我想……她是應該是躺在沙發上的被發現的吧?”

“喔,沒錯,你怎麼會猜到?”

紅線嘴邊露出了一絲微笑。

“事情說到這裏,我大概就能夠明白了。那麼現在,我要為那塊美麗的寶石去拜訪一個人。然後,了結這件事!”

(十二)

“如果您執意要繼續舉行婚禮的話,這東西就會出現在警察局。”紅線把一隻小巧的U盤扔給朱利安。

“我不相信……換成你你能相信嗎?竟然會是她!我的新娘!”朱利安垂頭喪氣的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這是為什麼啊?!”

“有母女三人,母親死了,姐妹倆去參加葬禮……”紅線笑眯眯,“姐妹倆在葬禮上遇見了一個英俊的男人,並對他一見傾心,但是葬禮後那個男子就不見了,後來過了一個月,妹妹把姐姐殺了,這是為什麼? ”

“因為妹妹想再看到那個英俊的男子,所以再製造一起葬禮。”愛德華笑嘻嘻的回答。

“我不明白您講這個故事的意思,這……好像是測試變態殺人狂的題目。”朱利安的表情看起來很迷茫。

“我的意思是這件事的關鍵在於婚禮。”紅線攤開了雙手,“婚禮可以讓斯諾見到特定的人,當然也可以製造事件,讓婚禮無法如期舉行。”

“斯諾她……”

“她不喜歡這樁婚姻,可是她卻無法擺脫自己和未婚夫的家族。而她的新郎還有收集屍體的奇怪嗜好……”紅線用眼睛瞟了一眼朱利安,被看的人臉上毫無尷尬之色,“即使她成了一具‘屍體’……他還是要求和她結婚。那麼,怎樣才能阻止再次到達的婚禮呢?

“那就是裝神弄鬼!斯諾小姐是美術學院的學生,自然對於畫的明暗色彩,布局謀篇會有心得。不知道您可否聽過中國有一個名為‘畫龍點睛’的成語,表麵上看是壁上的龍經過妙手點睛後能夠衝天而去,但實際上是在讚揚畫家將色彩及明暗度使用的極為巧妙,讓眼眸看起來看起來就像是活的一樣。”

“我仔細觀察過,走廊裏的畫像的眼眸被點了一層明亮的東西——那是透明的指甲油。”紅線笑著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油,那上麵是斯諾送她的甲油新品,散發著優雅的香氣,“這樣眼睛就有了光澤,可以折射光線。而蒙娜麗莎的嘴角可以用眉筆在某個角度勾上那麼一點點,雖然這些色調古舊的油畫本身就容易引起人的遐想,但更主要的是有人去引導人心理上的恐懼。而對雅各比夫人點引這個別墅的可怕之處的一定是她身邊的人——這個人了解她的性格,了解她心理上的弱點,從而讓她一再的要求調換房間,最後換到可以讓進行自己計劃的房間——也就說可以上演飛天骷髏把戲的房間。她用一幅骷髏骨架嚇死了自己的繼母,而她的同夥——您的廚師貝瑟芬尼太太幫助了她。”

“貝瑟芬尼太太……她為什麼幫她?被收買了嗎?”

“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朱利安,我想問你,你見過斯諾小姐的母親嗎?我是說——她的親生母親。”

“沒有,斯諾從未讓我見過她的母親。”

“上次的葬禮,她也沒有出現嗎?”

“沒有。其實我當時還感到很奇怪,作為母親……她似乎有些絕情。”

“如果我說貝瑟芬尼太太是斯諾小姐的母親,您相信嗎?”

“什麼?!”

“派對上的食物完全是按照斯諾的口味而來,原來我以為這是朱利安先生特意的安排,但是卻不是那樣。斯諾喜歡甜辣的東西,派對上的食物完全是按照斯諾的口味準備的。雅各比桌上的咖啡放了四塊方糖,如果不是特別了解某個人的習慣是不會這樣做的,這其實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的偏愛。

“她對於我稱呼雅各比夫人是斯諾小姐的母親表示不滿,還有她對於斯諾小姐的袒護——她不想人知道在雅各比夫人死前與斯諾小姐見過麵,而且她對於斯諾的偏愛與讚揚——超出了普通人間情感的界限!而且,雅各比夫人的布丁上出現的卡片,也隻有安排飲食的人最方便做手腳。我想,貝瑟芬尼太太特意上去送咖啡,應該是和女兒一塊兒去對付雅各比夫人吧!”

“是啊,我從沒有告訴別人雅各比夫人是吸過毒的,但是貝瑟芬尼太太卻知道!”朱利安歎了口氣,“雖然我沒有詳細了解雅各比先生的婚史,但是想要查出來很容易,驗證這一點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她們真的是母女?除了身高和那顯得有一點冷酷的下巴……一點也不像!”忘言搖搖頭,“而且貝瑟芬尼太太的發色是金色,而上次葬禮上我看到雅各比先生的發色是淺灰,雖然我知道DNA這東西很神秘,但是我怎麼也不認為斯諾能夠長出純黑的頭發來!”

“她的發色是金色的。”愛德華插了一句嘴,“那是染發劑的功效,本來她的發色是金色,但是她的家族為了討某個男人的歡心讓她成為他眾多新娘候選人中的勝利者……強迫她染了自己的頭發和對自己的身體做了一些微妙的調整!但說實話,她並不愛你。”說完後,他憐憫的看了一眼朱利安。

“我也不愛她。”朱利安不以為意的冷冷一笑,“可是為了不和我結婚就做出這種事情嗎?這個婚也不是非要結……”他聳了聳肩,“如果不是家裏可惡的老頭子……”

“是啊,這種家族間利益的結合往往會搞出畸形的結果——就像現在!”紅線撇撇嘴,“其實在發現雅各比夫人屍體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她的腳上竟然好好的穿著鞋子!”

“為什麼這麼說?鞋子怎麼了?”

“一個本來躺在床上然後突然感到極度恐懼然後慌不擇路的人,會把鞋子穿的那麼好再逃跑嗎?”紅線做了一個‘那簡直是瘋了’的表情,“所以,那雙鞋是別人為她穿上的!提到這個,我們就不得不說說她在派對上收到的那張充滿著惡意的卡片。惡毒的王後在白雪公主的婚禮上穿著紅鞋跳舞跳到死,而雅各比夫人也穿著一雙紅鞋,而且她也確實有那麼一點虧心!所以很明顯,她決定換掉腳上的鞋——床下的那雙豹紋鞋就是證明。而恰好她的毒癮也犯了,於是她開始吸毒,就在她陷入毒品給她帶來的迷幻時,斯諾來到了她的房間,端來了咖啡,拿走了她的鞋子和衣物……”

“斯諾……穿了她繼母的衣服?”

“是的,雅各比夫人身上都是名牌——全球限量,不好仿冒。斯諾在貝瑟芬尼太太的幫助下,很快的換了衣服,竊取了資料,嫁禍給了雅各比夫人。因為她知道如果你發現了雅各比夫人去竊取萊曼家的資料,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場婚姻作廢,當然,兩個家族也許從此不相來往也說不一定,當然更有可能的是,她父親與這位繼母的婚姻也許就到頭了——得罪萊曼家族破壞家族利益……而且這位繼母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也許都會被翻出來……這是一箭三雕的好計策,不僅為自己掃清了障礙,也為自己的母親變相的報仇——雖然她並不是她父母婚姻的破壞者,女人的心理真是非常微妙!

“其實這個計劃的實施唯一的問題就是斯諾的腳要比她繼母的大,那雙漂亮的鞋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酷刑。因此在我們看到她的時候,她的腳後跟受傷了!”

“而這件事也說明,你那攝像頭也許並不是恰好碰歪的!”愛德華笑嘻嘻地插了一句嘴。

“盜取了資料後,您的新娘回到四樓,在樓上吊下來一隻塗滿了熒光粉的骷髏——帶著綁著緞帶的假發手裏拿著梳子。想想看吧,剛剛從毒品製造出虛幻中懵懂醒來的雅各比夫人怎麼能不恐懼呢?當然是奪路而逃!隻是可惜她纖細的心髒過於脆弱,一下子撕裂了!”

“也許她沒有想要嚇死她,隻是想要嫁禍給她然後讓她鬧起來,搞得婚禮進行不下去而已。”忘言歎息著說。

“我不這麼認為。”紅線搖搖頭,“一切細節都收拾的非常好——裙子、鞋、咖啡、骷髏,我隻能說——作案人非常冷靜!”

“而且她在事發後表現的還很鎮定!她不僅冷靜冷酷還很會演戲,從這一點來說,她真的適合當萊曼家的媳婦!”愛德華笑嘻嘻的說。

“不要這麼說,她可是連我也算計進去了!”朱利安有些委屈。

“那麼現在,我完成了您的任務。”紅線站起身來,“而不管怎麼說,這是您的家務事,如何處理我們並不適合參與。所以,大幕落下,請允許我們告退,再次謝謝您的招待!”她拉著忘言和愛德華離開了。

“我們就這麼走了?”愛德華驚訝的問。

“活幹完了當然要走!這些黑道家的家務事少管!”紅線利落地跳到了船上,“話說回來,其實我剛剛想告訴他來著,婚禮可以見到特定的人就是化妝師——斯諾那特別的不容易請到的化妝師!”

“整容醫生是斯諾的情人?”忘言瞪大了眼睛。

“對了,斯諾擦的就是玫瑰色的口紅!”愛德華回想後吹了個口哨,“膽子真大,在未婚夫的眼皮底下偷情!”

“可是不要忘記了,斯諾那時在忙於竊取文件和殺人,怎麼可能和整容醫生親熱?”忘言搖搖頭。

“先生們!”紅線拍了拍手,“其實我一直在想,如果整容醫生的供詞是假的呢?如果向他購買TPA的不是雅各比夫人而是斯諾呢?如果那時並不是搜索毒藥而是象征性的栽贓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愛德華有些疑惑。

“盜取資料是一次栽贓,咖啡裏的毒是二次栽贓,而醫生那裏是三次栽贓!目的就是把投毒和間諜的罪名在那個可憐的女人頭上坐實唄!說實話,我並不認為雅各比夫人是購買TPA的人,斯諾倒是更適合這個購買者的角色。記得你說過斯諾上次是獨自躺在拐角的沙發上病發的——”紅線把船槳扔給了愛德華,“以斯諾的性格在派對上絕對不會是靜悄悄的——昨天的派對她就像隻花蝴蝶一樣在舞池中飛來飛去。而那一次還沒有未婚夫在眼前,她一定會玩的更瘋狂,怎麼可能會靜悄悄的躲在角落裏?其實仔細想想就明白了,應該是她服了藥然後躺在那裏,因為這樣一個養尊處優的姑娘怎麼舍得虧待自己?如果在舞池中‘咚’的一聲摔倒旁邊還沒有人接住……也許……假鼻子或者假胸會歪掉?畢竟她有個神通廣大的整容師情人啊!”

“咳!”忘言極力的克製了一下想象,臉憋得通紅,“那麼……假死其實是她自己導的鬼?”

“是的,而這也可以解釋貝瑟芬尼太太不出現第一次葬禮而委托你偷屍體的原因,她並不是怕女兒成為朱利安的藏品,而是希望可以讓她悄悄的不受打擾的複活!”紅線看著船舷邊滑過的流水長長的歎了口氣,“而且……朱利安也很可疑,如果朱利安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那麼喜愛他那些可怕的藏品時常去看的話,他和我在地下室那麼長時間,怎麼可能沒有發現丟失了人體骨架?更可疑的是,我們那時還在地下室……他卻能一下就辨認出三層樓上尖叫的人是雅各比太太!”

“那麼……你的意思是?”忘言和愛德華完全驚呆了。

“不想結婚的人不止一個……”紅線回頭看了看掩映在晨光中白色別墅,在藤蔓的覆蓋下它依然陰森,“因為他們自己也清楚,一個戀屍癖王子和一個詐屍的公主……不會有什麼好結局!”

“唉,不管怎麼說,事情完結了。我們得到了一半的貨款你得到了寶石,這件事不算虧!”愛德華拍拍紅線的肩膀。

“是啊是啊!”紅線開心起來,抽出不知道從哪裏藏著帶出的jer oboam,“我們喝一杯慶祝一下吧!”

(尾聲)

“她死了。”

男人測試了一下斯諾的脈搏,又用火苗燎了一下她的指尖,那裏沒有水泡的形成。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幸運,一而再再而三的從羅生之門回到人間!這次她真真正正的死了,再不會有什麼死而複生的鬧劇,白雪公主將永遠沉睡在她的水晶棺裏。不過,你確定還要和她結一次婚?”

“那有什麼不可以?和安安靜靜的死人結婚也要比和活著的她結婚讓人高興。不過真是悲劇,她竟然愛上了你,而她竟然真的聽你的話再一次喝什麼假死藥打算和你私奔!”

“可是到底是誰因為不想和她結婚讓我去釣她的?托你和她的福,讓我知道這種藥在人體上使用還是很危險的,還有許多需要改進的地方。”

“要知道,人類是崇尚物以稀為貴的生物,越是稀有的越是危險的,他們越渴望得到。而且,這個世界有太多希望擺脫過去的人,那麼在他們找到你的時候,不妨告訴他們想要重生的代價有多麼昂貴!需要有直麵死亡的勇氣作為基礎,當然,豐厚的金錢為輔……”

“所以,還是有很大市場前景的,那麼合作愉快!”

兩個男人碰了碰杯子。

“不過這次的這件事,羅賓家的崽子們真是嚇了我一跳,尤其是那家的丫頭……”

“她太讓人感興趣了,不是嗎?聰慧的頭腦,還有烏木一樣黑的頭發,象牙色的皮膚,櫻花一樣的嘴唇……我真期待和她的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