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闖宮(1 / 2)

兩人出得顯慶殿,叫常侍喚來五夫輦駕,上了車,穿過分宮樓直向中宮馳去。杜元銑身為外臣,鮮有到過後宮,商朝體製雖不像後世諸朝那般嚴格,但外臣沒有上命,也是進不得後宮。一般商王興致所至,大宴群臣,或將宴席設在後宮樂仙宮,平日宴席一般俱都是設在龍德殿。

杜元銑乘在輦駕上,張目向四周望去,隻見後宮之內,亭台軒榭,星羅密布,巧奪天工之處,猶如海市蜃樓。回廊宛轉,彼此交錯盤旋,環合穿梭,迤邐不知伸向何方。院內繁花似錦,異草成蔭,招來彩蝶群舞,綠鶯對啼。杜元銑心中暗歎:這樣的景色恐怕在詩畫中才能看到。望遠處,遊湖如鏡,碧波粼粼。楊柳撫水,落紅印綴,擰皺了圈圈浪花。朱木亭欄,玉琉烏瓦,更顯得金碧輝煌,瑰麗而又寫意。

不知不覺輦駕已行至中宮玉階之前,杜元銑突覺心中一滯,極目遠眺。隻見中宮宮樓之頂,黑氣隱現,時聚是散,心頭微一疑慮,默默道:“這是什麼東西?”掐指一算,不由大叫一聲:“不好!”神隨情動,隻見他未待車架止步,已是長身而起,雙眉緊皺,周身紫光如流,瀑耀開來,頓時人已化作一束紫色驚虹朝中宮衝去。杜元銑玄功運轉,揚聲嘯道:“何方妖孽,膽敢私闖禁宮,速速出來受死。”話音未落,人已入得宮內。

比幹見此情景,大概猜得端倪,不由心內急如焚火,忙喚宮奴停下車駕。也顧不得平日穩重端莊做派,提著寬大的朝服直向中宮奔去。待到殿門門口,隻見一道黑氣交織著一道紫光破門而出,勁風掠過,直襲得臉麵生疼。忽聽青光中一聲大喝:“妖孽,敢逃!”一塊混元玉盤急旋而出,朝那黑氣頭頂罩落,發出淡淡青色氤氳,射下一道光柱,宛如新出朝霞,飄渺柔和,定在那黑氣之上。

黑氣被那光柱籠罩,立時現形,化成一個人來,隻見那人身著黑袍,蒙麵露眼,一雙厲眸,狠狠的望著半空之中盤旋的混元玉盤。比幹細眼瞧去,隻見那黑袍人左手提著一個孩童,看衣物服飾,不是殿下殷受是誰。此時不聽殷受哭喚叫鬧,顯然是沒了知覺。

紫氣落定,杜元銑緩走幾步,雙手背負,衣襟開合間,倒是從容不迫,氣度非凡,一派宗師風範。杜元銑凝視那黑袍人,冷冷道:“你是何人?為何私闖禁宮擄劫皇子?你與太甲殷墟那老賊有何關係?”

那黑袍人恍若未聞,盯著空中玉盤,隔了一會目光定向杜元銑,笑道:“紫炁玉盤,原來閣下是太一天師杜元銑,失敬失敬。”

杜元銑還未答話,隻聽比幹道:“天師,務必將殿下奪回,確保毫發無損,比幹去照看下皇後娘娘,有勞了。”轉身朝宮內走去。杜元銑微一頷首,喝道:“妖孽,將殿下放下,自縛天牢,老夫饒你一命。否則玉盤之下,便是你斷魂殞命之所。”

那黑袍人嘿然一笑,道“天下有道之士皆言:杜天師太一紫火真炁,剛猛絕倫,天下無物不催。不曾想到天師講的笑話也是無堅不摧,當真叫人笑破肚皮。你回去在修煉十個甲子,怕也是奈我不得。”

杜元銑眯了眯眼睛,透出淩厲的目光,緩緩道:“不見泰山不知天之高也。老夫紫炁玉盤之下也敢口出狂詞,當真不知死活。罷了,今日老夫讓你灰飛湮滅,枉來世走一遭。”說罷,手中掐訣,嘴裏念念有詞。隻見玉盤之中青光大作,數個靈魂之物順著光束從玉盤之中飄出,宛似綠光虛靈,搖搖曳曳,低聲嘶吼著朝那黑袍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