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畢素文把周子玟抱上床的一刹那,周子玟緊緊地抱住了他不願鬆手。
“畢大哥,別走,好嗎?今晚陪陪我。”
畢素文一怔,但最終還是掰開周子玟的手,將周子玟放倒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
“畢大哥,你不喜歡我嗎?”周子玟的語氣含著深深的哀怨,眼角湧出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
畢素文心裏一驚,腳步沒有動。
“在你眼裏,我是一個壞女人嗎?”周子玟又問道。
畢素文搖了搖頭。
“你早點休息吧!”畢素文說罷,跨出房門,逃也似的走了。不知為什麼,他非常害怕看到周子玟那雙眼。
第二天一大早,匆匆吃完早餐,兩人繼續尋找車輛。他們又來到大橋,沿著出租車可能逃竄的方向,記下沿途附近的每一個派出所的攝像頭,每一個交警的攝像頭,每一個物業的攝像頭。然後拿著攝像頭的編號清單,再次來到大橋派出所。
有了第一次的交道,加上有明確的時間和攝像頭編號,民警也開始主動協助調查。在一個三岔路口處,有一個很隱蔽的攝像頭藏在馬路對麵的大樹後麵,遠遠地拍到了這輛讓畢素文苦苦尋覓的出租車。逐幀播放的監控畫麵中,遠處的綠燈亮起,出租車左轉,掉頭,遠去了。但是遺憾的是仍然看不清車牌號、也看不清公司名稱。從三岔路口過去的一個地方,“萬泰竹器工藝”門口的攝像頭高視角地對著右轉車道的路麵,隻見路麵被漸漸照亮,一輛紅色車身的出租車駛進畫麵,如此清晰,以致於畢素文緊張到屏住了呼吸,然而因為視角太過垂直,竟然還是看不到車身和車尾的任何信息,車輛又緩緩地駛離畫麵,隻剩下路燈下昏暗的路麵。
出租車從這兒之後,就駛離了城區。這就意味著,出租車作案後,逃離了市區!
畢素文反複查看那幾個畫麵,希望能找出一些有用的線索。然而,結果都令他非常失望。到了下午一點,畢素文已是身心疲憊。
絕望之餘,畢素文仍然不死心地在案發路段的路旁徘徊,留心觀察著每一輛過往的出租車,希望那輛紅色的出租車再次出現。
不久,一輛紅色出租車停在了他身邊。一位乘客走了出來,畢素文跑過去,看見方向盤邊上有個閃著三色燈的儀器。畢素文問司機:“這是做什麼用的?”
“這是GPS。”
“每輛車都有嗎?”
“每輛車都有,公司是要跟蹤車輛的。不然司機把車開跑了怎麼辦?或者遇到搶劫,我們偷偷按個鈕,公司就知道我們在哪裏了。像我這種的GPS是可以操作查詢的,還有些是隱藏的。”
畢素文隱約地覺得線索來了。
於是畢素文拿著紙筆,盤坐在大橋靠城區方向的草地上,觀察每一輛經過的出租車,發現他們雖然同樣“紅身白頂”,但是在細節上卻有很多不同。車型有“中華”、“紅旗”、“桑塔納”,車頂燈有兩種不同形態,前車門有些印了企業標誌,有些空著,有些印了叫車電話,後車門上印著出租車公司的名稱。
畢素文看了看手裏那張模糊的監控錄像截圖,判斷出作案的是一輛車型方正的車輛,可能是“紅旗”或者“桑塔納”。前車門上有一圈光暈,似乎是一排字或者圖案,看起來非常模糊。後門上有兩個光暈,應該是兩個字——一個公司的名字。
萊市是個小城,出租車並不是很多。
經過一段時間的統計,畢素文發現前車門上所有企業的標誌都很小,不足以形成截圖中前車門上的大麵積光暈,隻有叫車電話才占有那麼大的麵積。而帶有叫車電話的車輛隻有“富麗”和“小山”兩家。後車門上的光暈大,說明筆畫繁多。畢素文想著,撥通了富麗公司的電話號碼。
“我需要提調你們的GPS記錄,我是公共安全專家局,我的通話有錄音,請您協助調查,並且保管好昨天至今天的GPS記錄!”畢素文叫道。
一段時間之後,畢素文的電話響起,8號接線員耐心地谘詢畢素文昨天的行駛路線和時間。畢素文對著監控錄像,精確到秒地告訴她紅色出租車經過他身邊時的時間。
“畢先生!根據您提供的信息,我們已經鎖定了一輛出租車。您稍等,我馬上與司機進行聯係。”
不一會兒,畢素文的電話再次響起,8號接線員要他到五一路4號萊發集團總部與司機見麵。
畢素文到達之後,仔細確認了車牌號,發現與警方核對的沒有差異,但司機否認他車上的乘客有拿過畢素文的提箱。他說他隻是按照客人的要求放慢車速,至於乘客是否打開車門拿走了路旁的一個提箱,他沒注意到。最後,司機反要畢素文出示憑證,說憑什麼說他的乘客拿了畢素文的東西。
這一下,畢素文傻眼了,因為攝像頭並沒有拍到出租車有人從車外拿走了他身旁的提箱。
“別跟這人廢話了。”周子玟說道,“畢大哥,你做到這一步已經夠了,下一步看我的。”
3
“我們要坐你的車。”周子玟衝上去,冷冷地對出租車司機說道。
司機一聽周子玟要坐車,什麼話也沒問,就讓她和畢素文上了車。
“那些搶包的人是在哪裏下的車,帶我們去那兒。”
“這……”司機麵有難色。
周子玟站起來,甩給司機兩張大團結,“你不就是要錢嗎?這夠付你的車費了嗎?”
“周小姐,有些錢並不是我們想賺就能賺得到的。”司機坐在駕駛室裏一副無賴的樣子。
“你隻要開到目的地就好。其他事,你不用管。”周子玟略為提高了聲調。
“我說過,我的乘客沒有搶過這位先生的包……”
司機還想說什麼,周子玟用一把小刀抵在了他的背後,“廢話少說,走!”
“你想要……”司機剛要大聲說話,忽然覺得有一個鋒利的東西透過衣服,刺進了他後背的肌肉裏。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司機腦袋瓜上不禁滲出了冷汗,連忙低聲說道:“別……我去。”說罷,發動車子就朝萊市的南郊方向駛去。
出租車出了南郊大約一公裏,來到一處孤立的四周非常荒涼的房屋前。這是一座非常別致的小樓,隻是它被夾在這麼一個空曠的地段,顯得極不協調。
“你們在這兒等我。”周子玟說罷,按開了小樓的大門,隨著開門的人,進了小樓。
十來分鍾後,畢素文正在驚訝之際,周子玟提著他的泡沫塑料盒子出來了。
“你要的東西在這兒,其他東西就不要了吧!”周子玟說道。
文婷回到家時,王錦芝正在數著一張張的百元鈔票。文婷這才知道媽媽不但代她答應了這門婚事,而且還收下了訂婚禮金。
“媽,你為什麼要自作主張?”文婷沒好氣地說道。
“難道你不同意這門婚事嗎?”王錦芝反問道。
“你知不知道,他妹妹反對我和他來往?”
“這與他妹妹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和她來往?”
“媽,我的事你不要瞎摻和好不好,我自有主張。”文婷說道。
“難道你要悔了這門婚事?”
“媽,你想到哪兒去了?”文婷說道,“我和子強說好了,等我們公司的新產品推向市場,我會答應他的要求的。”
“原來這樣,嗬嗬。隻要子強沒什麼意見,做媽的有什麼好說的。”
“媽,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文婷想了一會兒說道,“你以前有沒有聽說過月田鄉有個叫劉玲虹的女人?”
“婷兒,你也不想想看,月田鄉那麼大,如果不是以前認識,媽怎麼會知道?”
“蘇姍姍的媽媽你認識嗎?”文婷想起了劉玲英,隱約覺得劉玲虹與她可能有某種關係。
“怎麼不認識?她以前就住在鵝嶺村劉家灣。”王錦芝拍著自己的腦袋,邊想邊說,“我想想,我想想,想起來了。月田鄉隻有鵝嶺村的兩個組的村民姓劉,我是在鵝嶺村小學讀書的,以前和小學同學去過那兩個組,沒聽說有劉玲虹這個名字。”
按周金柱所說的去推,如果真的有劉玲虹這個人物存在,應該和媽媽的年紀差不多大小。小時候即使不在同一個年級讀書,也應在同一個村小學讀書。除非劉玲虹沒進學校讀過書,但文婷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後來劉玲虹給周金柱寫過一封信,說明劉玲虹至少讀過小學。
“斷頭崖下麵那座墳墓是誰的呢?”
“不知道是誰的,又沒立字碑,也沒看到有人在清明節時上那兒去掃墓。”王錦芝不解地問道,“婷兒,你怎麼老是問一些奇怪的問題?”
“因為有人給我提到劉玲虹這個名字,你是長輩嘛,知道的比我多,就順便問問。”文婷一句話便打消了王錦芝的疑慮。
文婷回到一品爽公司後,立即投入到了新配方的研究工作中。在文婷的提議下,公司選擇開發了一種以海帶為原料加工的清涼飲料。碘鈣飲料含有豐富的有機碘和鈣,是天然的補碘和補鈣食品,有巨大的誘人市場。畢素芸則負責與濱海大學海洋生物研究所的合作,開展指標監測方法和配方技術上的研發。新產品的開發是一項非常艱巨的任務,因為塑造一個品牌,不僅僅是內容的革新,而且還得兼顧消費者的口味能否接受,產品外觀是否引人注目。
每當周末的時候,文婷會來到海濱長廊鬆弛一下緊張的大腦神經。悠閑地坐在靠海岸邊的石椅上,心曠神怡地盡情享受著海麵的風光。晚風徐來,波光粼粼。別樣的風情,別樣的陶醉。有時,她會點一杯功夫茶,靜靜地坐著,想著。周圍人來車往,喧囂熱鬧。到了夜晚,海岸長廊像一座活躍的火山,隨時都迸發著激情、欲望和誘惑。當思想無拘無束、自由奔放的時候,往往是她創作產品的靈感噴湧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