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融搖搖頭:“未曾。”
蘇清泱望著外麵紛飛的雪花,又問:“龐睿何時進京?”
“雪天路不好走,大約七日以後吧。”
蘇清泱隻覺得胸口沉悶,偏偏又說不出來到底怎麼了。她拿過門口放著的油桐傘,說:“我出去走走。”
初融忙跟上來。
蘇清泱朝她擺擺手:“你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初融隻好站在門口,看著蘇清泱窈窕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細細碎碎的飛雪裏。
蘇清泱聽著“咯吱咯吱”的腳踩在積雪上的聲音,心緒就是難以平靜下來。她就這樣漫無目的地閑繞著,不知不覺中拐到了後花園裏。
後花園裏的梅花開得正好,數排梅樹昂然傲立於雪中,真真是一副賞心悅目的好畫景。蘇清泱沿著梅樹朝前走著,看到這冬日裏的美景心裏的沉悶漸漸消散了一些。
走著走著卻看見前麵的梅樹下正站著一個人,那人傘也不打,一動不動地背對蘇清泱站立著,落得滿頭滿身的雪花,儼然冰天雪地裏的一個雪人。
看到這個,蘇清泱不由得樂了,這傻帽是誰啊,在這上演活人版冰雕呢。
正這麼想著,那傻帽卻聽到了腳步聲轉過身來,冷峻深沉的眉眼,麵無表情地向蘇清泱看來,卻是蘇昀淵。
蘇清泱在心裏連呼後悔,早知道是蘇昀淵她就不過來了,如今他們的立場勢同水火,見了麵也隻有尷尬仇視的份。
“原來是皇兄啊,我一時走岔了路打擾了皇兄的雅興,實在抱歉。”說著蘇清泱就忙不迭地朝後退去。
“站住。”蘇昀淵卻冷冷地開了口。
蘇清泱僵住腳步,蘇昀淵卻已快步朝她走來。沒幾步便走至她的跟前,深沉冷峻的眼眸凝視著她。
想到他是宜榮的兒子,蘇清泱心裏也不由得來了氣。她也不看蘇昀淵,隻看著紛飛的雪花道:“自打我這記事以來,似乎就從未見皇兄笑過,皇兄這成天板著張臉,還怪怕人的。”
蘇昀淵不接她的話,卻猛地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蘇清泱驚嚇之下手一抖,手中的油桐傘就隨而脫手落地。
蘇清泱掙了一下,蘇昀淵卻反而將她攥得更緊。
蘇清泱忍不住生起氣來:“皇兄這是幹什麼,我可不願陪著你淋雪!”
“母後的事......是你幹的對不對?”
蘇昀淵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蘇清泱看向蘇昀淵,卻發現此時的蘇昀淵眼眶通紅,眼神中隱有哀戚。
“皇兄這是什麼話!我一個弱女子,哪有那麼大的本事,皇兄這話也太抬舉我了吧。”蘇清泱淡淡地看著蘇昀淵,語氣中卻是滿滿的譏諷。
“我原本也不願相信,可我現在知道,就是你。”蘇昀淵好像沒聽到蘇清泱的話一般自顧自地說道:“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你連一隻小雀都去憐惜卻為什麼不肯放過我母後!”
聽著蘇昀淵突如其來的怒吼,蘇清泱隻覺得這個梗萬分的熟悉,以前她確實在冬日裏救過一隻受傷的小麻雀,等它傷好之後又放走了它。韓暮彬還因這個對她動了心,可為什麼這件事情蘇昀淵也知道?
蘇清泱不欲再與蘇昀淵糾纏,可她掙紮了幾下卻依舊沒有掙脫蘇昀淵的禁錮,再想想蘇昀淵剛才的話,她突然感到怒火中燒。
“皇兄,你到底有完沒完了,快放開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怎麼,也想用祭血噬魂殺了我麼?”蘇昀淵突然冷笑起來,隻是他的眼神卻空洞得可怕,“你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女人,你為什麼如此地心狠手辣!”
“我肯放過她她肯放過我麼!”
蘇清泱手腕驟發內力猛地震開了蘇昀淵,她不躲不避地怒視著蘇昀淵說道。
“你母後幾次三番地想要害我,那時候你為什麼不問她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難道我就天生應該任她宰割,任她殺光我所有的親人麼!”
蘇昀淵震驚地看向蘇清泱,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