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變的生活本色
傅阿惠的一生,可以用四個階段來概括,而每個階段,正好都是18年。不知是否冥冥之中注定,他的人生必將迎來興旺發達。
回顧四個階段,第一階段是成長的18年。這18年裏,他曆盡了生活的磨難,從忍饑挨餓的懵懂少年,成長為一個具有強健體魄和中專文化程度的年青人;第二階段是當兵的18年。他在部隊迅速成長,並且起起落落經受了政治風浪的考驗;第三階段是從政的18年。他從普通的鄉鎮幹部做起,曆任工會主席、鎮長、鎮委書記、區長又回到鎮委書記,職務不斷改變,唯一不變的就是改變鄉鎮麵貌的恒心與努力。正是這種恒心與努力,使他在小城鎮開發建設方麵積累了相當豐富的實踐經驗;第四階段是經商的18年。在這剛剛走過的第四個18年裏,傅阿惠老當益壯,投身小城鎮建設的偉大實踐之中,不僅有力地推進了9個地方的小城鎮建設步伐,為這些地方的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做出了獨具特色的貢獻,而且還積累了豐厚的財富和小城鎮建設經驗,被人們譽為“小城鎮構造師”。
如今,年過七旬的傅阿惠早已身家過億,不少人都說他是瓶窯的“首富”。是不是首富傅阿惠並沒有去考證過,而且他對這些身外虛名也非常淡漠,但若他想享受,他的財富就算幾輩子也享受不完,這倒是真的。然而讓許多人費解的是,這樣一位億萬富翁,卻仍舊過著一種簡單甚至清貧的生活。
傅阿惠使用的是一隻金色的手機,見過這個手機的人,都以為那是一隻純黃金打造的手機,沒個幾十萬,少說也要幾萬元錢吧?可是說出來真的令人大跌眼鏡:這不過是一款功能極其普通的鍍金手機,還是好多年前傅阿惠在一家路邊小店裏買的,隻要600元錢!許多人問他,怎麼不換個新手機呢?以您的身份,不用鑲鑽的手機,至少也得換個價值幾千元的新款蘋果機吧?可是傅阿惠卻憨憨一笑,不以為然地說:“手機麼,能打電話就行了,功能太多我還用不習慣呢。這個手機我用用蠻順手的,不換了!”
平日裏的衣著,傅阿惠也始終保持了一貫的樸素本色,從不去追求什麼名牌之類的奢侈。有一年他生日,傅愛珍特意花幾千元錢為他買了一件名牌T恤,但是女兒深知父親的脾氣,知道這件衣服是花幾千元錢買的,他很可能反而會穿不習慣。於是就瞞著父親,隻說這T恤是花200元錢買來的。結果傅阿惠穿得很小心,說自己還從沒買過這麼貴的T恤衫呢!要不是在撰寫本書采訪傅愛珍的時候,她忍不住透露了這個細節,傅阿惠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呢!
看到億萬富翁如此節儉,一些人覺得難以理解,有好事者便開始胡猜亂說了。什麼“這個億萬富翁摳門得很,是個葛朗台”、什麼“別看他冠冕堂皇的,其實很花心,外麵養的小姑娘很多的。”總之,說他靠機遇謀生存的有之;說他靠職權得發展的有之;在事業上拆台的有之,在生活中誹謗的有之;甚至還有對其人身攻擊恫嚇的。
而每當一把把唇槍舌劍投來時,傅阿惠總是張開他那憨厚的大嘴淡淡地一笑。這笑既是那麼地無奈,又是那麼地不屑。他說:“嘴長在別人身上,愛怎麼說就讓他說去吧,我的為人怎麼樣,我家老太婆嚴素娣最有發言權。隻要她信任我,別人說什麼我都可以當做耳旁風!”
簡樸,也許已經成為了滲入那一代人骨子裏的一種素質吧。傅阿惠的妻子嚴素娣不僅信賴丈夫,而且也和丈夫一樣,一直保持著低調而簡樸的生活習慣,盡管已是億萬富翁之妻,她卻沒有自己的車子,每回外出照樣去擠公交車。為了給外孫補身體,她甚至養了幾隻雞,每天去雞窩裏撿雞蛋煮給寶貝外孫吃。有一次,她發現自己喂養的一隻雞突然不見了,難過得一整夜都沒有睡好覺。
如今,每天傍晚的時候,嚴素娣都會打一個電話給傅阿惠,問他晚上有沒有什麼應酬,回不回家吃飯。如果有應酬不回家,嚴素娣就會提醒丈夫記得按時吃藥,因為傅阿惠有低血糖和高血壓,必須每天服藥。而大部分時候,傅阿惠總是盡量按時回家,享受嚴素娣為他做的清淡的晚餐。盡管這晚餐常常隻是青菜豆腐湯,可傅阿惠卻吃得特別樂胃、特別香甜。
行動是無聲的榜樣。在傅阿惠言傳身教的影響下,整個華興集團公司盡管家大業大,但上上下下都不忘厲行節約,精打細算積累資本。當初集團公司從臨時辦公點搬入華興大廈的時候,也沒放一個炮仗,沒辦一桌酒席。有人說他們太小氣,可正是憑借這種精打細算、艱苦創業的精神,華興集團公司的業績才得以快速發展,資本積累得以快速增長。
操勞奉獻了大半生,按說傅阿惠完全可以頤養天年,盡享清福了。可是年過七旬的他,不僅依舊過著簡樸的生活,而且依然為他所鍾愛的小城鎮開發事業奔忙著。在他的日程表上,永遠沒有休息天。他說:“錢再多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人不會因為有錢而吃兩個人的飯,睡兩張床。人生的最終結果都一樣,我們追求的是一種過程,這過程就是我們人生的意義所在。要使我們的人生更具有意義,我們就必須追求卓越,追求最大的人生價值。所以我生命不息、工作不止,一直幹到幹不動的那一天!”
傅阿惠的專職司機段凱是河南開封人,隻身一人來到瓶窯工作,所以平時傅阿惠經常邀請他到家裏一起吃飯。2010年11月的一天,小段像往常一樣到董事長家裏蹭飯。因為晚上小段還有個約會,飯後傅阿惠就自己步行去了辦公室。
深夜,小段回到公司,發現董事長的辦公室還亮著燈,就敲門進去,發現傅阿惠還坐在辦公桌前認真地看著材料。
“董事長,還沒回家呀?”小段輕聲地問道,“時間不早了,您也該早點回家了,我把您送過去吧?”
“哦,小段啊,我再看會兒材料,你先回去吧,等會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傅阿惠滿麵紅光地抬頭看了看小段,吩咐道。
“那,我先走了,您也早點休息。”小段應承著,退了出來。
回家的路上,小段不知怎地,總感覺哪裏不對勁。這半夜三更了,董事長的臉色怎麼那麼紅啊?嚴師母曾經關照過他,一定要照看好董事長的身體,時刻提醒他按時服藥。他越想越不對,又趕緊折回公司,敲開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
“咦,小段你怎麼又回來了?”傅阿惠有些意外地問道。
“董事長,您有沒有覺得身體哪裏不舒服啊?”小段本能地問道。
“不舒服?還好啊,就是覺得有點懶洋洋的,不太打得起精神來。”傅阿惠擺擺手說道,“沒事的,你回去吧!”
“不行!”小段趕緊取來血壓計,走到傅阿惠跟前,“我還是給您測一下血壓吧!”
見小段一副認真的樣子,傅阿惠不再堅持,他挽起袖子,乖乖地伸出了手臂。結果測量出來傅阿惠的血壓果然偏高,小段急了,趕緊對傅阿惠說:“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沒那麼嚴重的。”傅阿惠笑著說,“先回家去吧,回家再量量看。”
小段趕緊開車把董事長送回家裏。到家後,聽說丈夫身體不適,嚴素娣趕緊又一次為傅阿惠測量了血壓和血糖,測量的結果再次顯示:傅阿惠的血壓嚴重超高,而血糖則嚴重偏低。
“去醫院吧。”小段再次勸說道。可是傅阿惠的回答異常堅定:“不去!”
董事長的執拗讓小段又急又氣,他也橫下一條心,態度堅決地說:“您不去,那我今天就不走了!”
經過嚴素娣和小段的反複勸說,傅阿惠終於同意上醫院。於是,兩人趕緊連夜將傅阿惠送到了瓶窯的一家醫院。值班醫生首先為傅阿惠測量血糖。血糖的正常值一般應為4-6個點,而傅阿惠的血糖測量結果僅為3個點。拿到結果報告,醫生不加思索地說:“情況不好,馬上推葡萄糖!”
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情況依然沒有好轉,傅阿惠感覺頭還是暈得厲害。醫生見狀,趕緊對小段說:“你們抓緊送他去杭州的大醫院看看吧!”
小段趕緊開出大奔,載上董事長便直奔杭州117醫院。在路上,傅阿惠居然還摸出手機,跟公司的人打電話布置工作呢。不過當時都說了些什麼,事後連傅阿惠自己都回憶不起來了。
到了117醫院,一測血糖,竟隻有2個點了!醫生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精神氣還十足的傅阿惠,轉過臉問陪在一旁的小段:“他有沒有暈倒過啊?”
“暈倒?”小段不解地搖搖頭,“隻聽他說有點頭暈,沒有暈倒過。”
“不可能吧?”醫生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血糖都隻有2點了,怎麼可能不暈倒呢?”
聽了醫生的話,小段心裏倒是並不覺得奇怪。董事長就是這樣一個意誌力超強的人,對別人來說可能瞬間就被打垮的病痛,在他這裏卻根本就難逞淫威,這一點小段毫不懷疑。
“趕快住院吧!”醫生急忙開出了住院單。就這樣,當天傅阿惠就被電瓶車拉進了住院部。
那一晚,小段就蜷縮在車上睡了一宿。他不放心董事長啊。
傅阿惠在117醫院住院的情況,除了司機小段和妻子嚴素娣,就再沒有第三人知道了。傅阿惠嚴肅地關照小段:“決不允許向任何人透露我住院的地方!”
這天傍晚,小段接到了傅愛珍的電話。總經理在電話中焦急地問他:“小段,我老爸住院了?他住在哪個醫院?趕緊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