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是奪了天地造化,天生如此絕色?這樣的話,圈養他似乎也是個不錯的營生……
我正想入非非,突然聽到一個很嫌惡的聲音:“樓小木,把你的口水擦幹淨!”
呃,我失態了。
我訕訕地抹了抹下巴,在水裏洗了洗那條毛巾,又胡亂給自己擦了把臉。
杜懷樓又開始發號施令:“你再去弄條兔子來烤了吃。”
我突然想起不對來,他的手昨天吃兔子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怎麼睡一覺反而睡受傷了,給自己洗臉也不能?
我懷疑地看向他的手——雖然因為不甚幹淨看上去沒有臉那麼細膩白嫩,但是也沒有任何傷口在上麵啊。
“你的手明明沒受傷嘛!”我很委屈地指控,他怎麼能騙我呢。
杜懷樓一揚下巴:“我什麼時候說我手受傷了?”
“那你幹嘛不自己洗臉!”我更不明白了。
杜懷樓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了:“我不是說過嗎,我的手怎麼可以用來做這些低等的活!”
他是這麼說過沒錯,可是這能算什麼理由呢?沒想到這麼好看的皮囊下包的竟是這麼不可理喻的理論,難道他腦子是壞的,如果這樣……圈養他實在不是什麼好主意。
不管怎麼樣,目前最重要的不是這個,我停止跟他爭論,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去找兔子。
圈養,還是不圈養,這是個問題。
我正躊躇地在山林裏糾結著,眼前突然竄過一隻肥頭大耳的兔子,比我哪次捉到的都要肥頭大耳,立刻我不糾結了,拔出木劍甩了過去。
不想這隻兔子不但肥頭大耳得史無前例,快得也是史無前例,眼前一花,我居然沒定到讓它給跑了,真正奇恥大辱!
我拔腳就向那隻兔子追過去,誓要把它烤成今天的早點。
這隻兔子端得飛快,就看到一道白光跳躍起伏,須臾我們就追趕了三四裏地。眼看漸漸接近,我祭起飛劍,又是一定……這次我看清楚了,太陽,感情不是它跑得太快,也不是我準頭問題,那木劍分分明明刺到了它的背,不知怎的竟然一滑就定在它身旁的地上了。
這隻兔子,不同尋常!
我警惕地召回木劍,捏起劍訣,準備來下狠的。
那兔子卻不動了,轉頭直起身子,嘲笑般看著我。
太陽!你算蝦米東西,竟敢向我挑釁!我念念有詞,樓山飛劍第一重就要出手。
不想那兔子一鞠躬竟長了兩尺,再直起腰來已經化成人形,隻是顯然妖力有限,雖然也是四肢,也是直立,也是一張嘴巴兩隻眼睛,爪子卻還是兔爪,嘴也還是三瓣,眼睛更是紅紅的仿佛害了眼一般。
這應該還是妖怪的初級階段,不過,在樓山修行了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一對一跟妖怪實戰,究竟能否拿下它,我心裏也沒底。眼下我應該一出手就全力以赴還是保留實力先試探一番呢?我猶豫起來。
正猶豫間,那兔妖腳下的一片青草懸浮到半空中,草尖紛紛轉向指向我,接著如離了弦的劍一般,前仆後繼地向我撲來。
這個……貌似木係初級法術初級飛葉術。我念念有詞,祭起土係初級法術大地護壁來防禦。
一層淡黃的土光從我腳下升起,飛快地爬上我的小腿,蔓延到腰際,堪堪爬上我的脖子時那些草撲到了我的麵前。
因為大地護壁的緣故脖子以下自然沒有問題,可是我的臉,就像被無數飛針紮上,又麻又癢……想必此刻我的臉已經成了一隻綠色的刺蝟。
木係法術以防禦和治愈為主,攻擊方麵向來薄弱,又有大地護壁在前,這點子攻擊對我來說構不成什麼實質性傷害,可是,一隻綠色的刺蝟……我囧囧有神地甩甩頭,把那些綠草甩到地上,順口一個初初初級治愈口訣念了出來——我不是治愈向的,這個法術隻學了皮毛,此刻念這個治愈口訣並指望有什麼治療效果,隻是不想自己的臉變成麻餅。
緊接著我又祭起專克木係法術的火係法術——初級離火術。
此刻若祭起中級離火術的話,對麵那隻兔子估計下一刻就可以變成一隻香噴噴的烤兔子,可是……我隻會初級離火術……我有點鬱悶看著那小團火飆過去,隻點著了一片兔毛。
兔妖跳了起來,抱著頭嗖嗖滾到了地上。
嘻嘻,若是尋常的火焰這麼一滾肯定滅了,可是樓山的離火術祭起的可是三昧真火,哪有那麼容易就弄滅的,我幸災樂禍地看著那隻兔子,不懷好意地等著它裸奔。
但看那兔妖在地上滾來滾去,青青的草都被他壓倒了一片,壓得實實在在的好像一大片綠色的荷葉餅。我饞得口水滴答,那荷葉餅突然飛起,向我急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