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雲舟不也是船嗎!”杜懷樓恨鐵不成鋼地敲我腦袋。
我揉揉包:“一時忘記了。”
“為今之際也隻有這樣了。”蘇峭道。
四人一獸又浩浩蕩蕩地奔向海邊。
海邊的沙地上西瓜結得正好,一片一片綠油油的喜人,有一男一女兩個六七歲的小童正蹲在綠葉叢中挑挑揀揀,我眼睛一亮,走幾步過去問道:“你們是碧水漁村的麼?”
兩個童子直起身子來,那男童斜了我一眼:“你白癡麼,除了碧水漁村離這裏最近的村鎮也有七八十裏,我們這麼小怎麼跑得過來!”
我看向杜懷樓,篤定地說:“他是你的私生子吧!”
一樣的用斜眼看我,一樣的態度惡劣,一樣的會叫我白癡>_<。
杜懷樓翻了個白眼,走過來問那個女童:“你們這裏的大人哪去了?”
“都出海了。”女童倒是老實。
“什麼時候回來?”杜懷樓又問。
“不知道,”女童搖搖頭:“可能今天,可能明天,可能後天……”
“你的意思是,他們可能要兩三天才能回來?”蘇峭和齊秀也走了過來,蘇峭問道。
男童警惕地擋到女童麵前:“你們問這個幹什麼,別想打什麼壞主意,這裏有我!”
“趙小寶,什麼叫這裏有你?你很強嗎?”女童問男童。
“自然!”男童一挺腰杆。
女童眨吧眨吧眼睛,手指瓜叢:“可是,趙小寶,你連那個瓜都抱不動……”
“錢小貝,你是屬豬的麼!”男童“咚”的在女童頭上敲了一記:“這種事情你怎麼能當著外人說出來!”
“哇……”女童大哭:“疼……”
齊秀單膝跪地蹲下身子抱住了女童,輕輕地幫她揉頭:“乖,不哭了,告訴姐姐,你們地爹娘真的要兩三天才能回來嗎?”
“嗯。”女童一邊哭一邊點頭。
男童剛才還在懊惱自己打了女童,現在又跳起腳來:“錢小貝,誰讓你告訴他們的!”
“我娘說,好孩子不能說謊。”女童一邊揩眼淚,一邊認真道。
齊秀幫她擦去沒擦幹淨的眼淚:“貝貝真乖。可是,貝貝,你們爹娘這麼久沒回來你們怎麼辦呢?誰照顧你們?”
“我們不用別人照顧,我們還可以照顧大牛、樂樂它們呢。我會喂他們吃飯,哄他們睡覺,還會給他們穿衣服。”女童說。
“貝貝真能幹!”齊秀誇獎:“可你們吃什麼?你們會做飯麼?”
“娘做了餅。”男童道。
“已經吃完了。”女童糾正:“現在我們正準備摘西瓜吃。”
“已經吃完了?”杜懷樓皺眉:“你的意思是他們不是今天早上出海的?”
“是啊。”女童點點頭:“已經出海兩天了。”
男童跳腳:“錢小貝,你還跟他們說!”
齊秀摸摸他的頭:“你別擔心,姐姐們不是壞人,姐姐們幫你們去找爹娘回來好不好?”
男童一偏頭閃過齊秀的手:“不用你們找,爹娘她們自己會回來!”
說著,他拉起女童的手:“秀秀,跟我走,不要再跟他們說話了。”
女童乖乖地被他拽著走,我們目送他們離開。
“好像沒有妖怪什麼的。”我總結。
蘇峭皺眉:“可是他們為什麼出海這麼久還沒回來,而且,好像本就知道要出去很久一樣。”
“去看不就知道了!”杜懷樓撇嘴。
“你說的是。”蘇峭淺淺一笑,取出雲舟。
舟行很久也不見一條漁船,唯有幾隻歐鳥時時在頭頂盤旋。
齊秀身體虛弱,早就吐得不成人樣,肉包更是萎靡不振,轉著個蚊香眼,除了一句“我要跟大人永遠在一起”再說不出其他話來,倒是杜懷樓,全不見之前在天上時的狼狽,站在我身前舉目遠眺,全神貫注。
東海蒼瀚,雲舟在一碧青波上搖晃就如同滄海一粟,我滿目蒼茫。
“看出什麼了嗎?”我茫然地問杜懷樓。
杜懷樓搖頭。
“他們可能到這麼遠來嗎?”我撓頭。雲舟是道家法器,速度很快,行一個時辰的水路就足夠凡人漁舟劃一天的,他們出海應該也沒幾天,可能會行到這大海深處嗎?
“會不會遇到風暴翻了船?”齊秀問。
“他們是累代的漁民,這樣集體的出海,遇到風暴的可能不大,”蘇峭答道:“似乎他們是有計劃要去某處,或者我們隻是尋錯了方向,或者可以換其他方向試試。”
說著,蘇峭撥轉雲舟的方向,不過,我依然滿目蒼茫。